《百变蛇君》 正文 第 1 章 救助 “刷刷刷”一个8、9岁大的小男孩一边在树林中奔跑,一边气喘吁吁地回头看,他突然停了下来,侧耳听了听,没有听见有人追过来的声音,吐了口气,赶紧躲在一棵大树后面,过一会儿,探出小脑袋,紧张地看了又看,还是没有人来,不免又有点失望。他缩回树后,百无聊赖地左看右看,好像前面的草丛中有东西在动,男孩也不害怕,冒冒失失地跑向前面。 “啊”男孩大叫了一声,猝然停住了脚,在草丛里赫然趴着一条大蛇!大蛇足有水桶那么粗,身上的颜色是乱七八糟的,好像是在蜕皮,有的皮脱落在旁边,有的皮挂在身上,很残破的感觉。蛇背上插着一支箭,还在流血,蛇早就听到有人靠近,但无力挣扎,回过头来,无力地看着男孩,尾巴想竖起来,警告来人,又想吃力地盘起来,一颤一颤的。 男孩刚见到大蛇时,很害怕,可看清楚这是只奄奄一息的蛇,升起的恐惧感荡然无存了。再厉害的动物快死了,都不会让人害怕的,况且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男孩。小男孩想接近大蛇,大蛇拚尽全力,将蛇头高高昂起,吐出蛇信子,发出可怕的“咝咝”声,身体不断抽动,警告男孩。 男孩伸出双手,手心向上摊开,小声地说“别害怕,别害怕,我不会害你的,我想帮你把箭拨下来。没事的,没事的” 蛇当然不相信男孩,更剧烈地抖动起来,“咝咝”的警告声更大了。可是这样的蛇让男孩突然想起来先生教过的一句成语,叫什么来着,好像叫外强中干。 “你别吓得发抖,我不会害你的,看把你吓的”小男孩边安慰着大蛇边靠近蛇。蛇是想逃跑,可是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大蛇如果能说话,它一定会气急败坏地说“我不是害怕,不是害怕,你快滚开。” 可惜男孩听不懂大蛇的话,他蹲在大蛇旁边,不顾大蛇声嘶力竭地警告,用手握住箭,用力往上拨,箭射得很深,男孩不能一下拨出来。男孩不服气地劲上来了,他站起来,一脚踩着大蛇的身体,一脚踏在地上,双手握箭,身体往后仰,十分用力地往上拨。 “哎哟”男孩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双脚踹到大蛇身上,手上终于把箭拨了出来。 大蛇先是被男孩大力地踩着,接着男孩用力地踹着它拨出箭,失去重心跌坐在身旁,身上又被男孩一顿狂踢,大蛇终于再无力虚张声势了,大蛇头“砰”的一声垂落到地上,眼冒金星,舌头吐了出来。 男孩正欣赏着手中的箭,沉浸在自己是大力士的自得中,听到大蛇的动静,看了看。“你死了吗?”男孩扔掉手中的刚刚欣赏完的箭,发现大蛇的脑袋不再竖起,好像快死了,嘟囔着“要死了?这么不经事啊” 大蛇的舌头又往外伸了伸,发出微弱的咝咝声,如果男孩懂蛇语的话,就会听到大蛇在说“如果你是我,正在蜕皮最弱的时候,又被人类射一箭,又爬了那么远,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我就服你”。大蛇一个眼睛画圈圈,一个眼睛画叉叉,气到无力,说出的蛇语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男孩脱下自己的外衣,要给大蛇包扎伤口,绕到蛇的身下时,根本搬不动大蛇,男孩生气地说“你就不能动一动呀,身体拱起来点” 大蛇不想被人训,更不想被小小的人训,可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没办法,只好吃力地拱身体,让男孩用衣服缠上伤口。 “小少爷,小少爷,你在哪儿?快出来了,要回家了”一个20多岁的仆人边喊边朝这里跑来。 “我在这里,快来快来,我发现了一条大蛇”男孩站起来,朝着来人的方向挥着手。 大蛇缓过气来,不想被人发现,一阵“窸窸窣窣”声,往森林深处爬去。 男孩发现大蛇想逃跑,赶紧拽住大蛇的尾巴“别跑别跑,我要让他们看看你” 大蛇一甩尾巴,从男孩的手中夺回自己的尾巴捎,快速地逃跑了。 男孩又要去追,被赶上来的仆人一把拽住,大声地说“我的小少爷,小祖宗,你行行好,别再跑了,别再躲起来了,夫人找你找得都快疯了,快回去”不顾男孩的剧烈挣扎与反对,连拖带拽将男孩带出了森林。 正文 第 2 章 朋友 男孩叫顾竣,是山下富翁顾裕家的小儿子,顾裕有很多田地,租给佃户耕种,收入颇丰。顾裕的妻子笃信佛教,每年都会到山上的佛堂上香进供,今年带上了小儿子,没想到这小儿子实在太淘了,根本不能老实地拜佛,把夫人弄烦了,让人把孩子带到外面玩。 顾竣在树木跑了一会儿,就开始捉迷藏。越跑越远,遇见了一条大蛇。当仆人把男孩带到母亲跟前时还噘着嘴,生气地嚷嚷“我真看见一条大蛇,我还给它治伤了呢,不信,你看我的手,上面还有大蛇的血。” 夫人赶紧走几步,一把把男孩搂在怀里,呵斥道“小竣,你就不能让我省省心吗?在深山老林里乱跑,也不怕被野兽吃掉” “娘,我看见了一条大”没等男孩说完,夫人又厉声地说“阿富,你怎么看的小少爷?让小少爷进到森林里,小少爷有个三长两短,让我怎么活?你怎么活?” “娘” “小竣,你再不听话” “娘” “小竣,你的外衣哪去了?” 男孩急切地想告诉所有人,他救了一条大蛇,可是这话怎么也说不完全,因为他母亲处于半惊吓半气绝中,不断地数落他及仆人。男孩只好这耳朵听那耳朵冒,他偷偷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手上并没有一点蛇的血迹,仿佛,刚才的事只是男孩自己的幻想。 男孩垂头丧气地被母亲数落着回到家中。 “那条蛇有这么粗,”男孩双手虚抱着,呈圆形,大力地比划着。 “我们才不信呢,我爷爷跟我说过,根本就没有那么粗的蛇,你骗人,不和你玩了,你是大骗子”小伙伴们只要一听男孩讲山上的奇遇,一定会一起嘲笑他,然后一哄而散。 每每跟别人说起大蛇的事,别人都不信,到后来,男孩都觉得这是自己的想像,不存在这么大的蛇。可是男孩的外衣确确实实不见了。 一晃过了十多年,男孩长成了二十一岁的年青人,他的父母开始急着为他成家,正拿着若干女子的画像让顾竣看,母亲喋喋不休地唠叨着“小竣啊,你看看这个女孩,长得多俊呐,她叫?春桃,芳龄十八,脾气好,女红好,家风也好”见顾竣兴趣缺缺的样子,马上又说“要不,你再看看这个” “娘,我还不想成家,还没玩够呢”顾竣刚说完,就跳开逃跑了。 母亲只看到儿子的衣襟一闪,人就不见了,不免有点生气地说“这孩子,从小到大,就没让我省心过,这么大了,还不成家,玩心这么重,怎么办才好啊,老爷,你也得管管他才好。” 顾老爷捋了捋胡子,无奈地说“这孩子,从小到大被你惯得没人样了,现在才想起管,哪那么容易?” “老爷,这孩子哪是我惯的?他从小就是猴子屁股坐不住,我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他听吗?老爷你就宠他,我一说他,你就不让” “谁说的?我还没等说他两句,你赶紧上来劝我,这样能教好儿子吗?” “那又是谁让他习武的?没有一天是消停的”老俩口就顾竣的教育问题,发生了第1001次指责与互相指责。 顾竣一路小跑来到桥旁,果然看见了一个衣着华美的年轻人,他叫沧嘉一,是顾竣一年前认识的一个外乡人,长得非常漂亮,且喜欢色彩明快的服饰,非常吸引人的注意力,也没看见他怎么干活,只知道他是做生意的,贩卖一些丝制品。沧嘉一射箭、骑马、玩耍样样精通,仿佛就是要成为顾竣的朋友而来的,两人相处十分融洽。 顾竣是家中的老幺,父母宠爱,兄弟和睦,不需要他做什么,只是吃喝玩乐而已,顾竣不太喜欢读书,考了几次试,没有一次高中,喜欢舞刀弄剑,他家特意聘请一些武术师傅教他习武,自认为功夫不错。 沧嘉一站在树荫下,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白底暗色蓝花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斑驳的阳光洒在肩上,整个人仿佛上好的青花瓷一般尊贵精美。 有两三个少女、少妇正羞答答地偷看着他,捂着小嘴一边瞟着他一边轻笑着。其中一位正试图将一方小手帕“无意”地丢给他。 沧嘉一目不斜视,盯着河水一动不动。顾竣突然有点烦躁,心想这个沧嘉一也忒好看了点,人出彩干嘛还穿得这么醒目,不成心想勾引人吗?说是想勾引人吧,偏偏又是冷冷的样子,拒人千里之外。岂不知愈是冷冰冰的样子愈勾人。 “哎哟”一个少妇一声轻呼,在苍嘉一身边路过时,好像崴了脚,正要跌倒。顾竣一个箭步冲上去,抢先扶住了少妇,笑着说:“二娘,平日里走山路都不曾崴脚,却在平道上闪了脚,可要当心呐” 二娘面色一红,啐了一口,笑骂道“讨厌”扭着柔软的腰肢离开了。顾竣觉得女人的背影很好看,不由得看了好几眼。 “怎么?顾小公子动心了?”耳边传来调笑声,是苍嘉一眉目弯弯地看着他。 “哪有,别胡说,二娘可是个厉害的人,我可不敢惹她。”顾竣见苍嘉一露出的笑颜,不由心情大好。“走吧,我新练了一套拳法,正在同你比试比试呢”边说着边一拳头打在苍嘉一的xiong口上,苍嘉一纹丝不动,老老实实地挨了这一下,突然他一把捉住顾竣即将收回的手,反手一扭。 “混蛋,放手!”顾竣本想有面子地反击一下,不料痛得脱口而出。 苍嘉一立即放了手,有点担心地看着他,顾竣大感丢面子,声音高八度地吼着“我只是同你玩一下,你这么用力干什么?想找死啊” “你不是想切磋一下吗?” “不是现在,我没准备好呢,现在咱们走,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顾竣边揉着手腕边咬牙切齿地说道。 苍嘉一跟在顾竣的身后一步左右,默不出声。气氛有点古怪,顾竣是个话多的人,最受不了静默了,于是没话找话地说“你最近忙什么了,一走就是一个月?” “生意上有点小问题。”苍嘉一见顾竣肯同自己说话了,高兴起来,轻快地说。 两人来到树林里的一块空地上,顾竣急急忙忙地脱去外衣,露出贴身的中衣,他双手交叉活动着手腕,左脚尖踮起旋转着,把左脚活动开了,又开始活动右腿,笑嘻嘻地说“这次我可不让你了,你擎好吧” 苍嘉一将外罩脱下,整齐地放在草地上。没有任何活动,眯起眼睛欣赏地看着顾竣。 顾竣是个活跃的人,刚活动好,就迫不及待向苍嘉一扑了过来,嘴里嚷嚷着“看招!”很有气势。 接触苍嘉一不久,顾竣就明白自己是打不过他的,苍嘉一不是肌肉发达的人,但拳脚落在他的身上就象打在铁板上,他反映速度极快。竟管如此,顾竣还是总挑战他,在苍嘉一闪转腾挪中,顾竣速度也快起来了,最让顾竣偷偷高兴的是,苍嘉一从不因为自己武功弱不愿意同他练习,也不会让自己输得太难看。 两人你来我往地打了半个时辰,顾竣面色发红,气喘吁吁“不玩了,不玩了,我要休息一会儿”顾竣没等话语落地,自己先“噗嗵”一声倒在了地上,手脚摊开,呈大字形。 苍嘉一走过来躺在他身边,侧过头来说“最近边境战火频繁,尼亚族要攻过来了,你们全家不打算向内地避一避?” 顾竣“腾”的一下坐了起来,大声地问“真的呀?我知道一直在打仗,没想到尼亚人这么有战斗力,我要参军,男儿自当以身许国。” 苍嘉一也坐了起来,笑了笑“你父母会让你去吗?” “不管他们,他们只知道挣钱,也不想想国都不存在了,哪来的家,我要去前线,偷偷地去,嘉一,你也去吧,你骑术好射箭好,咱们一起杀敌立功,扬名立万!”顾竣一把抓住苍嘉一的手,大力地摇晃着大声地说着。 苍嘉一略略沉吟了一下,遗憾地说“这次恐怕不行,我母亲生病了,要我回去尽孝” “喔”顾竣有些失望,但很快就开始憧憬起来“我要到闵洲去参军,离家远些,他们就找不到我了,我会留下字条,告诉他们我去参军了,不用他们掂记,我得准备快马、弓箭、短刀,看我怎么杀敌立功。” “我会为你准备好全部装备的”苍嘉一看着热血沸腾、英姿勃发的顾竣轻声地说。 20岁的年青人正处在激情燃烧的岁月,一往无前,不知道退缩不知道害怕,此时顾竣每个细胞都充满了战斗的渴望! 正文 第 3 章 出征 顾竣将写好的信轻轻地放在桌子上最明显的地方,悄悄地走出房门,蹑手蹑脚地快速行走,很快推开大门,一跃而出,又将大门掩好,一路小跑,路到街道的拐角处,果然看见苍嘉一在等他。 “你来的好早啊,不过我也没迟到”顾竣有点气喘地说道,随手打了苍嘉一拳。 苍嘉一笑了笑“东西都准备好了,弓箭挎好,这把短刀很锋利,要随身带着,别把自己弄伤了,这里还有点散碎银子,路上花,你不是能吃苦的人,不要苛待自己”絮絮地说着,帮着顾竣挎好弓箭,将刀系在腰间。 “你怎么象老妈子一样,不是舍不得我,想跟我一起去前线吧?”顾竣觉得现在的苍嘉一向对孩子一样叮嘱自己,有点不服气也有点感激。 见苍嘉一没有说话,顾竣放肆地抬起苍嘉一的下巴,轻佻地说“小娘子,是不是没见过我这么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潇洒英俊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即将冲锋陷阵的勇士,是不是春心暗许了?”苍嘉一长得漂亮,顾竣常常说,如果苍嘉一是女的,自己一定会娶他,有时也会这样开玩笑。 苍嘉一偏过头,躲过顾竣的骚扰,不悦地说“说这么多废话也不怕噎着,你再不走,要不要我去告诉你的家人?” “不要”顾竣立即翻身上马,“千万不要告诉我的家人,苍兄就此告辞,后会有期,保重。”话音未落,顾竣已经打马跑了起来。 看着顾竣风风火火的背影,苍嘉一轻轻地摇了摇头,这人莫不是猴子变的,说风就是雨,干什么都是毛毛躁躁,急三下四的。 年青真好啊,有初生牛犊不畏虎的劲头、有敢为天下先的胆略,有肆意张扬的冲动。苍嘉一心头一下涌上了这些感慨,又隐隐有些后悔,不如一同去前线。但是流遍郊原血的战争,他见得多了,厌了,不想参与了。 顾竣日夜兼程地赶到了闵洲,这里果然在集结部队,顾竣很快报了名,加入了骑兵营。顾竣虽然是富家子弟,但从小习武,颇能吃苦,又会武功,很快在部队中崭露头角。 部队在闵洲训练了不久,就开拨去前线。顾竣一直处在兴奋中,他忙前忙后,照顾体弱者,鼓励同行人,每天都发挥他话多的特长,忙得不亦说乎。 “敌人来袭营了,快起来!快起来!”一刹那间,火光冲天,号角声、人的惊呼声、怒骂声、碰撞声、马的嘶鸣声、刀剑声响成一片。 顾竣他们驻扎在离开前线不远的小村里,正睡得香,突然被大吼声惊醒,所幸他们是衣不解带,处在预备中,立即起身,摸出刀剑冲出帐篷,见不少尼亚族人身着黑衣,逢人就砍。顾竣挥刀迎了上去,“当”的一声,顾竣的刀与一名尼亚人的弯刀砍在一起,溅起耀眼的火星,尼亚人后退了几步,弯刀出现了豁口。顾竣一鼓作气挥刀劈了下去,那人没来得急叫唤,就一命呜呼了。 这仗一直打到天亮,尼亚人象风一样撤退了。顾竣他们开始收拾战场,在黎明中,顾竣看见了地上大片大片的鲜血、横七竖八、残缺不全的尸体,这是他第一次直面死亡。夜里没觉得害怕,只想杀敌。现在血淋淋、明晃晃的尸体呈现在面前,突然想吐,这些活生生的生命永远不会再醒过来了。 顾竣捂住xiong口,压制住要吐出来的反应。 “小伙子,没事吧,死人见多了,就麻木了不会想吐了”一个老兵拍拍顾竣的肩膀,走过去拽着一具残体往远处走,不远处他们刚挖了个大坑,用于掩埋尸体。 这场夜袭,中原军队损失较大,有官员开始登记死者的名单,准备通知后方的家人。 吃早饭时,顾竣没有胃口,可想起苍嘉一的叮嘱,强迫自己吃了些东西。 此后,顾竣开始与士兵们一同轮流站岗值班,冲锋陷阵,很快成为一员猛将。 皎洁的月光洒在大地上,一切都安静平和,仿佛这里是人间仙境。但在平静的下面暗潮涌动、杀机四伏。城外是大片平原,一支尼亚大军在这里筑起了一座庞大的营垒,打破了平原惯常的寂静,尼亚大军已经在这里停留了许多天。中原士兵可以站在城墙上居高临下俯视整个平原,观察尼亚军队的一举一动。两支军队这样对峙有好多天了,尼亚人好整以暇,并不急于攻击中原军队,他们等待后援军的到来。 城里的营地里,气氛却十分紧张,人人都是一脸的凝重。因为士兵们得到命令,明日与尼亚人一决生死,不能让尼亚军队越聚越多。 顾竣走出帐蓬,站在城楼上遥望沉睡中的尼亚大营,心潮澎湃。他们面对的是一支凶残强悍的尼亚大军,经过多次大大小小的战役,顾竣知道了战争的残酷以及人的生命的脆弱,在生死瞬间、在疗伤期间,顾竣不是不后悔,抛弃优渥的生活,每天挣扎在生死边缘,但顾竣不会退缩,只会让自己更加成熟干练,成为合格的勇士。 次日,中原步兵列阵完毕以后,元帅张广平立刻下令冲锋,这时中原军队距离尼亚阵线大约有1500米。通常中原军队密集方阵先是稳步前进到敌军弓箭射程以内,然后开始高速冲向敌阵。为了不给尼亚军队足够的时间组织和调度,元帅一开始就命令士兵跑步前进,然后逐渐加快速度,距敌三百米时全速冲刺。 尼亚人看到中原步兵远远地冲了过来,立即严阵以待,等到中原人冲到三百米距离时,开始弓箭齐射。尼亚人射出的箭密如飞蝗一波接一波地落在高速奔驰的中原方阵之上,不断的有人倒下,但每一个中原士兵仍拼命地向前冲。没等尼亚人放出几轮弓箭,中原步兵就已经冲到近前。中原方阵密集如林的长矛带着巨大的力量猛烈冲击尼亚人,在一片片震耳欲聋的金属碰撞声中,两支军队搏杀到一起。 顾竣用力拨出射在自己左肩上的箭,挥动长矛杀入敌军中,他从敌人的xiong膛中抽出长矛,又极速转身,刺向身后的敌人。 “小子,打得不错啊” 顾竣在阵阵喊杀声中听到有人用生硬的汉语说出这样的话,忙向左倾斜同时刺出长矛,长矛却被人大力握住,顾竣用力往后抽长矛,但那人却将长矛往回一带,夹入腋下。顾竣又抽动一下,仍没有抽出来。顾竣盯睛一看,是尼亚族的族长卓豹。 尼亚族有大族长名叫卓虎,他的弟弟卓豹和卓鹰分为东西族长,卓豹武艺高强,善骑术,力大无穷。他在军中早就发现顾竣的英勇,今日特意上前与顾竣单打独斗。 顾竣见力量没有卓豹大,顿时收了手,握住长矛的卓豹不由得往后倒了几步,顾竣立即抽出随身携带的短刀纵身向卓豹刺去。卓豹只好挥手挡去,顾竣的短刀刺破卓豹的盔甲,顿时血流如注。卓豹连忙往后退去,立即有尼亚人冲了上来,与顾竣厮杀成一团。一瞬间,卓豹看见了顾竣嘴角上翘,露出张扬的讥笑。 “混蛋,我一定要抓住你”卓豹恨恨地将为他包扎的人一把推到旁边。 正文 第 4 章 被俘 这次战役,中原军大获全胜,让尼亚军消停了一段时间。 夜里,顾竣伤口感染,浑身发烧。军医为他重新包扎完毕,就忙着照顾别人。 顾竣在半昏迷中似乎又看见了士兵在冲锋陷阵,那名战友腹部受伤,一截肠子露了出来,那人将肠子塞回肚子,用腰带死死地勒住,继续快速奔跑。 “嗖”的一声,顾竣的肩膀被箭射中,顾竣下意识地拨出箭没有一丝停顿地往前冲。人在红眼时,是感不到身体的伤痛,全凭一股精神。但现在顾竣全身放松下来却痛得不能忍受。 帐篷里都是伤兵,呻吟声、怒骂声、诅咒声时断时续地响起,到处弥散着各种血腥味、汗臭味。顾竣口渴得要命,他不停地喃喃着在喝水,可是并没有人听到。因为隔壁帐篷里正有人在做截肢手术。可能没有麻药了,那人声嘶力竭地惨叫着,震耳欲聋。 顾竣依稀觉得有人抬起他的头部,喂他喝水,又似乎打开他的衣服重新为他上药,药有些凉意,敷在滚烫的伤口上很舒服。 第二天,就连军医也很惊讶,顾竣高烧已退,伤口恢复得不错。 天有不恻风云,中原军队的好运气似乎到了头,先是前线的元帅张广平被换,接着皇帝最宠爱妃子的哥哥李顺成为大帅,这人不学无术,却一门心思想搏取功名,强行命令军队出城进攻,很快被尼亚人的后援部队打得落花流水,不仅城池失守,还丢下了大量的中原兵,仓皇逃窜。 尼亚人一连打了几场胜仗,夺了二座城池,又被中原军阻挡在连州外,久攻不下,眼看着要到冬季了,尼亚军队粮食供给发生了困难,只好退回自己的国家,把沿途攻占城池所有能拿走的好东西一掠而空,满载而归。 顾竣从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俘虏,他们被缴下武器,集在一起,尼亚人趾高气昂地包围着,重伤的人会被就地处死,轻伤的人被尼亚人象挑牲口一样挑走,成为他们的奴隶,私人物品。 “这个,我要了”卓豹用马鞭抬起顾竣的下巴,得意的说“你们给我好好看着他,这可以一员猛士。” “是,族长,我们把奴隶5人编成一组,其中一人逃跑,余下的四个人全部杀掉。”尼亚人恭敬地回答。 顾竣看着卓豹得意洋洋的嘴脸,恨得咬牙切齿,可又十分无力,同顾竣编成一组的居然有两个妇女,其中一个还在给婴儿哺ru。顾竣有很多机会可以逃走,但他不敢,他不忍心让女人孩子为他而死,而一同逃跑,简直是神话。 女人似乎很害怕顾竣逃走,总是胆颤心惊地偷望着顾竣,一但看不见顾竣,比尼亚人还担心。害得顾竣只好时时出现在女人的视线里。 “快走,你们这帮蠢货,快走,小心打死你们!”尼亚人骑着马,怒吼着,用鞭子随意地抽打着奴隶们。 战俘、百姓组成的长长队伍艰难地向草原进发,年青人被强迫推车拉着尼亚人的战利品。 这是很深的车辙印,顾竣推着的车陷了进去,他奋力地推着车,背后被尼亚人抽打着,真想一把夺过鞭子,好好教训教训这帮尼亚人,顾竣的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 “哇”得一声,同组妇女怀中的孩子吓得大哭起来,顾竣一下清醒起来,他现在不能反抗,只能忍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顾竣将车子推出了深沟,疲惫地向前艰难地跋涉。 “不好了,有人落水了”前面突然响起仓皇地喊叫声。人们开始往前涌动。 顾竣几乎没有思索就开始往前跑,初冬时节,河水很冷,岸边聚集着人群,却不太敢下水救人,有人拿着长棍搭救落水的人。落水的是二个人,他们本是推一辆满载粮食的车过桥,不料连车带人都滑入水中。 顾竣分开众人,一下冲到水中,刺骨的河水让他一下子呼吸都困难起来。顾不上自身的不适,奋力捞起落水的人,把那人往岸边带,很快岸边的人伸出援手,接过这人。顾竣急忙转身又去救另一个人,那人落水时间长了些,河面上只剩下那人的一点头发。顾竣朝着那点黑发一把抓去,还真把那人从水中薅了出来,那人呼吸到新鲜空气,立即手脚并用死死地缠住顾竣。 顾竣挣了两下没有挣开,溺水的人一旦缠住施救人,浑身力量就特别大,两人呈搂抱状,这样很难挣脱,顾竣根本无法游泳,这很可能造成双双殒命的后果。 顾竣的头脑都开始发晕了,他不敢在水面挣扎,深吸一口气,立刻抱着落水者一起沉入水中,那人因呛水呼吸不畅,出现短时窒息,四肢不再那么用力地缠着顾竣。顾竣这才有力量挣脱落水者的搂抱,并趁机绕到落水者身后,抓托落水者出水面。 这时一股钻心的疼痛从右小腿尖锐地传过来,顾竣立即失了力气,他的右腿抽筋了,顾竣最后的意识是水波的荡漾、翻滚、阳光在水面上的斑驳 正文 第 5 章 国师? 顾竣清醒过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一辆大车里,虽然车里有点摇晃,但身下铺着厚厚的兽皮,很舒服。 “大国师,你醒了?” 顾竣听到熟悉地中原话,一下望了过去,却发现车里还坐着一个尼亚人,他20多岁的样子,小眼睛、矮鼻梁、高颧骨,标准的尼亚人面貌,没想到他会说这么流利的中原话。 “你不舒服吗?需要什么?只管吩咐,我是你的仆人古里 多。” 顾竣有点诧异地说“谁是大国师?是我吗?” “是的” 顾竣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很痛,真不是在做梦,顾竣最后看到的是黄澄澄的水,最后的意识是自己是战俘,什么时候一睁开眼睛变成了大国师,好像还很受重视的样子。 “尼亚人崇拜的努卡神救了你,你就是努卡神的使者,是我们的大国师”古里多继续解释着。 在古里多简短的语言中,顾竣知道自己失去意识后,一条大蛇从天而降,把他从水中救出,放在地上时,顾竣全身都很干爽,仿佛没有落到水中,大蛇在众人的惊呼中又飞上天空消失了。 “大蛇长得什么样?很漂亮吗?” “那是神”明显听出古里多的不满。 “这世界上有神吗?我怎么没见过”顾竣小声地嘟囔两句。 人生变化太大了,刚刚还是阶下囚,现在一眨眼就变成了人上人。顾竣爬起来,透过窗户看见外面仍然是长长的队伍。尼亚人仍不时怒骂鞭打俘虏,俘虏们仍用力地拉东西。没有改变,唯一的变化就是自己莫名其妙地成为了神的使者,好吧,顾竣在心里对自己说:好吧,姑且相信这世界上有神吧。 “那个,我做为大国师,说话好使吗?你们都听我的话?” “是的” 顾竣看看古里多没有表情、平板的脸真想说:长得本来就够难看的了,在板着脸,真是目不忍睹。 “你不能笑一笑吗?”这句话没经大脑脱口而出。说完也有点担心,顾竣深知尼亚人的凶残与蛮横。 谁料,古里多愣了一愣,咧开嘴角,硬挤出一个极其难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吓了顾竣一跳,不仅笑容难看,更没到他会听话。 “算了算了算了,你别笑了,”顾竣赶紧不让他笑了,后面还有半句话总算没说出来:看了你的笑,都会做噩梦。 顾竣对古里多圆饼一样的脸实在是没兴趣看下去,只好又看窗外。 车厢里很静,让顾竣很不习惯,只好没话找话地问“这是去哪儿?” “回京城” “你们以前是不是也有大国师啊?” “是” 顾竣又一次吃惊了“你们的大国师可以有很多个吗?” “不是” “那,我俩谁是正宗的呀?”看来这可能是一枕黄梁啊。 “谁能让努卡神现身,谁就是真正的大国师。” “怎么让那个什么努卡神现身啊”顾竣很认真地求教。 古里多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没有回答。 被人用看傻瓜的眼神一再盯视,顾竣终于有点自觉了“喔,你当然不知道了,我嘛,我好好想想”避开古里多的眼神,做苦思冥想状。 天上不会掉馅饼,这话说的太对了,指不定自己什么时候又变成阶下囚呢。不过,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现在小用一把。 “停车,我有话要说” 顾竣站在车上发表讲话时,后面的人马都停了下来,尼亚人一看见顾竣,连忙下马,立在路的两旁,用左手抚xiong,低头行礼。不少中原人也赶紧低下了头。 这让顾竣顿时有了万人之上、独步天下的爆棚快感。他不得不咳嗽一下,掩饰自己的感觉,尽量大声地说“我做为努——卡——神的使者,要求你们不得虐待中原人,他们也是你们的朋友。” 尼亚人等了一会儿,发现大国师没有别的话要说了,齐声地回答“是” 其实顾竣是想再说点什么,只是太激动了,一时反倒语塞。见尼亚人答应了,顾竣故作威严地扫视了一番,又进入车内。 顾竣在车里忍不住地笑着,哈,当老大就是好啊,差点在车里打滚。当然古里多这木板脸不在眼前就好了。 此后几日,中原人的待遇明显好了,不再被打骂,有食物吃,可以休息。顾竣一面对此非常满意,一面又不时地想,如果同现存的大国师相遇,会出现什么状况? 半个月后,尼亚人回到了首都,举城欢迎,很多尼亚人早早来到城外等待着,人山人海,欢声笑语。 车厢内的顾竣紧索眉头,开什么玩笑,两个国师眼看着就要比试了,自己对此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车外渐渐安静下来,一个雄浑的声音响起来,不过说的是尼亚话,顾竣只能听懂一点,好像是让他出来。 “前任国师来了,要同你比试比试”古里多忙解释。 顾竣不紧张才怪呢,不过,躲藏从来都不是他的性格。顾竣整理了下衣服,貌似从容地走了出来。 面前是有八个彪形大汉抬着的坐椅,上面端坐一个身穿稀奇古怪的衣服、头戴金蛇王冠的50多岁的人,他庄严地唔哩哇啦地说了一通,顾竣听着这个费劲呐,十句里有八句半听不懂,不懂外语真难。 顾竣只好下车,站到地上,旁边的尼亚人都屏气凝神,没有了声音。 八个壮汉把坐椅平稳地放在地上,齐齐地跪在旁边。大国师站在坐椅的脚踏上,伸出双手,仰起头颅,高声地呼唤着,浑身抖动着,身上配戴着的各种饰品“叮叮当当”地响着,到是挺有气氛的。 顾竣怎么看这个大国师都象跳大神的,似乎忍不住笑起来。一想不对啊,这分明是召唤努卡神,看来谁召唤努卡神,谁就是国师,这是检验。 顾竣也有点着急,他不知道怎么召唤努卡神,最主要的是他还不相信努卡神真的存在。 国师召唤了一会儿,没什么动静,顾竣不由得想,如果他俩谁也召唤不来,如何收场? 顾竣看着国师越抖越厉害,真担心他口吐白沫、抽搐起来。不由得小声地说“努卡神,快出来吧” 话音未落,突然风云突变,大风顿起,“快看!快看!!”人群中传来惊呼声,这时可以从云层中隐隐看见一个活动的巨大的东西,那是一条巨大的蛇,巨蛇从天而降,人群“哗”地往两边退去,免不了要踩踏着后面的人,一时人哭马叫,闹成一片。 留在中间的两个人没有动,国师脸上呈现出极度惊喜、难以置信的神色,似乎就要晕过去了。而顾竣不是不想往后退,但他内心不知怎么的,就是不害怕这个突然出现的可能有着巨大危险的家伙。 这是一条蓝白相间的大蛇,白色的鳞片象银子一样熠熠生辉,蓝色的鳞片有着宝石般的光彩,一段白一段蓝,非常均匀、整齐,仿佛是条蓝白相间的彩条,非但不给人丑陋、恶心的感觉,反倒让人忍不住想摸摸它。 “努卡!努卡!努卡!”人们开始欢呼,纷纷跪倒在地上。 由于人们都是跪着,显得中间的国师与顾竣的高大,大蛇的昂扬。 蛇头对着顾竣,伸出舌头似乎想舔舔顾竣。顾竣目瞪口呆地站着,不知如何是好。 “努卡,努卡”国师大叫起来,伸出双手,想让巨蛇看着自己。 大蛇根本没有理国师的意思,它昂着头,将尾巴盘起来,形成一个圆座,微微朝顾竣低了低头。 顾竣似乎在蛇的眼神中看到一句话:坐上来。 顾竣神使鬼差地走了两步,坐到大蛇的身上,人群里立即传惊呼声以及更大声的呼喊声“努卡!努卡!”。不少人开始“呯呯”地磕头。 大蛇腾起身体,顾竣赶紧搂住大蛇的脖子,大蛇腾空而起,升在半空中,姿态优雅地朝城内飞去。 所有看到这一奇景的人都纷纷跪倒在地,不停地欢呼。 半空中风很大,吹得顾竣衣服“呼呼”地响。黑色的头发迎风飘扬,颇有点道骨仙风的感觉。 大蛇落在一座富丽的宫殿院内,大族长卓虎在前、西族长卓鹰在后忙用手抚xiong,恭恭敬敬地行礼,宫里的其他人则纷纷跪在道路两旁,口中齐声“努卡,努卡” 卓虎高声地说“感谢努卡神的光临,请努卡神赐福我们尼亚人,欢迎神的使者。” 跪着的众人齐声喊道“请努卡神赐福,请努卡神赐福。” 努卡没有什么表示,只是朝顾竣吐了吐蛇信子,腾空而去。 顾竣抬头望着大蛇远去的样子,说不出话来,这一切比做梦还做梦。 “请努卡神的使者进入宫殿”卓虎忙迎接顾竣往宫殿里请。而卓鹰则往外走去迎接卓豹。 晚宴是在宫殿里举行的,三位族长全部到齐了,顾竣与大族长卓虎坐在一起,众人纷坐两旁。 桌子上摆满了大碗的肉、大碗的酒,顾竣也不知道神的使者可不可以吃肉喝酒,只好矜持地稍微吃了一点。 卓氏三兄弟纷纷同顾竣说话,奈何顾竣听不懂的居多,于是只好绷着脸,装出深沉的样子。结果他越是这样,越让人信服,不少人用又敬又怕的眼神偷看他。 卓豹内心是不太信服的,他亲眼见过顾竣在沙场上的骁勇,见过顾竣为了救人差点淹死,知道他是普通人,是个勇士,不知怎么的,一眨眼就变成神的使者了。但手下的人看见努卡神把顾竣从水中救起时,早就心悦诚服了,自己也不好说什么。一路上没少观察顾竣。等到了京城,努卡神再次显身,将顾竣驮到宫殿里,卓豹信了八九分。 席间,顾竣表现出来的淡然与超脱,让卓豹也不敢造次。晚宴后,三位族长将顾竣恭恭敬敬地送到国师的宫殿。 作者有话要说:偶发现偶真的是认真写嘀,可是每个都是冰冷一片,木办法,自娱自乐吧。 正文 第 6 章 国师的福利 顾竣一进入自己的寝室,就把外衣脱掉,一头倒在床上,双手揉着肚子,嚷嚷着“累死了,累死了,装神弄鬼地应酬真累人,我还没吃饱,肚子瘪瘪的” 门被推开了,古里多手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面有一盘肉一碗米饭。 “啊,太好了,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饱?你太能干了。”顾竣欢呼起来,立即坐到桌子前,摩拳擦掌准备大快朵颐了。 “嗯,好吃,好吃”顾竣一边大口吃着饭,一边赞叹着。 古里多是个话不多的人,沉默地候着。 顾竣吃饱后,不想急着睡觉,拿着蜡烛,在殿里四处溜达。 “你说,大国师平常都干些什么呀?用吃斋念佛吗?吃斋吧,短时间还行,念佛吧,我不会,我还听不懂你们的话,真是麻烦呐”顾竣喋喋不休地说着。 “大国师不经常出寺院,只是潜心修练,每月初的第一天才出来接受众人的膜拜。重大节日才出来。” “膜拜?就是所有的人都跪着,只有我坐着,我还真不习惯,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敬过,真不太好意思” “三位族长只行礼不下跪” “接受众人膜拜时,我做什么呀?” “不用做什么,只要念念有词就行了” “念什么?” “不知道” 顾竣哼哼着“麻烦,到时我念什么好呢,对了,到时就念三字经吧,反正你们也听不懂,呀,不对,我说的话你能听懂啊,你不会怀疑我吧?” 那人面无表情。 “你这人真无趣,不和你说话了,你是我的仆人,一定要忠诚于我,听懂了吗?只听我一人的命令,明白?” “是” 顾竣活动了一会儿,把大殿逛了一圈,洗洗就睡了。虽然他对努卡神及时的出现,并将自己驮到皇宫里很惊诧,但他实在是想不出原因来,也就不再想了,反正国师是暂时当定了,走一步看一步吧,顾竣从来不是心思多的人。 次日,顾竣清醒了,古里多认真地服侍他,他终于明白了,自己是可以象在家里一样,好吃懒做,无所事事了。只要定期露露脸,装模作样一番就可以了。 经过战争的洗礼,顾竣自觉得成熟多了,他不只是想功成名就(现在貌似很有名,不过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还想为中原人做点什么。经过一番思索,顾竣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让中原人教育、感化尼亚人,两个民族和睦相处,永无战争。这个宏大的理想,激动着顾竣。 顾竣是个热血冲动的人,立即与古里多商量起来,当然他也没有直说这些话“这些中原人也是努卡神派来的,他们会教尼亚人耕种、织布、让尼亚人生活更好。所以,我现在要见到所有的中原人,按照他们所善长的,进行分类指导” 古里多呆板的眼睛里似乎有一丝惊异与赞赏。 顾竣在早饭后,约见了大族长卓虎,口若悬河地一番劝说,卓虎对此倒是大加赞赏,原来尼亚人是游牧民族,农业生产、纺织业都十分落后,但英勇善战,靠劫略中原人维持生活。 得到大族长的支持,顾竣的工作就好做多了,他首先找来了到途中认识的一位教书先生白运启,两人一拍即合,有了共同的志向,很快又找来了几个能干的中原人,组成一个团体。因顾竣毕竟是神的使者,不便过多的抛头露面,由团体的人员张罗下步的工作。 分批召集中原人,把有特长的人编成一组,分为农耕组、纺织组、教学组等。每组设有组长,现在是隆冬时节,做不了什么,但学堂还是如期开课了,白运启担任先生授课,第一批学生共50人,都是尼亚贵族的子弟。没有教材,是白运启凭着记忆力,自己编写的,虽然尼亚人从小就凶悍,但他们特别迷信,开课时,顾竣讲了一番让他们好好学习的话,震住了不少调皮不想学习的孩子。 这日,有尼亚人跪在雪地上,在寺内的香炉前哭泣,恳请大国师相救,原来他家养的十多头牛生病了,这可是天大的事,如果这些牛都死了,这家人是无法生活的。每天都有人在寺内相求,求官求财求美女的,顾竣早就偷偷溜走,与中原人协商去了,哪有功夫听这些祈祷?今天,顾竣听到了这人的哭诉,顿升怜悯之心,只是顾竣不是兽医,不会给牛治病,就准备去找白运启。 他刚穿好厚厚的外衣,古里多说话了“主人,我会给牛治病,只是我一走会好几天,应该有个人照顾你。” 顾竣一听古里多能当兽医,不由得大喜,忙不迭地说“你快去吧,我有胳膊有脚,不需要别人服侍,再说厨房里也有人,会有饭吃的,饿不死我。屋里我可以自己收拾,倒是你呀,用点心,好好治着,千万别让牛死了,听到没有,快去吧” 打发走古里多,顾竣又同白运启他们见面了,协商同中原人做生意的事,毕竟尼亚人缺少粮食种子、农用器具、纺织材料什么的。顾竣少不得又同大族长进行协商,让其同意尼亚人与中原人做生意。 傍晚,顾竣拖着疲惫的身体往自己的大殿走去,边走边打哈欠,真累人呐,每日睁开眼睛就是各种各样的琐事,同中原人做生意这事在尼亚族中有很大的阻力,他们信奉武力、喜欢抢劫,顾竣不得不时时拿出努卡神吓唬吓唬他们,斗智的事本不是顾竣的长项,幸亏白运启暗中点拨。 顾竣累得都没有了胃口,他推开寝室的门,准备先休息一会儿,这时,他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这是他在战场上九死一生中保留下来的潜意识。 “刷”的一声,有人从门后突然闪出,手持利剑向顾竣的喉咙刺过来。 顾竣忙一扭身躲了过去,冷汗一下流了下来,如果不是练过武,早就死定了。 顾竣赤手空拳同那人在瞬间过了五六招,才发现这人是废黜的前任国师。 “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狗屁努卡神,你就是个妖人”前国师发现顾竣认出了自己,恶狠狠地说着,手上的剑一刻也没停止进攻。 顾竣耍了个虚招,一脚踢到前国师的手腕上,剑“当”的一声落到了地上,顾竣飞身捡起,一下子逼到前国师的脖子处,有点气喘地说“怎么?你都不信有神,还当什么国师,活该你下台。告诉你吧,我才是文武全才的国师,那条大蛇,啊,不,那个努卡神只听我的话,你知道不?” 前国师脸色成猪肝色,气得大声叫嚷“我我要收了你你这个” 这时顾竣气息平稳了些,也有兴趣逗逗他“我什么我,就你这样老天巴地,拿不起剑的人还敢冒充神的使者,还敢杀我?快滚吧,不要让我再见到你,否则见一次打一次,让你好好见识见识我的厉害,收拾你这么个小人,不需要什么神啊怪的,我只用半根手指就可以了,快滚吧”顾竣收了剑,一脚踢在那人的屁股上,将他踢出门外。 “这都什么人呐,看来古里多不在是不行的,没人管这些烦人的事”顾竣自言自语地说着,随手脱下了外衣。 饭后,顾竣洗了洗,准备就寝,才想起来门好像没栓上,正要下地去插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进来一位少女。 这少女比一般的尼亚人好看点,起码眼睛大点,脸也不太平板,少女走了两步,跪了下来,仰起头满含激情地轻声地叫唤“大国师,大国师” 顾竣傻眼了,不知道少女要说什么,结果少女只是轻声地呼唤他,见他呆呆的样子,鼓起勇气,站了起来,扑到顾竣的怀里。 古里多不在,这里都乱了套,先是险些被刺,现在是少女主动投怀?顾竣不由得想到这些。 “你谁呀”顾竣多年受的教育使他下意识地推开少女。 “大国师,你要了我吧”少女又扑了过来。 顾竣知道尼亚人在男女事上比较随意,但真没想到,当个冒牌的大国师还有这样的福利。这个惊喜比头一个好多了,多美妙的事。 顾竣又拉开一点他们之间的距离,少女不知擦了什么东西,香气四溢,刺激得顾竣想打喷嚏。 这时顾竣看见少女眼里受伤的神情,好像还有怀疑他能力的质疑。 顾竣不是不知道这事,他在家乡时也荒唐过,现在从军、被俘、成为国师,好几个月都过去了,正处在干柴状态,哪受得了撩拨?况且还有怀疑?于是一把抱住少女,扑在床上,一时颠鸾倒凤,好不快活。 五天后,古里多回来时,发现大殿里静悄悄的,没有看见顾竣每天风风火火的样子,心里有点担心,他把肩上背着的老牛皮放到桌子上,推开寝室的门,赫然看见顾竣下拥着少女酣睡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被侵? 正文 第 7 章 蛇侵 顾竣是一晌贪欢,早晨没有醒过来。朦朦胧胧中觉得自己好像在飞,这也太愉悦了吧?居然还有飞翔的余韵。顾竣动了动嘴角。 “真可爱”大蛇虽然是在盛怒中卷起顾竣带着飞,刚刚看到顾竣居然背着自己同别的人睡在一起,大蛇愤怒、嫉妒得眼睛都红了,恨不得狠狠打顾竣一顿,可是一看到他睡梦中的小动作,心又软了下来,它怕顾竣冷着,用被子将顾竣裹住。自己缠在被子的外面,“这家伙,觉也忒大了点吧,居然还没有醒过来。” 顾竣还沉浸在快乐的感受中,就感到自己好像进入了温水中,睁开眼睛一看,真是的,自己□全身正仰面躺在温泉的斜坡上,这时一个三面有围台,一面缓坡的水池,应该是温泉吧,水面上不时有气泡冒出,水温正适合,非常舒适。 顾竣赶紧坐起来,四处看一看,这是一座山洞,温暖如春,地上铺着虎皮、豹皮等兽皮,前面是一张大大的石床,上面也铺着美丽的兽皮。 “这是什么地方?”顾竣疑惑地四处看啊看。 “哗啦”一声,从温泉里钻出一个巨大的蛇,正是努卡,湿漉漉的鳞片上微微冒着气息,蓝白色更加艳丽。不同第一次见到努卡,这时的努卡隐隐带着怒气。 顾竣隐约感到了威胁,他愣了一下,想打声召呼,又想到自己还没穿衣服呢,忙往水里坐了坐,遮住自己肚子以下。 “嗨,你是努卡神吧,我怎么在这里,是你把我带来的?怎么,你好像不太高兴?有什么事吗?” 大蛇缓缓地游了过来,没有说话,蛇头与顾竣的头部持平,静静地望着他。蛇眼是黑黑的,粗粗一看,以为没有瞳孔,再仔细看一下,黑眼睛中间有一个黄色的小圈,里面是更深更黑的瞳孔。 “那个,你没有眼皮啊,看来不能闭眼睛喽,那,你不要离我这么近,离远一点看我更好些”顾竣一边胡乱地说着,一边观察逃跑路线,开什么玩笑,谁想同这么大、这么粗、yin冷地家伙瞪眼睛玩? 顾竣见大蛇还是没有说话,先不耐烦了,他先往后挪了几下,猛地转身,爬出水面想逃跑。 男人的背部肌肉坚韧有力,强健的长腿、鼓翘的臀部让大蛇眼睛一暗,迅速地缠住了顾竣。 “放开,放开我,混蛋!”顾竣拼命地挣扎起来。 顾竣挣扎得越厉害,大蛇缠得越用力,蛇信子不时地舔过顾竣因用力挣扎而脖子上鼓起来的血管。大蛇每舔到脖子上,顾竣都汗毛直立,真担心它一口咬下去。 顾竣的双手在自己的身体两侧被缠住,这让他使不上劲,手指倒是能动,他用手指狠狠地抠着大蛇的鳞片,可是鳞片间似乎没有缝隙,根本抠不进去,反倒让顾竣的指甲断裂,痛入心扉。 顾竣顾不上指尖的疼痛,用脚去蹬去踢去踹,很快,大蛇的蛇尾又将顾竣的双腿缠住。这时顾竣仿佛是一条无手无脚的鱼,只能靠腰腹部的力量挣扎。顾竣越是这样挣扎,大蛇越兴奋,更快速地舔弄着顾竣。 顾竣很快没了力气,但不甘心,怒吼着“你要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你是我的人”有一个声音响起。 “什么?什么?你会说话?”顾竣吃惊地睁大眼睛。 “真是漂亮的眼睛”大蛇在心里这么想着,伸出舌头去吻顾竣吃惊的眼睛。 顾竣拼命往后躲“干什么,快放开我” “你是我的人”大蛇又一次重申自己的所有权。 “放屁,我就是我,我不是你的什么人,快放开我,不然我绝饶不了你” 顾竣边说边用力地往后顶,然后迅速往前扭动。这个动作显然取悦了大蛇,大蛇似乎发出了笑声。 这时顾竣感到自己身后有一个东西硬硬的抵着自己,并似乎要往他的身体里钻,顾竣吓坏了,用力挣扎,大声地怒骂“混蛋,放开我,你他娘的什么狗屁神,就是个狗屁,狗屁不如,放开我!” 那个硬物猛地进入了顾竣身体一点,顾竣大叫了一声,疼死了“混蛋,混蛋,滚出去” 硬物真出来了,可顾竣还没来得喘息,那东西又一次顶入。 “出来!”顾竣怒吼起来,挣扎得更厉害了,以至于他感到全身的血管都快爆裂了,额头上的血管更是“突突”地跳着,头晕目眩起来。 那蛇却是顶入再出来,一次比一次顶入得更深,终于全部进入顾竣火热的身体。顾竣痛得说不话来,他不想喊痛,不想呻吟,只能咬紧牙关,拼命忍受与挣扎。 大蛇没有立即动起来,看到顾竣痛苦得样子,它用舌头细细地舔着顾竣的脸颊、脖子。舔到顾竣的嘴唇时,顾竣止不住恶心,松开了牙齿,干呕起来。 “你是我的人”大蛇再一次重复着。 “你就会这一句话?你这个混蛋,快放开我。”顾竣急于反驳,止住了干呕。 大蛇见顾竣不再呕了,□抽动起来。 顾竣有种被人架在火上干烤,又有种被刺穿的感觉,无论怎样,他都无力挣脱,只能忍耐。在巨大的耻辱与无奈脱力中,顾竣渐渐失去了意识。 正文 第 8 章 戒备 顾竣不知自己晕了多久,睁开眼睛时,发现是在自己的床上,穿上了舒适的内衣,浑身干爽,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顾竣动了动,身后传来火辣辣的痛,看来那不是梦。顾竣立即气红了脸,他想起身干点什么泄泄恨又不知道该干什么。 门“吱哑”一声被推开了,古里多走进室内。 顾竣赶紧拽过被子把自己盖好,这个动作好像是受□的小姑娘对陌生男人的害怕。等顾竣意识到这点,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将被子往下拽了拽,咳嗽了一下“你回来了?今天没发生什么事吧?” “没有” 顾竣仔细地看了古里多一眼,没什么异常,看来自己被大蛇侵犯的事没有知道。顾竣松了口气“我今天不舒服,谁也不见。”说完,顾竣倒下准备睡觉。 “我可以帮主人按摩”古里多说完坐到床边,双手为顾竣按摩腰腹部,很舒服。 “还是先吃点东西吧,现在是中午了。”古里多见顾竣舒服地想睡觉,赶紧提醒一下。 “不吃了,睡醒了再吃。”顾竣嘟囔着。 古里多没再说什么,将顾竣翻个身,让顾竣趴在床上,为他按摩后背。真舒服,顾竣很快睡着了。 晚饭时,顾竣才想起来自己一白天没吃东西了,可桌子上摆的都是粥、清淡的菜,他想抱怨两句,一想到古里多才回来,不好太苛刻。 “那个牧民家的牛都治好了?” “是” 顾竣犹豫犹豫再犹豫后,期期艾艾地问道“你听说过大国师必须要为努卡做什么吗?” “不知道” “努卡的弱点是什么?当然我知道谁都有弱点” “不知道” 顾竣不仅烦躁起来,放下筷子,说道“你知道不知道你是个多么无趣的人,不会说话,沉默寡言,一问三不知,我遇到了”顾竣及时收住了话,摆摆手“你下去吧。” 饭后,顾竣把宫嘉一送给自己的短刀放在枕下,他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想了想,又把短刀拿出来,在屋里比划了两个,可是身上很不舒服,可一想到,今晚努卡再来的话,自己一定不能轻饶它,忍着身体的不适,练习了一套刀法。 等到顾竣休息的时候,很怕努卡出现,拼命地让自己清醒,可是没挺多久,他还是沉沉入睡了。 一连几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顾竣绷得紧紧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那个主动献身的少女也没有再出现,顾竣想大概是古里多阻拦了吧,这样也好,免得努卡出现时,让更多的人知道。 尼亚人最重要的蛇王节要到了,做为大国师是最忙碌的时候。每家每户都要在家中立努卡神位供奉。每年行小祭,供祭**、鸭、猪肉;隔六年一大祭,大祭必须全族集资杀猪宰羊。届时每族派一人参加,在努卡殿举行盛大祭仪,由大国师主持,诵经祈祷。 今年正好是大祭,顾竣一边恨得牙直痒痒,一边不得不熟悉祭文。 努卡殿清扫一新,挂上了不少绸缎,这都是信徒们供奉的,香烟缭绕,钟声阵阵。 三位族长、尼亚族中显贵的人,聚集在寺庙正殿,见顾竣身穿红色的法衣,从内殿里走出,齐齐鞠躬行礼。顾竣站到努卡像前,点燃了三烛香,转过身来,面对众人,开始高声奉诵"祈福经"。众人听到顾竣用尼来语开始颂经,纷纷跪倒,院子里的尼亚人早就黑压压地跪倒一片。 顾竣虽然在心里不信什么努卡神,并且还十分痛恨努卡,但见尼亚人如此虔诚,也不敢马虎,认认真真的把法式走完。 顾竣颂完经,开始有人往努卡神大殿的供台上摆放供品,按一年12个月,分别将猪、牛、羊的肉、肝、肠、骨头等不同部位做成12道菜,逐一摆放着。待12道菜供齐,顾竣焚纸行礼。祭毕,将每道菜平均分给各人品尝。 好歹尼亚人是荒蛮之民,没有那么多琐事、那么多说法,法式在极其隆重,但比较简单中结束了。晚上,在努卡神殿外的广场上举行对歌、唱戏等娱乐活动。 顾竣本想外出玩玩,想到自己是国师,还是少露面比较好,可心里痒痒着,于是自己偷偷换了件黑色的衣服,准备溜出去。 “我有张面具,主人可以戴着”古里多很快发现了顾竣的意图,递过一张面具。 “你的好东西还真不少”顾竣接过面具,扣在脸上,非常合适。收了人家的东西,不妨客套客套“你跟我一起去玩吧” “好”没想到古里多没听出来这是客套,一同出来了。 广场上点燃了很多篝火,木柴“毕毕蓬蓬”的燃烧着,很多年青男女,一边对歌,一边跳舞,非常热闹欢快。这时一阵响亮的锣鼓声响起,大家情不自禁地手拉手、脚跟脚,列开一支支彩虹般的队形,围着篝火欢跳起来。一位大婶首先领唱,大家随唱,踏着欢快的节拍,顺时针地旋转。歌声由低到高,舞步由慢到快,越跳越欢,场面更加热烈了。 顾竣与古里多不由自主地加入了舞蹈的人群,跟着狂跳欢蹦,虽然不会唱但有节奏地跟着呼喊,享受节日的欢悦,人们越跳越起劲,围成的圆圈绕着篝火飞旋,交错落地的脚步声粗犷豪迈,欢乐的身姿前合后仰,谁都按捺不住激动和满腔的豪情。 月浮中天,象征兴旺与吉祥的篝火依然熊熊燃烧, 顾竣跳累了,坐在人群中,一边用手拍着自己的腿打着节拍,一边轻声地同别人哼着歌,这一刻宠辱皆忘,好不逍遥自在。 古里多就在顾竣的身边,静静地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不知是晋江有问题,还是偶的电脑有问题,经常打不开。 正文 第 9 章 赠药 “累死了”顾竣大大的伸个懒腰,“不用管我了,你去休息吧” 打发走古里多,顾竣只想好好地睡一觉。他“卟通”一声躺到床上。 “节日快乐吗?” 顾竣突然听到床里传来他极害怕的声音,一下子弹跳起来“谁?”下意识地想往外跑。可是大蛇已经缠住了他,并迅速把他缠倒在床上。 大蛇黑幽幽的眼睛似乎笑眯眯地看着他。顾竣立即想抽出手来去打大蛇,可是根本动不了,顾竣挣了一会儿,停止挣扎,闷声地说“你不要缠得那么紧,勒死我了” 大蛇怔了一下,慢慢松开顾竣。张开嘴把顾竣的衣服咬开,顾竣忍不住抖了一下,强压住恶心让自己停止反抗。 大蛇对顾竣的顺从很惊讶,它停了一下,开始低头用分叉的舌头舔顾竣的脖子、xiong膛。 顾竣强忍着,等到大蛇舔到他肚子时,右手伸到枕下,以迅雷之势抽出短刀,“呼”的一下朝大蛇劈去,这几日,顾竣一有空闲时间就练这一手,现在很自信速度足够快,他几乎可以预料到蛇血四渐的样子。 可惜大蛇速度更快,还没看清楚,大蛇就轻松地躲了过去,短刀擦着大蛇的鳞片削过,大蛇反张开口咬住了短刀,顾竣忙用双手握住短刀,试图夺过短刀,可是大蛇一甩头,短刀“当”的一声落到了地上。 顾竣想下床去拿短刀,被大蛇重新缠住,拽回到床上。 “我是神,你杀不了我”大蛇警告着。 “你去死吧,你这个狗东西”顾竣用尽全力地挣扎,怒骂着。可全身只有头部能动了,顾竣想都不想,张嘴去咬大蛇,蛇光滑的鳞片根本咬不住。 “你还真热情,是想亲我吗?”头上传来大蛇戏谑的声音。 “你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你,你是什么狗屁神仙,我要” 大蛇听着顾竣喋喋不休的怒骂,不由得有点烦,伸出舌头去亲顾竣张合的嘴唇,趁其不备,探入了顾竣的口中。 顾竣立即不再骂了,迅速咬紧牙齿,想咬住大蛇的舌头,可是细长的蛇信子闪电般的滑出他的口腔,顾竣咬到了自己的下嘴唇“唔”,顾竣痛叫了一声,很痛。 蛇尾“嘶啦”一声将顾竣的裤子裂开,然后缠住他的双腿。大蛇转动一下,这时的顾竣面朝下被束缚着,火热的硬物强行不断地进入顾竣的身体,顾竣唯一能保持尊严的就是不发出声音来,无论多痛多耻辱多恶心。 大蛇对沉默的顾竣并不习惯,它将顾竣又翻了过来,见顾竣紧闭着双眼,满面通红,额上的青筋"突突”的蹦着,羞愤欲死又愤怒至极的模样,不由得心软了。它略微放松些,可身下仍在不停的进攻。 顾竣无声地抗争着,他感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已经麻木了,但那些折磨仍没有停止的迹象。“用武力杀不了蛇妖,下次用毒药,一定能杀死它”顾竣靠着强烈的复仇心及各种各样的打算抵抗着这没完没了的折磨。 大蛇也体谅顾竣的疲劳,并没有折腾顾竣太长时间,但顾竣仍没有坚持到最后,他一感到大蛇的退出,不由得松了口气,很快睡着了。 顾竣醒来时,发现自己衣着干净,浑身似乎被清洗过。这是很奇怪的事,那没手没脚的蛇用嘴用尾巴撕咬衣服是可能的,可是怎么为自己清洗穿衣服呢? 顾竣往桌子上一看,看到一个古香古色的小盒子,他猛地想起,昨晚自己在半晕迷状态,努卡对他说的话,说什么这是给他的药,每天要吃一粒,对身体有好处。 顾竣立即起身,一把把盒子扫到地上,“咣当”一声,盒子落到地上,打开了,黑色的圆圆的药丸滚动了一地,顾竣用脚死命地去踩那些药丸。 “怎么了?”古里多忙推开门进到了屋里。 药丸有点硬,而顾竣没来得急穿鞋子,于是脚很痛,而药丸却坚强不屈地立着,这让顾竣很恼火又有些尴尬,他只好坐到床上,气呼呼地说“没什么,碰翻了东西。” 古里多忙蹲下来,把药丸一粒粒拾起来“这是名贵的雪参丹吧,这可是用天山雪莲与上千年的人参密制的神药,活血化瘀、生肌养生,即可内服又可外用,长期使用,可以延年益寿,长生不老” “呃,真有那么厉害吗?真是什么雪,雪什么丸?”顾竣还真不相信有这好事。 “是的,我见过这种神奇的药,这神药有一种特殊的香味,不是别的药可以冒充的,大族长也就只有一颗,这种药很不容易制作的,这是谁送给主人的?真是慷慨大方得惊人呐” 顾竣顿时有点飘飘然了,看来那条臭蛇倒是真为自己好,舍得这大的血本。 “是努卡送的”自从努卡侵犯自己后,顾竣不再加上“神”这个字,当然了,在外人面前,他还不得不说努卡神,虽然他每说一次,就在心里用最难听的话咒骂一次。 正文 第 10 章 杀蛇 蛇王节过后,天气开始转暖了,与中原人互市贸易必须抓紧时间办成,否则春耕的种子、农具都没着落,可固执的尼亚人还是没有这样的打算。 这天,顾竣去见大族长卓虎时,故意把头发弄得很乱,两人行过礼后,卓虎就奇怪地问“国师,今日有些不舒服?” “没有,托努卡神的庇护,一切都安好。大族长何出此言?” “呵呵,只是见大国师今日头发略有不整,以为不适。” “啊,是这样的,刚刚过来时被一阵风吹乱的。这倒让我想起一则故事,不知大族长可否意愿听?” “当然愿意聆听了” “我的家乡有时会有大风刮过,狂风所到之处,到处是吹倒的房屋、折断的树枝。狂风扫过满目疮痍的大地,目空一切,他高傲地说“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比我伟大呢?”这时一朵被风吹折的小花回答道“你能把这个被摧毁的世界重新恢复起来吗?这世上最难做的事,不是摧毁一个世界,而是建设一个世界,破坏永远比建设容易得多,你所做的,只不过是极为容易的事,怎么称得上伟大呢?”狂风不甘心地问道“那还有谁比我伟大呢?”小花指了指远方“那些正在被摧毁的土地上建造家园的人们”。大族长,靠烧杀掠夺得到的财富都是带血的不义之财,都是摧毁世界的破坏行为,也是容易做到的事,而建设一个自己的美好的家园是很难做到的最伟大的事。我在中原时就听说过大族长是个有雄心壮志的人,是不畏艰难的人,象高高飞翔在空中的雄鹰,应该能做出最伟大的事。那么我们尼亚人为什么不向中原人学习农耕、纺织技术,自给自足,丰衣足食呢?” “嗯,有道理。”卓豹频频点头。 顾竣决定再加一把火“战争固然能得到一些好处,但弊端也是显而易见的,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能不极其慎重。从人口数量上来说,中原人口数倍于尼亚人,从军备设施上来讲,中原仓廪充足,军队精悍,城防坚固。尼亚人想一举攻下中原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这也是尼亚人攻城略地后,不得不退回草原的原因。” “我想李顺是个废物吧,不然也不会失去城池,国师就不会来到我们这里”卓豹略带讽刺地调侃着。 “焉知不是努卡神在冥冥之中的安排?他特意让我们这些中原人来到尼亚人中间,就是为了传授知识,互通有无,尼亚人可以用动物的毛皮、肉类、ru类换取中原的种子、农具,和平相处,这远比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战死沙场上好过太多,作为尼亚的头领,更应该考虑让尼亚人的勇士安居乐业,而不是让他们杀人或被杀!” “说得好,大国师一说起与中原学习、互市贸易的事,很多尼亚人就反对,他们认为你是中原人,自然是心系中原的,恐怕对我们尼亚人不利,听你一席话,我是明白了,我有足够的能力让尼亚人过上不靠杀戮也能幸福的日子。”大族长是干脆的人,对顾竣承诺后,就去别的尼亚人工作了。 顾竣回到自己寝宫时,心里还是很亢奋的,终于说通了,看见古里多平平板板的脸竟然也觉得好看了些,免不得把刚才说过的话添油加醋地又重复一番,好生得意。 “主人说得真好”古里木由衷地赞叹了一句。 顾竣这个舒坦呐,因为自己的努力,使两国不起战火、互市贸易、安居乐业,这比战死沙场功德大多了。虽然争国权以救危亡,是热血男儿之职,但兵不血刃,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最高境界。 因古里多十分难得地夸了一句,因为大族长同意自己的主张,晚饭时,顾竣特意叫来古里多,一同与他喝酒。 “你知道吗?我七岁时就偷偷地喝过酒,当时觉得辣得要命,你知道吧,就象一道火线从嘴里、喉咙一直往下,一直往下,一直到了胃里。”顾竣不知不觉中喝得有点高了,用手比划着,从喉咙一直比划到肚子,边说边笑,憨态可掬。 “不要再喝了,你喝多了”古里多怔了一下,连忙去夺顾竣手中的酒杯。 “没事,没事,我没多,真的,我没多,我告诉你吧,我在家乡里有一个好朋友,叫苍嘉一,人长得好看极了,他要是女的,我打破脑袋也要娶了他,可惜他是个带把的,他酒量很好,但喝不过我,真的,你别不信,他喝不过我,每次都是他把送到家的,真的”顾竣眼神都迷离起来。 古里多想笑,既然是苍嘉一把顾竣送回家的,那到底是谁喝多了? 古里多把顾竣放到床上时,发现顾竣满面通红,还出了些汗。古里多用温水浸湿了棉巾帮他擦了擦,结果一碰到顾竣的腋下,他就咯咯地笑起来,扭来扭去。“真是一个可爱的小家伙”这个念头一下冒了出来。 其实顾竣高子比较高,肩宽腰细、窄臀长腿,非常英勇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出来哪里小。于是古里多看着顾竣沉沉的睡颜,也纳闷地自问:为什么自己会生出他很小很可爱的印象呢?可能是年龄小吧,太活泼了吧? 顾竣正把雪参丹放入口中,喝了一口水准备咽下去,忽听到门外传来白运启的说话声,性急地想搭话,不料一下呛了水,“咳咳咳”地咳嗽起来。 古里多飞快地冲进屋里,走到顾竣的身后,为他捶背,早就知道顾竣背着自己偷偷地,但不按时地吃雪参丹。这很好理解,当初顾竣把这丹药弃之如敝屣,当得知这药的名贵,得之不易,就忍不住食用,又怕古里多说什么难听的话,只好背人时服用。只是顾竣并没有按时吃药的习惯,所以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吃着这丹药。 顾竣呛得很难受,喘了半天。这时白运启笑着问道“大国师这是偷吃什么被呛着了?快拿出来,大家一起分享一下吧” 顾竣不好意思当古里多的面,拿出丹药,含糊地说“哪有,我又不是馋嘴的小孩子,我正在喝水,听到你的说话声,急于见到先生,结果被呛着了,还让先生笑话了。” “倒是错怪了大国师,只是我很好奇,总觉得既然是国师,一定与众不同,应该不会有凡人的举动与不适吧” 顾竣笑了起来“先生,此次来不是只为调侃我吧?” “说正事吧,大族长终于说服尼亚人同意与中原做生意,这里的很多中原人一听,都要求回家,我劝了几次,不:国庆节了,要去父母家,不能更新了,虽然无人理会,但本人不会弃坑嘀。全当为了自己吧。 正文 第 11 章 逃跑 最终,顾竣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又被努卡吃个够。但努卡很快感到顾竣过于安静了,紧闭着眼睛,死气沉沉,一种绝望的气息弥散着。 这让努卡有些不安,它伸出舌头舔着顾竣的脸,以前一定会遇到顾竣拼死的挣扎,可现在顾竣一动不动。只有碰到顾竣的嘴唇时,他挪开了,有了一点生气。 “我是真的喜欢你”努卡忍不住对顾竣表白起来,可惜那人纹丝不动,努卡有一刻真想用力地折磨他,可是终究不忍,不过加快了速度,让那人呼吸难耐起来。 顾竣终于认命了,他根本不能奈何努卡,只能被努卡当女人使用。这种想法让顾竣恨不得立即死去。但经历过战争中死亡考验的人,求生意愿都很强烈,再说这也不是自己的错,不是自己非要当大国师,不是自己招惹的努卡,只是不知道这个努卡喜欢自己什么,总是没完没了纠缠自己。 天亮时,努卡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顾竣沉闷地起来,强迫自己吃了很多的早餐,他把一些食物、银两偷偷装入包裹里,本想悄悄离开,可看着古里多平板的脸有点不舍,想说点什么,可最终什么也没说。 古里多收拾桌子的时候,顾竣就呆呆地看着他。 “你不舒服吗”古里多十分担忧地看着顾竣。 顾竣摇了摇头“你收拾完就下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不要进来了,我想好好休息一下。” 顾竣等古里多出去后,赶紧悄悄地来到马厩,牵出最强壮的一匹黑色的马,飞身上马后,赶紧离开这里。 顾竣一个劲的催促马儿快跑,只到马儿跑不动时,顾竣才下马,他不敢大意,仔细观察一番后,走进一家小店,把马交给店小二,自己胡乱吃一点东西,趴在桌上休息。顾竣好长时间没骑马了,现在磨得大腿内侧都有些痛,昨晚又没休息好,只是想休息下,没想到一下睡过去了。 顾竣日夜兼程,一门心思快离开尼亚人的地界。走了二天一夜,这日清晨,顾竣骑马来到了一座森林里,他无端地对森林有些害怕,但不能不过去。 现在正值春寒料峭,不少树是光秃秃的,柞树上挂着零星的黄色叶子,在风中瑟瑟发抖,松树一片老绿色。马蹄子踏在松软的落叶上无声无息,只有不知名的小鸟儿轻快地叫声陪伴着顾竣。 顾竣想大声地吼歌,想吹口哨,总之想发出声音来,免得自己害怕,好吧,他承认自己现在很害怕,因为有种进入努卡地盘的感觉,总感觉黑森森的蛇眼在盯着自己,顾竣坐在马上,不安地东看看西望望。 突然,马受惊了,猛地举起前蹄,害怕地大叫起来,差点把顾竣摔到马下。这时顾竣才听到了“沙沙”地动物奔跑声,“咻咻”地动物喘息声,顾竣一边安抚马匹,一边赶紧观察,发现七八条狼眼冒凶光围住了自己。 马儿更加害怕了,不停地用蹄子刨地,“忽”地前蹄朝天立了起来,这次顾竣没能控制住马,一下被摔到地上,马儿赶紧跑远了。 “该死的”顾竣用手捶了下地,迅速地站了起来,狼缩小了包围圈。顾竣抽出短号刀,略微前倾,时刻防备着攻击。 一只狼突然跃起,向顾竣咬过来了,顾竣赶紧一闪身,躲了过去,可惜手中的刀也没有刺中狼。狼落到地上后,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七八只狼立即都拱起了脊背,做好了一起攻击的做准备。 顾竣暗暗叫苦,没想到今日会葬身之此。 这时狼开始不耐烦起来,呲着尖利的牙齿,咆哮起来,它们越来越大声地咆哮,却没有向顾竣进攻,抬起头来,露出害怕的样子。 顾竣赶紧抬头看,果然是努卡,那蓝白色的身躯缠在树干上,缓缓地爬下来。 狼群害怕地往后退了退,不肯死心,仍围住顾竣与努卡,顾竣在寻思是先干掉努卡,还是先干掉狼群。努卡已经快速出击了,只见它一晃头,甩飞了一只狼,尾巴则卷起一只嚎叫的狼向另一只狼摔去,一眨眼的功夫,狼的包围圈就七零八落了,狼的惨叫声响成一片。 狼是不屈不挠的动物,很快又组成合围之势,一起向顾竣扑来!顾竣差点骂起来,冤有头债有主,不找努卡报仇找我干什么?可话还没骂出口,努卡已经卷起顾竣旋转起来,在顾竣晕头转向的时候,狼群被摔出森林。 当顾竣终于不再头晕睁开眼睛时,又吓得大叫一声,赶紧搂住努卡的脖子,原来顾竣正骑在努卡的身上,飞在半空中。 每个年轻人心中都有个飞翔的梦,顾竣立即忘记自己又落到努卡手里的痛苦,他发现蛇身呈马鞍状,特别适合自己骑坐,于是他松开手,双臂伸展开,迎着风大叫起来。 大蛇扭过头来,看见顾竣黑色的头发迎风飘扬、身上的衣服“猎猎”作响,双臂向鸟儿的翅膀一样张开着,神采飞扬得让人挪不开眼睛。 快乐的时光总是倏忽即逝,大蛇在空中飞了一会儿,一低头,飞进了一个山洞,正是努卡第一次侵犯顾竣的地方。 顾竣下来后,第一个反映是跑到洞口,刚要抬脚蹿出去,被大蛇的尾巴一下抱住,顾竣立即破口大骂“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你想死吗?”大蛇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顾竣往外一看,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个悬崖峭壁。“放下我,我不出去了。” 努卡松开了顾竣,顾竣立即抽出短刀架到自己的脖子上说“你再强迫我,我就死在你面前” “我没有强迫你什么” “混蛋!你总是强迫我做那事,还敢瞪着眼睛说瞎话,你这个该千刀万剐的东西!”顾竣暴跳如雷。 “哪个事?你不说我都想不起来了,不过,谢谢你的提醒,我现在很有感觉了”努卡好整以暇地戏谑着。 顾竣面色立即红了起来,他发现没法同努卡沟通,骂也好,打也好,终逃不脱纠缠。顾竣心一横,用力把刀刃割向自己的脖子。 当然不会得逞,“当啷”一声,短刀落到了地上,顾竣被大蛇卷在怀里,“唉,你到底怎样才会喜欢我一点点啊”大蛇在顾竣的耳边叹息起来。 “你去死吧,我对你的尸体会有感觉的”顾竣边挣扎边恨恨地说。 “没想到你对尸体有欲望?真与众不同” “放屁!我要你去死” “除了这个,换一个吧”大蛇吐出蛇信子在顾竣的脸上舔来舔去,仿佛在品尝什么美味。 “不行,别亲我,别过来”顾竣活动范围十分有限,让蛇信子着着实实的舔了个遍。 “别舔了,别舔了,我讨厌蛇,我” 没等顾竣说完,大蛇愣了一下,原来是这样啊,自己怎么没有想到,大蛇瞬间变成了苍嘉一的样子,用双臂抱住了顾竣。 顾竣发现缠住自己的不再是蛇身,是人的双臂后,抬眼一看,正是苍嘉一英俊的脸,一下傻了,结结巴巴地问“嘉嘉一?” 正文 第 12 章 变身? 苍嘉一嘴角弯弯地笑眯眯地看着怀里的顾竣,看着他吃惊地微张嘴,傻乎乎的样子可爱极了。苍嘉一准备低头去亲吻顾竣的嘴唇。 顾竣一摔头,躲了过去,破口大骂起来“混蛋!混蛋!!你把苍嘉一吃掉了,我绝饶不了你!”挣出自己的右手去掐苍嘉一的脖子。 苍嘉一彻底无语了,他一把握住顾竣的手腕,无奈地说“我就是苍嘉一,我没有吃人,我不吃人,你能听明白吗?” “不对,你怎么知道我最好的朋友就是苍嘉一,一定是你把他吃掉了,冒充他的样子,我一定会为苍嘉一报仇的” “你冷静一下好吗?我不吃人,真的,我发誓我不吃人,我没有吃掉苍嘉一,我发誓。” 你能想象怀里抱刺猬的感觉吗?现在的苍嘉一就有这样的感觉,用大力气怕伤着顾竣,用小力气根本制不住他,两人在挣扎与制止中搏斗着。 顾竣终于挣扎不下去了,因为他所有的力气似乎用完了,xiong膛剧烈地起伏着、浑身颤抖。苍嘉一松了手,顾竣直直地瞪着他。 苍嘉一着迷似的捧起顾竣的脸,试探着亲吻他的嘴唇。顾竣就傻傻地睁着眼睛没有拒绝。苍嘉一心里一喜,亲吻了顾竣的眼睛,顾竣急忙闭上了眼睛,于是苍嘉一把顾竣的嘴唇含在口中,软中带韧,感觉好得不得了。 苍嘉一试探着把舌头伸进了顾竣的口中,顾竣的呼吸更急促了,他是想拒绝的,可还沉浸在苍嘉一没有被吃掉,还活着,而眼前的苍嘉一虽然是这条蛇变的,不过变得可真象,就连气味都一样,感觉真好,不要啦舌头不要进入那么深了啊,喘不上气来了不要啦 苍嘉一的心跳加快了,他一直想吻顾竣的嘴唇,可是每一次顾竣都呈现出你要亲我我就死给你看的贞洁烈女状,闹得一点兴趣都没有,现在心愿得偿,感受是如此美妙,麻酥酥的,只想要更多。 “唔”顾竣含糊地叫了一声,苍嘉一的舌将顾竣的每颗牙齿、口腔里的每一寸都细细地吻过,追逐着顾竣的舌缠在一起。可能进入得太深了,顾竣不舒服,皱起了眉头,苍嘉一放开了顾竣。 此时的顾竣浑身轻颤着,面色潮红,就连脖子都洇出了淡淡的粉色,眼睛里蒙着一层水气,朦朦胧胧的迷离着,嘴唇略微有些红肿,象水蜜桃一样美味多汁,喘息得更厉害了,好像随时有休克的可能。 苍嘉一忍不住又轻轻地吻着顾竣。这样的亲吻像春天里淡淡的细雨,轻轻打在脸上,像雨滴与皮肤之间的碰撞非常美妙,那种恍惚着,试探着,陶醉着,忘我着的感觉,仿佛世界因为美妙的唇落而停止了转动。 顾竣脑袋里一片混沌,各种想法象雪花一样曼妙的飘舞着,想抓住一个想法,又从指尖溜走嘉一他是苍嘉一他不是他变得真象亲吻的感觉真好喜欢这样被珍惜的感觉 苍嘉一停止了亲吻,额头抵着顾竣的额头,喘息了会儿,眼睛盯着顾竣的眼睛,轻声地问“累不累,要不休息一会儿?” 顾竣这才想起自己没日没夜的骑了二天一夜的马,又遇到狼群的袭击,没有好好休息过,刚刚的热吻差点让自己断了气,真累得要死,于是点点头。 苍嘉一拉着顾竣的手,把他带到石床上,这里多了一些被褥,顾竣没想那么多,脱了鞋,盖上被子一会儿就睡着了。 苍嘉一愣了一会儿,看着顾竣放下防备、安静的睡颜,心情越来越好,心里满满的想着让这个男人好。 第一次遇到顾竣时,他还是个小孩子,胆子却不少,救了自己,当时自己死里逃生后,就想报答他。后来找到顾竣时,他已是意气蓬发的年轻人了,它变身为苍嘉一接近他,两人脾气秉性相投,成为最好的朋友,成为一想到他同别人也是朋友,就心里不高兴只想独占他、成为他唯一的朋友。 战争爆发后,顾竣参军了,虽然自己万分舍不得,但不想参与人类的战争,苍嘉一躲在了暗处。顾竣在前线受伤的那个夜晚,是它变成士兵的样子,为顾竣换的药,喂的水;顾竣落水救人时,是它急忙现身救了他,没想对yin差阳错,使顾竣歪打正着成了尼亚人的大国师。 顾竣成了大国师后,它原以为顾竣会急着回家,没想到的是顾竣有了让两国息兵的打算,它看着顾竣每日忙碌着,非常想陪着他完成他的夙愿,只要在他的身边陪着他就好,以一个朋友的名义走近他,默默的陪着他,装做不经意的为他做些琐碎的事情。 这一切的平静在看到顾竣拥着少女入睡时,“哗啦”一声破碎了,它怒不可遏,它有种被欺骗、遭到背叛的强烈的恨意,它掳走了他,强占了他。他的屈辱他的愤挣让它事后有了悔意,可是顾竣身体的美好又让它上瘾,总想不断地找到他,占有他。 当它看到顾竣的绝望心里痛到难忍,它是想放开他,于是顾竣走了二天一夜,它躲了起来,不敢跟在后面。那日,它突然想到,顾竣是不是走进了野狼坡,那是猛兽极多,还是没忍住,赶了过去。当它感到顾竣遇到了危险时,显出原身。现在它以苍嘉一的样子出现,顾竣的反应和缓了不少,至少肯让它亲吻嘴唇了,甚至在顾竣迷乱时可以舌吻了。想到这儿,苍嘉一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又摸了摸顾竣的嘴唇,感觉真得太好了。 苍嘉一不知坐了多久,越看顾竣越是欢喜,最后把顾竣往床里挪了挪,自己抱着他一起睡着了。 顾竣在睡梦中梦到了一大片草原,碧草青青,惠风和煦,自己与苍嘉一骑着马一前一后的飞奔,两人都拉弓射箭,想射中前面大树上系着的一块红布,这是他们经常玩的一种游戏。谁要是射中了,谁就可以让对方请客,在酒酣面热之时,两人又会击节和唱,快乐似神仙。 “醒醒了,吃点东西吧”苍嘉一把顾竣从梦中推醒。 顾竣懵懵懂懂起来时,看见石桌子上摆上了自己最愿意吃的花雕**、三色龙虾、蛋拌豆腐和米饭。这可不是在尼亚人这里能做出来的,顾竣愣了一下,怀疑地问“这些是你变出来的?能吃吗?” 苍嘉一笑了“不是变出来的,是我回中原买来的” “啊,那么远,你飞回去的?” “嗯” “厉害啊”顾竣不由得赞叹了一句,赶紧起身来到桌子旁,刚要伸手去撕**大腿,苍嘉一在一旁开口了“那个,你用不用洗下手啊?” “麻烦”顾竣只好快速地洗了手,赶紧撕下**大腿,啃了起来。嗯,真好吃,自从自己上了前线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尼亚人嗜食肉、奶,但不会做出这么地道的中原菜,这段时间可真委屈了自己。顾竣一边自怨自艾一边大快朵颐,吃得这个愉悦啊。 顾竣吃个半饱时,才感到苍嘉一幽怨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自己,好像被抛弃的动物渴望主人看自己一眼。真让人受不了,顾竣抬起头恶狠狠地说“看什么看,没见过我吃饭啊。” 苍嘉一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流露出可怜兮兮的样子,小声但十分清晰的说道“我想和你在一起”。 “咳"顾竣一下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苍嘉一赶紧走到顾竣的身后,为他捶背。顾竣缓过来后,气喘吁吁地骂道“混蛋,不许说这句。” “可我就想同你在一起,你目光所到之处一定会看到我,我就你身边,每日每夜都让你感受到我的存在。我就想同你在一起”苍嘉一一边轻拍着顾竣的后背,一边幽幽地说着。 顾竣实在是无话可说了,以前它用暴力手段,现在改成哀兵战略了,以暴制暴,顾竣一定会抗争到底,可现在这样如弃妇状,真让顾竣没有办法了。苍嘉一这么个漂亮的中原人总在自己身边晃来晃去,一定会让人生疑的,不利于自己国师的身份,不能让它总在自己身边晃。 顾竣斩钉截铁地说道“我求求你,换个做法吧。我真不喜欢蛇、真不喜欢你” “我知道,你不喜欢就不喜欢吧,反正我喜欢你就行了,我会在你身边一直到你喜欢我为止” 顾竣以手扶额,沉默了一会儿,“霍”地站起来,大吼着“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我改不行吗?我受够了,你这个恶魔!” 苍嘉一退后了一步,继续可怜兮兮地说“哪都喜欢。” 顾竣气得想把桌上的食物扫到地上,可又想吃掉它们,一气之下,坐了下来,平息了一会儿,又开始吃大虾,美味的食物的确能让人愉快,顾竣吃了会儿,瞪着苍嘉一的眼睛,又不死心地问“我可以拒绝吗?” “可以,但我不会改变。” 气得顾竣真想把大虾塞进苍嘉一的嘴里,又想这是自己最愿意吃的东西,这可是从中原拿来的,不能浪费啊。狠狠地咬住大虾,真好吃,吃完再收拾它。 顾竣吃饱后,也不好立即翻脸,毕竟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只好和颜悦色地说“谢谢你啊,饭很好吃,不过”顾竣顿了下,是为了加深苍嘉一的印象“不过,我不想当食物,被你吃掉。” “没有,我是真心喜欢你” “你能不能不总是重复这句话?你不烦我都烦了,我要走了,我要离开你这个混帐东西”顾竣又一次爆发了。 “我跟你回去” 顾竣实在没法了,一下撕开自己的衣服,大吼起来“你来吧,你不就是想着脐下三寸那点事,你他娘的快来吧,干完我好回去,你这个该死的恶魔!” 苍嘉一脸色灰暗下来,走到顾竣的身边,将顾竣的衣服仔细地拢好,叹息起来“我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为什么现在你总是骂我?我要怎么做,你才能象以前一样?” 顾竣一下摔开苍嘉一的手,骂道“你才不是苍嘉一呢,你变成他的模样也不是他,无论你变成什么,我都不会” 正文 第 13 章 放纵 没等顾竣说完,苍嘉一吻住了顾竣的嘴唇,顾竣这次反应很快,立即想咬苍嘉一的嘴唇,结果两人抱在一起,啃咬起来。 不知怎么的,两人跌落在地上,顾竣一翻身坐到了苍嘉一的肚子上,有点得意地笑“这次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一把撕开苍嘉一的衣服,苍嘉一没有挣扎,瞪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好像在鼓励他。 苍嘉一的肤色很好,皮肤光滑,xiong肌强健而不夸张、腹肌的线条隐现。顾竣有点傻眼,面对同自己一样的身躯,漂亮是漂亮,可没有感觉,现在真是骑虎难下。 看出顾竣的为难,苍嘉一握住顾竣的手臂,将顾竣压到身下,先吻了下顾竣的眼睑,顾竣赶紧闭上了眼睛。 苍嘉一轻柔地将爱人的脸庞吻过一遍。从眉头开始,向下探索到下巴、双颊,最后又落到微张的嘴唇。伸出舌尖轻轻打开爱人的唇片,轻轻旋转一圈,似乎在品尝彼此的味道。苍嘉一没有迫不及待吸吮对方的舌头,舌尖跳舞一般进退自如,忽进忽出,仿佛和对方的舌玩一场你来我往的游戏,又好似一个淘气的孩子正大施诱惑魅力,吊他的胃口,加深他的神秘感!在顾竣意乱情迷时,大胆地长驱直入,挑逗对方的感官,让湿润的舌头彼此交会,快乐至最高点! 这一吻下来,顾竣只剩下喘息的份了,苍嘉一又将顾竣的喉结含在口中,细细地吸吮着。顾竣昂起头,呻吟起来。苍嘉一顺着脖子吻到xiong部,用舌尖挑逗xiong前的小小的突起,让那小小的一点变硬变艳丽起来,顾竣从来不知道自己这里会这么敏感,他难耐地扭动起来,试图阻止,可又想得到更多。 苍嘉一细细地舔过他的腹部,一口将他的欲望含入,顾竣顿时觉得一阵极强烈的极震撼的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迅速地窜满全身,整个头脑都开始发涨发晕,还从来没有那个人为他做到这步,他一把抓住苍嘉一的头发,大声地呻吟“你别”。 要命的是,苍嘉一是在吸吮,仿佛那是十分美味的东西,又吸又舔又轻轻地啃咬,顾竣实在是受不了,快给个痛快吧! 这时苍嘉一的手指又试探着进入了顾竣的身体,前后夹击,让顾竣彻底失控了,他扭动着,叫了起来“你你快点进来吧” 顾竣不是矫情的人,同蛇身都做过了,还怕什么人身?一次也是那么回事,多次也还是那么回事,反正也不会怀孕生子,快点吧,只要别在把自己放在火上烤了! 苍嘉一终于全部进入了,两人都呻吟起来,苍嘉一怜惜爱人,轻缓地运动着,结果顾竣受不了这种慢火煮青蛙的感觉,不免呵斥道“你快点” 苍嘉一的速度真让人吃不消,不一会儿,顾竣又开始求饶,让他慢点。于是在顾竣的指挥下,苍嘉一即痛苦又愉悦地满足着顾竣。 “你慢点弄坏了”这时的苍嘉一突然不管顾竣的求饶,速度越来越快,顾竣头皮发麻,四肢无力,全身如同狂风中的落叶,被苍嘉一任意的摆弄着,快感越聚越多,多到身体承受不住!终于在苍嘉一重击之下,双双攀上高峰!在那一瞬间,顾竣突然有了失去重量的感觉,从两人结合处迅速向全身放射状扩散如上云端如临深渊 苍嘉一紧紧抱住顾竣,喘息着,一边喃喃着“竣竣宝贝”一边把热吻一遍遍地落在顾竣的身上。 顾竣本来都累瘫了,一听到这话,立即睁开水汪汪、迷迷离离的眼睛恶狠狠地说“不许叫我竣竣,不许叫我宝贝!”可这时的顾竣如同小幼兽般外强中干的样子,于是苍嘉一笑了笑,继续亲吻顾竣。 过一会儿,苍嘉一把顾竣抱到温泉里清洗。顾竣懒得动弹,任苍嘉一所为。 “你把把手拿出来”开什么玩笑,想累死人吗?没完没了的。 “宝贝,得把我的东西清理起来,不然会不舒服的”苍嘉一轻轻地吻着顾竣的耳垂、脸颊、脖子,手却在顾竣的身体里作乱。 温泉真的很舒服,这热度从脚一直热到心里,身体暖暖的,心里暖暖的,从里暖到外,暖透了的感觉,可又不是很烫。就象顾竣的身体,没入其中,那感觉妙不可言,美妙的感觉在合适的温度中蒸腾,苍嘉一对顾竣的感情随着手指的探索在升高,血脉的流动在加速、心跳在加快。 可惜顾竣大煞风景地说道“不许叫我宝贝,听到没有?” 苍嘉一的热情被兜头的凉水一下浇灭了。他将顾竣清洗干净,用干净的棉布将顾竣的头发、全身擦干,放到床上,搂着他一起睡。 “我以后同你在一起,好不好” 讨厌的苍嘉一说话就说话呗,偏偏还要亲吻自己,让自己麻麻的,不过意识还在“不好” “可我想你啊” “你不恶心人能活不?以后我想你了,我就叫你,你不许未经我的许可,出现在我的面前。” “你要是总不叫我,我怎么办?给我点特权吧” “不给,我困了,要睡了,别打扰我!” 顾竣醒来时,发现回到了自己的宫殿,自己一个人霸着整张床,舒服,没想到昨日的放纵换来今日四肢百骸的舒畅。 “嘟嘟”传来敲门声。 “进来吧”顾竣从床上一跃而起。 “主人,今天是初一,你应该主持活动了” “啊,是么,我都忘记了”怎么搞的,在古里多的面前越来越不掩饰自己的不称职,不过奇怪的是自己失踪了几天,古里多居然不闻不问,不过不问更好。 顾竣穿上翻领窄袖红色长袍,袍带在xiong前随便地系了个结,结果古里多忙走上前,帮他挽了个繁复的结,很漂亮,顾竣看了看,很满意。这件华服是白运启特意让中原织女结合尼亚人与中原人服装的特点,融合一起,制作的一件独特的衣服,上面绣了条栩栩如生的蛇。据白运启说:作为大国师一定要在服装上、行动上、语言上与众不同,方能显出神秘,让人不得不服。 顾竣想到这儿,裂嘴偷笑了下,不知道白运启是否也相信自己是大仙儿? 正文 第 14 章 医所 顾竣坐着念了会儿经,这也是白运启不知从哪儿拿来的佛经,顾竣不知是什么意思,不过念叨念叨,糊弄一下罢了。 念完经,早有妇人跪着,膝行来到顾竣的面前,奉上贵重的礼品,然后虔诚地说道“这是我的孩子,请努卡神赐福于他,我愿终身侍奉我们的神”,从身后跪着的仆人手中接过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捧到顾竣面前。这时婴儿醒了,开始大哭起来,顾竣没想到小小的婴儿会发出这么大的声音,真想捂住自己的耳朵,但他不能。顾竣伸出手摸了摸小孩子的头“没事了,我有仙丹可以治好你父亲的病,你不用担心了” 别人一听大国师赐药,纷纷上来苦苦哀求,要不是八个身强力壮的卫士阻拦,顾竣真难脱身。顾竣是想看着古里多把药给那个男人喂下去的,奈何人太多,只好返回了宫殿。 坐在寝宫里,顾竣心情并不好,他没想到这里缺医少药,很多贫穷的人生活如此之难。可自己不懂医术,帮不了什么。他让古里多找来了白运启,说出了自己的苦恼。白运启说被掳过来的中原人中有略懂医术的,但不精通。这时古里多忍不住地说道“我懂点药理,可是如果我每天为病人治病,就没人照顾大国师了” 顾竣立即眼睛放亮地说“真的?你还会医术啊,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去忙着救人吧,不用管我,我有胳膊有腿的,不用你照顾,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古里多苦闷地说“那我要挨家挨户的去治疗啊?” 顾竣想了想说“在努卡殿旁边修建一座医所,专门收治贫困的人,可以免费治疗,病好了,他们愿意供奉东西就供奉,不能供奉就算了。我为富人祈福收入也颇丰,可以支付这个医所的开支。” 白运启站起来,深深地鞠躬“大国师一心为民众,真是大功德。” 顾竣赶紧扶起白运启,笑着说“别人不知道我,你还不知道我吗?我哪有摸一下病就好的神奇之处,有病还得看医生。我也做不了什么,今后还指望白先生与古里多为生病的人着想呢,还要仰仗白先生” “义不容辞,每个生命,每个人的健康都是同等重要的,我们为尼亚人治好了病,他们自然是心怀感激,两国就不会再动干戈了。” “正合我意” 晚饭后,顾竣伏在桌子前给家人写信,自从顾竣生活安定下来后,赶紧给家里去了信,告诉家人自己暂时在尼亚人这里做生意,过几年回去探家。顾竣没敢提自己是大国师的事,这事连他自己都不信,指不定哪天就让人发现自己是冒牌货,再说自己有了个远大的抱负,不想立即回家。 “当当”有人在敲门。 “进来吧”顾竣头不抬地说了声。 有人推门而入“大国师在忙什么呢?” 顾竣一听是苍嘉一的声音,吓了一跳,赶紧一看果然是,急忙站起来,呵斥道“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不经我同意你不能出现吗?” “我又没以努卡的形象出现,不会让人生疑的,再说,我只是看看你,不想干别的,别担心好吗?”苍嘉一摊开双手解释着。 “我才不信你呢,快走快走。” “这是你的待客之道吗?我真不想干别的,现在天这么黑了,不会有人发现我的,我只是看看你,真的” “你可够烦人的,坐这儿吧,不许打扰我不许出声。” 顾竣低头继续写信,苍嘉一坐在旁边看着他。这人到底哪好呢?苍嘉一自己在纳闷:身材吧,没自己好,相貌吧,没自己英俊,脾气吧,简直臭得要死,对自己是非打即骂,自己到底喜欢他什么呢? 烛光的跳动在顾竣的脸上撒下了明暗的光彩,他用毛笔抵住自己的下巴,思索写些什么,一刹那,他显得很安静很可爱,就象纯净的小孩子一样坦荡荡,不设防的样子。苍嘉一右手动了动,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真想把他紧紧地抱在怀里。 跟自己上千年的修行来比,顾竣简直是小婴儿般的,就是这么个年青的人,居然凭着一腔热血,想改变两国的关系,不能不说志向远大。他满是朝气的脸,年轻得如刚刚绽放的花朵,眉目之间写满自己的抱负,也许是这不负年少时那股不可扼止的冲劲深深吸引自己吧。 “看什么看,看得我写不下去了”顾竣果然没挺多久,又开始恶言恶语了。 “你看,你不让我出声,我连呼吸都快停止了,你还不让我看,我怎么办才好呢?”看到顾竣眉毛要立起来了,苍嘉一赶紧说“你别生气了,你是不是想家了,要不我送你回家看看,很快的。” “有点,不过我不想回去,一回去,他们一定不让我出来了,现在我还有很多事没做呢,可不想让他们囚禁我” “那我给送信吧” “送信可以,但是你自愿的,不许做为条件要挟我做什么。” “我有那么卑鄙吗?” “你以为你是好人呐?不可信” “好了,不说伤感情的话了,相处时间长了,你就知道我了,现在你收拾一下,准备睡吧,信我拿走了,保证送到。” 顾竣愣了下,没想到苍嘉一真是看看自己,真的离开了,太不可思议了。 正文 第 15 章 祈雨 医所正在修建,很多人听说是大国师主持修建的,非常感动,不少人是义务作工的,顾竣不好总是抛头露面,都是古里多忙前忙后的张罗。 苍嘉一每天晚上都会来,或带来中原的饭菜或带来顾竣家人的情况或说会儿话,发乎情止乎礼,没有强迫顾竣做他不愿意做的事。这让顾竣心里有点小得意,这么能干的努卡神真打算听自己的了。 这日两人正在闲聊,“现在是春耕时节,不少尼亚人在中原人的指导下播下了种子,可是一直没有下雨,可不要春旱。这春旱可能造成一年的颗粒无收”顾竣这两天一直为这事着急。 “应该没事吧,过两天可能会下雨的”苍嘉一用手剥着糖炒的栗子,安慰着顾竣。 近来,两人相处十分融洽,顾竣甚至每晚都有点小期盼,盼着苍嘉一的出现。看着桌子上剥好的栗子,顾竣不客气地送到自己的嘴里,很好吃。 苍嘉一看着顾竣正在吃东西的嘴唇,很想很想咬下去,用了很大的毅力克制住了自己,他没话找话的说“你还记得小时候你救过一条蛇吗?” “当然记得,有那么粗,啊,你不会说你就是那条蛇吧”顾竣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是” “天,你不是什么神仙,你是妖怪吧?”顾竣一下站了起来。 “什么神啊妖的,我就是我,我没害过人” 顾竣想了一会儿,突然生气地吼道“既然是我救了你,你应该报答我才是,干吗欺负我?” “我没有欺负你啊” “还敢说没有!你强迫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 “我喜欢你才同你在一起啊,我没有跟别的人或其他什么的在一起,真的” 顾竣快爆炸了“闭上你的臭嘴!我才不稀罕呢,你让我上试试,你就知道这多耻辱多恨人” “我让你上,你没上啊” “滚!你给我滚!” 苍嘉一也生气了,站起来大声地说道“顾竣,你怎么这样啊,我是喜欢你才每天听你的呵斥,忍受你的暴躁,你有没有完一年前你我是朋友时,你不是这样的” “我什么时候跟你成为朋友了,笑话!” “你是真笨还是假笨?我跟你说过多次了,我就是苍嘉一,我曾是你最好的朋友。” 顾竣退了一步,想了想,又吼起来“混蛋,你就是苍嘉一,你一直在骗我,骗我好玩吗?原来你一直掂记我的屁股,居然先是蛇身,又是人身,就是想干我,你这个混蛋!我绝饶不了你!”没说完,顾竣就拿起桌子上的砚台、笔、镇纸石这些东西砸向苍嘉一。 苍嘉一一边用手接住一边也气得不轻“够了,别没完没了的,跟泼妇一样。” “没完,我要杀了你”顾竣扑向苍嘉一,两人扭成一团。 “顾竣,够了,没闹了,我跟你说,努卡是我,苍嘉一是我,就连古里多也是我,我在你身边,我是真心待你的”苍嘉一很苦恼顾竣又变成张牙舞爪的刺猬了,只好放软话安慰着。 没想到顾竣更愤怒了,大声地骂道“我身边的人都是你变的,你就是想耍戏我是吗?耍人好玩吗?现在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我不是离开你就活不下去”苍嘉一撂下这句话,一转身消失了。 顾竣因刚才的挣扎,身体失去了平衡,差点摔倒在地上,苍嘉一真的消失了,他不会再出现了。 “滚开更好,谁稀罕”顾竣恶狠狠地说完这句话,把桌子上的栗子、栗子壳都扫到地上,狠狠地踩了两脚。 第二天,顾竣醒来得很晚,往日都是古里多叫醒他,现在大饼子脸的古里多也不见了,只好自己再找个人了。新找的一个侍从叫勃伦,不是机灵的人,凑合着用吧。 “连续多日不下雨,出现干旱,不少地方大地都干裂了,种子是种下去了,就是缺雨,发不了芽。”白启运忧心忡忡地说道。 “这不下雨,我也没办法”顾竣也皱起了眉头。 “大国师可以祈雨啊”勃伦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吓了两人一跳。 “我你先下去吧,我同白先生有话说”顾竣不想当着勃伦的面前说出自己其实没这能耐。 勃伦答应一声,就推门离开了。 “那个,努卡也不是万能的,它也不能求来雨水呀” “谁知道呢,我看那努卡倒是很听你的话,你让它试试吧。” 顾竣脑袋都大了,他同努卡或叫苍嘉一或叫古里多什么的闹翻了,它不会出现了,这说来话长,顾竣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只好吞声了。 白运启又说了会儿话,就告辞了。 干旱持续着,连大族长都过来求顾竣祈雨,顾竣百般推脱,也无济于事。 顾竣晚上失眠了,怎么办?自己不会看云识天气,更不会祈雨,即使努卡在恐怕也不成,一个妖怪哪有那么大的能耐?想起努卡,顾竣有点纠结,离开自己3天了,以前是怕看到它,现在还是想听听它的意见,毕竟不是凡人。努卡也不是十恶不赦的混蛋,虽然强占了自己,可第二天能变身古里多,细心地照顾自己,也算将功补过吧,不知道现在它去哪儿? 祈什么雨呀?自己哪能这个能耐,不如逃跑吧,免得让人知道自己是冒牌大国师。顾竣虽然舍不得现在未完成的事,可逼到这份上,也没办法,只好三十六计走为上了。正在顾竣胡思乱想时,听到门外传来说话声,听不太清楚。过一会儿,勃伦推门进来说:有一个少女想同大国师在一起。 大国师在尼亚族中享有崇高地位,不少少女是愿意奉献自己的。顾竣心里一动,可一想祈雨的事,没那心情,说道“不许让人进来打扰我。”古里多不在,这点小事总是烦扰人。 第二天,顾竣早早起来,穿戴整齐,打了一个包裹,准备偷偷溜回中原。没想到,平日比自己起得还晚的勃伦这日却起得极早,偷偷摸摸地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小包,鬼鬼祟祟的样子。 “你要干什么?”顾竣严厉地问道。 勃伦一下跪到地上,一个劲儿地磕起头来“大国师饶命啊” “怎么了,站起来说吧” “草原总是不下雨,草长不出来,牲口都得病了,我家没吃的,我妹子又生病,我想从厨房里拿点吃的给他们,请大国师饶命” “起来吧,把东西送给他们吧,我不怪你” 勃伦一听,非常感激地磕了个头,站起半个身体,又跪下,苦苦哀求道“大国师,求求您祈雨吧。” 顾竣头都大了,他是真盼望着下雨,可做个仪式也祈不来雨啊。不过,自己虔诚一些,或许有效?在家乡,顾竣见过祈雨的活动。俗话说:大旱不过五月十三。如五月中旬以后仍干旱不雨,村民们便在村正、村副倡导下,择一“黄道”吉日,临时扎一简易神龛,把龙王爷的塑像请出来,放在里边,由四个人抬着巡乡。人们还要扮成鱼、鳖、虾、蟹,参加巡游,表示水族代表人们向龙王求情,再加上民间吹奏乐,十分热闹。那里顾竣还小,不了解民间疾苦,一遇到这样的事,总是喜笑颜开,跟在后面瞎跑,少不了买些好东西吃,快乐地象过节。 现在顾竣知道现实的严峻了,乐不出来,他找来白运启商量祈雨的事。两人都不想弄成中原的那个样子,想更庄严些。于是命人在宫殿院子里搭建一个高台,准备明日祈雨。 翌日,顾竣一步一走向高台,心中虔诚地充满了祈祷:真若有神灵,开开恩下雨吧。 当顾竣站在高台上时,站在下面的尼亚人纷纷跪了下来,黑压压的一片,三位族长以手抚xiong,低着头,立在高台的前面。 顾竣仰起头,明晃晃的日光刺激得睁不开眼睛,天空中是万里无云,骄阳似火,顾竣心中哀叹下,这样的天气怎么可能下雨啊。不过顾竣也想好了,如果今日求不来雨,明月再试一次吧,实在不行,也没办法,就说尼亚人杀戮太重,需要静等上苍的开恩。 顾竣深深地吸了口气,举起双手,大声地说道: 上苍!尼亚何罪! 连连百日,甘露未垂。 四望大地,不见青翠。 漫看田苗,尽显憔悴。 万户血泣,悯农心椎。 小子不体天道,惟秉一心, 为祈雨之事,以求上苍泽惠。 顾竣说完,虔诚地跪了下来。三个族长也纷纷跪倒。 “求求上苍下雨吧”尼亚人一齐高声请求起来。 正文 第 16 章 龙吸水 苍嘉一回到自己的斧山,躲在洞里生闷气。自己的确是喜欢顾竣的,不然也不会变来变去的,围在他身边。他却耿耿于怀,没完没了的,想自己上千的修行,被他呼来骂去的,太不值了。 可是过了两天,苍嘉一还是鬼使神差地变成一个普通的尼亚人混到顾竣的身边,也知道顾竣为祈雨的事烦心。 当他听到顾竣虔诚的祈祷时,心中一痛,他知道顾竣是个骄傲的人,为了尼亚人为了不发生战争,他是诚心这么做的,可是这明朗的天,没有下雨的可能。 苍嘉一趁人不备,升入空中,往东边飞去,它知道那是龙王所在地,或许能想想办法。 眼前是乌云翻滚,暴雨将至的样子。苍嘉一心中一喜,它瞬间变成巨大的蛇,用力推动片片乌云往尼亚人的方向飞去。 顾竣被烈日炙烤得有点头晕,台下的尼亚人也没力气喊叫了,顾竣正寻思怎么收场,突然听到人群中传来惊呼声音,同时感到头道“谁让你不给这里施雨了?你想旱死这里吗?” “下不下雨,是我的事,哪里轮得到你一个蛇妖来管?” 努卡也不说话,用身体缠住一大块乌云,使劲地绞动它,让最后一点雨水也流了下来。 “混蛋,居然敢藐视我”龙说完冲向努卡,一龙一蛇在乌云上面激烈地打了起来。有时龙的尾巴垂了下来,产生一种伴随着高速旋转的漏斗状云柱,人群中就会有人尖叫“快看,快看,那是龙吸水,龙吸水”。 努卡一听不太高兴,这有什么,自己也会,于是它也用尾巴卷起巨大的云柱,竟然出现了双龙吸水的奇观。龙吸水的上端与雷雨云相接,下端直接延伸到地面,一边旋转,一边移动。犹如两条晃动的巨蟒,景象蔚为壮观! 正常来说,努卡是妖打不过龙族的,但努卡能够存活下来,那是经过相当多的磨难,每一次打斗中都是不要命、没有章法、置对方于死地的打法,这让正统的龙族一时吃不消。 一龙一蛇是在乌云的上面打斗,下面的人是看不到的,挺多看见它们的尾巴。 打了半天,努卡看见雨云发白,再也挤出不雨水了,立即说“别打了,把雨云还你就是了,别那么小气,消消气。” 龙气得喘了口气“你这个妖怪,居然敢同我过招,不想活了?今天非要给你好看!” 努卡满不在乎地说“我看,一时半晌分不出胜负来,不如这样,互通下名字,约个时间从头开打。先介绍我自己,我叫苍嘉一,也叫努卡”努卡说完变成苍嘉一的样子,立在云朵上。 那龙看见苍嘉一的模样,明显愣了一下,也变身成一个强壮的男人模样,变成人身后,两人也不太好意思接着殴斗,于是那人说道“我是龙王五太子,叫龙傲,今天姑且这样吧,日后有你好瞧的。”说完,龙傲转身离开了。 雨丝很细,很绵,像春天飘浮的柳絮。像雾似的雨,像雨似的雾,丝丝缕缕缠绵不断。人们都冲了出来,伸出双手接着细细的雨丝,欢快地笑着跳着。春雨贵如油,这场春雨来的太是时候了! 晚上,顾竣换下了淋湿的衣服,精心洗漱一番,内心有点小期待,那妖还不得过来取好处啊。不过,那妖还真是厉害,下天入地,无所不能,如果自己也能这样就好了。顾竣胡思乱想了一番,见头发未干,于是散了开来,坐到床上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总不能象少女一样,眼巴巴的等人来吧。 其实那妖对自己还可以,虽然晚上欺负自己,可白天变成古里多照顾自己,也不错了。顾竣光拿着书,一个字也没看下去,净在瞎琢磨。 还没来?不会真被我骂跑了,不再回来了?变成正人君子了?切,谁稀罕。顾竣等了又等,也没见到苍嘉一现身,不由得又生起气来。将书扔到桌子上,翻身睡觉,很快传来顾竣绵长的呼吸声。 苍嘉一轻轻地坐到床边,看着顾竣的脊背,没干的头发,心里叹了口气。真是个坏脾气的小孩,谁又惹着他了,看书也是心不在焉的,后来不知又想到了什么,把书都扔掉了,也不知他又怎么了?自己现在都不敢出现他面前,怕又被骂的狗血喷头。 自己并不想用蛇身侵犯顾竣,只是变成苍嘉一时,喜欢同活泼、热闹的顾竣在一起,称兄道弟,互相关心,畅所欲言地交谈,放肆地快乐,彼此间有一种若有若无、若即若离的默契,就想着在顾竣面前表现得更完美。从顾竣那里,甚至找到了一种青春的复苏,但始终不敢道破这一种关系,就怕说明了,连朋友都做不成,这种淡淡的感觉就这样氤氲着。只是后来看到顾竣同别人睡在一起,刺激自己发作了,显出本身,结果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不会就这样吧? 正文 第 17 章 龙蛇斗 一连几天,苍嘉一都没有出现。顾竣也由愤怒变得无所谓了,他每天忙着去医所看望病人,虽然白运启多次劝说他不要出现在医所里,免得被传染,但顾竣需要有事做,不让自己闲下来。其实顾竣的出现,让病人升出了不少希望,仿佛只要顾竣轻轻地抚摸一下,就会痊愈,精神作用相当大的。 顾竣把剩下的雪参丹都送人了,他本就想不起来没病还吃药的事,以前是古里多督促自己,现在这人都不在了,自己更是记不住了。 “晚上有篝火晚会,我,我想去。”勃伦搓着手,不好意思的请求道。 “啊,有篝火晚会啊,你去吧,不用照顾我了。”顾竣慷慨地放走了勃伦,自己也赶紧戴上面具,溜了出去。 尼亚人是能歌善舞的民族,早就在广场上点起了篝火,青年男女手拉着手跳了起来。因为同中原开始互市贸易,也有一些中原人散落其中。 顾竣准备找个不太显眼的地方坐下来,这时他感到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出现,于是急忙回头,果真看到苍嘉一和两个少女走在一起。这是一位出身好、身穿华服的少女带着一个女侍从,女侍从在右边,很明显地防止别的女性接近苍嘉一。苍嘉一也看到了戴着面具的顾竣,愣了一下,没想到尼亚少女更敏感,踮起脚把住苍嘉一的肩膀,在苍嘉一的脸上亲了一下,宣告自己的主权。苍嘉一侧着头看了看少女,无奈地笑了笑。顾竣手一抖,差点上前骂起来,又忍住了。 “来嘛,来嘛,一起跳舞啊”少女拉着苍嘉一的手,非要同他跳舞,苍嘉一拗不过她,只好跳了起来。苍嘉一长得出色,跳舞也很潇洒有力度,很快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不少人窃窃私语,相互询问这个中原人是谁。 顾竣恨得直咬牙,想走却又挪不开步子,就坐在地上,看着别的人。 “跳得不错啊,挺有道行啊”苍嘉一听到有人这么说,也不回头,继续跳舞,他知道龙五在身后。 龙傲见苍嘉一没理他,很生气,一个妖怪神气什么,一把拽住苍嘉一的左手腕。 “你谁呀,要干什么?”没等苍嘉一说话,少女先发话了。 “我是他的朋友”龙五挤出一个勉强算是微笑的样子。 “想跳舞还是想打架,我都奉陪”苍嘉一停了下来,这时顾竣发现苍嘉一的眼睛瞬间变成纯黑色的蛇眼,但很快又变了回来。 “看看你,看你是否记得我们两人的约定”龙五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这里不适合吧” “找个适合的地儿” 苍嘉一转头对少女说“你先玩吧,我去去就回”不顾少女的拉扯,苍嘉一毫不犹豫地挣开少女的手,大踏步地离开了。 龙五紧跟在后。顾竣也站了起来,两人非友既敌,来者不善。 苍嘉一来到树林里,对龙五说“你想怎么样,我都奉陪。” 龙五抱着手臂,冷冷地说“不用法术,用肉身搏斗,免得引人注意”说完飞身一拳打了过来,如下山之猛虎挟着猎猎风声直击苍嘉一,苍嘉一险险躲不过去,心里一怒,两人厮打在一起。 在奔跑的过程中,顾竣觉得面具太碍事了,一把把面具摘下,攥在手里一路狂奔。等顾竣气喘吁吁地起到树林里,两人打得难解难分。顾竣看两人不分上下,一时也不急了,离的不远不近,免得伤了自己。 苍嘉一看到顾竣赶了过来,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忍不住想露几下,让顾竣刮目相看。苍嘉一突然向后翻身,右脚凌空踢向龙五,龙五大吃一惊,没想到苍嘉一的身体如此柔韧灵活,刚劲有力,这一脚踢得龙五“蹬蹬蹬”后退了好几步,心口隐隐作痛。 苍嘉一刚刚的动作差点让顾竣叫起好来,他见两人又是要置对方于死地一样的肉搏起来,有点担心又有点幸灾乐祸,总算有人可以收拾苍云嘉一了。 这时,龙五一拳将苍嘉一打退几步,后背“砰”的一声靠到了一棵树上,嘴角涌出了一些血丝。顾竣下意识地抖了一下,急遽地喊了一声“住手!”刚喊完这句话,就想咬自己的舌头了,自己干嘛关心他? 苍嘉一听到了顾竣的喊话,不禁笑了一下,他凌空跃起,身手敏捷地抓住一根枝条,翻身站到了树上,然后从上向下如老鹰抓小**一样以万钧之力、雷霆之怒伏冲向龙五,这一系列动作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力量之大,将龙五一下震飞了出去。 顾竣看傻了眼,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从没见过这样的速度,这样的力度,这样的打斗技术。下一刻,顾竣落到了熟悉的怀抱中。 “你在关心我?”顾竣的耳边响起了苍嘉一略带调侃的声音。 “才不是”顾竣完全是下意识的反驳,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微张着嘴,傻傻的让人想咬他一口,苍嘉一确实也这么做了,用力地吸吮着顾竣的嘴唇,感觉真好,有点干燥有些韧性,很可口。 龙五站在不远处也发愣,怎么回事,这是两个男人吻在一起了吗?本以为会觉得恶心,却没有。不时有落叶轻轻飘下,顺着两人的头发、后背缓缓地轻抚着。顾竣略矮一些,穿着黑色的外衣,而苍嘉一穿着一件暗红色的外套,一红一黑拥在一起,居然十分唯美。 顾竣被亲得晕晕乎乎,嘴唇感到略微刺痛,也不知是不是被咬破了,本想挣扎,但苍嘉一抱得太紧了,一时脱不了身。顾竣想说点什么,阻止苍嘉一的行动,但苍嘉一的舌立即侵入顾竣的口腔,顾竣忙伸舌去推,却被苍嘉一咬住自己的舌头,仿佛顾竣的舌是多么好吃的东西,苍嘉一又咬又舔又吸的想吞进肚子里去。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嚼食之吻?顾竣没有心思想这些有的没的,只觉得身体发软,头脑发热,嘴唇发麻。 龙五见二人吻得如火如荼,一时没了主意,这仗还要不要打下去?胜负未分呐。可是坏了人家的好事,也不是龙族该做的事,再说这么看下去,真怕长针眼,龙五略一停顿,转身离开了。 苍嘉一偷偷地防备着龙五,见龙五离开,一时放下心来,捧着顾竣大吻特吻起来,顾竣终于在只剩一口气时推开了苍嘉一,但见苍嘉一的唇上沾着两人的唾液,亮晶晶的,闪着晶莹的光彩,一时让人挪不开眼睛,顾竣本想痛骂一顿的,一不小心却迷失在苍嘉一英俊的脸、晶莹的唇上,一时没了话语。 苍嘉一立即抱起顾竣,轻声地说“别撵我走好吗?”声音带了一丝哀求。苍嘉一边说一边将顾竣的右耳垂含在口中。 真要命,顾竣的耳朵很敏感,他一边耸起肩膀、缩着脖子躲避苍嘉一的骚扰,一边心里有点小得意,这个千年蛇妖居然在哀求自己,感觉不错嘛。 “不撵你走,可以,但以后你得听我的”顾竣下达了旨意。 “当然,竣竣宝贝的话,我从来都是言听计从的” “混蛋!不许叫我竣竣,不许叫我宝贝,听到没有!”森林很快响起顾竣高亢的反对声。 “说,刚才那个男人是谁,为什么同你打起来了?” “他是龙族的人,龙五。” “龙族,天,真的?就是有鹿角有鱼鳞有鹰爪会行云布雨,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龙?”顾竣吃惊地大叫起来,立即东瞅西望,寻找龙五。 苍嘉一很吃味,有点酸酸的说“这有什么,我也能千变万化”话音未落,苍嘉一在顾竣的凝视中,霍然变成一条身披鳞甲,头有须角,张牙舞爪的龙! “啊”顾竣叫了起来,伸手要去摸龙的角,但龙一摆头,倏地窜入空中,在空中漂亮的翻个身,落下时又变成了苍嘉一的样子。 苍嘉一笑着问“怎么样,我可以随心所欲地变成别的什么,是不是很厉害?” 顾竣心里十分惊叹,但嘴角却撇了撇,装做不在意的样子“哼,你说,你同龙五谁厉害?” “差不多吧,暂时没分出胜负” “对了,为什么你们打起来了?” 苍嘉一不好说自己为了求雨,同龙五结了梁子,好像要讨功一样。于是他轻描淡写地说“我拿了龙五的雨云,他就恼了,非要比个高下。” “雨云是什么东西?” “真是个好奇宝贝” “不许叫我宝贝!” 正文 第 18 章 美女回家 两人算是合好,一同回到顾竣的寝宫。 躺在床上时,顾竣一下坐到苍嘉一的肚子上,说道“今天我要在上面” 苍嘉一并不反对,笑着说“那么,请大国师享用吧”把自己的内衣敞开,露出精壮健美的xiong膛。 不幸的是顾竣还是没反应,苍嘉一早就料到这点,他一把将顾竣压到身下,顾竣刚要大骂,苍嘉一用手指抵住顾竣的嘴唇,笑着说“我变个大美人给你吧”话音未落,苍嘉一变成了一个风华绝代的美女,趴在顾竣的身上,吃吃地浅笑着“相公,奴家可让你满意?”声音也是柔柔的、弱弱的。 天呐,顾竣睁大了眼睛,想在烛光下仔细的看个明白,这真是个千真万确的美女,衣裳半敞,露出浑圆、颤颤的xiong部,引诱自己去抚摸。顾竣伸着手想去摸,又不太敢,停在半空中,小声地说“嘉一,嘉一,这是真的吗?” “试试不就知道了?”美女在勾引! 顾竣一把抱住美女,一骨碌将美女死死的压在自己身下,受不了,受不了,实在受不了,一时锦被翻浪、颠鸾倒凤,忙得激情澎湃,不亦乐乎。 到了后半夜,床上传来女人娇娇柔柔、撒娇的声音“相公,相公,奴家还要” “够了,我受不了,我要睡觉” “相公,相公。” “行了,都三次了,我要精尽人亡了” “相公” “你还有没有完” “相公” 顾竣在临睡前,悲哀地发现自己实在是太没用了,被苍嘉一侵犯时,自己很少能挺到最后,终于得愿所偿,抱得美人归,哪想到美人体力太好了,榨干了自己。做为一个男人,怎么这么失败啊? 这日,顾竣写了一封信,让苍嘉一送到自己父母家。苍嘉一回来后,又带来了一封母亲的信,信中母亲让顾竣回家成亲。顾竣一看脑袋都大了,自己现在被千年蛇妖缠着,哪敢成家啊。 顾竣拿着这封信,开始认真思考自己与苍嘉一的关系,苍嘉一目前是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自己对这么能耐的苍嘉一也不是太反感,甚至有点喜欢,虽然顾竣口头上从不承认这点,但内心还是有一点喜欢苍嘉一的,想苍嘉一可以为了自己变身成美女,让自己抱,心里平衡多了。可家里怎么应付呢? 顾竣收到家里第四封信时,母亲告诉他,如果他还不回家,就让哥哥来看他,一定带他回家成亲,并说家里给他相中了一位美人,贤良淑德,温柔贤惠,就等他回来了。 顾竣忙写信告诉母亲,他已在尼亚人这里娶了个中原的女子,夫妻感情很好,怕母亲怪罪没有告知,现在不能再隐瞒了,父母千万不要耽误了别的女子。自己同妻子生活快一年了,希望父母不要怪罪。 结果父母没有怪顾竣自作主张娶妻,只是要顾竣携妻子回家让家人看看。 顾竣这个犯愁啊,看来人是不能撒谎的,说一个谎就得用更多的谎言去圆最初的谎言。 苍嘉一在外人面前仍是古里多的模样,私下里变成英俊的苍嘉一。苍嘉一喜欢采集珍稀的药材,配成各种药剂给顾竣服用,所以白天时苍嘉一并不总是同顾竣在一起。有时医寮缺药时,在顾竣的要求下,苍嘉一也会收集药物。 顾竣亲自下厨房,想为苍嘉一做顿饭。结果不会做,只好洗洗菜,应付一下。 苍嘉一回来时,顾竣正坐在餐桌前,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快收拾下,准备吃饭吧,今天我特意为你下的厨房,看看我的手艺如何?” 苍嘉一疑惑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吧?” “说什么呢,我发现你这人真怪,平常总嫌我脾气不好,总算今天想变得好点,你还疑神疑鬼,烦不烦?” 苍嘉一赶紧赔了个不是,洗了手,坐到桌子前吃饭,顾竣给苍嘉了夹了不少菜,苍嘉一吃了几口,就知道饭菜不是顾竣做的,并不点破,总觉得怪怪的,一定是顾竣有什么事求自己,否则不会如此。 果然饭后,顾竣忍不住先说了“嘉一,是这样的,我父母非要我回家成亲”看着苍嘉一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顾竣笑了起来“看看你的脸色,跟紫茄子似的,真难看。放心,我没答应,可是他们总是催啊催的,烦死了,我就写信告诉他们我在这里结婚了。”结果苍嘉一的脸色更难看了。 顾竣不想再逗他了,说道“我娶的就是你啊,别摆出苦瓜脸,我不想看到。可是”故意顿了顿。 苍嘉一被顾竣说得一惊一乍的,并不想说话,两人相比,顾竣是个话多的人。 “可是,父母非要我带娘子回家,我只好委屈你变成美女,同我回家了,当然了,如果你不愿意,我也可以找别人的,不要太勉强。” “要回去多久?” “十天半月的就行了,我在这里有很多事要做呢,只要看到父母安好,让他们放心就行了,怎么样,你可同意变成女身同我回家?” “行” “那就行了,咱们得统一口径,别露出马脚,咱们结婚时经过媒妁之言,经过你父母的同意,你父母是生意人,经常同尼亚做生意,咱们才相识相爱的,结婚快一年了,感情很好。” 两人买了些尼亚的特产,准备启程了,临行时,顾竣向白运起做了交待。对外则宣称大国师要闭关修练一段时间,不会见任何人了。 本来从尼亚人这里到顾竣的老家得走上三、四个月,可是苍嘉一带着顾竣在天上飞,就是瞬间的事了。两人在城外落到地上,雇了辆马车回家。 “这不是小少爷吗,小少爷回来了,小少爷回来了,快去告诉老爷太太”家里的仆人一看到顾竣从车上搀下一位美女,立即大呼小叫起来,于是整个顾府一片**飞狗跳,人仰马翻地欢腾起来。 顾竣携嘉一拜见了父母,哥哥嫂子,大家免不了感慨一番,而母亲则喜极而泣,不停的唠叨“小竣呐,你可算回来了,以前我听不少人说你被尼亚人抓住了,我就让人到处打听,准备赎你回来,没想到你能平安回来,还娶了妻子,看看,竣儿的妻子多俊呐,象是从画里下来的人,真漂亮,竣儿真有眼光真有福啊,来来来,我的宝贝媳妇坐到娘身边来。”母亲拉着嘉一的手,左看右看,乐得合不拢嘴,“对了,我的宝贝媳妇怎么称呼啊?” “她叫依依。”顾竣赶紧回答。 “多好的名字啊,人长得太漂亮了,真俊呐”母亲对嘉一是赞不绝口。 两位嫂子脸上有点挂不住,婆婆也太偏心了,把小儿媳妇夸得太狠了,两人互看了一眼,都有点妒忌。 “母亲说得是,依依人漂亮,家世还好,在兵荒马乱中能做生意,真是女中豪杰,我们可不如她,怪不得人常说,八面玲珑的女人最招人痛爱”大嫂夹棍带枪地来了这么一句。 苍嘉一不喜欢变成女儿身,现在被这么多女性围住,真吃不消,只好陪着笑,话语不多。 顾竣听出大嫂话中话,在暗喻依依不是一般的妇女,但嘉一似乎听不出来,于是赶紧说“不是依依做生意,依依的父亲是生意人,做小本买卖。” “小本买卖?我看可不象,你们带回来的东西可不少,值不少钱吧你们刚成家,恐怕没什么积蓄,都是依依家提供的吧,我就说依依这么漂亮的人可不是一般人。”二嫂慢悠悠地说道。 母亲听出两位嫂子对依依的怀疑了,赶紧说“依依的父母都是有心人,帮了小俩口一把,小俩口以后要对他们孝敬啊,竣儿啊,你们回去时,我们也给他们带些东西,多走动走动,亲家嘛。” 苍嘉一听着这些人似客套又似不怀好意的絮叨,都想睡了,它虽然是上千年的修行,但与人类这么近的接触不多,不了解人心。但凭着本能,他知道二位嫂子不喜欢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她们了。 此后几天,顾竣的朋友知道他回来了,非要请顾竣吃饭。顾竣乐呵呵走时,没有注意到嘉一有点落寞的眼神。 二位嫂子陪嘉一说话,少不了将嘉一的底细打听得一清二楚,可怜嘉一如坐针毡,不得不说着根本不存在的事,不一会儿就面红耳赤,结结巴巴的。嘉一本就不了解社会对女性的各种苛责的要求,现在更是变得不懂礼数,没有家教的样子。二位嫂子见他如此,心中暗喜,少不了对婆婆添油加醋的笑说一遍,婆婆原本是不信的,经过几次接触,发现嘉一真的不懂礼数,虽然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却为自己的儿子抱怨。 嘉一很快发现如果自己怎样表现,都不讨人喜欢,于是话更少了,结果二位嫂子便说他是架子大,不通事故,连婆婆也颇有微词。只有顾竣没看出来,每日同朋友饮酒甚欢。嘉一每次提出要回家时,顾竣都不同意,嘉一只好忍气吞声。 正文 第 19 章 游玩 这日,顾竣回家早了点,看见二位嫂子边绣着东西边同嘉一闲聊,嘉一坐在桌子边,垂着头很受气的样子。 见顾竣回来,二位嫂子闲说会儿话就离开了。苍嘉一没有任何表情,脱了外衣,躺到床上,面朝着墙,背对着顾竣。顾竣终于感到嘉一的不快,赶紧躺下,从后背抱住嘉一,小声地问“怎么了,怎么不高兴的样子?” “你在外面快乐就行了,不必管我” “怎么有一股儿怨妇的味道?我哪里不管你了,只是身为人妻是不好抛头露面的。”顾竣反省了一下,自己最近是玩性大了点,将同为男性却不得不装成女性的嘉一留在家里,他应该是不适应的。有点小愧疚,放软了声音哄哄他“明日我不外出了,陪你在家,同我父母好好聚一聚。”见嘉一没有松动的样子,只好没话找话“对了,刚才你同嫂子闲聊些什么,说来听听。” 嘉一耸了耸肩,将顾竣的手摔掉“她们说些家禽的事” “什么?” “她们说什么养个母**不下蛋,真没用。” 顾竣头一下大了,这分明是嘲笑嘉一没有生育,怪不得嘉一很受气很郁闷的样子。顾竣赶紧又抱住嘉一,诚心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两位嫂子就爱瞎嚼舌头,别听她们的,她们见你人长得漂亮,就嫉妒你了。”顾竣用了点力气将嘉一翻过身来,与自己面对面,这时嘉一恢复了男性的样子,紧闭的眼睛、挺直的鼻子、温润的唇,顾竣窒了窒,用手抚上嘉一的嘴唇,小声地喃喃着“你干嘛变得那么漂亮,无论是男是女,都那么美丽,让男人女人都嫉妒呢。” 苍嘉一头一次被顾竣这么小心的哄着,心里很快就不气了,于是睁开眼睛,望着顾竣的眼睛,笑了笑“既然能变,干吗不变得漂亮出众呢,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心里还有句话没说出来,不变得好看,怎么勾引你啊。 顾竣受了诱惑,情不自禁地吻了吻苍嘉一的唇,两人只是轻轻地如同蜻蜓点水一样的碰了碰唇,仿佛有什么神圣的事发生了,相互看着看着,都笑了起来。嘉一如往常一样,将顾竣抱在自己的怀里,长长地舒了口气,轻声地说“睡吧,你一定累了。” 顾竣停了一会儿,又问“你怎么给自己起这个名字的?为什么叫苍嘉一啊?” “我住的地方原是一座长满参天大树的高山,没什么名字,苍茫一片,我就姓苍了,嘉一嘛,就是第一的意思。” “自恋狂,”顾竣撇了撇嘴“可是我打听过你住的地方,叫斧山啊。” “那是几百年前,有一次连降大雨,导致山体滑坡,形成了斧头的模样,后人就叫斧山了。” “哇,你见证了苍海变桑田的过程啊。你会永远不死吗?” “如果不受到致命伤,应该是不死的。” “厉害啊,”顾竣叹口气,“我会变老的,会死亡的,以后你就可以再找别人了,嗯,你说,在我之前,你找过什么人,或者是动物?” “没有,我一直在修练,变成人形也不是很久的事,你小时候救我的时候,我还不能变化呢。” “我小时候如果知道你现在这么欺负我,当时就不管你好了。”顾竣突然愤愤的用肘部撞了一下嘉一。 嘉一纹丝不动地接受下来,幽幽地说“你还要我怎样?凡是你要求我做的,我能做到的,都做了。” 顾竣一时也说不出什么,忙打了个哈欠,嘟囔着“睡吧,我困了。” 一连几天,顾竣没有外去,在家陪父母,很快发现嘉一说的不错,母亲和两位嫂子对嘉一都有微词,尤其是母亲喋喋不休地劝说顾竣要教媳妇懂规矩。顾竣有点后悔让嘉一装成女人状,惹来这多不快。对嘉一,顾竣自己可以想说就说,想骂就骂,却不允许别人进行指责,母亲不了解真相,拿出婆婆的派头就罢了,两位嫂子却不能对嘉一说三道四。 顾竣很快决定走了,少不得依依惜别。在母亲的泪水中,顾竣拉着嘉一的手,登上了马车。 又一次离开父母,顾竣有点沉默,难舍。马车“吱吱嘎嘎”地走着,车厢里一片寂静。 “要不,不着急回到尼亚人那里,我同你到别处玩玩吧。”嘉一提议。 顾竣眼睛一亮“好啊,去哪儿?” “去大草原或更远的地方。我知道有些地方没有人去过,反正不怕路远,我们飞过去吧” “哇,大海啊,真辽阔啊”顾竣骑在蓝白相间的大蛇背上,发出大大的惊叹! 下面的大海十分平静,太阳光撒在海面上,亮晶晶的,波光粼粼,海天相连,分不清哪处是天,哪处是海。 “前面有一座小岛,我们休息一下吧” 可当大蛇即将落下时,顾竣再一次发出惊叹“你看,你看!那么多石像啊,真的真的,是石像!” 这座岛上面向大海的地方巍然屹立着一排高大的石像, 石像一般高7-10米,有的石像头上顶着一个类似帽子的东西。石像是由整块的暗红色岩石雕凿而成。所有的石像都没有腿,全部是半身像,外形大同小异。石像的面部表情非常丰富,它的眼睛是专门用发亮的黑曜石或闪光的贝壳镶嵌上的,格外传神。个个额头狭长,鼻梁高挺,眼窝深凹,嘴巴噘翘,大耳垂肩,骼膊贴腹。所有石像都面向大海,表情冷漠,神态威严。远远望去,就像一队准备出征的武士,蔚为壮观。 顾竣在石像众中跑来跑去,看看这个,摸摸那个,不住的赞叹“哇,真高大啊,很重吧,嘉一,你说每座石像有多重?” “30多吨吧,你看那座,至少也有90吨重吧”嘉一也高兴地随着顾竣跑来跑去,两人像个幼童,在大人国里疯玩。 两人又唧哩哇啦地探讨一番,石像是什么时候雕刻的?是什么人雕刻的?如此高大的石像又用什么办法搬到海边的?那些尚未完工的石像,又是遇到什么问题而突然停了下来?结果两人说得口干舌燥也不得而知。不过,这样的快乐却是让人难忘的。 正文 第 20 章 狮戏 “快看,狮群在捕猎”顾竣又在半空中大呼小叫起来,双手拍打着蛇身,双腿一阵乱踢。 蛇头上浮出一些类似笑容的模样,就喜欢顾竣这样张牙舞爪、不加掩饰的快乐,这样热情澎湃的小模样。 一大群斑马在前面飞快的奔跑,惊恐的蹄子匆忙踏下的草皮扬了起来,斑马两侧的斑纹和颈项上的厚密的鬃毛,随着雄壮的步伐快速地起伏跳跃。它们隆隆的踢蹄声像雷鸣一样响彻草原,在金色阳光的照耀下,它们的身躯显得格外雄壮。七八只雌狮紧跟在后面集体围猎,狮子们奔跑时四肢同时悬空,后肢落地后踩在前肢弹起的地方,象离弦的箭一样冲向前方。 狮群很快地分散开围成一个扇型包围一只半大的斑马,然后从各个方向接近,伺机在被围的斑马惊慌奔突时下手。狮群通常会在逼近猎物到三十多米的范围内,突然地、迅疾地向目标猛扑过去。 “快救救那匹可怜的斑马吧”顾竣不忍心看到斑马被吃掉,赶紧向嘉一下达了命令。 大蛇很听话,它下降了,同时发出“咝咝”的警告声,狮群赶紧抬起头往上看,一条巨大的蛇从天而降,狮群发出了害怕、恐吓的吼叫声,稍稍退了退,那只斑马却趁机跳出包围圈,赶快逃跑了。 狮群很愤怒,张着嘴呲着牙,咆哮着,准备袭击大蛇。大蛇不想纠缠,腾空而起,驮着顾竣扬长而去。 两人坐在草地上吃着干粮,顾竣喝了口水,心满意足地说“我发现雄狮不捕猎,它们平时都干什么啊?” “雄狮的鬃毛太张扬,很容易暴露目标,所以它们很少参与狩猎,除非遇到强敌。雄狮的任务是保卫领域,繁衍后代,雌狮们是主要的狩猎者” “咱们那没看过真的狮子,就是逢年过节时人们舞过狮子,真的狮子很英武啊。” “那还不容易”话声未落,嘉一转身变成了一头威风凛凛的雄狮,全身覆盖着黄色的短毛,深棕色的长长的鬃毛一直延伸到肩部和xiong部,黑黑的鼻头湿漉漉的,耳朵圆圆的比较短,尾巴比较长,末端有一簇深色长毛。狮子用鼻头蹭着顾竣,很撒娇的样子。 “哇,你可真行,说变就变呐”顾竣发现这次外出,自己变得太爱感叹了,他伸手抚摩着狮子的鬃毛,狮子侧过头伸出舌头“吧嗒吧嗒”地津津有味地舔起顾竣的手心,顾竣笑了起来,缩回手不让舔,结果狮子的舌头一下舔到了顾竣的脸上,狮子的舌头上有倒刺,舔得顾竣酥酥的麻麻的。 “不要了,别舔了”顾竣一边手忙脚乱地躲一边求饶。 狮子并不听劝,反而变本加厉地舔来舔去,舌头从下往上将顾竣右侧的脖子舔个遍,并试图舔他的xiong口。 “够了,苍嘉一,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顾竣终于发现这样的舔食太色了,赶紧制止起来。 可是有点晚,狮子一下将顾竣扑倒在地上,大嘴一下咬开顾竣的衣服,“混蛋!”顾竣手忙脚乱地厮打起来,可是那长着倒刺的舌头已经包裹住他的要害,顾竣吓了一跳,旋即被巨大的刺激冲击得又惊又怕又兴奋。顾竣感到自己在狮子的舌头上□,最敏感的部位哪经得了这种又象细细的针密密地刺激,又象千万只蚂蚁快速爬走的感觉,顾竣不由得呻吟起来“你……混蛋……停下…….来” 更要命的是,狮子将半软的顾竣翻个身,让顾竣半跪半趴着,舌头竟然在他的穴口处不断地舔着,顾竣全身发麻,过电一样的抖着,他想往前爬想躲过去,可是狮子的两个前肢放在他的手臂前,阻止他的前行,这时,长着倒刺的舌头舔了两三圈后,竟然探入了他的体内,细腻敏感的肠道被细细的密密麻麻地如针一般地刺激着,顾竣从心里往外地发麻、发酥、发颤。 舌头用力地往里探入,细细地周到地刷着肠壁,离顾竣最有感觉的地方差那么一点点,就在那点的旁边一圈一圈地舔弄着,狮子的毛发摩擦着顾竣的臀部、粗重的呼吸喷在他的皮肤上。 顾竣顾不得羞耻,叫了起来“啊……你……啊…进来……” 慢慢的试探的小心的进入,随着进入的深度,顾竣产生了逐渐被入侵的感觉。感觉到狮子的粗壮一点一点的进入体内,这种献身或是被占有的快感越来越强烈。 全部进入后,居然快速撤去了,顾竣禁不住叫了起来“混蛋……” 这次是快速的一下子的进入,原本里面又麻又痒的渴望,一下子得到了满足,给顾竣带来了难以形容的快感。 伴随着狮子每一次的有力的冲击,快感极速地积聚,从□向全身迅速扩散,浑身上下变得异常敏感,直到感觉受不了了。感觉到它在体内进出,进去的时候就很舒服很满足,出去的时候就着急就特别的想要。 顾竣在这大草原上放肆自己的快感,无所顾忌地呻吟着,扭动着,渴求着。 拜苍嘉一平常给顾竣吃的、用的各种各样的药所赐,顾竣现在很适应这种天下最累的活儿。 待风停雨歇,苍嘉一变成人形,将汗淋淋的顾竣一把捞到自己的怀里,用手指拨开顾竣散乱的头发,由衷地说道“谢谢你,宝贝,我爱你” 温柔的亲吻像冬天里的那一米淡淡的阳光,虽然不那么炽热但是感觉却是如此的温暖,顾竣喘息着闭上双眼,很享受这种感觉。 苍嘉一亲了一会儿,忙拽过自己的衣服,将顾竣□的身体盖住。又亲亲热热地亲起顾竣来。 顾竣出了不少汗,并不舒服,但也懒得动弹,事后从来都是嘉一料理的,他只享受就行了“我要洗澡,浑身汗津津的。”没想到自己的声音如此暗哑,想是刚刚叫得太厉害了,想到这儿,顾竣还是有点脸红。 苍嘉一也是有些累了,稍稍休息一下,卷起顾竣飞走了。 第二天,顾竣是被饿醒的,发现自己躺在苍嘉一的山洞里,自己的头窝在嘉一的肩膀上,自己的手臂缠着嘉一,“喂喂,我饿了”顾竣开始推嘉一。 “嗯,桌子上有食物,起来一起吃饭吧”嘉一在顾竣一动时就醒了。 “你什么时候做的饭?” “今早我出去一次买回来的,当时你睡得象头小猪” “你才是猪呢”顾竣骂了句,刚站起来,突然转身一把拽住苍嘉一的衣领,怒吼道“苍嘉一你这个混蛋,居然敢用狮身侵犯我,我饶不了你” “竣竣宝贝,是你让我救了斑马,那狮子没得吃,总得吃点什么吧”苍嘉一笑嘻嘻地说着,往怀里一带,顾竣压到了嘉一的身上。 顾竣恨得直磨牙,他张开嘴,一下咬到苍嘉一的脖子上“喂,你吸血鬼啊,别咬了,痛”嘉一赶紧求饶,顾竣才不相信苍嘉一会痛,但人家服软了,也就算了,两人终于起床,洗漱后,开始大快朵颐。 “下步去哪儿,是接着出游还是回到你的宫殿里?” “再到外面玩一玩吧。”顾竣嘴里嚼着食物,含糊地说着,脸颊一鼓一鼓的,象个贪吃的小兽,看得嘉一眼睛有点直,怎么这么可爱呢? “看什么看,再看小心我把你的眼睛挖出来”顾竣实在受不了这样热情的注视,拜托,不过是吃个饭,至于这样眼巴巴的瞅啊瞅的。 “我不会让你老去、不会让你死去的”嘉一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 顾竣白了他一眼,不屑地说“你以为你是谁啊,神仙呐。”没等顾竣说完,嘉一截住话“这次去哪儿,要不去雪山玩?” “太冷了,不去,还是小岛大海森林草原沼泽地什么的吧,有那么多动物都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你说我写个游记好不好,就写所见所闻的趣事,一定夺人眼球。” “你要当大国师级的文人?先恭喜你啊,我一定是第一个读者。” “切,人不可貌相,等我出书吧” 正文 第 21 章 坠马 “看!那是什么动物”顾竣趴在大蛇的背上努力地往下看。 今天的天气异常的晴朗,能见度很好,从草原上蒸腾而起的云汽如薄薄的蝉翼,轻纱般飘忽在一片茵茵的绿意之上。亮丽的阳光透过这云汽照射在那万倾碧野上,阳光是绿的,满目之中全是绿。在绿色的海洋中走着一群大象,每一头都结实得如同一座小雪山,领头的大象举起鼻子发出雄浑的长号,领导族群前进。大象们迈着缓慢而庄严的步子,向前走去,阳光在它们皮肤的褶皱中流淌,□的长牙好像一弯弯闪亮的银月。其中最小的一头象,还没有长出长牙,它步履蹒跚,被群象保护在中间。它谦恭卑微地仰望着象群在面前走过,轮番投下巨大沉默的yin影。 “是大象,不错不错”听到大蛇说出这样的话,顾竣不知怎么的一下想到了别处,赶紧一拳打到蛇头上,同时用脚狠狠地踢大蛇的肚子,厉声地说道“不许动歪脑筋,不许变成大象欺负我,否则我一辈子都不要见到你了” 大蛇发出“隆、隆”笑声“说什么呢,我可没那么想,”大蛇被说破了心思,嘴上却不敢承认,兀自笑个不停。 “笑什么笑,一定是你又动了什么龌龊的心思才这样,看我不好好收拾你”顾竣边说边对大蛇拳打脚踢。 突然大蛇飞速地直直地向上飞去,它的瞬间加速给顾竣带来了突如其来的窒息感,顾竣赶紧抱住蛇的脖子,如果蛇有脖子的话。 蛇飞得很高,又突然停在空中,脚底景色尽收眼底,象群变成蚂蚁状,河流变成一条带子,顾竣的心弦一下子绷紧。蛇又突然地高速曲折陡峭的下降,其中有扭转式折返和蟒蛇般的回旋,又是螺旋,又是侧滚翻,甚至蛇的肚子有一刻是朝天的,顾竣被迫凌空翻腾的时候,只觉得天旋地转,全身血液倒流、心脏停跳、大脑发麻,整个人处于恐怖的漂浮状态,忍不住叫了起来, 大蛇终于停在地上时,顾竣趴在蛇身上一时动不了,脸色惨白,浑身发抖,他想吐又吐不出来,想骂人一时又说不了话,天知道刚才他有多难受。 过了一会儿,顾竣从蛇身上骨碌下来,躺在草地上,摊开手脚,气喘吁吁地说“还是躺在大地上好啊,苍嘉一,你个该死的混蛋,我要……” 嘉一变成人形,也觉得刚才太过分了,赶紧把顾竣抱在怀里,又亲又啄又安抚“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应该飞得这么快,不过我以为我的竣竣天不怕地不怕,应该不怕的” “放屁,谁说我害怕了,我只是受不了,想吐,头晕恶心。”顾竣缓了过来,侧过头看着苍嘉一说“你没什么反应?” “没有,我经常这么飞的,习惯了。” “不过,倒是挺刺激的,哪天再玩一次,现在不要了,我得缓缓。” 两人又飞到沙漠里玩滑沙,飞到雪原去滑雪,就差没深入大海去抓鳖了。其间也偶尔遇到龙五,龙五见两人兴高采烈的样子,一犹豫,苍嘉一早就带顾竣飞远了。 两人在外疯玩了一阵子,就返回了尼亚人那里。顾竣又开始规规矩矩当大国师了,苍嘉一继续研究各种药方。 “乖,把这个吃了”苍嘉一轻声地哄着顾竣。 “不吃,你每天都给我吃些乱七八糟的药,难吃死了,没等我老死,就会被你药死。” “竟胡说,没有这些药,竣竣宝贝怎么能受得了我?还是有效果的” “说什么呢,你,找死啊”两人话不投机,又倒在床上扭在一起。 “好了好了,别闹了,药凉了更不好喝,快起来喝了吧” “不喝” 苍嘉一端起药碗,喝了一大口,然后把住顾竣的头,口对口地渡了过去,顾竣推又推不开,只好咽了下去。 “非得让我这么喂啊,快点喝吧,我不会害你的” 看在苍嘉一苦口婆心的份上,顾竣只好一仰头将药全部喝完了,虽然不难喝,但没人喜欢喝这些东西。 “今天我要在上面,你不许说还要什么的,必需很满足很愉悦的样子,听到没有?” “伪装□?” “混蛋,怎么说的这么难听,总之我说行了就行了,说够了就够了。” “行” 虽然顾竣很尽性,虽然苍嘉一没说什么,但顾竣还是隐隐有挫败感。 “知道南方人为什么喜欢吃蛇吗?”嘉一搂住筋疲力尽的顾竣小声地说“因为蛇类的□时间长,精力充沛,男人都很向往,所以,你不必不高兴,其实你挺棒了,真的。” “不用你评价我,我累了,要睡觉,不许说话了”顾竣来不及再回味刚才的美好及不甘,很快睡着了。 这日,苍嘉一在森林深处发现一棵高大的朽木,有二、三人那么高,在这不起眼的地方居然长着一棵大的紫灵芝,菌盖呈半圆形,表面紫黑色至近黑色,有漆样光泽。苍嘉一轻轻一跃,就将灵芝摘到手中,细细观察,果然是上品,紫灵芝有明显的同心环沟和纵皱.边缘饨,菌肉是褐色的。 “同一个男性人类交往很惬意啊,不过,妖就是妖,什么时候也变不成真的人类。”苍嘉一感到龙五的气息时,龙五已经出现在旁边,yin阳怪气地说了这么一句。 “你倒是yin魂不散呐,总是跟在我们后面偷窥有意思吗,堂堂的龙五太子是不是闲得要发霉了?” “我可没兴趣跟着你,我只是想完成比武之约。” “你可真够烦人的,好,你等我半个时辰,就在这里,我回来后,一定要比出个胜负,否则谁也别想离开。” “一言为定。我等你半个时辰。” 苍嘉一回到顾竣的宫里,忙着让厨师为顾竣做了一款粥,放了一小部份灵芝,大部份则放到陶里,泡上酒。 等顾竣吃完粥,苍嘉一悄悄松了口气,说自己还要去森林里采药,赶紧离开去赴约。 粥很好吃,顾竣饭后稍微休息一下,来到院子里散步,想着苍嘉一最喜欢弄些药膳、食疗什么的,不知现在又弄什么。不禁嘴角弯弯地想笑,他对自己真的是很好。 顾竣来到医所查看一番,受到很多病人强烈的欢迎。顾竣少不得安慰着,抚摸着,询问着。突然心里有一阵不舒服,觉得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顾竣不安起来,他突然想起来,天快黑了,苍嘉一还没回来。 顾竣回到自己的宫里,白运启过来探望,两人闲闲地说了会儿话,白运启奇怪的问“怎么没看见古里多,往常他早就备好茶了,现在我都有点渴了。” 顾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站起身,忙给白运启端了一杯水,“你看,光同你说话了,都忘了待客之道,来来,先解解渴,古里多啊,出去了,得过会儿回来。” 白运启说完也觉得自己太唐突了,忙说道“啊,我也太不见外了,你可是尊敬的大国师,我哪好劳烦你啊。不过,你是堂堂大国师,应该前呼后拥的,干吗只要一个人侍候啊?” “习惯了,不需要那么多人过多的照顾我,我的事都能够自己做的”心里却想:哪敢让别人侍候,怕让人发现嘛。 白运启说了会儿话,就告辞了。 暮色越来越重了,顾竣想了想,自己去马厩里牵出一匹马,翻身跃上,直奔森林而去。 美丽的晚霞将西方镀上一层金辉,几只大鸟欢叫着从头上掠过。远处的森林对着夕阳的这面如同穿上了靓丽的嫁衣,娇羞点点,满脸红晕。夕阳没有照着的地方则是黑黝黝的。晚风急急的吹过身旁,清新的树木的味道越来越强烈。 苍嘉一与龙五这场恶斗,持续了很长时间,从中午一直打到傍晚,难分伯仲,两人都消耗了大量的体力。两人不想破坏森林,都没有用法术,但还是有几棵树被折断了。 顾竣听到前面似乎有打斗声,立即催马上前,在幽暗的森林里,人影快速的晃动,“噼啪”肉击声不绝于耳。 近身格斗、拳脚相加,攻防全在一刹那的爆发,两人贴身肉搏,眼花缭乱间,攻防在瞬间转换,硬碰硬,没任何花巧,一阵噼里啪啦的肘拳相碰。顾竣心里暗暗心惊,龙五手底下的功夫极其的扎实,每一拳爆发力超强,硬碰硬下来,苍嘉一也讨不了半分便宜。 顾竣想上前帮助苍嘉一,又顾虑是以多赢少,胜之不武,但两人也是强弩之末了,还这样拼命,仿佛不拚出个胜负绝不罢休的样子。 心念电转间,龙五的肘击已猛烈的侧击近身,苍嘉一身形迅快的一侧,让过龙五的肘击一刹那,膝下猛抬,立马还以颜色!刚猛至极的顶向龙五,龙五心知这一膝被顶实了不残都得断骨伤筋,不敢硬抗,身形猛的后退了一大步。 迫退了龙五,苍嘉一赶紧暗吸一口气,迅速调整呼吸,同时,两眼凝视着龙五,防止他暴起发难。却对顾竣说了句“你先回去吧,快离开这里。” “你们有没有完,一见面就打起没完,多大点事啊,非要拼个你死我活的,你们不烦我都烦了,都各回各的家,别没事找事,打架好玩吗?你们父母是怎么教你们的……”顾竣气得啰嗦起来。 龙五没想到顾竣这么话多,低喝一声,猛的冲上两步,身体瞬间腾空,前扑!只见他的膝盖高高抬起,径直朝顾竣面门顶去,来势之凶猛! 苍嘉一吓得纵身跃起,赶紧迎了上去,在一瞬间,顾竣的马受惊了,大叫起来,猛地扬起前蹄,顾竣猝不及防,“当”的一声从马上大头冲下栽了下来。 与此同时,苍嘉一以超极快的速度插进了龙五惊爆弯曲的腿弯!另一只手闪电般的摁住了他的后腰。 伴随着一声沉喝,龙五感觉到腿弯处传来一道超强的力道的一瞬,同时感觉到自己的后腰突然一麻,身体跟着一软,那力道牵引着着自己的冲撞力量的惯性,身体朝前飞了出去,带着一道诡异的弧线径直向森林深处栽去。 正文 第 22 章 内丹 “顾竣,顾竣,你快醒醒,醒醒”苍嘉一把顾竣抱在怀里,着急地召唤着他。一手托着他的头,一手仔细地检查他的额头、两侧、后脑勺。顾竣没有反应,苍嘉一突然害怕起来,千万不要出事啊,自己等了他这么久,两人感情终于稳定了,不会…… “我会老得走不动,会死去,到时你就不能欺负我了” “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保证”这是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没有犹豫,苍嘉一张开嘴,缓缓地吐出一个闪耀着璀璨光芒的小圆球,他含住顾竣的嘴唇,小圆珠缓缓地送到了顾竣的嘴里。 龙五抚着腰赶回时,发现苍嘉一根本没有防备他,正低着头亲吻着顾竣,一刹那,非常明亮非常耀眼非常璀璨的光芒在两人的唇边显现!这四射的光芒最终消失在顾竣的口中。 “你把内丹给他了?”龙五吃惊地问。 内丹是这个蛇妖千年修炼所得,没想到居然给了这个凡人!龙五从没想到蛇妖会这么在意这个凡人,不惜牺牲自己的独一无二的内丹。它是不是傻了,这个凡人不过是从马上跌下来,不会出事的,这么紧张干吗? 苍嘉一猛地抬起头来,头发、衣服因为愤怒的强大气场都飞扬起来,头发似乎变成了一条条小蛇,纷纷挺直身躯吐着蛇信子,恶狠狠地看着龙五,龙五不由得退了一走,苍嘉一黑黝黝的蛇眼,闪着惨亮的光,在昏暗的森林里,异常醒目恐怖。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伤他的,嗯,我可以治疗他”龙五不知怎的,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啊,这是什么啊?”顾竣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的面前是恐怖的蛇眼,大叫一声,忙挣扎起来。 “嘘,没事了。”苍嘉一用手制止住顾竣的挣扎,迅速地恢复正常。 “搞什么鬼啊,你刚才是不是变身了,怪吓人的,我刚清醒,你想吓死我啊”顾竣毫不领情,喃喃着,站了起来。指着龙五的方向骂道“喂,你想找死啊,竟敢袭击我,本国师可不是好惹的,放马过来,我同你会会,嘉一是我的人,由我罩着他,你敢没完没了的找他麻烦,是不是不想活了……”顾竣是头脑发热的人,一激动天不怕地不怕的,立即口出狂言。 “真难为这蛇妖怎么受得了这么不知量力不识好歹啰哩八嗦的人”龙五心里这么想着,见顾竣没事了,腾空而起,恢复龙形,一溜烟的飞走了。 “哼,亏你跑得快,不然有你好看,变成龙也不怕被树枝刮到鼻子,刮瞎眼睛,不要让我再见到你,看见一次扁你一次”顾竣继续骂着。 苍嘉一暗暗笑了笑,自己也真是有病,居然喜欢这么个话痨的男人。 “喂,你没事吧?”顾竣骂了一会儿,才想起苍嘉一来,赶紧回头去看。 “没事,咱们回去吧。”两人拉起手往回走。顾竣发现苍嘉一的手冰凉冰凉的“怎么回事,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我有点不舒服,回去要闭门修炼一段时间。”苍嘉一失去了内丹,一时元气大伤,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居然变成了蛇身,一个趔趄向前扑去。 “啊,你怎么了?没事吧?”顾竣一把拽住苍嘉一“你怎么变成了蛇?” “我把内丹给了你,需要体整一下。”苍嘉一怕顾竣没完没了问,自己没有太多的精力应付他,于是说了实话。 “啊,你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苍嘉一摇了摇头。 “可怜的人,你不要硬挺了,变成蛇身吧,我把你抱回去。” 苍嘉一没有拒绝,反正现在的顾竣已经不是常人了。顾竣把大蛇在自己的脖子上绕了二圈,蛇尾甩到背后,用双手托着大蛇头往回走。 仔细听大蛇没有发出痛苦的声音,蛇信子甚至还舔了舔自己的手,顾竣心里很高兴,看来没什么大事,于是话也多了起来“你说,我现在象不象杂耍的艺人,脖子上挂着一条蛇四处卖艺,听说有的人能够吹笛子,让蛇翩翩起舞。真神奇。那可是毒蛇啊,可惜我没见过,一定很有趣。” “我不介意你为我吹箫”大蛇轻快地回了这么句。 “吹你个头!”顾竣一下不纯洁起来,骂了一句,用手指弹了一下大蛇头。 大蛇发出了愉悦的笑声。 “你说,我是不是吃了你的内丹,变得力大无穷了,看看你这么粗这么长这么大,我都能面不红气不喘的抱着,我真是太厉害了” “不自恋不成活啊?” “说什么呢,是不是找扁啊?” “别打了,我累了,浑身不舒服,你饶了我吧”大蛇可怜兮兮地求饶。 “谁要打你了,看在你喂我内丹的份子上,姑且饶你这回吧,你看我是不是太仁慈了?” “谢大国师开恩” “喂,你说,我除了力大无穷外,功夫是不是也厉害多了,能不能打过你?” “打架吧,不一定,不过,如果你没有受到致命伤,应该会极其极其缓慢地变老,接近于永生吧” “什么?”顾竣震惊的张大嘴巴,可以塞进一个**蛋了“永生?真的?” 顾竣一下沉默了,苍嘉一以为他是兴奋过了头,谁不想永生啊? “永生不会吧,那我就得永远同你在一起了,会不会太闷啊,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你,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你,总是这样,天呐,万一我喜欢,啊,不,万一你喜欢别的什么人,怎么办啊,一拍两散?万一有一个不撒手怎么办?万一……” “我都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居然还要有外心?”大蛇一口气上不来,差点气得晕死过去。 见大蛇愤怒痛苦的扭动起来,顾竣一时托不住它,只好放软话“别生气别生气,我不过说说而已,别那么大脾气,喂,你说,修炼时是不是应找个没人的地方啊?书上都是这么说的,什么山清水秀地处偏远人迹罕至的地儿啊?” 能回到自己的洞府当然好了,可是顾竣没有能力把自己送到山上,再说自己一离开,这小子不得左搂右抱忙得不亦乐乎?得留在身边时时看着他。“不用,在你的内殿里就行,不要让人看见不要打扰我就行了。” “这倒容易,修炼时你会动吗?要吃东西吗?” “动,吃” 顾竣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大蛇很累很不愿意说话,于是终于闭嘴了,专心地把大蛇偷偷地带到自己的寝宫,所幸是黑天,没人看见大国师的脖子上挂着努卡神。 顾竣把大蛇放到床上,去厨房端了一盆温水,自从苍嘉一每晚同他偷偷在一起,顾竣就让仆人在炉子是温着水,以备事后清理,现在有了别的用途。 顾竣把棉布用温水浸湿,把大蛇从头到尾擦个遍,大蛇很舒服地舒展着。顾竣又取了床厚被给大蛇盖上,可是大蛇比较长,顾竣又把大蛇盘起来。盘起来的大蛇比较占地方, “我去别的屋睡觉吧,这太挤了” 可是大蛇哪敢放开他,它往床尾挪了挪,顾竣嘟囔了句“真够缠人的。”只好打横睡在床头的部份,还好这床足可以睡下三、四个人,打横睡也是可以的。 次日,有一场法会,顾竣早早起来开始准备,他从被子里捞出大蛇,感觉大蛇的温度似乎回升了点,但仍是蔫蔫的,良心发现地抚摸了一遍,柔声的问“你要吃点什么?” “羊” “一整头?” “差不多吧,我饿了” “哦” 顾竣想大蛇身体欠佳,吞食一头羊可能有点困难,于是让仆人去集市买回了新鲜的小羔羊肉,满满的两大盆,剔去骨头除去筋。仆人虽然很惊讶,这可是新鲜的生肉啊,要干什么啊,但不敢多问,按照吩咐放到大国师寝宫的门口就离开了。 顾竣打开门将两盆羊肉端进室内,放到地上“快吃吧”心里却想:这么大一股羊肉味,过会儿可得开窗通通风。 大蛇缓缓地爬下床,来到盆子前,抬头说道“你不是有事吗?还不离开?” 顾竣没心没肺地说“我想看你怎么吞食” “谢绝观看”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没兴趣看你呢”顾竣一生气转身离开了。虽然生气,顾竣还是没忘记把寝宫的房门在外面锁好,钥匙小心地揣在怀里。转念想想,大蛇是个非常注重外表的妖,无论变成男人或女人都是很漂亮的,象这样露出原形吞食食物一定不会让自己看到的。这么想着,心里也就敞亮起来。 法会很冗长,顾竣带着众人诵完经后,很多富人穷人都过来相求,人声鼎沸的,顾竣很想大声地告诉他们:求神不如求已,自己把握自己的命运,可,可是自己是大国师,这话是万不能说出来的。 午饭后,顾竣偷偷地溜回自己的寝宫看了看,大蛇趴在床上无声无息的,盆里剩下些血水。顾竣把盆拿到外面,进屋后摸了摸大蛇,大蛇略微抬起头,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很温顺的样子,好像自己养的一只宠物,只是这个宠物太另类了。顾竣用被子盖住大蛇,打开窗户放放味。 “你还好吧不冷吧?” “不冷” 顾竣想了想还是把帏帐放了下来,遮住大床。 “哼,法会真累人,有时我真不想当大国师了,累人,你说等你康复了,咱俩离开这里好不好,接着去旅行去玩乐。”顾竣双手枕在脑后,横躺在床上,挨着大蛇的身体说道。 大蛇眼睛一亮“当然好了” 正文 第 23 章 战火 “叩叩”传来敲门声“大国师,白运启白先生求见” 顾竣一下坐了起来,用被子把大蛇盖好,又关上了窗户,回头检查了一下,才离开寝宫,匆忙中忘不了将房门锁得死死的。 “大国师,最近好像要打仗了”两人寒喧后,白运启迫不及待地说“尼亚人东边是克钿人,克钿人出了个新头领,叫鲭旬,这人杀死了自己的父亲自立为王,野心非常大,想吞并尼亚人的地盘,正在秣马厉兵准备战斗” “喔,卓虎有什么动静?” “卓氏三兄弟也很着急,一方面担心克钿人的实力,一方面又担心同克钿人打起来,中原从后面袭击他们,左右为难” “这倒是一个好的契机,让尼亚人与中原人讲和,永熄战火,尼亚人同克钿人是两虎相斗,必有一伤,两方都不会对中原构成威胁。” “只怕尼亚人不肯同中原讲和” “没事,我自有办法” 晚上,顾竣又问大蛇想吃什么。大蛇告诉他,蛇的食量不大,饱餐一顿可以好几天不吃任何东西了。 “你倒真挺好养,食量不大,又乖乖的,以后小爷我养你了。” 大蛇翻翻白眼,懒得理他。 顾竣拿来一个青铜大碗放到桌子上,往里面注入冷水,然后拿着点燃的蜡烛倾斜一下,蜡烛油就倒在了冷水上,很快凝结成各种形状。顾竣翻来覆去地折腾着,一会儿往冷水里滴蜡,一会儿将水倒掉。 大蛇趴在床上,很舒服地进入半休眠状态,可是架不住顾竣这顿折腾,只好抬起头,闷闷地问“你在干什么啊,没完没了的?” “我在占卜,我不是大国师吗?占卜本是应有之义。” “当大国师也能成瘾啊” “你哪那么多废话,我可是干大事的人,才不跟你一个小妖计较。” 屋里静了下来,一会儿,大蛇又忍不住问道“你要占卜什么?我能帮忙吗?” 其实顾竣早就想告诉大蛇实情,但想起大蛇现在的木讷状,决定引逗它说话。“既然你真心发问了,我就告诉你吧,尼亚人要同克钿人打起来了,我想让尼亚人同中原人结成同盟,但卓老大不同意,一直有侵略中原的想法,所以呐,我决定通过占卜之术,促成这件事,当然,你不用夸我,我知道我很聪明很棒的。” 大蛇是想笑笑的,但想到蛇好像是露不出笑容,只好做罢“你想做成的图案恐怕不容易吧?” “我知道,我这不是在练习吗?熟能生巧。” 大蛇不再说话,慵懒地进入睡眠状态。 “喂,喂,嘉一,如果真打起来了,你会帮助尼亚人吗” “不会” “为什么?你好歹是他们的保护神呐。” “不会,我存活了上千年,几乎哪年都能看见人类发动战争,我从来不参与。这是人类自己的事,我无权管。” “喂,你这个家伙,如果尼亚人知道你不会帮助他们,他们就会捣毁你的神庙,不再崇拜你、供奉你了。” “无所谓,我本来就不想当什么神,只要同你在一起就行了,我没有雄心壮志的。” “你怎么这样啊,没有同情心,没有正义感”顾竣嘟囔了一会儿,收拾收拾上床睡觉了。心里有气,把大蛇往床脚方向推了推。 “什么叫正义?如果尼亚人借助我的非正常力量战胜了克钿人,对克钿人的女人孩子是正义的吗?是公平的吗?” “不想帮就不想帮,干嘛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懒得和你说,我要睡了。”这场关于同情、正义的争论在嗑睡虫的作用下草草收场了。 这是一场庄严的法式,从大殿外缓缓走进两行人,他们着装整齐庄严,行仪庄重,步履规矩从容,目不斜视鱼贯而入,行至努卡像前,然后再左右均分两列,分别沿中堂两边进入相应位置。对面站定、双手合十、恭迎大国师入场。 顾竣神情肃穆地走到努卡像前,这时清脆的引磬声响起,在顾竣的带领下,众人向努卡像叩拜行礼。 顾竣清声地说道“尊敬的努卡神请庇佑您的子民,今克钿人企图侵我家园,掠我族人,夺我财富,尼亚人必为之血战到底,胜负未知,请您明示,请您庇佑” 顾竣虔诚地祈祷完,这时有两个下人送上来燃烧的蜡烛和一个装有冷水的青铜大碗,青铜大碗外面雕刻着努卡神的样子,显得很神圣、庄重。 顾竣无声地念念有词,把蜡烛油滴到冷水中,很快形成了图案。顾竣看了看,心想:真是白练了,乱七八糟的,不成样子。 不过,顾竣面无表情地郑重的说“努卡神已明示了,要我们尼亚人与中原人结成同盟,共同制服克钿人,必胜!” 大首领卓虎、兄弟卓豹赶紧围上前,仔细地观看。顾竣指着其中一块不规则的蜡油说“这块暗指我们尼亚人,与它相联的大的这块是中原,只有我们与中原联手,才能消灭掉克钿人。” 这三块蜡油经顾竣这么一解释,卓虎、卓豹越看越觉得像,不由得点了点头。卓虎立即双手握拳,高高举起,大声地说“感谢努卡神的示,我们尼亚人必胜!” “尼亚必胜!尼亚必胜!”殿外响起了雄壮的嘹亮的喊声。 这震耳欲聋的喊声让顾竣精神一振,一下想起了金戈铁马的战争岁月,热血立即在沸腾在燃烧,差点也跟着喊起来。 不过一瞬间,顾竣冷静下来,对卓虎俯耳说“大首领,与中原结盟之事不宜过迟,否则可能不利战事。” “我知道了,我立即让卓豹着手去办这件事。” 最近,顾竣十分忙碌,每日为即将奔赴战场的士兵做法式,顾竣的威望与日俱增。 顾竣站在城楼上,大风吹得衣服“呼呼”作响,他庄严地望着城下的军队,军队开始整齐划一地出发了,女人老人孩子都站在路的两边,心情复杂的看着自己的亲人。顾竣心头一热,突然有了如果没有战争该多好的想法,去年自己一听战争,还是热血沸腾,亲身经历了一次,才知道和平的可贵,国泰民安,普普通通的人与自己的爱人在一起,养儿育女,一同变老,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不知道这场战争要打到什么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战死沙场,多少家庭失去年青的孩子、丈夫、壮劳力? 部队渐行渐远,仆人裹紧衣服,上前一步,低声地说“大国师,请回吧,城上太冷了。” 顾竣回头看了看,见众人都呈寒冷状,方才觉得自己现在与他们不同,身体十分好,于是有点歉然地点点头,率众离开了城上。 大蛇仍安静地盘在床上,顾竣吃过晚饭后,打来一盆温水,把软布沾湿细细地为大蛇擦身体,大蛇十分配合,很享受翻个身,将肚子朝天。“怎么了,竣竣,不太高兴,莫非在为尼亚人担心?” “嗯,现在才知道战争的残酷,不知要死多少人?” “他们是尼亚人,不是中原人” “都是人吧”顾竣拉长了声音。 “竣竣,开始悲天悯人了。” “不许叫我竣竣!” “不公平,你还管我叫过一一呢” 顾竣一下笑了起来,想起苍嘉一变成自己媳妇的小模样,将布一扔,扑向大蛇,压住大蛇的肚子“快变成一一的样子,让爷稀罕稀罕。” 大蛇被压得不舒服,但也舍不得用力反抗,于是半扭动半撒娇地说“现在变身有点难,爷,你就要了我吧” “去!”顾竣放开了大蛇,骂了一句,自己对漂亮的男人到现在还兴趣,对条蛇更没兴趣了。 “不过,”顾竣示坏心眼地笑了笑“听说蛇鞭是两条,我今天倒是要看看”没说完,就开始翻动大蛇的鳞片。 “轻点”大蛇叫了一声,并没人阻止。 “啊”顾竣傻了眼,在大蛇的靠近尾巴处本来是什么也没有的,突然就出现了分叉的蛇鞭,真是两条,居然长着倒刺,顾竣一时害怕起来,好死不死地惹它干什么? 大蛇扭动几下,幽幽地说“怎么样,你想试试吗?” “试你个头,快缩回去,不然我给你切了泡酒喝。” “你惹出来的火,你得负责灭啊” 顾竣“嗖”的一下跳下床,站在床边,大声地说“少来这套,快恢复正常,不然有你好看的。” 大蛇扭啊扭,终于恢复了正常。盘在一起,往床脚上挪了挪,尽量离顾竣远点。悄无声息十分受气的样子。这让顾竣不太好意思,这次真是自己惹的事,于是顾竣上床,装作不经意地样子问“喂,平常,你的东西在哪儿啊”蛇身光溜溜的,什么也没有啊。 “藏在体内。” “那个,那个,”顾竣是个好奇的人“那个,你用蛇身时,我怎么没感觉到有倒刺啊?” “傻瓜,有倒刺是防止雌蛇逃跑,我这么喜欢你,哪能让你痛苦啊。” “咳”顾竣差点被口水呛着。“那个,同雌蛇在一起,用两根吗?” “不是,轮流用。不过,”大蛇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果然顾竣急急地接上话来。 “可以给你两个” “该死”顾竣骂了一句,伸手去推大蛇,大蛇发出笑声,一蛇一人缠在一起。 这时,苍嘉一上半身已经恢复成男性模样,下半身还是蛇的样子,苍嘉一搂住顾竣,“吧唧”亲亲热热地吻了一口顾竣,长长了舒了口气,哈,终于可以亲亲宝贝了。下半身却将顾竣的双腿紧紧地缠住。 顾竣并不舒服,但见苍嘉一很高兴的样子,也不好打消他的热情,任他缠着自己。两人上半身搂在一起,苍嘉一见顾竣没有推开自己,心里一喜,忙捉住顾竣的嘴唇,吸吮起来,亲了一会儿,见顾竣的嘴唇上沾着自己的口水,忍不住又吸又咬又舔,还将舌伸进顾竣的口腔中,顾竣想用舌将苍嘉一的舌推出去,结果两人上演出了一场你来我往的推动吻。不一会儿,两人都有了点快感。 顾竣头脑中警铃大作,用了点力气才将苍嘉一推开点,气喘吁吁地说“别啊,再这样要出事了。” “没事,继续。” “没事……”话没说完,又被苍嘉一吻住喉结,这是顾竣很敏感的部位。“你别……你不是还没恢复吗?你别…我要生气了,我……” 苍嘉一最怕顾竣生气,终于恋恋不舍地放开顾竣。顾竣面色有些发红,喃喃着“睡吧睡吧,我累坏了” “嗯”苍嘉一将手臂放在顾竣的脖子下,拥着他平息自己的呼吸两人一起睡觉。 正文 第 24 章 养育 “大国师,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吧”一个妇人匍匐在顾竣的脚边,痛哭失声。 “发生了什么事”顾竣赶紧去扶妇人,在妇人断断续续地哭声中,顾竣才听明白,原来最近尼亚人中有些小孩子突然失踪,不知是被谁偷走了。真是可恶,尼亚人的男人大多去前线战斗,妇女老人留在家中,从事繁重的农活,年幼的孩子无人照料,就在家门口玩耍,最近却接二连三的丢失。顾竣答应妇人会帮忙的,那妇人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苍嘉一恢复正常后,又开始忙着采药制药,傍晚才回来,一推开门,顾竣就急忙迎了上来,不料脚下一扭,趔趄了一下,却急着说“嘉一,你最近不要离开城里,帮我看看是谁那么大胆居然敢偷小孩子。” 苍嘉一连忙扶住顾竣,心想真是个毛糙的人,嘴上却安慰着“别急,慢慢说。” 顾竣告诉他,最近城里被偷走了好几个孩子,吓得有小孩子的家里无时无刻不担心,不少家都不敢外出干活了。 “不用担心,明天我负责这事”苍嘉一连忙保证。 两人上床后,苍嘉一抱着顾竣亲亲吻吻,不断地爱抚,结果顾竣没有心思,不断地嘟囔“你说,是什么人专门偷小孩子?是要自己养育吗?不可能,一定是卖给没孩子的人家。” 苍嘉一的手抚摸着顾竣的xiong膛,企图撩拨他的兴趣,可惜顾竣没有感觉,继续说道“丢的有男孩有女孩,男孩倒好说,有的人家没男孩,需要传种接代的,要女孩干什么?喔,可能是要当童养媳,你说偷孩子的人缺德不缺德?你说…” 苍嘉一实在是不想说什么,叹了口气,用被子将两人盖好,闭眼睡觉。 第二天,苍嘉一四处游荡,觉得城里有了不少丢孩子的传言,大家一定会注意,应该不容易得手了,可能会到偏远的地方作案,于是苍嘉一象风一样掠过草原,向草原深处飞去。 远远的天边偶有一朵两朵形状各异的云在那里毫无声息地静静的堆叠着。辽阔的大草原往四周绵延而去,绿波千里,茵茵的草色隐没了山川、浸绿了天地,惟有那游走着的羊群如流云飞絮般地点缀着,那星星点点的毡包象是坠落在浩瀚绿海中的朵朵云花在静静地绽放。 苍嘉一放慢了脚步,放松身体,安静地享受着大自然的美景。 一白天一无所获,苍嘉一不免有点沮丧,他侧耳听了听,远处似乎传来了马蹄声,心里有点烦闷,抖了抖衣襟,准备回家。 前面过来两个骑在马上的穿着尼亚人普通衣服的男人,相貌普通,马匹普通,苍嘉一懒得看一眼,擦身而过。在一瞥间,苍嘉一感觉有点不对劲,回头看了看,没什么不对,可是心里还是别扭,又回头一看,发现两人的马背上驮着两个竹筐,上面都盖着布,看不清里面装的是什么。其中三个竹筐里似乎装着东西,苍嘉一仔细地嗅了一下,突然大喝一声“站住!” 那两个人同时一愣,没有回头,反倒是一打马鞭,快速地催马向前跑去。 苍嘉一笑了笑,太小菜一碟了,只见他象只雄鹰一样一下从骑着高头大马的两人头“嘉一嘉一,你快来,孩子醒了,哭声真大,震耳朵啊。” “孩子可能饿了,你让人准备点羊奶吧” “哦”顾竣把孩子放到床上,赶紧出门去叫人准备羊奶,担心自己和嘉一养不好孩子,又让人找个喂过孩子的妇人过来。 羊奶很快端上来了,温温的,顾竣尝了尝,觉得还行,急忙要喂孩子,可孩子小脑袋左晃右动,不好喂,还不停的哭。这时苍嘉一换好了衣服,抱起小宝贝,让小宝贝的头枕着自己弯曲的左前臂,右手轻轻地拍着孩子,边走边哄着“宝贝乖,别哭了,宝贝乖啊”哄了一会儿,小孩哭声减弱了些。苍嘉一坐到床边,抱着小孩,顾竣用勺子盛点羊奶喂孩子,孩子果然是饿了,开始大口大口地喝牛奶,两人不由得轻了口气,不约而同的抬起头互望了一下,都轻轻地笑了。房间里只有孩子喝奶的细微的声音,两人没有说话,只是不时地看对方一眼,这一刻非常温馨非常心安。 孩子喝完一碗羊奶,很有精神,不停的舞动着小手小脚,顾竣把孩子抱在自己的怀里,学着苍嘉一的样子哄着小孩。 “咱们收养这个孩子吧,三个孩子中就数这个最小最可爱最好看”苍嘉一见顾竣很喜欢这个孩子连忙提议。 “不好吧,如果孩子的母亲找来,孩子得还给母亲,如果没找来,咱们就养着他吧”话没说完,顾竣叫了一声“嘉一,孩子是不是病了?”只见孩子开始往外吐奶,嘉一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俩人一时手忙脚乱。 “是不是应该让孩子的头侧着,不要让吐出的奶堵住呼吸道”。苍嘉一急忙地说。 “是这样吗”顾竣说道“这是怎么了,刚刚还是好好的,孩子太小,咱们养不了” “叩叩”传来敲门声。 “快进来” 原来仆人找来的妇人过来了,“你来的正好,快看看这孩子是不是生病了,刚吃完羊奶,现在都吐了出来。”顾竣着急地说。 妇人趋上前来,仔细地看了一下,笑道“大国师,孩子没事,只是孩子太小,吃完奶要竖着抱一会儿,轻拍他的背部,孩子打个奶嗝就好了”妇人把孩子竖抱起来,轻拍孩子的背部,孩子果然舒服多了,不太闹人了。 两个大男人互望了一下,才知道自己太没经验了,于是顾竣让手下的人再去拿一碗温奶,两个大男人围着妇人与孩子详细地问怎么养孩子,妇人见大国师这样在意孩子,于是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折腾在深夜,两人才将孩子哄睡,都感到筋疲力尽。苍嘉一有点后悔把孩子带回来,又想顾竣跟了自己,是不可能有孩子的,顾家又总拿没孩子说事,如果真能把这个孩子养大,也不错,心情不由得大好。 顾竣对孩子本没有什么想法,只是见到这个可爱的孩子,不由得喜欢,也隐隐知道苍嘉一的心思,且随他折腾吧。 “我累了”顾竣一下拍掉苍嘉一的魔爪。 苍嘉一不屈不挠地继续骚扰顾竣,“你不用动,只负责叫床就行了” “叫你个大头鬼”顾竣一下气得笑了起来,回手就开始打苍嘉一。 “小点声,别把孩子吵醒了”苍嘉一虽是这么说的,手上却握住了顾竣的敏感。 两人相处这么久,彼此地敏感都了然于掌,不几下,顾竣就觉得热血上涌,不太甘心不太满意,但想到苍嘉一好不容易恢复了,忍了一段时间了,今日他心情这么好,也不好太拒绝了,只好任苍嘉一为所欲为。 苍嘉一见顾竣不是真的反对,心里更高兴了,仔仔细细地亲吻着顾竣的全身,顾竣很喜欢这种如同亲吻着最珍贵的最心爱的感觉,仿佛自己是世上最重要的,这种被珍视的感觉真好。 苍嘉一的动作不猛烈,但一下一下清晰有力地撞击着顾竣,两人是侧卧着,这种姿势不累人,顾竣只在苍嘉一冲进来时闷哼了两声,现在觉得很舒服,闭着眼睛不出声。苍嘉一本想激烈一点,但也心痛爱人。一边亲吻着顾竣的后背一边爱抚着他。 “哇哇”孩子一下大哭了起来。 “快去看看”顾竣急忙睁开眼睛,反手去推苍嘉一,苍嘉一心里一气,但也不敢怠慢,只好起身,先点燃蜡烛,再到小床边,见孩子哭得满面通红,苍嘉一打开小被一看,原来孩子是尿床了,“你可真能干,又尿了。”苍嘉一小声地嘟囔着,给小孩子换好衣服,从小床上抱起来,抱到大床上。 “干什么?把孩子放到大床上不怕咱们压着他”顾竣支起上半身看着。 “可是小床尿湿了,不能住了”苍嘉一抱着孩子哄着他。 “小孩子真是麻烦”顾竣也不满起来,可是见小孩子在苍嘉一的怀里吃着自己的小手指,又觉得十分可爱,“来,给我抱抱吧。”顾竣坐在床上,接过孩子,抱在怀里。 顾竣身无寸缕,被子盖在腿上,光洁的身体在烛光下朦朦胧胧的,怀里还抱着小孩子,轻声地哄着,平添了莫名的神秘、慈爱气息。苍嘉一心头一窒,这个男人,平常有点话唠有点张牙舞爪,现在安静地哄着小孩子,真是可爱得紧。苍嘉一上了床从后面拥住顾竣,拨开他的黑发,亲吻着他的脖子,后背,脊柱。 “别闹了,我还抱着孩子呢” “没事,孩子太小,不懂的” “别亲了,真受不了你,别……啊” 苍嘉一竟然把顾竣放到自己身上,开发过的地方滞了一下,就吞下了嘉一的欲望。 “你….你……放我下……来”顾竣全身一下红了起来,怀里抱着孩子不敢用力挣扎,可是腰却被苍嘉一用双手握住,一起一落地带动着自己。这进入得也太深了,顾竣咬住嘴唇,不敢大声呻吟也不敢怒骂,怕惊了孩子。腰部的酥麻感迅速窜遍全身,分不清到底是痛苦还是痛快,只能感觉到体内的粗壮,和被欲望征服的迷乱。 “饶了…我吧”顾竣终于受不了这强烈的刺激,开口求饶。 苍嘉一是第一次听到顾竣的软语,担心欺负他太狠了,赶紧把顾竣抱下来,顾竣用力地喘息着,将孩子放到床上,正准备回身去打苍嘉一,不料,苍嘉一抱着他又冲了进来。 孩子好奇地看着顾竣一下一下地往床头窜去,又被一下一下地拽了回来,孩子打了哈欠,终于沉沉入睡了。 “混……蛋,苍嘉……一……你……”顾竣是想反抗的,可是但是真是没办法,只能被动地被苍嘉一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吃个遍。 顾竣一直睡到次日近中午时才醒过来,下意识地往旁边摸一下,没有摸到孩子,吓得“扑愣”坐了起来,才发现大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身上清清爽爽的,穿着舒适的内衣,顾竣往门口望了望,没有人。也不知道苍嘉一和孩子都去哪儿,但愿孩子没被自己压着。 门被推开了,“醒了,快起来准备吃饭吧”进来的是苍嘉一。 “苍嘉一你个大混蛋!”顾竣一下想起昨晚的事,气不打一处来,拿起枕头向苍嘉一砸去。 苍嘉一轻松地接住枕头,一转眼坐到床边,用双臂抱住顾竣的双手,笑着说“还这么有力气,看来我昨晚没尽力啊。” “你……真够无耻,真够……” 不让顾竣骂人的最好的办法是用嘴唇吻住,两个大男人在床上又啃又咬地折腾了一番。 “别闹了,孩子呢”赶紧转移话题,免得这妖又来了精神。 “让那妇人带着呢,怕孩子早早把你哭醒,我可是哄了一早晨,竣竣,这回有了个小小竣,可比你还难哄多了” “说什么呢,找死啊。”顾竣狠狠地打了苍嘉一一拳,方稍解心头之恨。 苍嘉一顺势揽住顾竣的手臂,把顾竣带下床“不饿吗?快起来吃饭吧” 吃完饭,孩子又 睡着了,顾竣在旁边看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今天要去医所看看的,于是命令苍嘉一在家带孩子,自己意气风发地出去了,才不管苍嘉一苦瓜似的脸呢。 正文 第 25 章 昵称 孩子固然可爱,可是养育小孩子真是件辛苦的事,只养孩子一夜,就把两个大男人累着了,现在终于可以堂皇地脱身,顾竣呼吸着自由的空气,差点乐出声,想想那个蛇妖不得不留在家里哄孩子,真是太快乐了。 顾竣对每一个病患、每一个从战场上下来的士兵都露出了和煦的微笑,感染了每一个人。 “啊,痛死了,你他娘的轻点。”一个士兵正在换药,痛得厉害,不由得破口大骂。 顾竣走了过去,那士兵见大国师过来,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顾竣握住他的手,温和地说“与其骂人惹人讨厌,不如在坚强点,没事了,很快就换完药了” 士兵的右xiong有一处深深的箭伤,伤口有些发炎,血肉模糊的,大夫正小心地用刀挖去腐肉,士兵痛得浑身打颤。 “没有麻沸散吗?” “没有了,都送到前线去了” 士兵的手死死地握住顾竣的手,两眼通红地说着“大国师,救救我吧,我不想死,啊,太痛了,大国师,救我”在喃喃中士兵终于晕过去了。 周围是一股难闻的血腥味,顾竣好不容易掰开士兵的手,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心情一下难受起来,虽然自己是中原人,但与尼亚人相处日久,又被尼亚人这么尊崇,与尼亚人也有了亲人般的感情,见战争给尼亚人带来的苦难,也感同身受。 “大国师是最尊贵的人,请离开这里吧。”仆人在旁边催促顾竣离开。 看来那个叫苍嘉一的妖不能留在家里看孩子,还是采药制药吧。 晚上顾竣同苍嘉一吃饭时,小孩子又哭了起来,苍嘉一动了一下,没有再动,继续吃饭。 “喂,孩子哭了,你去看看”顾竣只好命令他。 “可是我看一下午了,该轮到你了” “不行,我一下午都忙得要命,累死了,你待在家里应该照顾孩子” 苍嘉一不满地嘟囔了一句,还是起身去看孩子。 “有点拉肚子,这么点的小孩子这么能干,下午我给他换了4、5次小衣服。” “你诚心恶心我是吧”顾竣“啪”地把筷子放到桌子上,想到孩子在旁边排泄,顾竣就有点受不了,偏偏苍嘉一还说出来。可恶。 苍嘉一偷笑了一下,把孩子收拾干净,脏的衣服扔到门外的盆里,把孩子抱在怀里,坐到了桌子前,笑嘻嘻地逗孩子“怎么办,宝贝,大国师有点讨厌你了。” 孩子穿上干净的衣服,舒服多了,早就不哭了,咬着自己的手指,欢快地笑了起来。 顾竣气鼓鼓地看了一会儿,也不生气了,含糊地说“谁生气了,快吃饭吧,一会儿凉了。”夹了菜放到苍嘉一的碗里。 苍嘉一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吃饭。有时抬眼看看顾竣,顾竣懒得理他“明天你别在家里哄孩子了,医所里缺医少药,尤其缺少麻沸散,不少士兵没有麻药做手术,痛死了。” “嗯”苍嘉一心里长长舒了口气,终于可以外去了。 顾竣吃饱了,把孩子接过去,让苍嘉一专心吃饭。 “嗯,偷孩子的那伙贼都被抓住了,只是有的孩子被贩卖得太远,一时找不回来。不过,以后应该不会再丢孩子了”顾竣边说话边用手指轻轻地逗着宝贝肉乎乎的小脸蛋,宝贝“咯咯”地笑起来。“也不知道这场战争什么时候结束,我听说现在是胶着状态。” “你不会让我帮忙吧”苍嘉一小心翼翼地问。 “才不用你呢”顾竣气哼哼地说了一句,心里却知道,苍嘉一的话是有几分对的,一个妖不应该干涉人与人之间的战争。 把孩子哄睡,两个大男人都松了口气,洗漱一番,准备睡了。这时借着烛光苍嘉一瞥见顾竣的手腕处有片青紫,一把抓住,心痛地问“怎么了?扭伤了?” “没有,只是下午一个士兵受伤后痛得抓住了我的手,当时没觉得怎样,你这一说,还真有点痛了,不过没关系,不用大惊小怪的。” 苍嘉一不免有点心痛“你这大国师当得也太投入了,不仅要占卜预测未来,还要当止痛药啊。” 翻身下床,不知从哪拿出盒药,给顾竣仔细地涂上,按摩了一会儿,最后又贴上膏药。 顾竣见他如此细心,心安理得地承受了,破天荒地没有回话。 苍嘉一把顾竣结结实实地搂在怀里,亲亲他的耳朵,小声地说“明天我就去采药,你别在当止痛药了” “知道了,真罗嗦”顾竣心里暖暖的应了一句。 后半夜,孩子尿床了,大哭起来,不用顾竣说什么,苍嘉一赶紧起来,给孩子换好了衣服,又温了点奶,喂孩子吃。顾竣在半迷糊中嘟囔了几句,翻过身接着睡觉。 第二天,苍嘉一吃过早饭匆匆离开了。小宝贝吃过奶后,很精神,捧起自己的小脚丫开始啃,逗得顾竣笑了起来“小宝贝,要吃自己的小猪蹄啊,不要吃啊”用块小花布盖在宝贝的脸上,宝贝很灵活地拿走了,乐得“咯咯”笑起来。顾竣与小宝贝玩捉迷藏,宝贝玩累了,迷迷糊糊地要睡觉了。顾竣直起腰来,才觉得哄了很长时间了,真挺累人呐。 苍嘉一生长在野外,无拘无束惯了,每次采药以游玩为主,采药为辅,这次见顾竣受点小伤,不再玩了,只顾着采药制药,免得顾竣担心。 不知不觉中俩人养着小宝贝已有十多天了,白天是妇人帮忙照看着,晚上主要是苍嘉一照顾着。两人甚至开始为孩子起名字发生争论了。苍嘉一同意孩子姓顾,但叫什么一时统一不了,结果孩子仍没有名字。 苍嘉一把孩子放到小床上,回到大床搂住顾竣,舒了口气“嗨,小孩子真难养啊,怪不得说不养儿不知父母恩。” 顾竣“扑哧”笑了出来“别老气横秋的说话,你的父母呢?” “我也不知道,蛇类都是把蛋产在温暖的地方,小蛇就自己孵出来了。” “可怜的孩子,以后我罩着你,就是你的亲人了”顾竣慷慨地说。 “我对兄弟姐妹不感兴趣,只对爱人感兴趣”苍嘉一说完,就开始轻咬顾竣的脖子。顾竣昂起头,任苍嘉一咬着。苍嘉一的手在年青精壮的身体上抚摸着,摸到xiong口时,安静的顾竣发出一丝呻吟。略微粗糙的手掌放在一边的ru粒上,用掌心揉搓着,小小的ru粒变得又硬又挺,两根手指捏住肉粒拉扯,张口含住另一边的ru粒,舌尖不停的舔弄着。酥麻的快感迅速传来,顾竣情不自禁的发出呻吟,挺高xiong膛,腰也抬高了。 两人正如火如荼中,孩子发出了一声,在静悄悄的夜里很清晰。苍嘉一正半悬在顾竣身上,两人都停了下来,倾耳听了听,孩子没在发生声音。 “再这样下去,我非得做下病来不可。”苍嘉一俯在顾竣的耳边轻轻地说。 “活该,免得你每天就想着脐下三寸那点事”顾竣满不在乎地回了一句。 苍嘉一“扑哧”笑了出来,低下头抓紧时间在顾竣的身上留在自己的印章。 “你轻点,玩人呢,这么用力?”这哪叫亲,分明是咬,明天身上不得全是吻痕呐? 可恶的苍嘉一正用力地亲吻着顾竣大脚内侧,这里的皮肤十分敏感,置已经兴奋起来的欲、望于不顾,时而轻啄一下,时而整个含在口腔中,让人处在最兴奋时,偏偏又转移了,一会儿上一会儿下的吊着。 “你要做就快点,别没完没了的……折腾”顾竣有点气急地说道。 “遵命,我的竣竣宝贝” “不许叫我……啊……轻点……不许……” 苍嘉一等顾竣适应以后,加快速度,撞击得顾竣头皮发麻,全身热血沸腾起来,拼命想压抑的呻吟声再也控制不住,从顾竣咬紧下嘴唇的口中倾泻出来。 苍嘉一的速度缓了下来,低头去亲顾竣的唇,尽管是在黑暗中,苍嘉一还是看见了顾竣咬着下嘴唇这个既难受又痛快又抑制不住的小动作,可不希望爱人把嘴唇咬破了。 “竣竣,以后我可以叫你竣竣宝贝吗?” “不行,绝对不行” 苍嘉一站到了地上,突然将胳膊横过顾竣的腿弯,将他整个人折叠著身体抱了起来。 顾竣下了一跳,下意识地抱住苍嘉一,上半身借用胳膊的力量挂在苍嘉一的脖子上,双腿腿弯却挂在苍嘉一的臂弯里。整个人就像个小儿窝在大人怀里一样,顾竣一下红了脸,气急败坏地说了声:“苍嘉一……” 苍嘉一却动了起来,将顾竣整个身体颠起,然後落下,□正好撞上利器。“啊”顾竣惊呼了一声,结果吓着了孩子,孩子发出了两声短促的哭声。吓得顾竣赶紧闭嘴,而苍嘉一却没有放开顾竣,仍一上一下带动着顾竣。 顾竣觉得自己快被折磨死了,想摆脱这种不断被刺入到底的感觉,却用不上力气,只能被煎熬着。不一会儿身体就背离了心意,在向上时非常非常渴望被充实被进入,向下时因为过于强烈的刺激,只想尖叫发泄。 苍嘉一的动作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有力。 顾竣在这种极度快感极度痛苦中泄了一次,这时他全身非常难受,不得不求饶“不……不要了…….受不……了” “我可以叫你竣竣宝贝吗?”苍嘉一的气息未乱,话问得很清晰。 “不……不行……我……难受……放我…….下来” “没事,宝贝,挺一会儿就好了,第二次会更强烈更刺激” “放……屁……” 苍嘉一仍用力地带动着顾竣,故意摩擦着顾竣的敏感点,折磨着顾竣的神智。顾竣全身发抖,身体深处互相摩擦的快感直达脑海,大脑空白一片,血管的血液沸腾,脑中想不出任何形容此时自己状况的话语,终于顾竣神色崩溃的说道“你愿意叫……什么…就…叫什么…” 苍嘉一笑了笑,一边说“竣竣宝贝”一边加大了力气。顾竣明显感到体内肆虐之物特别的硬特别的大,进入得非常深,撞击得异常的到位。 顾竣的□不由得不断地收缩,胡乱地呻吟着,浑身颤抖,神志不清,全身仿佛被雷击中一样。 把顾竣放到床上时,顾竣全身没了一丝力气,象脱水的鱼搁浅在沙滩上,被日光暴晒得奄奄一息。 “没事吧,竣竣宝贝”苍嘉一也有些气喘,他俯□,吻去顾竣在极度兴奋中流下的泪水。 顾竣实在是没有力气说话,只是闭上眼睛,在喘息中想快快入睡。 正文 第 26 章 生产? 顾竣醒来后,没有立即起床,眯着眼睛琢磨着怎么惩罚苍嘉一,可是明显不是对手啊。 “快起来吃饭吧,我刚喂完小宝贝,现在要伺候我的竣竣宝贝了” “你再敢叫我竣竣宝贝,我就撕了你的嘴!”顾竣气急败坏地一下坐了起来, “可是昨天你同意我这么叫了” “昨天,昨天那不是你强迫我的吗?不算数!” “我没打你没骂你,怎么强迫你了?”见顾竣气得不轻,苍嘉一连忙摆摆手,息事宁人地说“我让厨子给你做了你最喜欢吃的菜,早就摆到桌子上,就等你品尝了,你闻闻美味都传过来了。” 在苍嘉一拿来的美食吸引下,顾竣很没骨气地起床吃饭并暂时松懈了惩戒之心。 顾竣坐在大殿里三心二意地念着经文,又开始琢磨怎么折腾苍嘉一,给他偷偷吃点泻药,不行,他本身是个制药高手,这点伎俩难不住他;给他床上放点东西,不行,自己是同他睡在一张床上的;给他衣服里放……正异想天开时,诵经声停止了,顾竣忙回过神来,起身,两边各十人的法师队伍开始虔诚弯腰,鞠躬敬礼,恭送大国师离开。 顾竣刚走出大门,有一妇人早就匍匐在地,头磕在地上,颤声地说“大国师,谢谢您救了我的孩子,谢谢您救了我的孩子。” 顾竣以为这是刚找到孩子的母亲,于是伸手要扶起她,那妇人抬起头来,并没有起身,反倒是哀求着“大国师,能让我看看自己的孩子吗?” 顾竣头晕了一下,沉声问道“你的孩子是谁?在我这儿吗?” “我的孩子才6个多月,前段时间被人偷走了,我听说大国师收留了一个小孩子,应该就是我的孩子,虽然别人都说,这个孩子能被大国师收留是天大的福分,可是我想孩子,就想见他一眼,求大国师开恩呐” 妇人哭得很厉害,让顾竣十分不忍。顾竣想起苍嘉一现在并没有离开,正抱着孩子玩呢,于是转过头来,对旁边的法师说“去把古里多叫来,把孩子也抱来” 苍嘉一在外人面前仍是古里多的样子,他听法师说孩子的母亲来了,心里一急,养育孩子十多天,已经有感情了,非常不想交出孩子。 苍嘉一把孩子抱出来时,妇人仍跪在地上哀哀的说“我的孩子左耳后有块小胎记,很好认的,求求大国师让我看一眼吧,大国师,我只有这一个孩子,孩子的父亲还不知道孩子被您收留了,孩子的父亲如果回来了,不知道…虽然这是孩子的福分,可我…舍不得…大国师…….” 苍嘉一知道孩子是这个妇人的,因为那小块胎记他看见过。不想交出孩子,可是谁又忍心拆散这对母子呢?苍嘉一深深地看了看孩子,把孩子小心地递给顾竣。顾竣动了动小孩子的左耳,果然看到了一块胎记。顾竣轻叹了口气“你快起来吧,孩子是你的,我不会收留的,当时是因为孩子太小,又被人贩子灌了药,我才收留几天,现在亲生母亲找来了,我哪能让你们母子分离呢,把孩子抱回去吧” 那妇人见到孩子时差点站起来,但害怕大国师不高兴,半站不站的又跪了下来,现在一听大国师把孩子交给自己,一下冲上前抱住孩子又哭又笑,千恩万谢地抱着孩子离开了。 顾竣怅然地看着母子俩离开,转过身走了几步,发现苍嘉一没有跟在后面,回头一看,苍嘉一还闷闷不乐地站在那里,顾竣咳嗽了一声,低声地说“还不回去。” 吃晚饭时,两人都有点无精打采的,顾竣停下筷子说“你还真想收养个孩子啊,你一个妖为什么要收养人呢?” 苍嘉一叹了口气“我对孩子倒是没什么想法,只是你和你家人一直觉得没有孩子好像人生就是不完全的,我是为了你,我无所谓的。” 顾竣不怀疑这话的真实性“我现在也没这种想法,你想一想,咱俩几乎是永生的,孩子会越来越大,越来越老,终有一日会老死的,那时咱俩还活着,还年轻,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并且也会非常伤心的,所以,还是不要了,就你和我吧。” “可是你家人会不高兴的。” “不用管他们,你管我一个人就行了,嗯,不对,不是你管我,是我管你。” “谁管谁都行,我有个想法,我记得看过一本奇书,好像能让男子怀孕生子的,不如试试,咱俩的孩子是个半妖,应该不是普通人那样的。” “什么?”顾竣瞪大了眼睛,大声地笑了起来“开什么玩笑?男子怀孕?男子生产?别逗了,我可不干,即使是真的。” 苍嘉一很认真很平静地说“有可能行,我知道你不会同意的,我可以怀孕生子。” “你,嘉一,你”顾竣双手虚抱在腹部前“你会这样的,哈哈,别逗了,男人挺个大肚子,再说在哪怀啊,从哪生啊,你不会告诉你是认真的吧”他仔细地看看苍嘉一的眼睛“你是认真的?嗯,你真是认真的?” 苍嘉一郑重地点点头。 “别开玩笑了,我可不想要个半妖半……”见苍嘉一重重地放下筷子,顾竣识相地闭上嘴,但意犹未尽“我不想…你受苦。” 苍嘉一不在说话,默默地吃饭。 顾竣心想这妖为了自己都可以这样,自己是不是应该表现得很感动的样子呢? 上床后,苍嘉一照例搂住顾竣,顾竣动了动,让自己更舒服些,小声地问“那个,怀孕生子会不会有危险呢?” “不知道” “我看还是不要试了。” “我困了” 高大的树木撑起巨大的树冠,投下清凉的yin影,树下的小灌木丛蓊蓊郁郁,不知名的野花在微风中笑意盈盈,蝶飞燕舞,鸟鸣叽叽,在旁边有一池碧水,波光粼粼。一个男人正右手拄着头,侧卧在树荫处,他身穿淡蓝色的外衣,因为怕热没有系上衣襟,强健的xiong肌似露非露,他的左手随意地搭在自己的腹部上,让顾竣十分惊讶地是,那男人的腹部十分隆起,似临盆的妇人状,男人的□不是双腿,是长长的粗粗的蛇身,没入池水中,蛇尾不时地抽动旋转一下,激起一圈圈的涟漪。男人似乎有些疲倦,微闭着眼睛,挺直的鼻梁、微抿的嘴角泄露出一丝丝不舒服的样子。 本是非常惊异荒诞的事,但所有的不可思议都发生在这个男人身上,却没有觉得丑陋恶心,甚至有点担心,因为他知道他是多么强悍的。 “嘉一,你不舒服吗?”顾竣赶紧走过去。 苍嘉一睁开眼睛,懒懒地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顾竣坐下来,让嘉一枕着自己的腿,轻轻地抚着嘉一的头发,安慰着“不舒服,你就要说出来,”手摸到苍嘉一的额头时,猛然发觉温度很高,当下十分惊慌“你发烧了?不舒服吗?” “没有,你知道蛇本来就是变温动物的,外界温度高体温也随之增高的。” “可是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跟正常人一样的。” “以前我能控制住,现在嘛,有点难。” “我早就说过……”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想这样,无论如何也都这样了。” 顾竣摸娑着嘉一的脸颊、脖子“嘉一,你为了我付出这么多,值得么?” 嘉一略仰起头,任顾竣的抚摸,蛇尾“啪”一声在水中打出一个水漩来,“我认为值得就行了,到时你别嫌弃这个孩子就行了。” 顾竣抚摸着嘉一的xiong膛,期期艾艾地说“我不知道,你是生下一个蛋还是一个人,或是半人形状的什么的,” “我也不知道。”嘉一垂下眼睑,有点无力地说。 “不论是什么,我都喜欢,喜欢嘉一给我的一切。嗯,嘉一不要无精打采的。我们好好地对这个孩子,同他一起成长,一起快乐地生活。” “嗯”嘉一露出了很开心快乐的笑颜,蛇尾很轻快地在水中扭动几下,惊得一只小蜻蜓惊慌地飞走了。 顾竣低下头,轻轻地吻了吻嘉一的头发。 嘉一左手突然动了动,随即双手捂住腹部,身体蜷了起来。 “怎么了?嘉一你怎么了?”顾竣惊慌失措地问道。 蛇尾从水中抽回,快速地蜷缩起来,似乎要保护腹部,可又想打开,苍嘉一这样身体颤抖着、痉挛着,汗水一下从头上冒了出来,“可能要……要生了…” 顾竣吓得叫了一声,手忙脚乱起来“嘉一,嘉一,怎么办啊,我要不要去叫大夫啊,你怎么样啊,行不行啊!我去叫人来吧,你等等啊,你能不能等一等啊” “不要叫人来,”嘉一拽住顾竣的手臂,费力地说“不要叫人来,会吓死人的,我…没事,我能行的” 嘉一的□开始出血,血很快在池水中氤氲开来。 “嘉一,你不要吓我,你真的能行吗?你别拽着我,我这就去找人来,没事的,不怕让人知道,我不怕让人知道”顾竣吓得声音都颤起来。 “你不要叫人来,你去把刀……拿来,剖开我的肚子把它……取出来……就行了…” “什么,你疯了,剖开肚子你会死的,我不干,我宁肯不要这个孩子也要你,嘉一,你不要死” “不取…出来…我们都得死” 这时的嘉一的血越流越多,染红了池水,而他的身体也在变化,本来是腿是蛇身,现在蛇身渐渐往上蔓延,半个腹部也呈现蛇身的样子,还在往上蔓延。 “快去拿刀,快去”嘉一费力地说着。 蛇身已蔓延到xiong口,苍嘉一漂亮的眼睛渐渐地变成了黑黝黝的蛇眼“快去吧,竣竣……” “不,不,我不能失去你,嘉一嘉一”顾竣大哭大喊起来。 “怎么啦,竣竣,怎么啦?快醒一醒。”苍嘉一急忙拍醒顾竣。顾竣睡觉一向不老实,总是伸胳膊伸脚的,刚刚顾竣剧烈地翻身扭动,苍嘉一忍耐着,现在顾竣折腾得太厉害,好像被梦魇着了,急忙把他拍醒。 “嘉一嘉一,你没事吧”顾竣半清醒过来,一把摸到嘉一的手臂,死死地抱住,重复着这句话。 “当然没事了,你怎么了,做恶梦了?” “嗯”顾竣答了一声,赶紧翻过苍嘉一的身体下地,点燃蜡烛,拿在手里,走到床边,将嘉一的内衣打开,仔细地查看了一翻,的确没事。 嘉一十分配合,摊开手脚,任顾竣检查。顾竣舒了口气,将蜡烛熄灭,又回到床上。 “做什么样的恶梦,把我的竣竣宝贝吓成这样”苍嘉一习惯地搂住顾竣。 “我刚梦见你怀孕要生产了,可生不下来,出了很多血,你让我去拿刀剖开肚子把孩子取出来,我不干,我不想让你死。”顾竣仍心有余悸。 “傻瓜,不会那样的,我不会没事的”嘉一抚着顾竣的后背安抚他。 “嘉一,说正经的,我不想让你怀孕生子,我不想让你冒险,我不要孩子只要你”顾竣郑重地说道。 “好,我答应你,只有咱们俩个人永远在一起。” 顾竣正感动着,感觉有东西杵着自己“那什么,你怎么这么容易发情啊?快收回去。” “我也不是故意的,一听你说这么在乎我,我不就那什么激动吗,一激动就这样了。” “不行,我没心情……轻点……啊…找死啊……轻点……” 在顾竣被吃干抹净后,迷迷糊糊中想着,这是不是苍嘉一的幻术啊,故意让自己做恶梦?不过,好累,先睡再说吧。 正文 第 27 章 观花 苍嘉一在人群中闲逛,因尼亚人与克钿人的战争处于胶着状态,每天都有伤亡的人出现,顾竣忍不住又向苍嘉一请求帮助,被拒绝后,顾竣一时气恼一脚把苍嘉一踢下床。相处这么长时间,苍嘉一知道顾竣上来了脾气,一时半会儿哄不了,只好从地上爬起来,灰溜溜地离开了。 苍嘉一跑到野外溜达了一会儿,想给顾竣买点东西算是赔罪,所以到集市上闲逛。 “这位爷,你的面相非常奇特,老朽给你算上一算。”一个算命的人突然拉住苍嘉一的裙子,开口说道。 苍嘉一斜睨了一眼,摔开袖子,冷冷地说“我从不算命。” “你不是普通的人”那个算命的人低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威胁。 苍嘉一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有能耐你收了我,没能耐最好离我远点。”说完扬长而去。 那算命的想了想,自忖没能力降伏这个异类,只好做罢。 “你还真挺狂啊”有人在身后说着话,并想把手放到苍嘉一的肩上。苍嘉一没有回头,只是巧妙地闪了一下,躲开那只手,懒懒地说“你怎么yin魂不散哪?” 那人哈哈地笑了起来,快走两上步,与苍嘉一并排着走在一起“咱俩是不打不相识,现在也算是朋友了吧,今天我请客,请你好好玩一玩。” “没兴趣” “喂,你一个妖神气什么呀,我堂堂龙族邀请你,你还不识好歹。” “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叫不识好歹?我没兴趣也没必要同你一个什么龙什么族的东西交往” “喂,你不气我不能活啊,我是诚心想与你交往,你干吗拒人千里之外,话说得难听”龙五抓住苍嘉一的袖子愤愤地说。 苍嘉一看了看被抓住的袖子,说道“请我喝酒就行了。”见苍嘉一答应了,龙五很高兴,“去前面的酒楼吧,他家的酒很好喝。” 两人来到一个单间,要了一桌子菜,开始推杯换盏起来,两人都是豪爽之人,以前是一见面就争斗,现在颇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苍兄,今儿怎么不见你同你的小情一起出来啊” 苍嘉一愣了一下,才消化小情的意思,不由得笑了“别提他了,同我生气把我撵出来了” 龙五一口酒喷了出来“你是这么厉害的,居然被一个凡人呼来喝去,太不可思议了,我说,小情不能惯着,该打就打该骂就骂,让他们听咱们的,咱们是谁呀,咱们的能耐多大呀。” 苍嘉一也笑了起来“不是舍不得吗?” “我跟你说,枕边人就得收拾,不能让他们反了天,你看你修炼了上千年才有如此的能耐,他一个凡人,得把你当天一样供着,应该让他知道本分。” “行了,你把你的枕边人收拾顺溜就行了,不要管我的事。” “不是我说,你家那位脾气挺大,话又多,真没看出哪里好,再说还是男人,哪有女人柔软服帖” “你也够啰嗦的,闭嘴,喝酒。” 两人又喝了不少酒,这时苍嘉一瞥见窗台上一盆花,是玫瑰,花有些枯萎了,指着花对龙五说“看见没,看见那盆花,花都枯萎了,可还是有刺,那就是性格,我家顾竣就是这样的人。” “哈哈,苍兄的口味真是与众不同呐”换来了龙五豪爽的大笑。 两人觉得这酒喝得不够尽兴,于是苍嘉一同龙五去了龙宫,在龙宫里继续喝酒。 整个龙宫金碧辉煌,熠熠生辉,各种饰物都价值连城,苍嘉一看了看,也没放在心上,不是自己的东西从来不惦记。苍嘉一对金钱、贵重物品没有想法,以前生活在野外,不需要这些,自从同顾竣生活在一起,缺钱了都是顾竣给他,顾竣在心里很是得意的,苍嘉一是靠自己养活的,好歹大国师是不缺钱不缺贡品的。 龙五见苍嘉一没有露出惊奇、占为已有的样子,心里更敬重他了,于是召来自己的兄弟龙四,一同喝酒,果然十分尽性。尽管苍嘉一酒量很大,可是架不住酒喝得太多了,口齿不清地说“不喝了,我要回去了,不喝了” 龙五也满脸通红地说“别走了,在我这儿住一宿吧,你醉得回不去了。” 苍嘉一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扑通”一下又摔倒在水晶地上,一下恢复了巨大的蛇的模样。 龙四没有喝多,虽然龙五刚刚叫他过来时,心里有点瞧不上这个蛇妖,但见他如此海量如此豪爽,也很欣赏。见两个都醉得动不了,让手下人把两人送到屋里休息。 顾竣等啊等,等得月亮都升上来了,苍嘉一还没有回来,心里又气又恨,竟敢不回家,是不是找死啊一夜孤枕难眠,原来身边没个人,床显得这么大。 苍嘉一睡到半夜,酒劲有点过了,睁开眼睛看见自己睡在陌生的房间里,吓了一跳,一下坐了起来,借着夜明珠的光看清自己是睡在龙宫里,不由得哑然失笑,头一次如此失态啊。苍嘉一起身推开门,门外的虾兵蟹将齐齐行了礼,苍嘉一说了句“代我谢谢你们的主子,告诉你们的主子,我先回去了”说完一溜烟地消失了。 顾竣刚睡着,就觉得有人搂住自己,很熟悉很舒服的感觉,往那人怀里蹭了蹭,半迷糊地问“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有没有想我?” “想,”顾竣说完这个字就清醒了,一下坐了起来,在黑暗中虽然看不清楚,但一定要坐起来,好有气势“说,你干什么去了,现在才回来?” “啧,怎么象家庭女主的口气?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少嬉皮笑脸的,干什么出去了一天,深更半夜地才回来?” “同龙五喝酒去了,没干别的,不信你可以去问龙五龙四。”说完硬把顾竣搂在怀里。 顾竣挣了两下没挣开“你怎么同龙五搅到一起了?你们不是一见面就开打吗?” “不打不相识,他还邀请你去龙宫做客呢。” “龙宫?真的?龙宫漂亮吗?是不是有很多珍稀之物?比人间的东西好多了吧?” “我没注意。”苍嘉一硬把顾竣的头按在自己的脖子处,喃喃着不想再继续说话了。 顾竣使劲地扑棱着脑袋“别想蒙混过关,说话……”苍嘉一实在没办法,只好咬住顾竣的嘴唇,用力地吸吮,才让好奇的顾竣宝宝闭上了嘴。 顾竣怕惹起火来,只好偃旗息鼓,两人亲了一会儿,相拥着睡着了。 苍嘉一进到室内,仍不停地拍打着衣服“这回我采的药足够用一段时间了,竣竣,现在没什么事了,不如一起外出郊游啊?” 顾竣眼睛一亮“行啊,这回去哪?” “去原始森林吧,我知道这世上最大的一种花开了,一起去见识见识” “最大的花?有多大?” “去了不就知道了。” 进入到森林之中,仿佛来到另一个世界。抬头不见蓝天,低头满眼苔藓,热带雨林长得高大茂密,从林冠到林下树木又分为很多层次,彼此套迭。地形也十分复杂多样,有散布岩石小山的低地,有溪流纵横的高地峡谷。静静的池水、奔腾的小溪、飞泻的瀑布到处都是;参天的大树、缠绕的藤萝、繁茂的花草交织成一座座绿色迷宫。 有的树根□在外,呈放射状向下扩展。有的生长着许多发达的气根,这些气根从树干上悬垂下来,扎进土中后,还继续增粗,形成了许许多多“树干”,大有一木成林的气势,非常壮观。而木质藤本植物随处可见,有的粗得像女人的手臂,长长的,沿着树干、枝丫,从一棵树爬到另外一棵树,从树下爬到树话这么有深度,让我刮目相看呐。”顾竣戏谑了一句。 正文 第 28 章 游历 “小心”苍嘉一拽了顾竣一把。 “又怎么了?大惊小怪的”顾竣不满地嘟囔一句。 “离这种树远点,这种树的枝条可以缠住你,然后慢慢消化掉你” “开什么玩笑?植物能吃人?” “我不知道这种树叫什么,它的枝条长长的,一直可以拖到地面上,随风飘扬,如果有人或动物碰到它,它的枝条也会立刻汇拢起来,把人紧紧缠住。同时它还分泌出一种粘液。人被勒死尸体腐败后,就成了树的营养,直到尸体被吃完以后,它的枝条又重新舒展飘扬,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这棵树的形状像一棵巨大的菠萝,大约高3米,树干呈圆筒状,树条如蛇样,这时一只小鸟儿落在它的枝条上,没有预兆地突然被一根枝条抓住,紧接着又有两三根枝条围拢过来缠住小鸟,可怜的小鸟拼命挣扎,大声的鸣叫着,翅膀上的羽毛因剧烈的挣扎而脱落下来。 “真可怕,从没想到植物居然也有这么厉害的”顾竣不得不感慨起来,有心救小鸟,又觉得不应该破坏现状。 “有一次,我无意中碰到这种树枝,手很快就被缠住了,结果费了很大力气才挣脱出来,手背差点被拉掉了一块肉。”苍嘉一解释说。 “这种地方真挺可怕的,尽是稀奇古怪要人命的东西,原先是防着动物,现在连植物都得防备。不过,我喜欢,喜欢探险。” 苍嘉一笑了笑,露出白白的牙齿,很温和的样子。顾竣受了蛊惑,探过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苍嘉一抚着被亲过的脸颊,眼睛放亮“想野战?” “野你个头。”顾竣立即骂了一句“能不能有点正事?整天想那事,烦不烦” “爱就有欲望嘛” “怪不得人说蛇主yin,是狗改不了吃屎,是蛇管不了□。” “谁说的,我只对你一个人动情,只对你一人有欲望,不向某人什么样的人都上,不忠诚,如不是我看得紧,指不定弄出个三宫六院出来。” “说什么呢?是不是找扁?”没说完顾竣一脚踢过去,苍嘉一闪身躲过,伸手拍了顾竣一下,两人一下拳打脚踢起来,不过都没用力,玩笑似的闹起来。 “哎哟”顾竣往后一退,左脚踝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低头一看,是食人树的枝条,那枝条迅速地攀着腿往上爬,又有两根枝条涌过来,苍嘉一赶紧飞起一脚,一下踢断枝条,一手将顾竣搂过来,往后退了几步。 缠在腿上的枝条仍紧紧地缠着,苍嘉一低□来,一把将枝条扯下,远远地扔掉了。在苍嘉一扯下枝条时,顾竣因被缠得紧,身体晃了一下,才相信这鬼东西真能吃人。 “这里不适合玩,还是离开吧。”苍嘉一提出建议。 “好吧,这大王花的臭味也快熏死我了,我出了一身的汗,应该好好洗洗,咱们回家吧。” 两人踉踉跄跄地冲出森林,衣服被汗水、浆果、树汁染得乱七八糟。 两人休整下,想回到中原看看,因有苍嘉一距离不是问题。京城的确十分繁华,闲花幽草散发着淡淡清香,车水马龙的街道游人络绎不绝,客商吆喝着闻所未闻的商品名称,市集密布的店铺放满了金翠耀目的奇巧珍宝,喧嚣中夹杂着青楼红阁的歌女唱起的优柔曲子,风雅俊朗的文人正在酒楼茶肆中倚红偎翠,富人家的车辆一辆比一辆奢华,不时的华丽丽的驶过。 “嗯,真好吃”顾竣手里拿着酷似鲜花的糕点津津有味地吃着,赞叹着,象个贪吃的小兽。 苍嘉一趁人不注意伸手从顾竣手中的糕点上掰下一点,偷吃一口。 顾竣赶紧扭身,护着美食“你喜欢自己去买,不要抢我的。” “没嫌有你口水就不错了” “嫌弃还抢?”两人小声的嚷嚷着,免不了你撞我一下,我什么”顾竣飞起一脚踢向苍嘉一,苍嘉一早有防备,轻巧地躲了过去。两人不时动手动脚已是常态。 下午两人来到一茶楼品茗,有说唱艺人正在表演着,两人静静地听了会儿,原来说的是东海之滨有一座孤零零的岛屿上有一海怪经常兴风作浪,掀翻了很多船只,将船上的珠宝占为已有,藏在岛上一山洞里,很多人想去夺宝,结果命丧黄泉。说书人讲得很生动,仿佛身临其境一般。 “你说这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咱们去夺宝啊”顾竣跃跃欲试状。 “恐怕你打不过那怪物吧。” “你也是怪物,我正好想看怪物大战。” “你可真抬举我”苍嘉一不满地说了句。 这时,又有一女子隐在帘后开始弹古筝,一曲《渔舟唱晚》弹的是极富诗情画意,旋律流畅,先慢后快,层层迭进,在众人面前描绘出了夕阳西照下的湖光山色及渔舟竞归、渔人唱和的怡人境界。 虽然两人粗懂音乐,竟也听出美妙来,尤其是苍嘉一不由得笑意盈盈,仿佛身临其境。顾竣见了差点忍不住捏捏他的脸,好好欺负他一下。 “这里竟然是白色沙滩!快下去、快下去。”顾竣骑在大蛇身上,往下一看,不由得惊呼起来。 雪白的沙滩绵延数公里,湛蓝的海水温柔的轻抚着沙滩,海鸥欢叫着飞起落下,这里纯净得让人屏息。 顾竣一落到地上,赶紧把鞋子脱掉,光着脚在沙滩上奔跑,白色的沙子非常细腻,走在上面一点颗粒感都没有,就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顾竣跑了一会儿,弯腰掬起一捧捧沙子向苍嘉一扔去,苍嘉一不躲开,头上脸上身上沾了不少的沙子,于是苍嘉一也向顾竣扔沙子,两人赤着脚在沙滩上扬得沙子乱飞。 闹够了,浑身都是沙子,两人索性冲到海里去游泳。顾竣虽会游泳,但是第一次下海,有点紧张,不想让苍嘉一看出来,心里默默祈祷了一下,。 “你是水蛇嘛?” “不是,但天生会游泳。” “哼,人不与妖斗,我饶了你吧”顾竣想了想,还是不比赛了,真赢不了,但嘴上仍硬气着。 很快顾竣掌握了大海的习性,蛙泳时不顶着浪游,要侧着浪,爬泳要背着浪换气,身体随着海浪自然地摆动,悠悠然。累了就换个姿势躺在水面上休息一会,被太阳照射的海水暖暖的闪着光波,仰望着蓝蓝的天,看看身边荡漾的万倾碧波,天、水之间真有一种胜似“仙人”的感觉。 正文 第 29 章 触手系 “在大海里不适宜长时间的游泳,这么长时间该出来了”苍嘉一见顾竣象条大鱼一样在大海里畅游没完没了,不得不提醒一下。 顾竣一动不动地静浮在海面上,四肢完全伸展开来,任海浪一次次把身体掀起来,再沉下去,聆听着大海的声音、感受着大海巨大宽厚的力量,正心旷神怡呢,听到苍嘉一的话觉得很扫兴,懒得理他,仍然在海面上飘浮。 苍嘉一“扑通”一下跳下水,伸展手臂,摆动双腿,几下就游到顾竣的身边,笑嘻嘻地说“竣竣宝贝既然这么有精力,不如做点更高兴的事吧。” “滚”顾竣骂了一句,连忙翻过身来,往岸边游去。苍嘉一紧随其后,两只腿用力往后蹬去,两只手像有力的船桨似的不停地摆动,轻松地向前游去。顾竣用的是蛙泳,他的脚弯曲伸直,整体像只青蛙似的在水中蹿去。 “哈,蛇最喜欢吃青蛙了。”苍嘉一大笑着说道,向前一窜就抱住了顾竣,两人相视而笑。 顾竣坐在大蛇的背上,觉得浑身发痒,禁不住用手挠挠这儿挠挠那儿。 “你能不能老实地坐着?扭来扭去的”大蛇不满地说。 “我也不想啊,浑身痒痒,难受。” “这就是洗海水澡的代价,很多盐分留在皮肤上,得要淡水冲一下。” “那你快点带我去冲冲啊,痒死我了。” “遵命” 大蛇带着顾竣一下飞远了。速度很快,风很硬,顾竣赶紧趴在蛇身上。 大蛇带着顾竣飞到了自己的洞穴里,顾竣下来后,也没多想,赶紧脱掉所有的衣服,“扑通”一下跃进温泉里。“啊,舒服啊”顾竣舒适地感慨着,忙用泉水冲洗全身。 “我帮你洗头发吧”苍嘉一提议道。 “不用,我又不是老态龙钟的人,不需要别人帮忙。” “真是个不懂情趣的人” “哈,既然你这么懂情趣,那就来吧,不过不许拽痛我,不许我眼睛里进水。” 苍嘉一小心地打开顾竣的发髻,细心地帮他洗头发。顾竣先前觉得不习惯,过一会儿就享受起来了。 顾竣不是看一眼就能吸引住人的,他是需要仔细观看的,现在洁净的水顺着他光洁的皮肤不断冲下,年青的身体更显得充满活力。苍嘉一想起自己以前看过一个老者洗澡,水落在身上不会立即流下来,在皮肤上形成不规则的图案,只有年青饱满的肌肤才不会留住水份。 苍嘉一在心里喟叹了一声,亲了亲顾竣湿漉漉的肩头,感慨地说“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我现在越看俊俊宝贝越漂亮,迷死我了。” “本国师玉树临风,仪表堂堂,当然迷人了,嗯,嘴这么甜,非奸既盗,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吧?” “哪有?这几天,天天同你在一起,你看得这么牢,哪有机会啊,再说我是哪样的人吗” “我才懒得管你呢,你愿意怎样就怎样,我最不怕你离开,你一离开,我就自由了,哼,想怎样就怎样。” “是啊是啊,是我怕大国师不要我。大国师不要我我都没办法活了”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说着很无聊的话。苍嘉一知道顾竣是属于煮熟的鸭子就是嘴硬,口头上让着他,他很容易满意的。果然顾竣露出很得意的样子。 苍嘉一将顾竣的头发挽好,站在顾竣的身后,右手将顾竣的脸轻轻的侧抚过来,亲吻他的嘴唇,左手则穿过他的腋下,抚摸着他的xiong膛。 “干什……喔……”顾竣头脑一下跳跃起来,立即表示反对,可惜这时,苍嘉一的左手准确地掐住了他xiong前的ru粒,让他浑身立即颤抖一下,话都没说完,苍嘉一的舌灵巧地钻进他的口腔。 这个姿势很别扭,顾竣一口没有咬到苍嘉一的舌,开始挣扎起来,这时,苍嘉一亲吻他的脖子,而一手揉搓着他的xiong膛,一手则握住了他的要害,顾竣又剧烈地抖了一下,突然失去了挣扎的能力,只能声色俱厉地说“你别乱来”可惜声音有点颤抖,让威严大打折扣。 苍嘉一也不说话,只是手上的动作越来越细腻,忽轻忽重地揉搓着,让那软软的东西在手中逐渐强壮起来。 “你,嘴唇有意无意的碰到他的耳边,热乎乎的气体更是刺激着顾竣敏感的耳朵。顾竣被撩拨得有点难耐,半推半就地不再挣扎了。 眼睛看不见,身体却更加敏感了,顾竣感到苍嘉一将自己抱起,轻轻地放到温泉一边的缓坡上,腰部以下泡在水中。 真是完美的爱人!苍嘉一从心里打量着顾竣。顾竣躺在缓坡上,脸上蒙碰上黑色的带子,显得肤色很白。不十分饱满的xiong肌上点缀着两颗颜色艳丽沾着口水的红缨,平坦的腹部因为是平躺着有点内陷,匀称强健的臀部与腿部隐在清澈的水中,水光潋滟,看着似乎在动,即清楚又朦胧,苍嘉一喉咙紧了紧,小心地扑了上去。 顾竣全然放心,知道苍嘉一不会让自己太难受,可是心里却隐隐期待什么。他感到有两个圆柱状的软中带硬的温暖的似蛇似藤一样的东西缠住自己的双臂,缠绕着一直缠到手腕处,“不要,”顾竣喊了起来,他可不想同蛇身的苍嘉一做。 可是又有一个东西伸到他的嘴边,趁他说话的当儿,居然滑入他的口腔,这个东西没有粘液,没有让人恶心的感觉,类似舌头,刷过他的牙齿,又开始刷他的牙龈。“嗯……”顾竣闷哼了一声,想咬住这个东西,只是这时他的xiong膛、腹部、下肢都开始出现这种东西,缠着他,抚着他,最要命的是袭击他ru粒的东西好像变成吸盘一样的,吸吮着,还将旁边的十分敏感的xiong肌也一并吸在其中,就象是两张嘴在同时吸着,酥麻的感觉迅速窜向大脑!又有吸盘似的东西亲着大腿内侧,亲着肚脐,亲着他的□! “嗯……”顾竣几乎要崩溃地叫起来,可是口腔里还有东西,只能发出含糊的声音,他的上身向上挺起,似乎要坐起来,劲瘦的腰一下悬空着,全身肌肉绷得紧紧的。 “放松,放松,我不会害你的”苍嘉一的声音适时响起,安抚他。 “放屁,谁能在这种情况下放松下来。”顾竣在心里怒骂着,嘴上却只能发出粗壮的喘息声。 亲吻他肚脐的吸盘边亲着边往里钻,痒得要命,而缠在□上的吸盘则包裹着用力吸吮,仿佛要吃掉天下最好吃的美味一般。xiong口、大腿内侧细腻地皮肤被撩拨得自行颤抖起来。顾竣经历过激烈的情事,可从来没有这样的全身被亲吻被戏弄被点火,他的太阳穴一蹦一蹦地跳着,全身血液极速地流动着,每一块肌肉都叫嚣着,每一滴血液都沸腾着,每一寸血管都鼓胀着,仿佛就要爆炸了。如果口腔里没有东西,一定会听到顾竣失控的大叫声。 顾竣整个后背都向上挺起,身体呈紧绷绷的弓形,这种姿态不能保持很久,“哗啦”一声巨响,顾竣喘息着落了下来,如果没有缠绕的似藤似蛇状的东西垫着,顾竣会摔得很痛。 那藤状物灵活地轻触着顾竣的□,好像在叩门请求进入一样。顾竣在头脑浑沌、全身发麻颤抖地情况下吓得拼命挣扎起来,可是经过浸润的身体很容易被打开,那东西一下进入了顾竣的身体里,舌头状的东西在肠道内仿佛玩耍的孩子在探险,左碰一下,右撞一下,时不时地舔一下,那东西往外出了出,突然更迅猛地更快速地往深处冲去,强烈的摩擦令身体不住的战栗,顾竣胡乱地抓扯着缠在手臂上的藤状物,承受不住的扭动身体,“不……”。温泉水发出“哗哗”地声音,被顾竣搅动得整个池水激烈地涤荡起来。 那东西在肠道里换着各种不同的角度撞击,在“我错了,我不是也得到惩罚了吗?从昨天到现在我可没有畅快过,你摸摸看,还硬着呢” 顾竣一听,气得伸手去捉,苍嘉一闪身躲开,笑着说“你可真热情,不过还是免了吧,我担心你下手太重,以后没有了幸福。” “放屁,我扯断你的……”苍嘉一适时啃住顾竣的嘴唇,顾竣狠狠地咬住苍嘉一的下嘴唇,“哎哟”苍嘉一叫了一声,忙往后退了退,用手捂住嘴唇,然后松开手,看了看“你也忒狠了点吧,都咬出血了” 顾竣见苍嘉一的下嘴唇真有血迹,心里解了点气,“哼”了一声,起身下床。 顾竣洗漱后,坐在桌子边准备吃饭,等了一会儿,也不见苍嘉一过来,往常都是两人同桌吃饭的,顾竣懒得理他,自己一个人吃起来。吃着吃着,总觉得不得劲,往卧室里喊了一嗓子“还不过来吃饭,装什么装。” 苍嘉一从卧室里出来,坐到了对面。顾竣吃了两口,往苍嘉一的碗里夹了口菜,苍嘉一暗暗吁口气,偷瞟一眼顾竣,刚要把菜放进口中,又低叫了一声,原来顾竣给苍嘉一夹的是辣椒,正好碰到嘴唇上的伤口处。 顾竣“哼”了一声,十分得意地装作没看见的样子。 苍嘉一笑着说“真够狠的,我不吃了,正好趁你的心。” “不吃就不吃,谁怕你?不吃,正好省了。” 见苍嘉一起身真准备离开,又有点不忍心,脱口说道“别闹了,快坐下吃饭” “你喂我我就吃” 顾竣吃惊地抬头看一眼苍嘉一,见他是认真的,不觉得哭笑不得“你这么大的人了,还这样?不觉得脸红?” “没有啊,我一直想着,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 “我的天,你饶了我吧,求你坐下快吃饭吧。” 不过,在苍嘉一软磨硬泡之下,顾竣还是喂了苍嘉一一口菜,见苍嘉一漂亮得脸上浮出很快乐的样子,顾竣暗想,这喂饭的事好像也没那么恶心。可惜,没等想清楚,苍嘉一舀了一勺蛋羹送到他嘴边,顾竣是想忽略不见的,可是在苍嘉一亮晶晶的黑眸里看到了满满的期待,仿佛自己是个待哺的小鸟,他则是殷勤的大鸟。好吧,谁让他是上千岁的妖呢,自己同他相比,实在是小儿中的小儿,顾竣咽了咽,张口吃下这勺蛋羹。苍嘉一嘴角往上弯了弯,含蓄内敛的笑容让顾竣呆了一呆。接下来,两人默默地吃完了这顿饭。 顾竣来到医所时,见到伤者越来越多,心里一沉,最近自己同苍嘉一只顾着吃喝玩乐,完全忘记了战争,忘记了尼亚人,不由得有点内疚。里面到处躺着缠着棉布的伤者,气味很不好,不少人胡子拉茬,蓬头垢面,不停的呻吟,有的还在怒骂,只是声音没有那人想象的那么大。有几个少女、中年妇女在忙碌着,大夫不知在里屋忙什么。苍蝇“嗡嗡”的乱爬乱飞,一只蚊子使劲地叮着一个伤员的脸颊,明显看到蚊子的肚子都鼓了起来,隐隐露出暗红色,好像一个圆圆的小血球,而被叮的伤者并没有动,不知是晕过去了,还是睡过去了。 顾竣皱起了眉头,环境不好,伤者的康复也不容易。顾竣想拍死那只吸血吸得飞不动的蚊子,又担心会惊醒伤员,低□来用手赶走了蚊子。 “大 国师,您来了”顾竣听到身后传来女人的声音,转过身来,见到一个尼亚族的少女,尼亚族的少女与已结婚的妇女在头饰上、衣服上都有区别,虽然顾竣弄不太明白,但不影响他一眼认出这是个少女,而且是同自己有过肌肤之亲、自荐枕席的少女,她叫迪瑶,很美的名字。 “是你啊”顾竣不免觉得有点不自然。少女跪了下来,双手握住顾竣的手,虔诚地亲着顾竣的手背,顾竣十分不好意思,想抽回自己的手,少女抬起头,虔诚地说“大国师,求求您帮助我们吧,快点结束战争,让尼亚族的男人们不要再受伤了。” 顾竣扶起少女,沉声地说“嗯,我也在日夜祈祷努卡神庇佑我族。” “大国师,您真是救苦救难的恩人呐,大国师……”没等少女说完,一个伤员大吼了一声“痛死了!”少女被声音震得全身一颤,回头去看。顾竣赶紧把手从少女的手中拿了回来,说道“你快去看看吧” 少女快步地走到伤员那里,这时大夫也出来了,一起忙碌着,那伤员开始剧烈地扭动起来,并破口大骂,空气中弥散着血腥味、伤口腐烂味及男人的体臭味,混着呻吟声、怒骂声。 顾竣正感同身受地难受着,听到有人小声地说“大国师,大国师” 顾竣顺着声音,走到一张床前,上面躺着一个左眼蒙着棉布的男人,他睁着一只眼急切地望着顾竣,口里喃喃地叫着顾竣。 “你不舒服吗?要不要叫大夫?”顾竣弯下腰问他。 那人脸上长着络腮胡子,皮肤干裂,一付要死的样子。他伸出右手来,仿佛要抓住什么,顾竣用手握住那人的手,再一次问道“哪里不舒服?” 话还没说完,那人突然如回光返照一般,左手一下用力地抓住顾竣的手,右手迅速地从身下抽出一把短刀迅猛地向顾竣xiong口刺去! 正文 第 30 章 刺杀 顾竣没有防备,但年青的身体在没有大脑控制之下,先做出了反应!顾竣往后一躲,居然挣脱了那人的手腕,短刀“嘶啦”一声将顾竣的衣服划破,那人没想到顾竣反应会如此之快,一惊之下,不敢怠慢一下从床上跳起。 这一系列动作在电光火石间发生,人们还没注意到,只是顾竣后退时,撞到另一张床,几乎坐到那张床上,发出了很大的声音。 杀手一把拽掉眼睛的布,露出充血地愤恨的眼睛,一下跃起向顾竣扑过来! 顾竣立即来个后空翻,划出一个利索的弧线,往门外跑去。“啊”刚才同顾竣说话的迪瑶发出了一声尖叫,她赶紧拿起旁边的医药箱向杀手扔去,同时大声地喊“快跑,大国师。” 杀手用手一挥将药箱一下打掉在地,“乒乒乓乓”“稀里哗啦”很多片状、膏状、散装的药散落一地,被碰到的伤员发生疼痛声、惊恐声,夹杂着女人的尖叫声,瞬间医所里一片混乱。顾竣不敢停留,但杀手不顾别人直奔顾竣而来,居然一下扯到顾竣的衣袖,顾竣暗暗叫苦,大国师的衣服都是宽袍大袖,很奢华,从来没想到会有人暗杀大国师,打斗起来非常不方便。顾竣赶紧往回拽,同时一手一下解开腰带,衣服在两人的拉扯下,被杀手拽到了手里,顾竣趁机冲出了门外。 “大国师、大国师”仆人们这时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纷纷来到门外,准备救助顾竣。 顾竣已与杀手打在一起,这时顾竣顺手抄起一截木头狠狠地向杀手砸去,杀手灵巧的躲开,手掌握住刀把的后侧,刀身由手掌虎口处向上正握着,闪着寒冷锋利的光芒,杀手纵身向顾竣直刺而来,顾竣堪堪闪过。 杀手稍微调整了一下呼吸,右手抓握刀放到身后,不让顾竣看清自己的动向,顾竣全身警戒着。杀手右脚突然向前迈出一大半步,同时右手持刀顺势由后向前面,左侧上方抽刀抹去,右脚上步刚落地,右手紧接第一刀之后反手回刺。 紧接着左脚向前再上一步,与此同时,身体右转,右手顺势反握刀回身向后,向下方刺出第三刀。在一瞬间,那杀手居然使用连环三刀,精奇诡异,令人防不胜防,攻势凌厉狠毒,招招取人性命。 顾竣只能拼命躲闪,让过这三刀后,顾竣闪身抢先上步,避开杀手刀锋,一把抓住杀手持刀的手腕,往里一扣,迅速挥拳,右拳擦着杀手的手掌而过,一记空拳。杀手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因为这记重拳,顾竣的身体已近失去了重心,向杀手的方向倒去,杀手立刻支起右手,想一把将顾竣擒住,脸上也露出胜利的笑容。 顾竣看着杀手空门大开,眼中闪过一道精芒,右腿一蹬,利用右肩猛地向杀手的xiong口撞去,同时利用手肘猛地击向杀手的腹部,从手肘传来坚硬的感觉让顾竣知道,攻击得手了。一击得手便立刻退开,与杀手拉开距离。“当啷”一声,杀手手中的短刀被撞的飞出很远。 杀手捂着腹部,倒退几步,眼中闪着异样的光芒,恨恨的看着顾竣,杀手不顾死活地主动地又向顾竣发起进攻,如风的身影在顾竣的眼中只剩下一道残影,顾竣连忙倒退几步,只见杀手弓着身子,飞快向顾竣冲来,顾竣连忙抬起右腿,向杀手的头部劈去,一招击中!杀手颓然倒地!这时仆人们反应过来,一拥而上,拳打脚踢。 “大国师,这人一定是克钿人的刺客,已经杀死他了,我等救护不力,请大国师惩处。”仆人们跪在地上,头抵着土地,哀求着。 “都起来吧,没有人会想到有刺客。不怪你们,把这里清理一下,去照顾伤员吧。” 仆人仍很内疚害怕,俯在地上恳求着“请大国师重重处罚我们” “行了,我是堂堂大国师,哪有刺客能伤得了,都去干活吧。另外,要加强戒备,不要让克钿人再混进来了” 仆人们连忙答应着,起身去清理杀手的尸体。顾竣捡起杀手的短刀,看了看,趁人不备,在自己的左手腕处轻轻地划了一下,刀锋如此锋利,血液一下涌出,顾竣手抖了一下,心想,这劲用大了。赶紧用右手握住,快步走到医所里,说道“来人,给我包扎一下” “大国师,您受伤了?”迪瑶惊呼起来,赶紧跑过来给顾竣包扎起来,伤口不大,迪瑶却害怕得好像顾竣受了多么严重的伤,手指都颤抖起来。 “没事,划破一点皮,不严重,没事的”顾竣不得不安慰一下少女。 “我刚才听说您没受伤啊,这是怎么了?” “伤口太小,当时没注意,你不是看见了,什么事都没有” “大国师,请让我去服侍您吧” “不必了” “其实我一直想服侍您,都是您的仆人不让我接近您,他们笨手笨脚的,怎么会照顾好您呢?您就让我日夜服侍您吧”伤口早就包扎好了,可是少女握住顾竣的手腕,深情款款地说着。 “那个,真的不用了,我要回去了。”顾竣用了点力气才从少女的手中拽回自己的手,赶紧回宫。 苍嘉一傍晚回来时,见仆人们个个神情严肃,宫里弥散着紧张的气氛,仿佛发生了什么大事,抓住一个仆人的衣服,沉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大国师下午在医所里遇刺了。” 苍嘉一惊了一下,迅速想到顾竣本身功夫就不错,又吃了自己的内丹,凡人应该是伤不了他的。神情放松了些“是谁要刺杀大国师” “克钿人的刺客,他们想刺杀大国师,让我们军心动摇。” “大国师受伤了吗?” “手腕处有个伤口。” “大国师,现在在哪儿?” “在寝宫里。” 苍嘉一松开仆人,快步走向寝宫。一推开房门,一缕夕阳一下照到床上,顾竣正面朝里侧身躺着,身上盖着薄被,勾勒出强韧的曲线,细腰、窄臀、长腿。 苍嘉一几乎是一步踏到床前,小心地坐下,小心地问“竣竣” 顾竣没有反应。苍嘉一用手去轻轻地推他的肩膀“怎么了?睡得这么早,不舒服吗?我刚才听说你下午遇刺了?没事吧?” 顾竣转过身来,有气无力地说“没什么,手腕被划破了一点,没想到还挺痛的。”这倒不是顾竣的伪装,小小的伤口真的火烧火燎的一剜一跳的痛,好像有人用小刀一刀一刀地剜着。 “我的竣竣宝贝功夫那么好,还能受伤。”苍嘉一没当回事,轻松地说着,但手却摸向顾竣的额头,大吃一惊,顾竣的温度很高,他在发烧。这下苍嘉一慌了,急切地打开包扎处,看见伤口是很浅的,但伤口周围发黑,显然是中了毒。苍嘉一突然心口剧烈地跳动一下,呼吸几乎都停止了,他抬起顾竣的手腕,伸出舌头,仔仔细细的舔着伤口,弄得顾竣麻麻的,一边往后抽手,一边嚷嚷着“干吗呀?你别动歪脑筋啊” 苍嘉一脸色很凝重,抓住顾竣的手腕不放,仔细地舔个遍,然后仔细地回味一下,皱起了眉头说道“伤口有毒,我尝了一下,也分辨不出来是什么毒,不过我想应该没事的,你有我的内丹,应该是百毒不侵的,不过可能会难受些。” “我想也是,再说我吃了你那么多口水,那可是千年毒蛇的口水呐”顾竣见苍嘉一面色凝重,不由得开了个玩笑。 “也不能太大意。”苍嘉理说完,起身去找药,当苍嘉一拿来药时,顾竣立即趴在床上哀嚎起来“我不要吃药,我不要吃药,快拿走。” “竣竣,听话,把这些解毒药吃了。” “不,我不吃药。” “听话,就当是可怜我好不好?”在苍嘉一苦口婆心地劝说下,顾竣不得不吃了药,免不了嘟囔着“我要是中毒身亡,不知是毒药的作用,还是你的解药的作用。” “乌鸦嘴,不许乱说” “什么时候你也迷信了?” “一涉及到你,我什么都信了” “放心吧,我死不了,你不是说与我永生吗?” “嗯,当然了,我会和竣竣永远在一起的” “真肉麻。”顾竣嘟囔着,准备躺下。苍嘉一却扶住他说道“别睡得那么早,你还没吃晚饭呢,同我一起吃吧。” 顾竣真的难受,本不想吃晚饭,可是见苍嘉一太过紧张,也不想让他这样,只好起来了。头有点晕,眼睛有点花,顾竣不敢告诉苍嘉一,心里却骂了起来:早知道刀有毒,说什么也不用这苦肉计了。 顾竣强打精神坐在桌上前,因为发烧,嘴唇显得不正常的红艳,苍嘉一心里非常紧张,却不敢流露出来,两人都怕对方担心。 “我喂你,好不好?”苍嘉一提议。 顾竣懒得拒绝,点了点头。这让苍嘉一内心更加紧张起来,心脏好像被一只大手攥着,并不断地用力地攥着,心痛得厉害。 苍嘉一端起一碗粥,用勺子盛了半勺,先放到自己的嘴边吹了吹,又轻触一下自己的嘴唇,觉得温度正好,才送到顾竣的嘴边,顾竣见他如此小心,不由得笑道“你当我是小孩子?” “你就是我最珍爱的” “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肉麻?” “真心话总是被你曲解。” “哼,不信,你也一起吃,不要光我一个人吃,等会儿饭菜都凉了。” 二人在半说笑中吃着饭,都装成很轻松的样子。饭后,苍嘉一帮助顾竣洗漱完毕,两人相拥而眠。 顾竣觉得头越来越晕,不止是手腕处的伤口一蹦一蹦的痛,浑身都开始不舒服,他不想表现出来,可是整个人没有精神,焉焉的,完全没有往日张牙舞爪的样子。 正文 协商 苍嘉一如往常一样抱着顾竣,手臂伸到顾竣的脖子下当枕头,感到顾竣的体温很高,呼吸也很急促。苍嘉一把手放在顾竣的脖子处,脉搏在手指下跳动得很急促。赶紧坐起来,准备下床。 “你要干什么?动来动去的”顾竣不满地说了一句。 “我去拿点凉水,给你擦擦,温度有点高。” “不要。” 苍嘉一下床后,快速地端来一盆凉水,将棉布沾湿擦试顾竣的额头、腋下、手心。 顾竣的身体一接触到凉水,先是抖了一下,很不舒服,但过会儿觉得凉凉的,感觉还不错,迷迷糊糊的处于半睡眠中。 “以顾竣的身手居然受伤了,中了毒,克钿人真是不可饶恕”苍嘉一看着烛光中半明半暗的顾竣心里恨恨的想着。 “不知是什么毒?不过应该没事吧,我的内丹应该会让竣竣没事的,可是,如果有事怎么办?今晚是至关重要的一晚,明早就见分晓了” “如果顾竣死了”苍嘉一一下想到这儿,整个人都震了一下,“如果他死,我该怎么办?”苍嘉一忧心忡忡地左思右想,一会儿很理智地觉得应该没事,一会儿又想到最坏的地方,一边想着一边给顾竣擦着身体。折腾了很长时间,感到顾竣的体温降了点,心里稍微出了口气。 顾竣不知不觉中睡了一觉,不知怎么的就突然醒了过来,却见苍嘉一坐在床头的矮凳上,双臂曲起床上,头放在手臂上睡着了,地上放着的盆里装着一块大棉布,而自己的额头上也盖着一块湿湿的棉布。顾竣将盖在额头上的棉布拿下,扔到盆里,发生“哗啦”一声,有水溅了出来。 “怎么了?”苍嘉一一下清醒过来,担心地问。 “没什么,我不发烧了,已经好了,你快上床睡觉吧,看把你困的。” 苍嘉一用手摸了摸顾竣的额头,觉得温度还有点高,但还可以。 “别摸了,快上床吧”顾竣倒是不耐烦起来,伸手去抓苍嘉一的手臂。 拉扯着将苍嘉一拽上床,顾竣掀开被子将苍嘉一裹住。“别担心了,我真没事了”顾竣边说着边往苍嘉一的怀里挤去,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躺好。 苍嘉一还是不放心,用自己的额头去碰顾竣的额头。 “你又要干什么?” “试温度啊。” “真没事了,你别一惊一乍的。” 听到顾竣的话多了起来,知道他现在越来越好了,苍嘉一终于停止了胡思乱想,将顾竣密密匝匝地搂在怀里。用嘴唇蹭着顾竣的额头,小声地喃喃着“竣竣,快睡吧,再睡会儿,什么都好了。” 顾竣却有点精神,不能立即睡着。感到苍嘉一虽然很疲惫,也睡不着,于是小声地说“你不累啊,快点睡吧。” “我一直在担心你。” “没事了。”怕苍嘉一再胡思乱想,开玩笑的说“我听说,人发烧后身体更舒服,你要不要试试?” “别闹了,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怎么能这样呢?不过”苍嘉一也有了点精神,边说边亲吻顾竣,把话一字一句的印在顾竣的额头、脸颊上“你有这种想法,我应该是满足你的,就怕你受不了” “混蛋”顾竣承着苍嘉一的热吻,心里很高兴地骂了一句。 翌日,苍嘉一早早醒过来,第一个动作就是去摸顾竣的额头,体温正常。顾竣没有醒过来,在晨曦中,顾竣的脸上是一种安静、可爱的样子,不太长的睫毛、乌黑的头发、温润的双唇、年青特有的凌冽的肌肤,让苍嘉一用手拄着头,静静地望着他,总想用手指去描绘他的相貌,等了一会儿,忍不住挨着顾竣的脸在空中描摹着,当描到顾竣嘴唇时,顾竣突然张嘴咬住了苍嘉一的手指,立即睁开眼睛,笑眯眯地看着他。苍嘉一早就感到顾竣醒了,就等着他调皮呢,当下也不抽出手指,弯弯手指,挠挠他可爱的舌头。顾竣立即笑出声来,晃下头,把苍嘉一的手指吐出来,大声地说“坏蛋。” “能看到你康复,真好。” “早就说过没事的,你就是庸人自扰。” “好吧,好吧,算我多余,行了吧。不过,我讨点利息总该可以吧。”苍嘉一把劫后余生的喜悦印在顾竣的脸上,亲得很响亮的一声。顾竣不甘示弱,张口去咬苍嘉一,两人又像是亲吻又象是啃咬,弄得大床发出轻微的声音。 “我饿了”顾竣在苍嘉一用力吸吮自己脖子时,一边侧着头一边说道。 “哪里饿了,是上面还是下面”苍嘉一含含糊糊地问着,嘴唇没有离开顾竣的皮肤。 “混蛋”顾竣立即发觉自己的话被曲解了,开始像鲤鱼打挺一样挣扎起来。 两人闹了一会儿,苍嘉一先起身穿戴好,伸手拽起顾竣。顾竣一跃而起,风风火火地穿起衣服。“嗯,这才是往常的样子”苍嘉一在心里想着,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顾竣一回头见苍嘉一笑意融融,伸手抓住苍嘉一的下巴,色迷迷地说“来,给大爷再笑一个。” 苍嘉一叹口气,说道“本来男人早上就有反映,你还敢如此撩拨。” “不要”顾竣赶紧放下魔爪,落荒而逃。 苍嘉一夹了一筷子鱼送到顾竣的碗里,抬眼望着他,认真地问“今天有什么活动?” “还得去医所,不能让我受伤的事扩散出去,免得动摇军心。” “没那么严重吧?还是待在家里好好休息一下吧” “不行,再说我没事了,要让尼亚人都知道,我是大国师,不是那些下三滥的人能伤得了,你别再说什么了,即使我今天起不来了,仍然要去,这是我的尊严与义务。” “我同你一起去,你不反对吧?” “嗯。” 两人一前一后出现在医所时,大夫、护理的女人们都窒了一下,看着顾竣的眼神是既震惊又敬佩,纷纷行礼,嚷嚷着“大国师来了,大国师安好。” 顾竣摆摆手“都去忙吧,不必照顾我。” “大国师,你痊愈了吗?”迪瑶赶紧走上前,弯腰深深地行了礼,然后握住顾竣受伤的手腕仔细地观看。顾竣突然有点不自然,偷偷地往后瞟了一眼,古里多垂下眼睑,好像没看见,但顾竣还是感到一丝不悦的氛围,这一瞥更让顾竣吃惊地是站在古里多旁边的勃伦也出现不自然的神色,他甚至往前迈出了一小步。 “没事了”顾竣收回心思,也将手腕从迪瑶的手中撤回。迪瑶抬起头,偷偷地看了勃伦好几眼,心潮暗涌,又突然觉得好像不对,脸色微红,将目光坚定地望着顾竣。 顾竣往前走。“大国师,谢谢您来看我们。”一个手臂负伤的士兵,右手吊在脖子上,站了起来,恭敬地行礼。 古里多十分留心每一个与顾竣接触的人,结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看来近来加强了戒备,不会有刺客出现了。 下午,苍嘉一离开国师的宫殿,去龙宫找龙五。龙五正怀抱着美女躺在水晶床上腻着,听到下人的禀告,赶紧起身。那美女不高兴地嘟起了小嘴“什么呀,不过是个妖,用得着这么在意吗?”用手臂支起半个上身,如蝉翼的薄纱散落下来,酥xiong若隐若现,看得龙五吞了一下口水。陪着小心地说“他虽是个妖,却也是我的朋友,有朋自远方来嘛。” “不嘛,五哥陪我嘛”美女边说边轻轻地扭动着,雪白的身躯玲珑有致。 “宝贝,刚刚不是陪你半天了吗?我真有事,去看看苍嘉一找我什么事,我尽快回来,晚上等我啊。” “哼,我才不等呢,你若走,晚上就不要过来了。” 龙五突然心烦起来,最不奈哄人,哪怕是美人。龙五脸色有些不悦,不再说什么,整理好衣服,起身走了出去。 “回来,快回来。”身后响起美女半娇嗔半恼怒的声音。 苍嘉一见龙五从内室出来,似面色不善,开玩笑地说“谁惹龙兄不悦了?莫不是我来的不是时候,冲撞了龙兄的好事?” 龙五一下笑了起来,朗声地说道“真跟你有关,不过,咱俩谁跟谁呀,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找我何事啊?” “有一事相求。” “听你说个求字不容易啊,先坐下,慢慢说。” “尼亚人与克钿人之间的战争已经有两年多了,双方损失巨大,但仍没有停止的意思,本来咱们是不应该介入的,可是前天克钿人竟然派出了刺客刺杀顾竣,我不能袖手旁观,但以一已之力无法完成,只能求助龙兄了。” “喔,顾竣没事吧?” “没事,不然我怎会气定神闲?” “你的计划是什么?我可不想杀戮。” “我也不想杀人,我知道尼亚人与克钿人都很迷信,如果在一次战斗中,突然来个天狗吃日的戏法,应该可以让两族人息兵罢武” “这个不好办吧,没有那么大的东西能够遮住太阳。” “是啊,如果用乌云迅速遮住太阳还是可以做到的,我想你我从一个方面迅速用乌云遮盖住太阳,也可以让他们害怕。” “这个大戏法我喜欢,试试吧。” 作者有话要说:受本文收藏量的鼓励,今天更了,还将《残阳如血》更了一个番外,自己夸夸自己,真是能干!!! 正文 休战 傍晚苍嘉一回来时,详细同顾竣说了这个计划,顾竣一跃而起拽住苍嘉一的袖子,急不可待地说“太好了,快点试试,快点结束战争吧。” 苍嘉一把顾竣抱在自己的膝上,乐呵呵地说“你就是急脾气,这次如果真成了,得好好谢谢龙五。不许再使性子。” “谁使性子了?说谁呐?如果结束了战争,我请你们俩痛快地喝酒!” “好极了,一言为定。” 顾竣坐在车里十分难受,本想骑马去前线,可是白运启、仆人们都认为大国师没有骑马的,只能乘车去,速度不太快,急得顾竣在车里这个不痛快。好歹苍嘉一变身成古里多在周围照顾着,才减轻些烦躁。 顾竣终于来到前线,受到了二族长卓豹的欢迎,顾竣被安排在一座舒适的房间里。 “大国师亲临战场,是不是有什么神谕?”饭后卓豹过来拜访顾竣,压低声音地问道。 这两年的战争先是由卓鹰指挥的,损失比较大。卓豹得到军权后,同克钿人打得难解难分。卓豹经常冲锋陷阵,难免不受伤,现在脸上有了一道伤疤,从前额一直划到脸颊,显得有点恐怖。顾竣不太好盯着这道痕看,可是总不小心地注意到。想当年自己同卓豹对战时,觉得卓豹十分可恶,也很难缠,现在却有点心痛他,毕竟立场变了,眼光也不同了。 “是的,努卡神已经给了神谕,二日后,将有异象出现,我正是为此而来的。” “不会对尼亚人不利吧” “不会。” 卓豹见顾竣说得很坚决,心里顿时放松下来,闲聊一会儿就告辞了。 苍嘉一从角落里出来,站在顾竣的身后拥住他小声地说“累了吧,休息吧。” 顾竣侧着头,蹭蹭苍嘉一的脸颊说道“我希望时间过得快点。”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过,我现在想吃你的豆腐。” 顾竣一口咬到苍嘉一的脖子上,算是回答。 二日后,两军对阵,激烈的厮杀一直持续着,阳光照射到盔甲上,闪现出一道道刀光剑影。 顾竣站在城墙上,抬头望着天空,万里无云,阳光明媚。心里非常焦急,面上却不敢露出丝毫。 今日顾竣是盛装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他内穿白色窄袖中衣,外套暗红色无袖交领曲裾外袍,领口和衣缘饰有黑色刺绣,两边肩头绣着淡青色蛇状花纹,黄、黑两色相拼宽腰带,显得辉煌而贵气。 大国师头一次出现在战场上,给尼亚人带来了很大的勇气,每一个都奋勇杀敌。尼亚人与克钿人都是马背上的民族,善骑射,一时战马嘶鸣、刀光闪闪,血肉横飞! 战鼓声、喊杀声、马蹄声混成一片,势如潮水,滚滚烟尘遮天蔽日,不断的有人受伤跌到马下,不断的有马匹轰然倒地。克钿人的头领鲭旬是个很粗壮的男人,四方阔脸,满腮胡须,背宽厚如虎,腰粗壮如熊。他端坐在马背上,指挥着进攻,当他看到顾竣出现在城墙上,几乎没有思索,立即从后背拽过弓箭,将弓弦拉得满满的,“嗖”的一箭朝顾竣射去,只是距离远,箭在到达城墙时落了下来,鲭旬想往前走几步,被厮杀的士兵阻挡住了。 顾竣再次抬头望着天空,突然发现碧空如洗的空中出现了一大片乌云,顾竣回头嘱咐勃伦“快去备马” “这太危险了。”勃伦吓了一跳,他以为大国师只是在城墙上站着看看就行了,哪想到要冲锋陷阵? “快去,少啰嗦”顾竣边说边往下走。勃伦不敢再说什么,赶紧一路小跑去备马。 顾竣骑到马背时,乌云越积越多,“打开城门”顾竣威严地命令着守门的士兵。 士兵面面相觑地看了一眼,打开了沉重的城门。顾竣重重地蹬了下马肚子,马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向前方。过于正式的服装并不适合用在奔跑的马背上,但顾竣顾不了那么多,策马急奔。yin影在地面上的面积越来越大,顾竣的身体略微往前倾,衣服“呼呼啦啦”地随风飘动。 这时士兵们也开始发现,一个黑影闯进入圆圆的日面,把太阳一点一点地吞食,眩目的太阳光盘逐渐减少,大地的亮度慢慢减弱,好像黄昏提前来到。随即,太阳全被吞没,顿时天昏地暗,仿佛夜幕突然降临,一些亮星在昏暗的天空中闪烁着。士兵们从来没见到过这种景象,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在茫茫的“黑夜”中停止了厮杀。 顾竣已经策马来到了阵地前,他在黑暗中大声地喊道“上天对这场战争十分厌恶,将用遮盖太阳的办法来向你们示警,若你们再不休战,将有大难临头。” 鲭旬也很害怕,他怔了一会儿,身下的马不安地走动起来,不时用蹄子趵地,鼻子里发出惊恐的声音。 顾竣的话喊完,战场显得过于安静了,好像刚才的厮打声、杀人声不曾存在过一样。 顾竣又大声地喊道“若不休战,太阳将不再出现,世界进入黑暗之中!” 众人开始害怕起来,有人开始将弓箭扔到地上,有人开始喊起来“不打了,不打了,快让太阳出来吧。” 鲭旬大吼一声“休战,休战,我们休战!” 黑暗中立即传来卓豹的声音“休战,我们也休战!” 这时被厚厚的云层覆盖着的天空,这儿那儿到处绽开裂缝,就像在圆圆的屋“就知道你会醉成这样,什么事也办不了,幸亏之前偷吃了一口,不然漫漫长夜多难熬啊” 正文 谁是媳妇? 顾竣睁开眼睛时,发现阳光明媚,满室通亮,头脑仍有点不清晰,动了动,还想睡觉。这时听到苍嘉一轻声地说句:“早啊!”再次睁开眼睛,苍嘉一灿灿的笑容一下闯入眼中,这一笑让顾竣的心也暖了,回报以一笑。看他这副半朦胧半清醒的模样苍嘉一便受不了,一只手干干脆脆的摸向他的xiong膛,被褥下的□身躯一震,顾竣含糊地说:“别呀。” 苍嘉一笑眯眯的继续把捏着手中触感极佳的皮肤,一只手伸到顾骏身下一用力,干脆将他抱到自己身上,成趴在怀里的姿势,温柔的吻住他的双唇。顾竣并没有反对,被动的承受着。“你怎么这样?”顾竣很快感到有东西宴请龙五,总得送点什么礼物吧,毕竟他帮了这么大的忙”顾竣侧躺在床上,看着苍嘉一换衣服。看美男一件一件脱衣服,很养眼的。 “不用吧,我没送过礼物。” “就知道你不懂人情事故,指不上你,嗯,我想把那件牙雕制品送给他吧,那可是出自异域的东西。” 顾竣说的牙雕制品是有一次他们两个到处游玩时,在一个不知名的很远的地方买来的,在一段象牙上透雕了九头大小不一的大象,鼻尾相联,似走在拱桥之上。象牙下面的乌木托则雕成波浪起伏的河水,极富动感。顾竣十分喜欢,把玩了很长时间,担心牙雕蒙尘,平日里是装在盒子里的。 “你那么喜欢就不要送了。”苍嘉一走到床边,亲了顾竣一口说道。 “自己喜欢的东西才送人,这样才有诚意。” “你不会把我也送人吧?”苍嘉一觉得亲一下不过瘾,又用手捏住顾竣的下巴,亲了一下。 “想送就送,谁稀罕”顾竣一摆头,躲了一下。 “真狠心,枉费我对你这么好了,好了,你也该起来换衣服了,龙五是个急性子,说不定已经在酒楼等着咱们呢”两人在嘀嘀咕咕声中换好衣服,一同出去了。 当推开酒馆雅座的房门时,顾竣顺手摘下了帽子,首先走进室内,苍嘉一在他身后半步的距离。顾竣身穿黑色镶边交领窄袖长袍,绯红暗花立领披风,在立起的宽大的领边、袖口处绣着波浪的图案,显得尊贵威严。苍嘉一穿着青色的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目光清朗,剑眉斜飞,整个人看上去十分俊朗。两人一出现仿佛室内一下光亮起来,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熨贴的两个人。 龙五坐在桌子旁,见两人进来怔了怔,心里暗叹两人实在是太出彩了。忙站起来笑道“我来早了,主人未到客人先至。” “是我们怠慢了,本来我们应该先来的,可是路上遇到尼亚人祈福耽误了时候,不得不戴上帽子出来。”顾竣谦意地说。“快请坐,让店小二快上菜吧。” “都是朋友不用客气的”苍嘉一大咧咧地说着,拿出一个锦盒,送给龙五“这是我们的小礼物,不成敬意。” 龙五笑了笑“既然说是朋友,还来这虚的干什么?” “一点心意,请笑纳”顾竣赶紧说道。 龙五见两人一唱一和,很是默契,接过了盒子打开看见了那件牙雕,不由得叹道“真精致,不象是中原或尼亚人的制品” “真有眼光,是我们从异域淘来的东西,你能喜欢就好。”顾竣说道。 说话间,店小二手脚麻利地端上了各色菜肴,满满地摆了一桌子。三人不再客套,边吃边聊起来,其实顾竣是个话多的人,很好相处的,很快就同龙五没有了芥蒂,开怀畅饮起来。 “人类的酒不够劲,龙宫的酒才够刺激,可惜顾竣不能去龙宫,不然下次我请你们俩个,一醉方休”龙五豪迈地灌下一杯酒后说道。 “你拿出来不就得了,不会舍不得吧”顾竣不甘示弱地也喝下一杯酒。 “别喝了,龙五的酒量大着呢”苍嘉一想去夺顾竣的酒杯,没想到顾竣比他动作快,一口喝了下去。 “是啊,下次我把龙宫的酒拿出,一起喝” “别闹了,龙宫的酒顾竣可享受不了”苍嘉一不同意。 “谁说的?谁说我受不了?没见过我的酒量是吧,非要让你们见见识识,谁说我受不了,不信试试。”顾竣有点高了,说话不太利索。 苍嘉一瞪了龙五一眼,哄着顾竣说道“你厉害行了吧,今天就这样吧,别喝了。” 龙五哈哈大笑“大国师的酒量一般般呐。” “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哑巴”气得苍嘉一真想踹龙五一脚。 顾竣是想逞英雄的,可惜酒量不济,用手拄着头嘟囔着“谁说不行的,放马过来,谁说不行了” “好你个龙五,非要把顾竣灌多了,他不舒服你就好受了?”苍嘉一半真半假地埋怨着。 “谁想到他这么不济呀?” “他只是个凡人,哪能同你龙族的比呀,不在一个上,好意思比。” “行了行了,我错了我错了,没想到嘉一见色忘义,有了媳妇没了朋友” “谁是媳妇,谁是媳妇”顾竣不知哪儿搭错了,听到这两个字,大吼起来。 “跟媳妇什么关系,行了,我们回去吧”苍嘉一连忙哄着顾竣“我们先回去了,帐我刚才算完了,我们先走了。” 结果顾竣揪着苍嘉一的衣领,醉眼朦胧地嚷嚷着“谁是媳妇,你说”反复磨叽这句话。 “我是我是,行了吧”苍嘉一忙放低声音哄着他。身后立即传来龙五爆炸般的笑声“嘉一,行啊,男媳妇啊”苍嘉一气得往后踹一脚。恨恨的说“你少说两句行不行。”又开始哄顾竣“我们回去吧,啊,别闹了”半拖半抱将顾竣带走了。 龙五躲过苍嘉一的飞脚,仍是乐不可支。看着两人的背影,一下坐到椅子上,心里暗想:这两个还真是认真的。龙五身边从来不乏漂亮的女人,无论是龙宫的,还是人间的,得之容易,龙五也从没有放过真心,结交了一个妖,却是与一个人类的男子爱得难解难分。让他不得不考虑是不是也应该尝试一下,找个人来爱。 正文 误会 鲭旬因醉得厉害,睡了一下午,没有按计划返回。次日吃过早饭,在卓虎、卓豹的欢送下准备离开,鲭旬提出昨天醉后冒犯了大国师,非常想再次见到大国师,当面赔礼,说得情真意切,卓虎也不好拒绝,命手下的人去请大国师。 苍嘉一听到敲门声时,正腻在床上,用顾竣的头发去搔顾竣的脸。顾竣很不耐烦,头晕难受着呢。“谁呀,什么事”苍嘉一随口问了句,也没有起身。 勃伦在门外说道“鲭旬大头领非要见见大国师,他说见过一面就要离开了。” 顾竣还在宿醉状态,也没听清,闭着眼睛只想睡觉。苍嘉一看着他醉态可掬的样子,总想咬他两口,听了仆人的话,小声地对顾竣说“怎么办,大国师起不来了,这样吧,我替你去吧。” 顾竣哼都没哼一声,接着睡觉。 苍嘉一亲了顾竣一下,方才站起身来,走了两步,就变成了顾竣的模样,推开房门出去了。 鲭旬一看顾竣走过来,眼睛就放光,赶紧走上两步,行了个礼,大声地说“大国师,安好。” 顾竣道“大头领要回去了,一路顺风,请大头领不忘誓言,你我两族永享太平。”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鲭旬赶紧点头称是。卓虎在旁边说道“大头领是个守信的人,这点我放心。” 鲭旬又说“恕我冒昧,我怎么看大国师都象中原人,不太象尼亚人。” “嗯,我的确是中原人,不过被努卡神选中,成为了努卡神的使者,尼亚人都知道。”顾竣不紧不慢地说道。 这时鲭旬同顾竣边说边往前走,离开众人一点距离,鲭旬又说“既然你我两族结为同盟,尼亚人的国师,也就是我族国师,以后还请大国师光临我族,为我族祈福才好。” “有机会的吧”顾竣顺口应付着。 鲭旬突然凑近顾竣小声地说“大国师,昨天很热情啊,莫不是对我也有好感?” 顾竣怔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面无表情地说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就在此别过吧。” 鲭旬愣了愣,脸上浮出尴尬的神情,然后干笑着“告辞,告辞,诸位告辞了,不要再送了。” 苍嘉一回到室内,反复咀嚼鲭旬的话,莫不是昨天顾竣与鲭旬发生了什么事不可能啊,鲭旬长了跟黑熊差不多,顾竣不应该啊,莫不是顾竣换了口味,喜欢上了肌肉男? 两人一起吃饭时,顾竣还是萎靡不振状,苍嘉一给他添了一碗汤说道“你呀,以后不要同龙五拼酒了,他是龙族的,人间的酒根本不会醉的。” “知道,我不是没控制住吗”顾竣也不用勺子,端起碗“唏哩呼噜”喝起汤。 苍嘉一也没再说什么,他知道顾竣这人就是这样,遇到对脾气的人不用人劝就能把自己喝高了。 “鲭旬刚刚走了,是我变成你送他的。” “嗯”顾竣没理这个茬,专心地对付眼前的香露烧**。苍嘉一轻轻地摇摇头,这人恢复过来胃口真是不错。 下午时白运启来见顾竣,说道“大国师还记得三年前的承诺吗?就是让中原人在尼亚人这里待上三年,三年后可以自由选择去留,届时会有一笔丰厚的酬劳,现在三年到期了,有不少人想离开,等报酬呢。” 顾竣一听,才想起自己当年的承诺,才想起自己来尼亚人这里居然有三年了,真是时光飞逝啊。当下说道“没问题,我这就去见大族长,让他拨点钱过来,让不想留下的人回中原去。” 白运启停了一下,说道“没那么简单吧,尼亚人打了两年仗,也没多少钱了,前几日我私下同卓豹协商过,我看他没有出钱的意思,可能不希望中原人离开吧。” “言而无信的事我可做不来,我去同卓虎好好谈谈。” 结果顾竣一同卓虎提起这事,卓虎的确露出为难的神色“我知道这事,卓豹也同我说过了,只是现在真的很难,同克钿人打了两年多的战,国库空虚,一时真拿不出这么钱来,我看这样吧,让中原人再留二、三年吧,二、三年之后我们这儿就应该好很多了。” “大族长可能不知道中原人有故土难离的观念,不少人都想回去了,我不想失信他们” “我也不想,可现在实在是没办法,我看不如求求努卡神显显灵吧。” 顾竣只好垂头丧气地回到自己的宫殿里。 “你有没有完,我受……不了”顾竣不知苍嘉一抽什么风没完没了的折腾,兴致高得让自己觉得都快要死在床上了。 顾竣身上布满了吻痕,让人难以启齿的地方又痛又热,劲瘦得腰被苍嘉一用力的把持着,浑身布满了汗水,可苍嘉一仍不知疲倦地运动着。 苍嘉一闻言停了一下,也没有从顾竣身体里退出来,只是身体往前倾去亲吻顾竣的嘴唇。这个动作使体内的东西更加深入,顾竣痛得挣扎起来,生气地吼道“痛,你别没完啊。” 苍嘉一这才退了出来,拉开顾竣的腿仔细地察看顾竣是不是真伤了。顾竣不喜欢那隐蔽的地方被人仔细地察看,当下踢了苍嘉一一脚,牵扯后面一阵痛,顾竣的脸扭曲了一下。细心的苍嘉一还是发现了,方才觉得自己刚才实在是太不体谅人了,很是愧疚。小声地说“对不起啊,不是故意的” 顾竣仍不满地说“你干什么呀,刚才象发情的野兽没完没了的,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要折腾死我呀。” “不是,我怎么想折腾你呢,只是……” “只是什么,吞吞吐吐的,把话说清楚”顾竣恶狠狠地瞅着苍嘉一。 “我今天变成你的模样去见克钿人的头领,叫什么来着?” “鲭旬” “他突然很暧昧地说你昨天对他很热情,我想你不会对肌肉男感兴趣吧?” “放屁!”顾竣立即破口大骂,一下坐了起来,虽然后面很不适“你他娘的怀疑我,你是不是人呐,对了,你本来就不是人,跟你说话都掉份,滚,你给我滚,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别生气呀,我只是瞎说的,你别生气”苍嘉一赶紧抱住顾竣安抚他。 “就他那样,我能看上他,你眼睛瞎了还是被猪油蒙住心了,亏你想的出”顾竣不依不饶地推搡着,“别碰我,脏了你的手,放开放开我” 苍嘉一脑袋都大了,两人近来是蜜里调油,好得不得了,因自己一句话,温度降到冰点,都是自己的不对,放低了声音,继续哄着“我当然不相信你能看上他,长的跟黑熊似的,我只是担心你为了不发生战争,委曲自己奉承他,我心里不高兴。” “你他娘的不高兴,就让我身体吃不消啊,有你这样的吗?我堂堂一个男子汉,每天被你压在身下捏圆搓扁,你以为我愿意啊还怀疑我,你是不是活拧了?不想在一起,赶快放屁,一拍两散!” 苍嘉一脸色难看起来,只好继续赔着小心“我错了,我千不该万不该不应该对贞洁烈男的大国师有任何怀疑,我错了,你惩罚我吧” 顾竣一听贞洁烈男的这几个字,一下气得笑了起来。苍嘉一赶紧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猛地抓住顾竣的头,随后把他的头扭动一下,顾竣刚想骂出声,可是还没等他骂出来,苍嘉一的唇狠狠地印在了顾竣的唇上了,把顾竣想说的话全堵在了嘴里。随后顾竣感觉到了苍嘉一的舌无所顾忌的伸到了自己的嘴中,一通肆意掠夺之后,很快又缩了回去,不过唇却没有和顾竣的唇分开,而是继续热吻着,顾竣很想挣扎,可是在苍嘉一的力量挟迫下,根本就无法挣开。 等苍嘉一放开在顾竣时,顾竣气焰小多了,只是不满地说道“你怎么总是用这样的无赖招数,不嫌烦呐”说完也不愿意理他,躺下准备睡觉。 苍嘉一知道他气消了,也放下心来,与顾竣面对面的躺下,轻声地说“其实刚才我也没有用全力,你怎么就吃不消了?身体不舒服吗?” 顾竣立即睁开眼睛,恶狠狠地说“我心烦,行不?” 苍嘉一用手抚摸着顾竣的脸,很无辜地说“我不过说了句错话,你就心烦成这样?我道过歉了。要不我再郑重地道次歉,一定要你满意。” “少添堵,不是你的事,是尼亚人的事,我当初答应中原人三年后可以返乡,会给他们一笔丰厚的报酬,可是现在卓氏三兄弟不想掏钱,真是可恨。怪不得说夷族不可信” “为这事啊,让我想想,我可以找龙五先借点钱用,以后再还他就是了” “你脸皮可够厚的,求了一次,还求起没完了,你当你是谁?” “这点小事不能让我的竣竣不开心,我有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2012年的第一天,居然有时间更新了,自己赞个。 这两天最高兴的是我终于会在文案中加链接、加按钮,真不容易。虽然有人专门教,但说得太精简了,我猜啊猜啊,终于猜出来了。 正文 探险一 “什么办法?神殿里本来是有些钱的,可是都用在医所了,我手头所剩无几。”顾竣闭上眼睛,懒懒地说道。 “我听说现任的中原皇帝还未成年,他老娘,就是皇太后的正是如狠似虎的年龄,偷偷养了好几个面首,像我这样高大英俊的,去服侍她,她一高兴什么都会给的,不在乎区区这点钱。”苍嘉一调笑着。 顾竣一下乐了起来,伸手去拧苍嘉一的脸,笑着说“有你这样不害不臊不知廉耻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人吗” “你刚刚骂过我不是人,我不用遵循人类的礼仪的。再说你又吃不消我,我正好可以发挥余热,去慰藉那老太太干渴的身心。” “我呸,你不得把那老太后弄死在床上啊。” “不会,没听说过只有累死的牛,没人耕坏的田吗” “少贫嘴,这样的玩笑一点都没趣。懒得理你” 苍嘉一扳过顾竣的肩膀,接着说“开玩笑的,现在言归正传,我还真有个好办法” “嗯” “你记不记得当初咱们在中原游历时,听一个说书人讲的故事,说是在东海有一个海怪收集了很多财宝,咱们去夺宝啊” “不知道是不是真事”顾竣眼睛一下亮了起来。 “管他真假,去一趟不就得了,正好散散心。” 顾竣见刚刚拧过的苍嘉一的脸有点红了,心里舒坦不少,点了点头“行啊,去试试看吧”。 苍嘉一把顾竣搂在怀里,顾竣突然又扭动起来,问道“你怎么知道皇帝***事?真的假的?” “我经常去中原给你买吃的,听有人私下这么说的,有板有眼的,好像他们当时正好躲在太后的床下。” “去你的” “你还别说,我听说男人同女人一样,被开发出来了,一个男人都满足不了,我就怕你吃不饱,去找了别人” “混帐东西,看我不撕烂你的臭嘴”顾竣装着要去打的样子,苍嘉一轻松地制止住了,吻了吻顾竣的手腕,轻声地说“别闹了,该睡了,乖乖的” 顾竣这才觉得自己有点不舒服,又累又乏,打了个哈欠,往苍嘉一的怀里挤了挤,赶紧睡觉。 这日,苍嘉一正在集市上溜达,准备买把趁手的武器,去探险得准备齐全。可是逛了好几家店发现武器不够精良,少不得抱怨几句。那店主见来了个识货的人,便让人小心翼翼捧出一把宝剑出来,苍嘉一仔细地看了看,随便地说了一句:“这把剑整体上还不错,但有缺点,光华散淡,质地趋粗,不能算宝剑。” 店主脸色白了白,干笑道“天下最好的一把名剑现藏于宁王府,一般人是看不到的。我这里都是民间名器,也算是不错的。” “莫不是战邪?” “客人果然知晓,的确是叫战邪,据说这把宝剑无坚不摧,无往不胜,可惜无缘得见。” 苍嘉一嘴角微微弯曲,露出似笑非笑的样子,点点头,与店主告辞后离开。 “半夜三更的你去哪儿了?”顾竣睡到半夜,才发现是自己一个人拥着被子,独占大床,不见了苍嘉一,因为很困,等了一会儿不见回来又睡着了,当再次睁开眼睛已是天亮,见苍嘉一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 苍嘉一站在窗户旁边,借着晨光仔细地看着什么,听到顾竣的问话,转过身来,语气中略带着惊叹地说道“真是一把好剑。你来看看。” 顾竣一骨碌从床上爬起“什么剑啊,哪来的?你半夜三更出去就是为了偷这把剑?” “话说得真难听,不过,意思差不多吧。” 苍嘉一将剑从鞘中缓缓拔出。只见一团光华绽放而出,宛如出水的芙蓉雍容而清冽,剑柄上的雕饰如星宿运行闪出深邃的光芒,剑身、阳光浑然一体,像清水漫过池塘从容而舒缓,而剑刃就像壁立千丈的断崖高耸巍峨。 “哇,不错啊,你从哪弄来的?”顾竣夺过剑,随手挥动了两下。 “宁王府,只是暂借的,探完险是要还回去的” “他们不会发现吧?” “暂时不会,我放了一把仿冒的剑,可以隐瞒一段时间。” 顾竣挥舞两下,觉得很趁手“应该再有一把剑,咱们可是两个人。” “我一个就行了,你不必去了。” “开什么玩笑?我武功也不错的,怎么能不去呢?再说以前就说好了,是两个人探险。” “我担心你” “少费话,没有我在,你办不成事的,我是谁呀,热血男儿,铮铮铁骨,一腔热血……” 没等顾竣说完,苍嘉一笑了起来,举起双手“行了行了,一起去,怕了你了。” 浩淼的东海风平浪静,非常祥和地呈现在面前。顾竣骑在大蛇的背上,使劲地往前看,突然拍拍大蛇的头部,大声地说“看,前面有个岛屿,应该是了吧,看着很荒凉很恐怖的样子,应该有怪兽出没。” 这座岛屿很大,岸边的巨礁像太古时代的怪兽一样,蹲伏着、匍匐着。礁石上面象披着深褐色的毛毯一般,长满了各种绿绒状的菌蕈状的海藻。海螺背着坚硬的壳,在石头上蠕动。海面上五颜六色的水母盲目地飘浮着,仿佛是全无生命的东西。远处的浪潮镶着银白色的花边,不断地向海岸冲击而来,越近岸边,气势越猛,撞击在岩石上,激起了飞溅的水柱和浪花,发出天崩地裂、鼓震雷鸣一样的巨响。 两人都穿着黑色的紧身窄袖战袍、长裤皮靴,顾竣手持宝剑,背着一个瘪瘪的包袱走在前面,苍嘉一则留意身后的动静。 这座岛屿除了海浪声,就剩下了寂寞、荒凉、原始、粗犷。在岛屿的北方,有一部分土地高耸起来,壁直地离海面有一千多尺。在这个高峰上,有一块高原台地,伸展回来,展到差不多岛的中心地区,从这块台地上,又耸起高高的一个尖峰来。尖峰的下半部,被大棵的树木遮满,而上半部却是不毛的岩石,经常总藏在云中,一年四季大部分时间上边都积着雪。 “这个地方象你住的地方。”顾竣小心地观察半天,觉得没什么危险,放松下来。 “不象,我住的斧山一年四季如春,这里透着荒凉、有点瘆人。” 两人走到尖峰下,苍嘉一一下站到了顾竣的前面,身体微微向前倾,小声地说“小心。” 正文 探险二 这里有个巨大的山洞,黑森森的,深不可测。两人互望了一下,苍嘉一点燃了火把,同顾竣一起走进山洞,立马感到有寒气袭来,听见了轻轻的流水声,有地下河在静静地流出洞口。两人注意脚下,踩着旁边的石头走路,不想弄湿靴子。前面有一块白色的钟ru石,厚厚的像一小堵墙,墙的一侧还有单独分出来的一长条,仔细看,墙上还能分辨出像小扇子一样的东西,顾竣看了几眼,说道:“你看那里向不向是只大象在喝水!” 苍嘉一保持着警备状态,听到顾竣的话语看了看,附和道“象”。对这个没有压力的顾竣不好说什么,内心却暗自焦急,因为他隐隐感到了危险,这是上千年磨砺时产生的直觉。但又不想破坏顾竣游玩的兴趣,只好自己暗自戒备。 往前走,豁然开朗,洞里很宽敞,像一间大房子,走进几步后,便越来越窄,再向前走,忽然见了底。但底部还有一个大洞,黑漆漆。两人商议一下,决定还往前走,走了一段时间,前面又非常宽敞起来,只见头是真的”顾竣乐得差点大声叫起来,忙从包袱里拿出袋子,快速蹲下来着急地往袋子里装金子,又朝苍嘉一嚷嚷着“别你傻站着,快点装金子啊” 苍嘉一不相信会这么顺利,还想仔细地观察一下,被顾竣催了几次,只好蹲下来一起装金子。 “金元宝我认识,可这金币的样子很奇怪,没见过,可以是异域的货币吧”顾竣手上忙着,嘴上也没闲着。 “不管了,只要是金子就行,哎,你说这金子的成色够吗?”顾竣拿起一块金条想咬咬看,苍嘉一及时制止了“别闹了,不用试,这些金子的成色十足,把别脏东西放到口中。” “你这话怎么象是我老娘的话,你怎么知道金子的成色好啊。” 苍嘉一拿起一块金条,用指甲划了一下,在金条上留下了痕迹。然后指给顾竣看。顾竣吐了吐舌头,不再废话,赶紧装金子。两人装好六袋子黄金,每两个系在一起,顾竣意犹未尽地说“早知道这里这么多黄金,多带几个袋子好了,通通搬走。” “你真不贪心。”苍嘉一横了他一眼。 “说什么呐?谁对黄金没兴趣啊?” “嘘”苍嘉一突然竖起食指,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这时远处隐隐传来“通、通、通”的声音,两人吃惊地对望一下,赶紧站起来,顾竣两手各拎起两袋黄金,苍嘉一则一手拎着黄金,一手拿着火把开始往外出。 “通、通、通”的声音越来越响,震得山洞开始摇晃起来,不少石块“哗啦啦”地往下落,两人迂曲前行,既要防止下坠的石块砸伤自己,又要注意脚下突兀的石块。 “嗷”传来一声巨大的嚎叫声,山洞顶上更大的石块纷纷落下,声音四起,尘土飞扬。苍嘉一忙往旁边一跳,躲开一块下落的巨石,顾竣慢了一步,只好往后躲,一块巨石横亘在两人中间。 “顾竣你没事吧”苍嘉一着急地问了一句。 “当然没事了,你在那面接着,我把黄金扔过去” “这时候还管什么黄金,快爬出来走吧”苍嘉一大喝了一句。 “不行,人在黄金在。”顾竣也不由得提高了声音。 “守财奴”苍嘉一嘟囔着,将顾竣扔过来的黄金都搭在自己的肩上,这时顾竣从旁边的缝隙中往外挤。“嗷”又传来一声巨大的嚎叫声,石块象下雨一样往下落。苍嘉一急忙一掌挥去,巨石“嘭”的一声往后退去,与此同时苍嘉一拽住顾竣一下冲了出去。顾竣只觉得眼前一花,手臂被拽得非常疼痛。等顾竣缓过气来,见两人已来到了相对狭窄处。 “咣”的一声,一个象是大嘴一样的东西一下插到出口处,紧接着一个巨大的东西开始往里挤,把出口挡得严严实实。 两人往后退了退,借着火光看,好像是个大鳄鱼似的怪兽。苍嘉一忙把黄金放到地上,把火把塞到顾竣的手里“我引开怪兽,你先出去。”没说完,苍嘉一就一下拨出宝剑,一剑刺向鳄鱼的嘴! 鳄鱼发出惊天动地的吼叫声,开始往后退。苍嘉一纵身掠起,每剑都刺向鳄鱼,很快鳄鱼退了出去,传来“乒乒乓乓”的金属碰撞声音。这里也开始晃动起来,石块纷纷下落。顾竣赶紧把黄金袋子搭在自己肩上,这时才觉得装多了,很沉,可是不想放下一袋,只好赶快往后跑。 顾竣通过狭窄处,看见苍嘉一已恢复大蛇的模样,正把鳄鱼突出的大嘴紧紧地缠住,鳄鱼发不出声音,拼命地摆动身体,晃动尾巴,巨大的尾巴扫到石壁,把石头打了下来。顾竣在鳄鱼不断摆动的身体间隙往外跑,“呼”一下,鳄鱼尾巴扫了过来,顾竣赶紧低头,猫着腰,手足并用往外爬。又是石头直直落下,顾竣抓住掉到地上的袋子,飞快地往旁边一躲,防着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狼狈地往外跑。在逃跑的过程中,火把也不知什么时候丢失了,黑古隆冬的。顾竣在黑暗听到鳄鱼巨大身体拼命摆动的声音、大蛇发出的“嘶嘶”声、石头落下的声音,周围充斥着粉尘味、硫磺味、恶臭味。凭着记忆凭着感觉,顾竣拼命往前跑去。 前面终于出现了光亮,顾竣一下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飞快地跑去山洞,赶紧把黄金放到一块平地上,这才发现少了两袋,来不及懊恼,顾竣飞快地跑回洞口,往里大声地喊“嘉一,嘉一,快出来吧,我没事了。” 只听到里面传来更大的“轰隆轰隆”声音,整座山都颤抖起来。顾竣往后躲了躲,非常焦急,他想进去又怕自己进去于事无补,可能还让嘉一分心,急得团团转。 突然一个影子一晃,苍嘉一一下从洞里飞了出来,他手里拿着剑,看到顾竣后,一扬手把剑扔给了顾竣,同时飞起一脚将旁边的一块巨石踢向洞口。 “嘉一嘉一,你没事了,太好了”在顾竣连连惊喜声中,苍嘉一将四周的石头纷纷或扔或踢或踹或抛去堵洞口。顾竣忙放下剑,也开始搬石头堵洞口。 洞口在两人合力下,很快堵得严严实实。两人松了口气,顾竣走到苍嘉一面前,问道“你没受伤吧”见苍嘉一摇了摇头,放下心来“你刚才太棒了,一下缠住怪物的大嘴,那怪物我看象是只大鳄鱼。” 苍嘉一开始拍打衣服上的尘土,将头发上的脏东西往下清理,顾竣打了他一拳,笑着说“你还有心思注意外表,放心,哪天你变丑了,我也不嫌你,放心吧” 苍嘉一笑了笑“说话要算数啊” “可惜丢了两袋金子”顾竣开始正式懊恼起来。 “算了,不能太贪心,今天也就是咱俩联手,换个别人,别说金子,就是连性命也都丢在这儿了,你没看到洞里累累白骨吗?” “知道,只是有点遗憾”顾竣沉了一下,说道“快回家吧,我都累了。” 没等苍嘉一回答,“嘭”的一声巨响,瞬间石块爆炸似地飞溅起来! 正文 探险三 苍嘉一把顾竣抱在怀里,一个旋转飞到远处。只见洞口的石块全都飞起来,巨大的鳄鱼一下冲了出来。这条鳄鱼象座小山,长颚强而有力,长有许多锥形的发黄的牙齿,四条腿又粗又短,尾巴很长而且很厚重,全身皮糙肉厚覆盖着坚硬地鳞甲。当鳄鱼冲出来时,山洞受不了它剧烈的冲撞,“轰”的一声垮塌下来,整坐山都矮下了一截! 鳄鱼凶恶的小眼睛里全是两人的影像,它“忽”地一下竖起背上的鳞甲,整个背上立即出现了一排尖刀状的突起,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真是不一般”在顾竣惊讶地话语中,苍嘉一已经飞身掠过,从地上捡起宝剑,一下落到鳄鱼背上,“咣”的一声一剑砍去鳄鱼背上的一个尖刺。鳄鱼大怒,剧烈地甩动尾巴,一下把苍嘉一甩到地上,苍嘉一在地上空翻了下,站了起来。兔起鹘落间苍嘉一又踩到鳄鱼背上,砍掉了第二根巨大的尖刺! “砍得好,真不亏是战邪!真不亏是名剑!”顾竣不由得叫起好来。 鳄鱼激烈地摆动身体,用尾巴去抽打,张开血盆大口去咬,可是苍嘉一人如飞燕,剑如飞风,挥剑返劈似蛮鲸吐浆,左右斜刺似游龙腾浪,抡撩砍扫如倒海翻江。鳄鱼很快落了下风,背上的尖刺纷纷被砍落下来,鳄鱼大声地嚎叫着,突然从口中喷出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直奔顾竣而去,顾竣正在旁边加油,连忙往旁边一跳躲了过去,苍嘉一因为担心顾竣滞了一下,鳄鱼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点,开始向顾竣进攻。 “咣当”一声,鳄鱼散发恶臭的大嘴差点咬到顾竣,顾竣边闪身边破口大骂“孬种,打不过别人,就知道欺负我,以为大爷是好欺负的吗?” 苍嘉一对顾竣在生死搏斗中仍能骂出声来,只能表示钦佩,加紧对鳄鱼的砍杀。战邪宝剑虽然能砍掉鳄鱼背上的尖刺,却不能更深地刺入它的皮肤,对它造成致命伤害。这时,顾竣也险象环生,他赤手空拳只能四处躲避。鳄鱼的速度居然越来越快,一团团污黑的东西从鳄鱼的嘴里不断地喷出,直奔顾竣而去,而顾竣来不及躲避,正担心被这些污物击中,顾竣“忽”地落到熟悉地怀抱中,脑袋被按到坚实的xiong膛上,可是两人谁都没有躲过去,弄个满脸满身全是乌七八糟的恶臭的东西。苍嘉一抱着顾竣一下跃进大海里,顾竣猝不及防,“咕噜咕噜”呛了好几口水,紧接着顾竣被人薅出水面。 “咳咳”顾竣咳嗽着,用手把湿漉漉的头发拨拉到旁边,才看清自己正与苍嘉一浮在海面上。苍嘉一脸色很难看,正用手揉着眼睛。“怎么了”顾竣掰开苍嘉一的手,想看看怎么了,只见苍嘉一的眼睛很红,畏光,不敢睁开。 “刚才那些脏东西进眼睛里了,应该是暂时性的,不必担心”苍嘉一低着头,不敢睁开眼睛。 “咚咚”鳄鱼迈着沉重的脚步向大海里来。 “先把我的眼睛蒙上,我驮着你去把鳄鱼背上剩下的刺砍掉,然后我缠住它,你用战邪去刺它的肚子,一举杀了它”苍嘉一急忙地说着。 “咚咚”大地在震颤,大海在震颤,鳄鱼越爬越近! 顾竣的手有点抖,苍嘉一着急地解下湿淋淋的腰带系在自己的眼睛上。一瞬间苍嘉一变成了巨大的蓝白相间的大蛇,眼睛上虽然蒙着布,仍显得威风凛凛!顾竣一翻身骑到大蛇的背上,大蛇为了方便顾竣的抓握,在头道。 大蛇筋疲力尽,但还是点点头,嗅到了血腥味,大蛇也向前快速爬去,大蛇突然用尽全身力气一跃而起,再次要缠住鳄鱼,这时的鳄鱼也愤怒到了极点,突然一口咬住了大蛇,大蛇立即发出了极惨烈的叫声! “嘉一嘉一”顾竣吓得快速地跑过去。这时大蛇用力的扭动,从鳄鱼口中挣脱出来,不顾身体流出了血液,一下绞住鳄鱼,一鼓作气将鳄鱼翻了过来,顾竣一下跳到鳄鱼的肚子上,朝着鳄鱼上腹部猛刺下去,握住宝剑,开始用力往下划,同时大喊“快撤!”大蛇迅速地从鳄鱼身上撤了下来,顾竣在鳄鱼的肚子上边后退边握住宝剑往下划,鲜血四射,鳄鱼的肚皮被全部剖开,心肝脾肾肠子“哗啦啦”地都流了出来。鳄鱼抽动不止,四肢仍在努力蹬踹,尾巴仍能摆动。 顾竣从鳄鱼肚皮上跳了下来,鳄鱼居然还能动“轰”的一声翻过来,肚皮朝下蹒跚着往前爬去。 “嘉一,你怎么样了”顾竣赶紧去看苍嘉一,他已经恢复了人形,躺在地上喘息着。顾竣扶起苍嘉一,让他靠着自己的肩膀,又问了一遍。 “没事,死不了”苍嘉一有气无力地说道。顾竣发现苍嘉一浑身都是伤,左腿伤得最重,皮开肉绽,血肉模糊,能看见白骨,所幸是没有折断,这应该是被鳄鱼咬的,其余的伤是因为鳄鱼背上的尖刺虽然被砍断了,但仍留些残余,大蛇缠绕时不免被划伤。顾竣用剑把自己的外衣撕成条状,给苍嘉一包扎起来。 “没事,只是皮外伤”苍嘉一眼睛仍被蒙着,但感到顾竣在心痛,安慰他两句“回家就好了,家里有药,别忘了我就是大夫,没问题的。” “砰”的一声,脚下的大地颤动了一下,鳄鱼终于垂下了丑陋的头死去了。空气中传过来阵阵血腥味。 顾竣把苍嘉一抚扶到一棵树下坐着,自己去找袋子,经过激烈的搏斗,地面上一片狼籍,顾竣费了不少劲才找到黄金。还好袋子很坚实,居然没破。顾竣扛起黄金往回走,看见前面有一个东西泛着光泽,走近一看是手掌大小的蛇的鳞片,白白的,想是苍嘉一恶斗时脱落的,顾竣赶紧拾起,揣在怀里,低头注意地面,又发现了一片白色一片蓝色的蛇的鳞片,顾竣十分心痛,将三片鳞片都小心地揣在怀里。 苍嘉一双手交叉抱在xiong前,低着头靠着树干似乎睡着了,头发有点凌乱,一缕头发贴在脸旁,随风飘动,脸上蒙着的带子脏兮兮的。顾竣早就后悔不该来这里探险,害得两人九死一生,现在见苍嘉一如此疲惫,心里更加愧疚不好受,把自己的内衣也脱下来,想给苍嘉一盖上。衣服一碰到苍嘉一,他就醒了,举手伸个懒腰,说道“干什么?” “我看你睡着了,想给你披件衣服。” “你还有衣服吗?不是给我当纱布了吗,喔,是内衣吧,这么说我的小竣竣现在是□的?”苍嘉一嘴角弯弯地戏谑着。 “都累成这样,居然还有心思想这个那个的,真有你的。”顾竣想打他一拳,见他伤痕累累,不忍心下手了,嘴上唠叨着,“早知道探险这么危险,就准备些药和食物,现在是又饿又累,这样吧,我下海去捕鱼,吃点东西咱们再回去。” “徒手捉鱼不容易的,我没事了,咱们可以回去了,但愿你记得回去的路。” “小瞧我,我当然记得回去的路,只是你能挺住吗?” “没问题”苍嘉一一转眼变成大蛇的模样,顾竣将四袋黄金搭在蛇背上,自己翻身坐了上去,有点担心地问“你能行吗?” 大蛇哼了一声,一下飞了起来。“往这边走!”顾竣连忙喊了起来。 大蛇驮着顾竣飞远了,这时从大海深处传来一个声音“好大的胆子,竟敢杀了我的宠物!” 正文 第 38 章照顾 阳光明媚,在努卡神殿的后花园里,草木抚疏,生机勃勃。这里种植很多柳树、杨树、柏树、松树,有的树干是笔直的,有的是弯曲的,柳树的枝条一顺下垂,每个枝条都很光滑,枝条上缀满绿色的叶子,翠绿翠绿的,在阳光的照射下,枝叶的颜色变化多端,有翠绿、深绿、墨绿。 在一棵高大的柳树下放着一张躺椅,上面慵懒地躺着一个男人。因他眼睛处蒙着洁白的纱布,也不知道是睡着还是醒着。他穿着淡蓝色的外衣,领口处露出微凸的锁骨和一小部分结实健朗的xiong膛。腹部以下盖着一个织着红红绿绿图案的薄毯。 有人轻声地走到跟前,拍了他肩膀一下,苍嘉一手把着椅子背摸索着坐起来,笑道“龙兄,今日这么得闲?” 龙五有点惊讶地问“你怎么了?眼睛不好?” “有点畏光、流泪,没事,我上过药了,比昨天的情况好多了。” 龙五前后左右看了看“怎么不见你的小情?莫不是你眼睛不好抛弃你了?” “你能不能吐出点象牙?我们好着呢,不过再好也用不着每时每刻在一次啊” “我还真很少见你们放单的时候,怎么了,怎么就不舒服了?”龙五边说边坐到苍嘉一旁边。 “斩妖除魔夺宝的结果。”苍嘉一把发生的事简略地说了一遍。 龙五眯起了眼睛“你们好日子过腻了吧?去碰那个霉头? 龙五静了一下,认真地说“东海是我表兄龙皋的地盘,他性格孤僻,不太与我们接触,相处得不太好,东海岛屿上面那个怪兽是龙皋的宠物,我也没见过,据说很丑陋很凶残,龙皋很喜欢那个怪物,所以我们也不好说什么,至于人类根本无法奈何它。你因为一点钱去招惹怪物,招惹龙皋,麻烦大了。” “钱是一方面,当初也有探险的意思在里面,只是没想到怪兽比较厉害。虽然比较麻烦,但那怪兽吃了不少人和动物,掠夺了大量财富,这是不应该的,做了就做了,也没什么后悔和害怕的”苍嘉一感到肩头上落下一片树叶,伸手拂去。 “果然是同傻瓜待久了,就会变成傻瓜,顾竣一腔热血,不懂得厉害,枉费你上千年的磨难,就不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哪里轮到你管?” “那也不能一人得道,**犬升天,一个龙族的宠物就可以随意的草菅人命,哪里还有天理了?” 龙五看了苍嘉一一眼,冷静地说“不平的事多了去了,用你管吗?好好守着你的小情就得了。” “喂,喂,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谁都不管,就心安理得了?” “那尼亚人与克钿人之间的战争你怎么迟迟不插手?非要顾竣受伤了你才管?” “那不一样,他们之间是人类的事,妖怪的事才是咱们应该管的事。” “你不就是妖怪吗?” 苍嘉一窒了一下,笑道“可不是,同你相处长了,自以为同你一样了,不自量力,不过呢,我扪心自问还是不害人的。” 龙五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点伤人,赶紧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不要去惹麻烦,龙皋不是好惹的。” 苍嘉一摊开双手,修长强劲的手指很漂亮“时光不可逆,已经发生了,无论什么后果都得擎着。” 龙五只得转移话题“那个怪物什么样?有什么技能?” “好像是条巨大的鳄鱼,但背上长着尖利的如同刀锋般的刺,它大概还有乌贼的血统,能从口中喷出乌黑的东西,我的眼睛就是被那脏东西喷上了。” “没什么大碍吧?” “没事,今天你来,我还真有一事相求,我从宁王府偷借了一把宝剑,麻烦你送回去,应该可以吧?” “这点小忙哪能不帮,没问题。”两人又闲说了会话,龙五从室内拿起了宝剑。正要告辞,苍嘉一突然说道“我还有一件事拜托你。” “干什么吞吞吐吐的,这不是你的风格啊”龙五打趣着坐在苍嘉一身边。 苍嘉一虽然眼睛看不见,但他转过头来,面容正对着龙五,透着很认真“我变成人后是不需要休眠的,但如果负了很重的伤,就需要长时间的休眠,需要你把我送到斧山的山洞里,剩下的就不需要任何人管理了,我要是能活过来,自会醒过来,如果活不过来就玩完了。” 没等苍嘉一说完,龙五连忙叫了起来“干吗啊,怎么象留遗言呢?怎么了?你担心什么?我会帮你的,我是你最好的朋友。” 苍嘉一微微地笑了笑“没什么,只是如果有不测,我只能指望你了,顾竣不知道斧山的路径,再说他也上不去。” 龙五心情沉重起来,小心地问了句“如果你那什么了,顾竣怎么办?” “他是自由的。” 顾竣同白运启一起给中原人发放报酬,所有的人都感激涕零,有不少中原人早早就准备好行囊要返乡,也有的同尼亚人联姻在此定居,这次有了钱是想回去探亲的。看着众人灿烂的笑脸,顾竣心里舒坦了不少。剩下的金子准备都投在医所里。 抬头看看太阳,已近中午,顾竣将剩下的活儿交给白运启去干,自己急急忙忙往后花园奔去。躺椅上没有人,旁边石桌上摆放着几盘小点心也没见少。 顾竣急忙返回寝宫,果然见到一抹淡蓝色的身影停在窗边。“你怎么回来了?是勃伦带你回来的吗”顾竣关心地问道。近来,苍嘉一不再以古里多的样子示人,顾竣对外宣称苍嘉一是自己的朋友,在宫殿里养伤,命手下的人小心侍候。 “我也不是没用到那种程度,自己走回来的。” 顾竣还是忍不住走过去,拉着苍嘉一的手往膳厅去,同时碎碎念“你应该多休息的,不要站立,以平躺或坐卧为主。身体是自己的,自己不爱惜谁爱惜?我有病时你总是不让我动,轮到自己就是马马虎虎的,尽让**心。” “像个老迈无用的人?”苍嘉一走路时一跛一跛的,腿上的伤口很深。 “说什么呢?我相中的人怎么能老迈无用?”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眼睛不会好了,你还会同我在一起吗?” “你有病啊,一天尽瞎寻思,怎么会失明呢?说话要有点可能性,别没的有的乱想,累不累啊?”说话间,顾竣拉开凳子,牵着苍嘉一的手让他坐下。 桌子上摆着桃仁山**丁、蟹肉双笋丝两盘菜,一大碗明珠豆腐汤。顾竣盛了一碗黑米粥说道“你说你咬那个怪兽差点把牙齿弄断了,我特意让厨子做的米粥,不费牙的,你尝尝”把碗放到苍嘉一面前,又要给自己盛一碗,想到苍嘉一看不到,放下自己的碗,把凳子往苍嘉一旁边一放,坐到他身边“我喂你吧。” 没想到苍嘉一摇摇头,说不用了。这让顾竣愣了一下“怎么了,平日里没事时,你还赖着我让我喂食,现在不方便反倒自立起来了?” “我能行”苍嘉一闷闷地说,伸手去拿碗。 顾竣突然有点生气,声音高了点“逞什么强啊?咱俩谁跟谁?你是不是内心里还在怨我让你去冒险结果负了这么重的伤我也不想啊,置什么气?我也后悔可后悔有什么用?” 苍嘉一叹口气,无奈地说“今天你的话怎么这么多?我哪里怨你了?我只是想你忙了一上午,中午不必照顾我。我能行的” 顾竣听了觉得自己有点过分,放柔了声音,真诚地说“对不起,我不应该同你发火,从昨天到现在我一直在懊恼,虽然你没说什么,可我总觉得对不起你,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我把桃仁、**丁拌在粥里喂你吃啊。”边说边举起勺子,放到苍嘉一的嘴边,象哄小孩子一样“张嘴。” 苍嘉一露出顾竣最愿意看到的左嘴角微微向上扬起的浅笑的样子,然后顺从地张开嘴,顾竣将粥送去。“唔”苍嘉一在黑米粥一入口就闷叫了一声,忙低头举起左手放到嘴边捂住嘴,似乎要将粥吐出来,又不想,右手在脸旁扇起风,脸上露出很烫的样子。 “怎么了?烫着了?是粥太烫了吗?该死,我忘记吹一吹了,你没事吧?你想吐就吐到我手心里吧,快吐。”顾竣手忙脚乱起来。既想拍拍苍嘉一的后背,又想让他吐出烫烫的粥。 苍嘉一费力地吞下这口粥,说道“要命,烫掉我硕果仅存的这几颗牙,你要赔我。” 顾竣有点尴尬地说“是我不小心,那个,我没照顾过人,没经验哈,张开嘴我看看,烫没烫坏?” “没事了。”苍嘉一笑了笑,简短地说“我想吃饭。” 饭后,顾竣拉着苍嘉一坐了一会儿,就一起躺下午休。“吃完饭就躺着,是要育肥啊,还是要当猪养?”苍嘉一开了个玩笑。 顾竣乐了一下“你不觉得猪的生活很不错嘛,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无忧无虑的,比当人强多了,如果有下辈子投为猪好了。” “你要是头小猪,很快就会出栏的,我要当屠夫” “好啊,你想吃我啊。”顾竣捏了捏苍嘉一的脸。 “这两天不能吃了,等我好了,每天都想吃” “混蛋。” 下午时分,勃伦说白先生有事求见,顾竣轻轻地起身,走到门口往后望了望,苍嘉一在床上睡得很沉。 顾竣离开不长时间,一个强壮的男人突然出现在床边,苍嘉一在梦中不安地扭动一下,那个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拳击中苍嘉一的下腹部,“轰隆”一声,大床轰然倒塌!那人在大床倒塌时一把拽住苍嘉一的衣襟将他往后一摔,扛在肩上,转眼间消失了! 正文 求救 顾竣将桌子上的一盘香酥糕推到白运启面前,说道“你尝尝,很好吃的。” 白运启拿起一块吃了一口,说道“味道真不错,这应该是中原人的手艺吧?” “是的,尼亚人嗜吃肉类,做不出这样的美味,这是我一个朋友从中原带来的方子,我让厨子仿做的,虽然不太正宗,但也相当不错了。” “我听说有一个中原人现住在神殿里?” 顾竣咳嗽了一下,说道“嗯,你喝口茶吧,吃这种小糕点容易口渴的。嗯,你来找我应该是有什么事吧,咱们之间可以开门见山地说。” “没什么大事,只是卓豹听说努卡神显灵,给了大国师4袋金子,他有点掂记,派手下人拐弯抹角地向我打听,我看他大概想分一杯羹。” “还真有厚颜之徒。这些金子是给付中原人的,有专门的用途。谁也别想染指”开什么玩笑?为了这么点金子,差点让两人命丧黄泉,哪能给尼亚人呢? 顾竣喝了口茶,放下茶杯,说道“先生不准备回中原吗?” “不回去了,中原没有亲人了,再说”白运启居然露出点羞惭的样子“再说,我在这里已经有家庭了。” 这次轮到顾竣吃惊了“什么?先生什么时候成的家?我怎么不知道?先生应该通知我一声啊,我得送上份大礼” “送什么啊”白运启脸色有点发红,在凳子上扭动一下“我也没想到在这里成家,有一个尼亚族的少女每天自愿服伺我,时间长了,我就收了,也没举行个什么仪式,她现在怀孕了,对我挺好的” 尼亚族的男男女女都很开放,相中了谁就会大胆地表白,根本不象中原人那样矜持含蓄。白运启深受儒家教育,本不会相中尼亚少女,可时间长了,孤男寡女日久生情,有一次借着酒劲,就那什么了,于是就住在一起了,不太想正式娶她,可她太好了,越来越象中原的女子那样温柔贤惠,白运启也就默认她是自己的妻子。可当着中原人的面,又不太敢承认,仿佛一承认就变质了,辱没了斯文。今日顾竣问起,白运启突然想给她一个名分,脱口而出,又怕得到了耻笑。 顾竣没那么多想法,当下高兴地说“这就是先生的不对了,应该、立刻、马上举行个中原式的婚礼,啊,不,举行个尼亚人的婚礼也行,得风风光光地把她娶进门,无论哪个族的女人都希望有一个漂亮、盛大的婚礼。应该补上!” 白运起暗暗舒了口气,笑着说“是的,我回去同她商量商量,她一定会高兴的。”看着顾竣的眼睛,热情地问“尼亚人的大国师可以结婚吗?我还等着英俊的大国师喜事临门呐。” “那个,大国师可以有女人,只是一般不对外宣称,所以你想参加我的婚礼有难度。”顾竣笑呵呵地说着,心里却想,床上的那位肯嫁给自己吗?一个男人,不,一个男妖,太惊世骇俗了吧? “先生对卓豹的探子怎么说的?” “我告诉他,这些金子已经发放完了,剩余不多,准备给努卡神像重新镀金身,恐怕还不够呢。” “回答得好,让他们死心。你这一说,我才想起可以给神像镀金,可还是留给活人治病吧” “那是托词,大国师真是心系苍生” “哪有……”话没说完,忽然听到后院传来了一声巨响!顾竣顿了一下,内心里突然涌起恐惧、不安,赶紧回头问旁边的勃伦“后院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 顾竣顾不上礼仪,起身快步地跑向后院,白运启停了一下,也跟在后面走过去。 顾竣内心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强烈到心脏不能承受、被攥紧般地痛,他一路小跑,来到寝宫门前,见大门完好,心里松开点,推开房门,赫然见到倒塌的大床! 自从两人同住在一起,顾竣就让人做了张大床,足够四五个人躺下,木料是苍嘉一从深山老林里扛回来的楠木,大床做工极为考究,浮雕、镂空雕、原雕、线刻、金漆、彩绘等中原传统工艺一应俱全。刀法细腻,金碧辉煌。床的吊檐主题是努卡神的图像。这张床是被解救的中原人制作的,非常漂亮坚固。现在它从中间塌下,是谁有这么大的力量? 顾竣遽然回首一下跑出寝宫,左右看了看,哪里有人的影子?勃伦站在门口,顾竣一把抓住勃伦的衣领,大声地吼道“谁进到这个屋里了?” 勃伦被勒得差点喘不气来,他是头一次见大国师这样愤怒惊恐,吓得有点口吃“不…不知道。” 顾竣不让人进入自己的寝宫、膳厅也是让仆人端上饭菜就离开,脏的被单、衣物都是放到寝宫门外的盆里,仆人极少进入内室。顾竣是大国师受到全族人的尊重,平日里也没什么警戒,这次出了事才知道后果。 “怎么了?怎么了?”赶到的白运启也紧张起来,一迭声地问道。 顾竣这才恢复点常态,懊恼地说“我朋友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 “那让族长快派人查找吧”白运启建议。 顾竣头脑里迅速地运转着:能把大床一下砸断非人力所为,据他所知,要么是妖类,可是没有比苍嘉一更强的妖了,要么是龙族,可是没道理啊?绝对不可能是龙五。床断时不知苍嘉一是否在床上?如果在床上,那……快想出办法来,快快快!顾竣千思万想后,觉得还是不能让别人知道,赶紧说“不用了,我自有办法,白先生,发生了这件事,真抱歉我不能陪你了,我得赶快去找一位朋友帮忙。” “那您快忙吧,我先告辞了”白运启拱拱手,离开了。 顾竣立即转身跑回,打开桌子上的抽屉,一阵快速的乱翻。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只水晶海螺应该还在! 苍嘉一不同意龙五拿龙宫的酒给顾竣喝,阻止了几次,惹得顾竣十分不快,有一次顾竣趁苍嘉一不在,对龙五说“哪次你偷偷拿出龙宫的酒,就咱俩偷偷的喝,不带苍嘉一。” 龙五笑了笑“他也是为你好,龙宫的酒不是人类能享受得了的,他怕你难受。” “你是不是我的朋友?怎么总是同苍嘉一一个鼻孔出气?他事多,你也婆婆妈妈的。真不够朋友。” 龙五只好无奈地说“行。” “苍嘉一大部份时间是同我在一起的,要等他离开后你才能过来送酒,可是到时我怎么找到你呢?” 龙五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巧的水晶海螺,递给顾竣“你吹这个,我就能过来。” 顾竣急急地将水晶海螺放在唇边,吹了起来,声音很好听,但顾竣还是有些顾虑“声音很好,可是你如果离得很远,能听到吗?” “能,不论多远。” 找到了,顾竣一把将水晶海螺拿在手里,立即吹了起来,心里在祈祷:快点来吧! 龙五正同兄弟龙四喝酒,有点多了。龙四静了一下,说道“我听到呼唤你的声音了。”龙五坐直起来,侧耳听了听,大笑起来“一定是顾竣想偷偷喝酒了,要我去呢,好了,不同你喝了,我要去了” 龙四一把拽住他的袖子,不满地说“你同蛇妖成为朋友,现在又同人类成为朋友,还把那么珍贵的东西送给了人类,父王会不高兴的,我们是至高无上的龙族,怎么能同低下的人类,可恶的妖类为友呢?” 龙五一摔袖子,大声地说“哪有那么多讲究,他们都很好的,不欺不骗不害人,同我很对脾气的,你别管了,我要走了。”一眨眼龙五将桌子上的未开封的酒瓶揣在怀里就不见了,龙四气得摇了摇头。 顾竣急得在屋里团团转,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龙五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大声地说“你找我?我带来了龙宫的酒,不知道苍嘉一什么时候回来,最好不要让他知道。”说完将精美的酒瓶放在桌子上。 顾竣哪里顾得上酒,如同见到亲人一样一把抓住龙五的手臂,着急地说“喝什么酒?你快看看,苍嘉一可能出事了。” 龙五有点醉意朦胧,才没有立即发现倒塌的床,这时顺顾竣的手指一看,大声地笑道“你们也太火爆了,居然把床都做塌了,哈哈哈” 气得顾竣真想狠狠地扇他一记大大的耳光,气急败坏地说“你喝多了?眼睛长到脚底板上了?你给我好好看看,苍嘉一可能被人掳走了,他可是你最好的朋友,你现在到底还清醒不清醒啊?” 龙五又看了一眼,一下吓得酒醒了,一步蹿到床边,仔细地看了看,神情凝重地说“一定是龙皋干的。” “龙皋是谁?” “你能先放开我的胳膊吗?龙皋是我的表兄,也就是东海怪物的主人。嘉一没有告诉你吗?” “没有,他可能怕我担心吧,龙皋会对嘉一怎么样?我要去救他!” “你帮不上任何忙,我如果猜得不错,龙皋会把嘉一带到东海龙宫里,你去不了那里,你现在能做的就是继续当好大国师,救嘉一的事全都交给我吧” 顾竣再次抓紧龙五的手臂,死死地盯着他“你能带嘉一回来吗?完好的?不是完好的也行,只要嘉一活着!” “当然。我先走了”龙五虽然在内心里打着鼓,但他实在不忍心看到顾竣焦急痛苦的脸,先应承下来,安抚他一下,不要苍嘉一回来,顾竣再思虑过重发生点什么事。 正文 被俘 苍嘉一清醒过来后,腹部仍痛得厉害,这里是蛇的七寸,最不禁打的地方。睁开眼睛,眼前仍是一片灰茫茫的,看不清东西,使劲地揉了揉眼睛,只好放弃了。他听到有脚步传来,伸手往四周摸了摸,发现自己被囚在一个铁笼子里,很快坐起来伸手握住铁管,往两边一较劲想掰开,可是铁笼子纹丝不动。 “没有什么妖怪能打开这个玄铁笼子,你也不行。”一个男人的声音传过来。 苍嘉一看不清,影影绰绰地看见这人长得很魁梧。“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龙皋”那人说完这两字,就停下来,等着苍嘉一回味害怕。 苍嘉一没有任何表情,冷静地说道“如果你因为你的宠物草菅人命被我杀死了而心怀不满,我也没办法。” 这个铁笼子能让苍嘉一躺下或坐起,不能站立。苍嘉一虽然眼睛不好,但也很快判断出来了,只好盘膝端坐着。苍嘉一的头发散乱着,这样的姿态这样的乱发能让任何人显出很狼狈很窘迫的样子,但苍嘉一却不是,他随意地将头发往后拢了一下,就显得非常自然,虽然眼睛是微闭着的,但雕刻般的眉毛、挺直的鼻梁、坚韧的嘴唇无不让他透出无畏、自信。 龙皋暗想,这倒真是个漂亮的妖怪,有心收伏他,于是沉声说道“我唯一的爱好就是收藏宠物,现在你杀了它,就只能当我的新宠物了。” 苍嘉一扬了扬眉毛“如果我不同意呢?” “极简单,死路一条。”龙皋背着手傲慢地说。 苍嘉一露出一个鄙夷的笑容“两者都不是我要的,我要第三条路,离开这里。” “这里是你想离开就能离开的吗?你大概不知道我的厉害吧?” “事在人为”苍嘉一刚说完这句话,就变成一缕轻烟从笼子里出来了,一下站到龙皋的面前。 龙皋微微地吃了一惊,旋即仰头大笑起来“有趣,真有趣,居然还有点能耐,我越来越喜欢了。”龙皋踱了同步,嘲讽地说道“你受了重伤,眼睛也不好,以为会点雕虫小技就能从这里逃走吗?太异想天开了,告诉你,没有妖能逃过我的手掌心。” 苍嘉一嘴角撇了一下,露出明显的鄙夷“我从来没有当任何人附属物的想法,哪怕是高高在上的龙族,龙族只所以受世人膜拜,是因为龙族能吞云吐雾、兴云播雨,主管丰凶水旱,为人类谋幸福,而现在阁下饲养的宠物却盘踞一隅,兴风作浪,为害人间,吞噬了大量的人类,掠夺大量的财富,这不应是龙族所能容忍的吧?” 龙皋冷笑道“这轮不到你说三道四,我是至高无上的神,可以随心所欲。”指着苍嘉一恶狠狠地说“而你的选择是要么当我的宠物,要么死,费话再多也无益。” 苍嘉一冷冷地说“不自由吾宁死。” 龙皋不想承认自己被气得怔住了,他缓了口气“我会成全你的,我一直想用张蛇皮当地毯,你蓝白相间的皮蛮好看的,我会一点点的剥下来,你会很舒服的!” 顾竣来到神殿里,台子上供着4米高的努卡神的雕像,这是一个身体盘曲头部高昂的黄金镀造的蛇,它高傲地吐着蛇信子,眼睛瞪视着前方,威严肃穆。顾竣静静地看着神像,努力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是的,他是努卡神,他能布雨,他能遮盖住太阳,他功夫非常好,他无所不能,他会遇难成祥的。顾竣闭上眼睛在心里不断地念叨:他会没事的他会没事的…….自我催眠的效果只维持了一会儿,顾竣受不了内心的煎熬,开始在神殿里走来走去,未知的恐惧、现在的束手无策,使得顾竣亟需一种信仰来慰籍自己的心灵,是的,他第一次想真诚地跪倒在神像面前,大声地祈祷,以求得这自欺欺人式的安宁! 龙五一阵风地溜进龙四的宫里,轻手轻脚的一阵乱翻。“咳”有人故意咳嗽了一声,龙五忙回过头来,笑嘻嘻地说道“四哥回来了?” “你不同狐朋狗友在一起,怎么偷偷摸摸地跑到我的宫里来了?” 龙四手非常精巧,会做很多奇妙的东西,龙五是来找一件极精美的奇幻夜明珍珠衫的,被主人撞破了,只好故作无辜状“哪里偷偷摸摸了?做为亲兄弟,来看看自己的四哥,怎么在你口中就变成居心不良了?真伤感情。” 龙四挥挥手,不耐烦地说“少来这套,你每日就喜欢吃喝玩乐,眼里哪有我,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快说你的企图。” 龙五笑嘻嘻地说“什么事都瞒不过四哥,是这样的,我同朋友们说过整个龙族里数我四哥手最巧,做出的东西堪称巧夺天工,他们不信,非要拿出一、两东西见识见识,我要是不拿出点,不能服众啊” “你是尊贵的龙族却同他们一般见识,也不怕失了身份。” “我的好哥哥,龙族一向自视甚高,不屑于与任何人类或别的什么交往,多寂寞多冷清啊,再说人类中也有壮怀激烈、:年前一更,要回家过年了。 正文 朋友 “可惜了这身好皮。”龙皋说道。这时苍嘉一已经全身戒备起来,强健的肌肉在衣服下鼓胀着,蓄积着大量的力量,手臂上的血脉非常清晰地凸现出来。 “旁边有武器,你可以使用,你受了伤,如果赤手空拳地同我打斗,很快就会死亡的,那样多没趣,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象你这样不自量力的对手,一定要多打一会儿,千万别让我失望。”龙皋yin阳怪气地嘲笑着。 苍嘉一知道这是九死一生的关头,应该冷静对待,可是被龙皋这样蔑视、嘲讽,心里早就淤积了大量的怒气,当下不客气地说道“如果要评定谁是最盲目自信的龙族,非你莫属,打斗不是凭嘴,是凭实力的。”嘴上虽然这么说着,苍嘉一绝不想逞英雄,现在自己处于劣势,不借助武器只能是死路一条。苍嘉一模模糊糊地看到自己左边有一排架子,上面摆放着各种武器。他走过去,拿起了一把宝剑,“刷”的一声,抽出宝剑,“忽”地往空中挥了一下,觉得很趁手。 “我想好了,待会把你吊在架子上,我要活剥蛇皮,蛇肉吗可以喂鲨鱼。”龙皋不知怎的,今天有这么多的说话的欲望。 “那也得看你是否有这个本事”苍嘉一不屑地说道。带着一往无前的惨烈杀气,苍嘉一发出了一声长啸,挥剑向前刺去!面对苍嘉一如此不要命似地攻击,龙皋脸色微变,他急忙侧身躲过剑锋,食指、中指紧紧并拢在一起,其余三指弯曲,随着他脸上怒气隐现间,并拢的手指犹如一支利刃直接点在了苍嘉一的握剑的手上。 好像刀与剑激烈地相撞!响起的却是沉闷的撞击声,苍嘉一身体被指劲所震,向后退了一大步,脸色变得无比苍白。在这一轮拼斗中,孰强孰弱立见分晓。 苍嘉一的瞳孔开始缓缓收缩,心中变得无比凝重起来。 停顿还不足半分时间,龙皋得意洋洋地声音传过来“怎么样,还有能力和我斗吗?现在,你跪在地上向我求饶还来得及,我会饶你不死的。” 苍嘉一料想今日必死于此,心里反倒没有了凄然,只剩下绝决,当下也不再废话,右脚一蹬地面,提剑再次冲上前去,仿佛一团愤怒的火焰、带着焚天裂地之势直逼龙皋。龙皋也不敢大意,挥拳而上,一时间身影晃动、剑光凛冽、随着一连串“噼里啪啦”的相击之声响起,两道人影倏地分开、倏地贴近搏斗…… 龙五急忙来到东海时,就见海面上波涛汹涌、大浪滔天,一道道波浪不断跃来,撞击在岩石上,发出了天崩地裂的吼声,喷溅着大量的雪白的泡沫。每个潮头都有数丈之高,疯涌而至,狂暴得像个恶魔,翻腾的泡沫,惊恐地逃窜着。整个海面仿佛是经过伪装的怪兽的巨口,随时汹涌出它的青面獠牙。龙五心里非常着急,急忙潜入海底。 一个身穿白色绣着淡粉色的荷花抹xiong,腰系百花曳地裙,手挽薄雾烟绿色拖地烟纱,风鬟雾鬓,发中别着珠花簪绝色佳人款款从内室走出,龙五忙从椅子上站起来,恭恭敬敬地行了礼,说道“见过表嫂”其实这位美人不过是龙皋最得宠的妃子而已,龙五有事相求,不得不低眉顺眼的。 果然那美人手掩红唇轻笑道“快不必多礼了,傲兄弟什么时候到的?奴家也该早些迎接的。” 龙五不想再客套,又不想显得太急切,说道“我刚来时就听到龙宫的练武场上传来打斗声,莫不是我表兄在同什么人切磋呢?” 美人颇有些生气地说“可不是,每天就知道打打闹闹,也不觉得烦,这次时间更长了,没完没了的。” 龙五心急如焚,脸上挤出笑容“表嫂,近日我得了一件宝贝,想来整个龙族里也就只有您配得上这宝物,特意送给您的。” 龙五打开盒子,将那件奇幻夜明珍珠衫小心地拿了出来。美人立即睁大了漂亮的明眸,接过来将奇幻夜明珍珠衫平放在洁白的软布上,立即看到珍珠流溢出的温润的光泽。而迎着光线看,珍珠衫发出七彩的虹光,层次丰富变幻,那如金属质感的球面,甚至可以映照出人的瞳孔,大颗粒、精圆的珍珠,显现出如圆月的美感。整件衣服闪着精彩绝伦的光泽,营造出朦胧的意境美。 美人惊叹起来“啊,这真是绝品,珍珠的光泽柔和且带有虹晕色彩,每一颗珍珠都是那么有灵气!这,这太贵重了,奴家消受不起”嘴上虽这么说着,手下却没有放下之意,仍是仔细端详,认真把玩。 “哗啦”一声,龙皋往后一退,一下撞到了放着武器的架子,有几件武器被撞落在地,发出很大的声音。龙皋非常生气!想自己竟然不能在短时间内拿下这只蛇妖,颜面尽失,也不管当初的约定,飞速转身,从地上捡起一根铁棍。苍嘉一的视力虽然还不好,但仍有着蛇类的敏感,仗剑直刺而来,龙皋摆棍迎击,“砰”的一声,硬碰之下,震得苍嘉一膀臂发麻。一时间,苍嘉一落了下风,挑、拨、架、挂,闪躲,且尽力避开铁棍。龙皋却越战越勇,招招欲置苍嘉一于死地! 整个海底似乎都颤动了起来,龙五脸色变了变,不再拐弯抹角,直说起来“表嫂不要推辞了,我这次来是有一事相求的,我有一位好友正在同表兄打架,好友不识好歹,他哪里是表兄的对手,惹恼了表兄只有死路一条,但我与他情同手足,不忍让他被表兄所杀,所以特意来求您帮忙。” 美人思忖了一下“你表兄脾气暴躁,奴家也未必劝得了。” “这世上只有表嫂您能劝阻表兄,表嫂请帮帮忙吧” “好吧,奴家可以试试,结果可不敢保证” 龙皋的铁棍力度非常大,但挥动起来不如苍嘉一的宝剑轻盈。苍嘉一险象还生间,遂心下一定,虚着一剑,借对方棍力飞开,然后旋身飞起转守为攻,剑由上而下斜刺向龙皋,刺、挽剑复刺、转腕再刺三剑连环,龙皋以铁棍左右招架,苍嘉一借力旋身侧剑劈下,龙皋转铁棍一架,苍嘉一再次借力逆旋身手转弧形翻手剑光撩起,龙皋还不及躲避,只好用双手握住铁棍挡在前面,随着石破天惊的巨响,龙皋“腾腾”地往后退了几步!龙皋顿时大怒,大吼一声,挥棍朝苍嘉一的头着,小手轻轻地抚着龙皋的xiong膛。 龙皋被撩拨的一时性起,立即弯下腰将美人横抱在怀里,“啊,龙君好坏啊,龙君”美人惊呼起来,忙伸出如玉的手臂搂住龙皋的脖子,往龙皋的怀里躲。龙皋哈哈大笑“不坏不爱嘛,来来来,宝贝,让为夫看看你的宝贝如何”一眨眼,龙皋抱着美人快速地消失了。 等龙皋的背影完全消失了,龙五才从远处急急忙忙地出来,他一下扑到大蛇的面前,见大蛇气息奄奄,血流如注。龙五心痛地说不出话来,将大蛇挎到自己的肩上一下消失了。 正文 休眠 顾竣一会儿走到门前往外焦急地观望,一会儿转身在神殿里踱步,这里很安静,他将仆人早就打发走了。可是这样的安静又让顾竣害怕起来,总担心发生什么事。走来走去,走来走去,自己都觉得烦了,于是坐在神像面前,默默祈祷,内心仍无法平静下来,头脑里乱糟糟的。殿外偶尔传来小鸟的叫声,一声声敲在心上,让他更加惊心不已。现在他才知道这样不知结果的等待才是世间最残酷的折磨!心里一想到最坏的结果,立即说服自己不相信最坏的结果出现,而不祥的预感总是在他略感疲惫时“突”地冒出来。于是他在坏预感与反驳中折腾得心力交瘁。 顾竣听到了一声轻微的落地声,赶紧三步并成两步地往外跑,与急急进入宫殿的龙五撞了个满怀。“怎么样?嘉一怎么样了?他怎么没你一起回来?你不是说带他一起回来吗?”顾竣一下抓住龙五的衣襟,连珠炮似的发问。 龙五脸色不太好,他没有挣脱,只是压抑着自己内心悲痛“不太好,我把嘉一送到斧山了,他需要长时间的休眠。” “什么?”顾竣的眉毛立了起来,瞪大双眼,仿佛要仔细地分辨这话的真伪,其实他大脑里一片空白,映入眼中的龙五面容越发的惨然了。“什么?他会不会死亡?他怎么样了?”这几句话没有经过大脑,只是无意识地问着,顾竣的眼神空洞起来。 龙五见他失魂落魄地样子,吓得赶紧抓住顾竣的手臂,摇晃他“喂,你怎么了?你别有事啊,喂,苍嘉一会醒过来的。”内心里差点喊起来:不要这样啊,苍嘉一生死未卜,他的小情快得失心疯了,不要这样,两个最好的朋友一死一疯,让他怎么办呐? 顾竣听到苍嘉一会醒过来,才醍醐灌道“行了吧,按你的吩咐做了。行了,别看了,我把你送回宫殿吧,行了,走吧。” 龙五回到自己的宫里,正准备换下衣服,不料突然有人揪住他的肩头,怒声地说道“好你个龙五,竟然敢给我下药,竟然敢偷我的东西!” 龙五急忙转过身来,陪出个最大的笑脸“哥,哥,我的好四哥,我不是为了救朋友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好四哥,多亏了你的礼物。” 龙四扬起手臂,想狠狠地骟他一记耳光,吓得龙五缩下脖子,但没敢动,龙四终没忍心打他,手在半空中落了下去,咬牙切齿地说“好,龙五,你为了朋友两肋插刀,不管亲兄弟的死活,你真出息呀。” “我的好四哥,那点迷药根本奈何不了四哥啊,我哪里是为了朋友不要亲兄弟的,整个龙族里就是你我最好了,哪天你遇到点什么事,我不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 “你个乌鸦嘴,少咒我,我好着呢,即使有什么事,也轮不到你管,你给我老老实实地侍着就行了” “是是是”龙五很狗腿地点头“没有什么事会为难住四哥的” “少废话,你说你把我给你嫂子准备的珍珠衫拿哪去了?” “我的好哥哥,是这样的,龙皋真的去找苍嘉一的麻烦,你知道苍嘉一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我去求请一定也不行,我只好拿您做的珍珠衫去讨好龙皋的宠妾,现在终于把苍嘉一救了回来,但生死不明。” “你真是个混蛋,为了那个妖怪,连哥嫂都不顾了,真出息呀。” “好哥哥,东西可以再做,命没了什么都没了,生命更重要吧,好哥哥,我也不是白要你的东西,我这里也有些上好的珍珠送给四嫂,您再辛苦一下,重新做一件不就得了,一回生二回熟,第二次做的一定比第一次做的更好,我对你有信心哟”边说边狗腿地露着笑容。 龙四见他笑得难受,也不想再难为他了,只好说“收起你的嬉皮笑脸,看着难受,脸都快抽筋了。” “我就知道我的四哥对我最好,四哥,你等一下,我去拿珍珠来。您先坐会儿,喝点茶。” 龙四不耐烦地摆摆手,龙五赶紧跑回内室,取来一个盒子,打开一看,里面全是颗粒饱满的珍珠。龙四冷冷地看了看,说道“一是数量不够,二是颜色单一,三是成色马马虎虎吧,四是没有夜明珠。” “好四哥,你杀了我吧,我到哪弄那么多多姿多彩的珍珠啊。”龙五立即耍起赖来。 龙四忍住笑,故意冷冷说道“要不准备最好的珍珠,要不从此没有我这个四哥。” “四哥,四哥。”在龙五的哀声中龙四飘然离开。 龙五怔了一下,跺了一下脚,破口大骂“苍嘉一、顾竣你们俩是个大混蛋!最大最大的大混蛋!天呐,我到哪儿去找那么多的珍珠啊,我还要出去玩呢,我的游玩啊,我的自由啊…….” 顾竣做了一夜的噩梦,天亮时却一个也想不起来了,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旁边的人,嘟囔着“嘉一,我做噩梦了,真烦。”指端什么也没有碰到,顾竣一下睁开眼睛仔细地看了一下,才发现身边根本没有人,没有苍嘉一。顾竣一下坐了起来,左右看了看,又“扑通”倒在床上,用手蒙住了眼睛,他不在,真的不在,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了? 吃早饭时,桌子上照例摆着两付碗筷,可顾竣没有一点食欲,他见勃伦正在走,忙说“以后饭菜都减半,但还是要摆放两付碗筷。” 大国师总有些与众不同的地方,比如说寝宫、膳堂不需要仆人随时伺候着,比如明明一个人吃饭,却每顿饭要有两套餐具,且每套餐具都使用过了。莫非大国师先坐在左边用餐具吃点饭,再来到右边用右边的碗筷吃饭? 勃伦答应了一声,准备离开,又转过身来,小心地问道“大国师,最近怎么没见到古里多?我们都掂记他呢” 顾竣怔了一下,缓缓地说“他去很远的地方办件事,一年半载回不来了。” “喔”勃伦挠了挠头离开了。 正文 说媒 刚升起来的月亮还在黑黝黝的森林边缘绝望地徘徊,河水不时地向上泛着银光,没有一丝风息,然而树梢微微摆动,路两旁的树木投下长长的、捉摸不定的影子,沙沙的水声十分奇妙地穿过广阔寂静的夜。 顾竣近来喜欢在这个偏僻的地方散步,他抬起头来,仰望星空,月色很好。透过树杈射到地上,将月光弄碎,虽说碎了一地,但月色却更见幽雅了,更添了几分神秘。月下的人影也不完整。虽说是满月,月亮终会朗照于这大地的,可是人影为什么会如此不完整呢?茫然间,秋风已四起。树杈随风摇曳着,从这到那,好似柔弱得禁不起一点的风浪,一些微弱的风在四处找寻依靠。顾竣站在树下,影子是单的,在碎的月影下更显一丝孤单。为什么,连月都碎成那样,低下头来细细地寻思,但脑海中却苍白得可怕…… 不愿让自己孤单的影子破坏夜晚的心情,顾竣从树下走开。走在月光下,接受月的洗礼,好象天地间只有自己一个人,也似乎天地间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独自徘徊。顾竣的心情并没有好起来,思绪更加乱了。止住脚步,便忽觉四下里静得可怕,偌大的一片地方仅有独自一人。不禁为凉瑟的秋风的袭来而颤了一下。 顾竣的双手互相来回地搓着,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才猛然发现,被月光朗照下的自己更显孤独。对于孤单是多么渴望摆脱啊!这已超出了一般的渴望!但有谁能帮助我,有谁能使我不孤单?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人,他在哪里?他何时来到我的身边?为我,排解孤单时的落寞,孤单时的悲哀,我在等待!! 在这片树林里,看不到任何光明,一丝也没有。有的只是那无止尽的黑暗与落寞。 顾竣垂头丧气地往回走,全身浸在孤独绝望中。 顾竣近来精神不济,但仍挺着做自己该做的事,这日正准备喝点茶,却见勃伦往茶杯里倒得水都出来了,自己却不知道,仍往下倒着,桌子上淌着很多茶水,顾竣不由得生气了,呵道“勃伦,你在干什么?” 勃伦低头一看,吓了一跳,赶紧手忙脚乱地拿抹布去擦桌子,嘴里小声地道歉“对不起,大国师,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顾竣心想自己本来就够烦的了,偏又遇到这么个木讷的人,生气地问道“你刚才想什么呢,精力不集中。” 勃伦赶紧跪在地上,小声地说“大国师饶命,我刚才我刚才…” “有什么话快说,别吞吞吐吐的。” “大国师,我刚才在想,我想娶妻成个家。” 顾竣一下气消了,赶情这木头人是想女人了,于是和颜悦色地说道“快起来吧,你每日在大殿里忙来忙去的也很辛苦,早该成个家了,快说说,你相中了谁,本国师为你作媒。” 勃伦一听,眼睛都亮了起来,想了想,嗫嚅着“我相中了她,她没相中我。” “既然你相中了她,就把她抢过来好了,尼亚族不是可以强婚吗?” 勃伦神采飞扬的样子好像立即就要去抢婚。 傍晚时分,顾竣散步回来,经过广场旁边的小树木时,突然听到有女人小声地呼喊“放开我。” 顾竣愣了一下,莫非有人在干什么苟且之事?尼亚族民风剽悍,有强婚的习俗,也就是男人相中哪个女人,是可以抢回去当老婆的,女人婚前也可以相中男人,与之同住。顾竣想到这一层,倒不好上前了,正踯躅中,又听到那女人生气地说“放手,我要当大国师的女人,才不要嫁给你,嗯,你轻点,捏痛人家了,放手”又象是打情骂俏的样子。 顾竣一下想到了迪瑶,这是帮助好还是不帮好呢?毕竟同自己有过关系,顾竣想了想,悄悄地走上前,隐在一棵大树后偷窥。 月光下一个男人正将迪瑶强行搂在怀里,两只大手肆意地揉搓着迪瑶高耸的xiong部,迪瑶气喘吁吁,挣扎得更象是欲拒还迎。那男人一听迪瑶要当大国师的女人,一下生起气来,一支手一下摸到女人的两腿之间,女人立即娇喘了一声,几乎瘫在男人强壮的身上,男人喘着粗气说道“你还想当大国师的女人?大国师才不会要你呢,我从来没见过大国师跟过谁?不要以为你漂亮,就妄想跟大国师,还是跟我吧,咱们在一起生个七八个娃,我会好好对你的,相信我”说完咬了女人的脖子一口,女人痛呼“痛,轻点,不要了”男人将女人扑到在地上,两人翻滚起来。 顾竣看清这个男人是勃伦,又见女人也不是真的反抗,赶紧悄悄地离开了这里。没想到勃伦相中的女人是迪瑶,这样也好,迪瑶以后就不会找自己了,可惜了,迪瑶还是一个不错的女人,不行,不能有这种想法,太对不起嘉一了…… 没想到第二日见到勃伦时,勃伦全没有鱼水之欢后的喜悦,反倒是更忧心忡忡的样子,顾竣忍不住问道“怎么了?哀声叹气的。” “那个,”勃伦搓着双手,懊恼地说“那个,昨天我是想找迪瑶的,迪瑶不,不同意嫁给我。” 顾竣差点将口水的茶水喷了出来,昨天都那什么了,还不想嫁给他,真想嫁给我呀?沉吟一下,说道“你去把迪瑶叫来,我劝劝她。” 勃伦脸上立即露出惊喜的样子,但很快又黯淡下来“迪瑶想嫁给大国师”说完偷偷地瞄了顾竣一眼。 顾竣脸上僵了下,说道“我不会娶任何女人的。”勃伦这才放下心来,几乎是跑着去找迪瑶的。 迪瑶正同白运启的女人花枝闲说话,花枝怀孕四个多月了,虽不明显,但她自己却十分在意,经常不经意地流露出保护肚子的样子。花枝正缝着一件小衣服,轻声地说“傻妹子,今天是怎么了,这么不高兴?” “姐姐,你说白先生要风风光光地娶你,是要按中原人的仪式,还是咱们尼亚人的仪式呢?” “哪个都行,都听他的。” “姐姐你脾气太好了,什么都听他的,他会欺负你的。咱们尼亚人的女人个个都很厉害的。” “我就是喜欢他,喜欢上了,就愿意听他的,他知书达理,对我很好的,听说我有了孩子,现在什么事都不让我做,可是孩子的衣服现在不准备出来,到时就晚了。你听说哪个当父亲的会做衣服。”花枝喋喋不休地说着。 “姐姐,先不说这些,你高兴就好,可是我”迪瑶叹了口气“我怎么办啊?” “怎么了?” “我喜欢大国师,也同他睡…睡了几次,可惜没有怀孕,后来他的仆人叫古里多的就不让我见大国师了,我想跟大国师好,可是不知道大国师的态度,现在勃伦又说要娶我,我不想同意。” 花枝停下手中的活计,也认真的思考起来“大国师不会明媒正娶的,你想当他暗中的情人?这太委曲了吧?” “姐姐”迪瑶扭了花枝的手一下,不满地说“姐姐,你当初跟了白先生,他也没说要娶你,你还不是主动投怀送抱的,也没计较什么名分的。” 花枝脸上红了红,笑道“白先生是个老实人,我算定他一定会娶我的,我有这个信心,可是大国师太高高在上了,我不了解,只知道他很能耐的,象我这样普通的女人怎么敢想他呢?” “虽然高高在上,我也同他在一起了,他也没有反对,还很尽兴呢,我就想嫁给他。” “勃伦怎么办?” “谁管他。” “听我说一句,勃伦可是个好小伙,要是我宁肯选勃伦也不会掂记着大国师,那不是你能高攀上的。” 正说着,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勃伦的粗壮的声音“迪瑶,迪瑶,你在这里吗?快出来。” 迪瑶听了,心里突然很烦,昨天一时意乱情迷那什么了,今天怎么还来啊,不想说话。 没想到花枝先开口了“是勃伦吗,快进来坐吧,美丽的迪瑶正在屋里呢。” 勃伦又说道“不坐了,大国师要见迪瑶呢,迪瑶同我一起走吧” 迪瑶一听大国师要见她,立即站了起来,说着“姐姐,我先走了”话声未落,人已经出去了。花枝咯咯地笑了起来。 “大国师您找我?”迪瑶几乎是一路小跑地进入了大殿,一方面是防着勃伦纠缠自己,一方面是急着见大国师。脸上布满了红晕,显得非常可爱。 顾竣心动了一下,看了一眼,静下心来,沉声地说道“迪瑶,今天找你来是要说件事,自古以来就有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说法,你虽正值妙龄,但也该考虑终身大事了,我知道勃伦想娶你,你如果答应了,我会祝福你们的。” “什么?”迪瑶脸上立即出现难以置信的受伤的表情“什么?大国师,不是这样的,我不想嫁给勃伦,不想嫁给任何男人,我想,我想嫁给你,嫁给大国师!” 顾竣退了一步,没想到她还真当众说出来了,勃伦的脸色真难看。顾竣立即说“这不可能,我是大国师,将终身侍奉努卡神的,不会迎娶任何人。” “大国师,我们以前也……”没等迪瑶说完,顾竣赶紧截住话语“我不想再重复了,我不会娶任何人的,如果你还有这种想法,恐怕终身都嫁不出去了,迪瑶,你是个漂亮的姑娘,不要错过了勃伦,有的人一旦错过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你好好考虑考虑,当然如果你相中了谁都可以对我说,我都会祝福你的,前题是那个幸运的男人不是我,我不在你考虑范围内。”顾竣说完就摆摆手,接着说道“你可以走了,我想说的话都说完了,好自为之。” “大国师,大国师。”在迪瑶伤心的喊叫声中,顾竣赶紧离开了这里。 正文 婚礼 白运启的婚礼临近了,顾竣心里非常高兴,想准备份礼物送给他,打开装着各种各样东西的箱子时,顾竣一下悲从中来,这里的每件东西都是苍嘉一与自己从别处淘来的,有的很廉价,这只用竹子编的雨帽是有一次下雨了,嘉一买来给顾竣戴的,顾竣用手轻轻地抚摸着竹帽,坐了下来,当时的情形历历在目。 两人正走在郊外,雨淅淅沥沥地飘着,这里没有遮风挡雨的地方,顾竣嘟囔一句“这天怎么这样啊,说变就变,说雨就下雨。咱们去那棵大树下躲躲吧”拉着苍嘉一的手准备跑过来。 苍嘉一拽住了顾竣“小傻瓜,下雨天不能在树下躲雨,容易遭雷击。” 顾竣立起眼睛“真的、假的?” 苍嘉一摊摊手“我骗你干什么?你等会儿。” 眨眼的功夫,苍嘉一就不见了,“哎,嘉一”顾竣用手往脸上抹了一把,将小雨珠甩了下来,再睁开眼睛时感到面前一阵风刮来,苍嘉一已经站在他面前了,紧接着觉得头上有什么东西,顾竣抬手摸了一把,发觉是一“别自作多情,我才没看你呢。” 话未说完,苍嘉一用手抬起顾竣的下巴,在他的唇上蜻蜓点水般地亲了一下,顾竣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觉得帽子很碍事,往后推了推,这么一个小动作使自己的身体瞬间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未尽的语声淹没在满是情意的吻里面。暖暖的舌滑入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他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这一瞬间的悸动,使彼此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雨越下越大,横的、竖的、斜的,密密麻麻,像断了线的珠子,又像一块巨大的绸缎,在天与地之间飘舞着。 帽子不知怎么地落到了地上,雨中两个身材修长的男人拥在一起,忘情地亲吻着,苍嘉一的双手轻放在顾竣的耳后,如同捧着世界上最珍贵的礼物一般,印下一个没有欲望只有怜爱、没有冲动只有倾慕、纯净的让人心暖暖的吻。顾竣微闭着眼睛,双手搭在苍嘉一的肩上,品味着这如春日的煦阳般的吻。这样的温暖,使冰冷的雨水仿佛不存在一样,这样的温暖,如寒夜中一盏热茶,暖暖的烟雾,袅袅的升起,用十指虔诚的捧护,不饮,只为取暖。 远处走来一个戴着斗笠,穿着蓑衣的老农,手里牵着一头老牛,他抬起头来一下愣住了,这大雨天的,居然有两个男人在雨中相拥着亲吻!下意识得咳嗽了一声,惊得亲吻中的两人停了下来,一起扭头看着老农,个子稍矮的男子吐了吐舌头,拉着个子稍高的男子一起扭头就跑,跑了没几步,个子稍矮的男子又跑回来,从水洼外捡起一两人正是夫妻相。 得到大国师的祝福后,新人们离开神殿,之后在女方家举行婚礼,双双并坐在婚礼桌前,接受德高望重的长者的祝福。 望着两人喜庆的背影,顾竣一时有点出神,想着苍嘉一虽然喜欢颜色明快的服饰,却从没有穿过这样艳红的喜服,不知道他穿上后会怎么样。眼前一下出现苍嘉一新郎倌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苍嘉一才不要是新郎倌的穿着,不然自己是要新娘的装扮吗?不行,如果两人举行婚礼,一定要苍嘉一穿新娘装,不过,顾竣想到这儿,差点笑出来,苍嘉一穿女装有得看吗?算了,还是两人都穿新郎装吧。在神殿里,顾竣一人自娱自乐着。 白运启及迎亲队伍到达新娘家后﹐女方家是当作上宾热情招待的,得到德高望重的长者的祝福后,大家在一起又吃又喝又唱又跳﹐好不热闹。这时娘家的姑娘们就会端上来一个煮熟了的羊脖子招待新郎﹐并请新郎把羊脖子从中间掰断﹐以试新郎的力气大小。为了戏弄新郎﹐姑娘们早就将一根红柳棍或一根铁棍子巧妙地插进羊脖骨髓道里。新郎如果事先有人指点﹐他就会识破其中奥妙﹐取出柳棍或铁棍﹐很容易地将羊脖子掰断。有的新郎则不识其中秘密﹐因而费尽力气﹐弄得满头大汗﹐像狗咬乌龟一样﹐又着急﹐又羞愧。而姑娘们则趁机用十分辛辣刻薄﹑但不怀恶意的语言挖苦﹐取笑新郎。被讥笑得满脸通红的新郎﹐此时恨不得脚底下突然有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洞。 花枝早就知道白运启是个手无缚**之力的书生,事先就不让姑娘们在羊脖骨髓道里放任何东西,且将羊脖子煮得很烂,所以白运启没费什么力气就将羊脖子掰断了。终于热热闹闹地娶到了花枝。 顾竣让勃伦去参加婚礼,也好多多接触迪瑶,还特意叮嘱勃伦要对迪瑶温柔些,女人是用来哄的,媳妇是用来爱的。勃伦乐颠颠地跑了。大殿里冷清下来,顾竣暗中想了半天自己与苍嘉一的婚礼后,也回到了自己的寝宫。当大国师也有不好的地方就是不能与众同乐,现在顾竣觉得这里太冷清了,也没什么事可做。脱了正式的国师法袍,躺在床上百无聊赖。 顾竣双手放在脑后,又开始幻想着婚礼,好久没同苍嘉一在一起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休眠期不吃不喝能挺多久?想念他的怀抱、他的爱抚,顾竣抽回自己的手抚上自己的xiong膛,可什么感觉都没有,好像没有抚摸,这就奇了,往日里苍嘉一只要将手抚上他的xiong膛,即使隔着厚厚的衣服,顾竣都会觉得有热流有悸动有反应,怎么自己摸自己什么感觉都没有,仿佛左手摸右手? 男人xiong前的ru粒非常小,一点用处也没有,可是却很敏感,尤其是苍嘉一手摸着一个,用口吸吮着另一个,都会让顾竣兴奋地控制不住地想呻吟。 顾竣一手挡住自己的眼睛,一手伸向下腹部。 正文 舞蹈 “四嫂,五弟来看你了”龙五一进入龙四的宫里,就开始大呼小叫起来。 “五兄弟来了”随着话语,一个身穿宝蓝色衣裙,外披白色衣纱,腰间缠绕着白色镶嵌着红宝石绸缎、珠圆玉润般地美女掀开珠帘走了出来。 “四嫂,明天就是您的生日了,我准备了件小礼物送给您,请笑纳。”龙五说完打开一个精美的盒子。 里面装着两只银镀金点翠,做工极精美,嵌珊瑚珠蝴蝶,累丝触须,嵌翠石、红宝石、璧玺,绢米珠云朵边,中间点翠为饰,宛若两只蓝色的蝴蝶在黄色的宝石上翩翩起舞,而蝴蝶翅膀接触的熠熠生辉的红宝石更是璀璨无比。 四嫂笑着说道“五兄弟这不是见外了吗?你同你四哥感情最好,不必讲究这些,累你破费了。” “哪里,我今天特意把礼物送来,明天就没有时间来了。” “你要忙什么啊,明天你一定要来,你四哥要请你喝酒呢。” “不行,明天我要出远门,赶不回来” “到底是什么事啊,我们都可以帮忙的” “四嫂对我最好了,不过这次不行,是四哥生我的气了,我必需要取得四哥的谅解” “什么啊?” “四哥私底下为你准备件奇幻夜明珍珠衫,作为生日礼物,被我偷偷拿走了,四哥非常生气,非要我收集珍珠,要重新为你做一件。” 四嫂笑了起来“你四哥也太小气了,自家兄弟何必计较一件衣服,我去劝劝他不要难为你了。” 门外传来故意的咳嗽声,龙四走进室内,冷冷地说“小五,你越来越行啊,总是走夫人外交,真长能耐啊。” 龙五忙赔着笑说道“四哥说什么呢?我这不是提前给嫂子拜寿嘛,我手下的人打听好了,说是西海最近出了一批质量上乘的珍珠,我明天一早就去,先下手为强,只是会误了嫂子的喜宴,提前告个假。” 四嫂不满地对龙四说道“夫君,你干嘛要为难五弟,不就是一件衣服吗?没了就没了,不要让五弟到处收集珍珠了,我明白夫君的心意。” 龙四侧过头来,对着夫人说道“小五越来越会花言巧语了,你知道他为什么盗走我为你制作的奇幻夜明珍珠衫,他是为了救一个妖怪,为了一个妖怪,先是给我下蒙汗药,后又偷走了衣服去贿赂别人,害自家的兄弟,偷自家的兄弟,你说有这样的好兄弟吗?” 龙五忙露出最灿烂的笑容,陪着小心地说“好嫂子,你听我说,我结交了一个好朋友,他是个蛇妖,不过他从来不害人的,不然我早就灭了他,我们相处得非常好,最近他得罪了龙皋,你知道龙皋是个软硬不吃的家伙,我去求他放过我的朋友,他决不会答应的,我只好拿了四哥做的珍珠衫去收买龙皋的小妾,才救了我朋友的一命,不过他现在还生死未卜,好嫂子,你评评理,我做的不过份吧?” 没等四嫂说话,龙四不屑地说道“不过是个妖怪,至于你低三下四地求人,又得罪自己的亲兄弟?” “话不能这么说”四嫂是个通情达理的女人,截住龙四的话语“我相信五弟的眼光,他结交的朋友是可信的,为朋友多做一些也是对的,用一件衣服换回一条生命很值得啊。” “你就纵容他吧,你不知道小五每天不学好,就知道同狐朋狗友吃喝玩乐。” “夫君”四嫂走上前,挽着龙四的手臂,语气柔柔的说道“夫君,五弟生性贪玩些,不过该做的事从来都没有耽误过,你不必管的太过严厉,龙族都是与天齐寿的,除了正经事,平日里吃喝玩乐只要不是害人害已的,总归是好的。” 龙五忙笑着说“就知道四嫂最了解我了。” 龙四瞪了龙五一眼,呵道“看在你四嫂的面上,我就饶了你,不必收集珍珠了,给我下药的事暂时也不追究了。” 龙五赶紧给龙四夫妻俩行了个礼,喜滋滋地说道“谢谢四哥四嫂,明早我一定要来给四嫂祝寿。” “过来喝酒就是了。”四嫂笑吟吟地说道。 龙四则说“行了,你走吧,出去玩注意点,不要闹事。” 龙五长舒口气,哈,终于得到四哥四嫂的谅解了,终于不用煞费苦心地收集珍珠了,一定要好好地玩一玩! “女人得哄,要注意她的情绪,有些话女人是不会说出口的,需要男人去猜,猜得准,女人就会实心实意地同你过日子了”看到勃伦追求迪瑶的进展不大,顾竣都急了,正对勃伦言传身教。 勃伦低着头,嘟囔着“我,我猜不出来。” “你真够笨的”顾竣摇摇头“经常买些礼物送给迪瑶,经常夸奖她美丽可爱,”见勃伦抬起头来又要说什么,顾竣赶紧挥挥手,说道“停,你千万别说你不知道送什么礼物?无非就是首饰、衣服什么的。要经常帮助迪瑶做点事,出些力气,让她知道你的好,嗯,最近你不必照顾我,拿出时间去讨好迪瑶就行了。”看见勃伦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顾竣又说“你下去吧,去追迪瑶吧。” 勃伦意气风发地出去了。顾竣想起迪瑶的容颜,想起那几次的肌肤之亲,内心里又跳了跳,他不想禁止自己往旖旎的地方遐想,这也是种乐趣。 龙五给四嫂祝完寿,觉得酒喝得不够透,于是又来找顾竣。 顾竣做完法式,大族长卓虎的二儿子台纥宴请顾竣去做客。大族长有四个儿子,小儿子年幼,大儿子体弱,最有竞争力的是老二和老三,两人都想争取国师的支持。顾竣是粗线条的人,当初并不知道其中的算计,比较愿意同老二台纥接近,两人都善于骑马射箭,饮酒作乐。白运启听到了些风声,知道顾竣年青,心无城府,禁不住还是同顾竣说了,顾竣后知后觉地知道了,他根本无心介入尼亚族立储之事,开始离卓虎的儿子们远点。可台纥不屈不挠,请了顾竣好几次,顾竣也不好总是搪塞,这日带着勃伦去赴宴。 一看到顾竣,台纥就迎上前来,大声地笑道“大国师近日很忙啊,请了多次,才肯赏光。来来来,今日一定要痛痛快快地玩一场。” 顾竣也笑道“二王子宴请哪能不来,只是最近事有点多,耽搁时日,勿见怪。” 台纥拉住顾竣的手中,凑近小声地说“大国师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哪能整天青灯古佛似的生活,太无趣了。” 顾竣扬起头大笑起来“如果我说这是我的职责所在,是不是太冠冕堂皇了” 下人早就牵来两马剽悍的马,台纥拉住马的缰绳说道“先骑上一圈,再回来喝酒可好?” “行啊。”顾竣一看见马匹就兴奋,早就想驰骋一番了,两人骑上马立即挥动马鞭,催马快跑。这里是台纥的别院,外面就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两人几乎是并驾齐驱,在大草原在撒欢似奔跑。 在广阔地苍穹下,马儿强壮的体魄和狂风下疯狂地野草一齐不羁地向前翻滚着,“呱嗒嗒”地马蹄声中,马儿四支有力地腿规则地蹬着地面,霹雳地速度像是飞跃在这大地上,骑在马上的两人更是你追我赶往前奔。这让顾竣想起了有一次苍嘉一变成大蛇,驮着自己忽上忽下地飞翔,比这个还刺激。 两人休息时,顾竣禁不住说道“你知道吗,从空中往下看,河流就象带子,山峦就象盒子,人呐动物呀就象是蚂蚁,绝对的惊心刺激” 台纥惊诧地问道“国师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人是不能飞翔的,我在梦中飞过,可是从来没有从高处往下看的感觉。这是真的吗?” 顾竣不好说什么,干笑了两声“我的想象总是很丰富的,喔,二王子累不累?要不再玩会儿?” “不玩了,咱们回去喝酒。” 两人回到别院时,下人立即摆好了酒菜。台纥待顾竣坐好,拍了拍手,一阵鼓声响起,两名鼓手边走进室内边打出节奏分明的鼓声,旋律很陌生,但节奏感很强,让人跃跃欲试想跳起来。 台纥笑着说“今天让大国师见识一下异域的舞蹈。” 这时一个带着长长的白色透明面纱的美女踏着鼓点走了进来,她穿着一件紫色的无袖露脐小上装,上面绣着漂亮的彩色亮片和七彩小珠,白藕似的手臂、肩膀、腹部都露在外面。肚脐下四个指头以下是v形镶有亮片的臀部腰带,下缀长长的珠链。丝绸做成的长长的裙子刚好系在肚脐以下、臀部以上,一直盖住脚踝。她带着戒指、手链、项链、腰链、脚链,总之,尽可能多地让身体各部位挂上这些叮当作响的饰品。随着变化万千的快速节奏,错综复杂的感性肢体动作、快速的舞步,亮片、饰品清脆的声音莎莎作响,交叉摇摆的舞姿,时而优雅、时而感性、时而妩媚娇柔,时而傲酷,而曼妙的身体时隐时现,摇曳生姿、神密又迷人,令人目不暇接。 顾竣一时看呆了,握着酒杯,傻傻地看着。台纥大笑起来“怎么样,没见过这样暴露的舞蹈吧?她叫伊姬丝,是个异域人,比中原人、尼亚人都漂亮。” 这时跳舞的美女随手打开了面纱,她那乌黑发亮略带卷曲的、如同瀑布一样的头发柔软地披散在双肩上,那浓淡适中,粗细恰到好处的一双弯眉下是褐中带绿、极为迷人的双眼;鼻梁高挺,双唇鲜艳厚实,极为诱人;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段,在舞蹈时十分灵活。只见她腰肢扭动、手舞足蹈,那一双上下跳动的美ru、来回滚动的丰臀、晃动的肚皮,以及白嫩的肉随着舞蹈的节奏而在不停地颤动着的双臂和双腿,无一不让顾竣看呆了。 “大国师若喜欢,我便将这女子送给大国师吧。”台纥笑声更大了。 顾竣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真没见过这样的舞蹈,太暴露太火辣,让人血脉贲张,不过哪能夺人所爱的。” “哪里,不过是一个会跳舞的美女,我这里多的是,这个就送给大国师吧。” “这个不行吧,我是国师,应该修身养性的。” “哎呀,哪有那么多说法,大国师名义上不成家的,可是暗地里都有美女相伴,前任大国师有两个老婆三个孩子呢,你正年青力壮,莫听那些,如果不方便,我这别院随时为你打开大门,随时恭候国师的大驾光临。” 顾竣心脏快速地跳了好几跳,突然想到苍嘉一生死未卜自己花天酒地的不太好,赶紧收了心思,说道“不要不要,我只见识下就可以了,来来来,喝酒喝酒。” 龙五来到神殿里没有见到顾竣,仆人说顾竣出去一下午了,大概快回来了,于是坐着等了一会儿。 门外传过来仆人的声音“龙公子在室内等大国师呢。” “喔,什么时候来的?” “才一会儿。” 说话间顾竣已经进入了室内,顾竣反手将房门关严,快走两步,一下握住龙五的手腕,焦急地问道“嘉一怎么样了?” “没什么变化,我看过一次了,没什么变化。”见顾竣脸色不太好,又安慰道“我想没事的,嘉一能挺过这一劫的。” 顾竣叹口气,说道“快请坐吧,难得你来看我,别走,咱们喝点,需要你的安慰。” “你好像刚喝过酒?”龙五试探地问道。 “嗯,没关系,我还行。”说完吩咐下人准备酒菜。 端上酒杯,顾竣话多起来了“我一直想非常郑重地谢谢你,没有你,谁也救不了嘉一,现在嘉一独自承受着因我的鲁莽造成的后果,我很愧疚,但束手无策。这些都别说了,我要好好谢谢你,来,喝了这杯,大恩不言谢。” “咱们是兄弟,客气什么呀,再这样我就不来看你们了。”龙五将酒一饮而尽。 几杯酒下肚,顾竣喝高了,拄着头,大声地说“我以前是有眼无珠,对你不客气,现在才知道你真够朋友,只恨我是个凡人,帮不了你什么,等嘉一好起来了,我们要好好请你,还有你的四哥。” 龙五听他一再提起苍嘉一,相信他们的感情真的很好,心里有点黯然,见顾竣喝多了,起来扶起顾竣说道“别喝了,我知道你的心意,我送你休息吧,嘉一不喜欢你喝多了。”顾竣不同意,龙五连拖带拽地将顾竣送回寝宫,叫人进来服侍,仆人将顾竣的外衣脱去,放在床上,龙五本想离开,又有点担心他,站在床边等了一会儿。 这时顾竣嚷嚷起来“嘉一,嘉一,你来,你过来。”还要坐起来。 龙五扶住他的肩膀,不让他起来,挥挥手让仆人都退下去,小声地安抚着“顾竣,你喝多了,该休息了,别闹了。” 顾竣目光迷离地看着龙五,突然笑了起来,嚷道“嘉一你回来了,嘉一”抓住龙五的手臂,一下将龙五带到床上,一翻身将龙五压到身下,凑过去要吻龙五,吓得龙五连忙把头转向左侧,着急地说道“别闹了,我是龙五,不是苍嘉一。” 可是顾竣不管,开始撕扯龙五的衣服,又要啃又要咬的,吓得龙五用了挺大的力气才把顾竣压到身下,用被子将顾竣紧紧地缠住。龙五起身站在床边时,看见顾竣如同蚕茧一样被束缚在被子里,很快就睡着了,很安静单纯的样子,很难想象他刚才的发疯。 做为两人最好的朋友,一直以来对谁上谁下是抱着十分热切地窥探欲,但打死也不能问,一直是憋着。苍嘉一曾当着自己的面承认是媳妇,当时自己将苍嘉一好好嘲笑了一番,但心里却认为苍嘉一才是上面的,刚才顾竣的举动说明苍嘉一,这个神通广大的妖族,真的、真的是下面的!真把妖族的全部脸面丢尽了!龙五想着想着,转身离开了,对苍嘉一实在是没什么说的了。 正文 接回 天空一碧如洗,灿烂的阳光正从密密的松针的缝隙间射下来,形成一束束粗粗细细的光柱,把飘荡着轻纱般薄雾的林荫上道照得通亮。在这似真似幻的薄雾中施施然地走出一位俊美的男子。 阳光下的苍嘉一笑容灿灿,他的双臂自然摆动,迈着悠闲的步子走向顾竣,走到顾竣面前笑得更灿烂了,阳光洒在他的右侧,右侧的头发、脸颊、肩膀都发出亮丽的光芒,他挥挥手说道“竣竣,我走了,你要好好的啊” 顾竣正暗自赞叹他的英姿,听到这句话后大吃一惊,忙伸出手去抓他,同时大叫了起来“你要去哪儿?” 可是苍嘉一没有说话,只是在他的面前开始越变越淡,越变越淡,苍嘉一黑黑的头发、浓密的眉毛正在失去色彩,象个透明的水晶人,在顾竣的“不要走!”的喊声中越来越淡,直至全无,没有了一丝痕迹! 顾竣吓得一下从梦中惊醒,浑身冷汗淋漓,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不已,他一跃而起,匆忙地从抽屉里拿出水晶海螺,用力地吹了起来。 龙五夜里没睡好,想着顾竣喝多了,如果苍嘉一在一定会不高兴,又想到苍嘉一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啊?胡思乱想,天明时才睡着了。好像睡了没多久,就听到水晶海螺的声音,本不想醒过来,但是能不能不要吹起没完? 一会儿,龙五出现在顾竣的面前,生气地问道“干什么干什么,吹起没完,吹命啊” 顾竣急切地抓住他的手臂,惊慌地说“苍嘉一要死了,我要去看他。” 龙五怔了一下,赶紧拉起顾竣往外跑。 龙五将大石头推开,顾竣一步跨入山洞内,一下惊得目瞪口呆,石床上趴着的大蛇仍是当初的直挺挺的样子,没有动过,落满了灰尘,蛇身明显地消瘦下来,身上缠着的纱布脏乎乎的,顾竣走进一看,蛇身上居然有了蜘蛛网,还有蚂蚁在上面爬来爬去,顾竣拿起一棉布将蛇身上的灰尘、蜘蛛网、蚂蚁全都打扫干净。打开绷带,立即有臭味传出来,站后一步的龙五往后退了一下,掩住鼻子。 顾竣忍住想吐的感觉,看见大蛇身上的伤口有些腐烂,有的地方有白白的东西在蠕动,居然长了蛆。龙五吓了一跳,赶紧说“我先回去一趟,取些药过来”说完就消失了。 顾竣把大蛇伤口里的蛆弄了出来,将大蛇抱到温泉里,先把蛇头放到缓坡上,将蛇身仔仔细细地清洗一遍,又托住蛇头,用手撩着水清洗着。这时龙五回来了,正看到顾竣站在水中,怀里抱着大蛇头,小心地清洗着,赶紧问了句“要我下去帮忙吗?” 顾竣“这个不必了,你来的正好,把干净的布铺好就行了,我把嘉一抱上去” 两人用干净的布擦干净大蛇,又将药物小心地敷上,顾竣收拾完后,对龙五说“麻烦五哥把嘉一送到我的宫里,我要好好照顾他。” 龙五迟疑了一下“嘉一说要在这里休眠,这里应该更适合吧。” 顾竣坚定地说“那是嘉一怕麻烦人,才这么说的,现在你也看到了,他快死了,我不能让他死在这里。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龙五犹豫着“这里更清静,适宜修炼。” 顾竣加重了语气“这次一定要听我的,万一,我是说万一他死了,也要在我那里。我不能放任他这样无声无息地独自承受,所有的结果都是两个人的事。” “好吧”龙五答应了。 顾竣又将大蛇偷偷地放到自己的床上,与上次不同,大蛇没有任何反应,死了一般。送走龙五后,顾竣想到上次苍嘉一休眠时也吃了食物,这次伤得这么重,再没有进食,一定不行。 顾竣让仆人把牛肉剁成肉糜,拌上**蛋、牛奶,弄成流食状,掰开大蛇的嘴,将食物小心地喂进去。忙了一下午,喂进了半盆的流食。又将弄脏的床单收拾掉,才觉得腰酸背痛的,很累人的。 很快神殿的仆人们就发现大国师的寝宫又开始神秘地不让人接近了,大国师进入室内,会将房门锸住,而出来时一定将房门锁紧,窗户有时是打开的,但帘子是放下的,床上垂着厚厚的帷帐。隔二十天左右,大国师会让人准备肉糜与**蛋、牛奶的混合物放在门口。私下猜测大国师在寝宫内养了什么东西,但没人敢进一步的猜测,一句他是大国师就将所有的不正常消弥了。 顾竣近来很辛苦的,不知是天气越来越好人容易动情,还是什么的,最近尼亚人中显贵的人经常有结婚生子的、祈福延年的,顾骏少不得多尽点心。又有手下的弟子要求讲法的,医所也要经常去看看,白天总是忙忙碌碌。傍晚回来,还要清理大蛇,只有晚上躺在床上才可能松口气,有时他会抚摸着大蛇的头自说自话,记得苍嘉一恢复成大蛇的模样是不喜欢他抚摸蛇头的,现在可以随意了。 顾竣用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大蛇的头部,喃喃着“嘉一,你快点恢复过来吧,我都想你了,嗐,也不知道你心脏的位置,不知道你怎么样了?”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如果嘉一死了,死在自己的床上怎么办?顾竣一个骨碌坐起来,点上蜡烛,仔细地察看大蛇,然后用三床被子将大蛇盖好,叹着气嘟囔着“你的身体很冷,你说过你是变温的,应该没事吧,如果你…呸呸呸,我没说过不吉利的话,嘉一,快点好起来吧。我求你了,行不行?嘉一” 在顾竣的叹息中,大蛇仍然没有反应。 顾竣熄灭蜡烛后,摸索着上了床,用手触着大蛇,禁不住又说道“你再不醒过来,我就去找别人了,我说的是真的,那天那个跳舞的姑娘漂亮极了,她愿意投怀送抱的,你再不醒过来,我就收了她,以后就不管你了,如果你也能变成她那样,也能跳舞,我是可以考虑考虑的”在轻声的自言自语中顾竣打着哈欠慢慢睡着了。 迪瑶见自己送给顾竣的一件外衣穿在勃伦的身上,当下变了脸色,厉声问道“这件衣服是谁给你的?” 勃伦愣一下,说道“是大国师赐给我的,前几天我不舒服,大国师拿出这件衣服送给我,我不舍得穿,今天要见你才拿出穿的,怎么了?你这么凶?” 迪瑶只觉得心口有块大石头堵着,喘不上气来,又不能说明,只好恨恨地说道“大国师对你可真好。” 勃伦搔搔头,笑着说“嗯,大国师还不让我服侍他,让我有时间,有时间……” “有时间干什么?” “追你” 迪瑶觉得自己真的要崩溃了“他说什么话你都听吗?” “嗯” 迪瑶气得一摔手转身离开,勃伦立即大声地说道“迪瑶,我知道你喜欢大国师,但大国师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你醒醒吧。” 迪瑶气得转过来,大声地吼道“不用你管!” 勃伦也吼道“迪瑶,你不要以为自己漂亮就可以得到大国师,美丽、年青都是草原上的花朵,很容易枯萎的,趁着你现在还年青把自己嫁了吧,嫁给我吧!” 迪瑶很想说嫁给谁都行就是不嫁给你,但看见有旁人在看着自己,这句伤人的话没有说出来,飞快地跑开了。 “大国师,我要出嫁了,你会祝福我吗?”迪瑶目光死死地盯着顾竣。 顾竣刚做完了早课,正想回室内看看嘉一,不料被迪瑶拦住了。随口应道“当然。” “我要嫁人了,我要嫁给勃伦”迪瑶不死心,一字一句地又重复了一遍。 “喔,”顾竣点头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当下露出笑脸“那太好了,勃伦是个出色的小伙子,你嫁给他会很幸福的。” 迪瑶的眼睛里慢慢浸出晶莹的泪水,她倔强地不肯闭上眼睛,就这么痛苦地望着顾竣。 顾竣一下慌了手脚,想擦去眼泪,又觉得不妥,手抬在半空中又期期艾艾的落了下来,小声地说道“别这样,别这样,真的,你真的会很幸福的,我会祝福你们的。” 迪瑶没有再说什么,她闭上眼睛,眼泪划过面颊,她转过身跑开了。 当迪瑶穿上红红的新娘服饰同勃伦一起出现在神殿时,顾竣还是晃了一下神,怪不得人常说最美丽的女人是新娘子。迪瑶黑油油的发辫被拆开,连同刘海一起梳向脑后盘成发髻,再用两盘叠成双层的红纱带,从前额箍到脑后,脸搽上胭脂花粉,显得白嫩可人。 虽然勃伦作为大国师的仆人本不能得到大国师亲自的祝福,但顾竣力排众议,仍是很认真很尽力地举行了仪式,整个过程中迪瑶都是低着头。得到大国师的祝福后,新人们离开了神殿。 在迪瑶的家里,桌子上摆着勃伦送给迪瑶的衣服、筒裙、银器、长刀、煮熟的**、酒、盐巴、白线等。得到家里老人的祝福后,勃伦跪在左迪瑶跪在右,老人给跪在面前的新人拴线,从勃伦的左肩一直围到迪瑶的右肩,再拿起两束白线,分别拴在新郎、新娘的手腕上。白线象征纯洁,拴线意味着把他们的心拴在一起。接着便开始婚宴,人们开怀畅饮,不时发出欢呼,频频举杯向新人祝福。这时有两个调皮的少女端来了一大盘煮熟的羊脖子,新郎要接受掰羊脖考验了。 勃伦双手握住羊脖子,双臂一用力,羊脖子并没有如他设想的断开,少女们立即发出了大声地笑声,纷纷嚷道“怎么了,大力士,掰不开煮熟的羊脖子是不能娶到草原上最美丽的花儿。” “是啊,是啊,大力士没力气了,怎么保护我们最美丽的新娘啊” 在姑娘们的笑声中,勃伦脸色有些发红。坐在旁边的花枝用手抚着肚子,不满地瞪了迪瑶一眼,轻轻地摇了摇头。迪瑶装作没看见。 勃伦沉下气来,反手将羊脖子反扭一下,又往下掰,几个上下,竟将插进羊脖骨髓道里的一根铁棍子生生掰断了。众人立即喝起彩来,欢笑声、叫好声差点掀开了房顶。 众人散去后,勃伦有点踉跄地走到迪瑶面前,说道“迪瑶,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女人了,我会保护你一辈子的” 迪瑶不觉有点歉然,眼里多了几分温柔,她默默地站起来,帮助勃伦把衣服脱掉,舒展开柔软丰满的躯体,用渐渐灼热的呼吸暗示着他的进入。 正文 逃离 顾竣打开寝宫的门,竟然看见一个男人坐在床边,差点叫起来,一看是龙五,赶紧转身将房门锸好,说道“你怎么进来的?我可是锁着门的。” 龙五站了起来,有点小得意“就那把破锁还想难住我?” “自卑啊,同你和嘉一在一起容易自卑啊。哪天你教教我穿墙术。” “我还用穿墙术那样的小伎俩?别开玩笑了。我刚才看到嘉一被你照顾得不错,胖了点,伤口怎么样了?” 顾竣走到床边,打开大蛇的绷带说道“我正好要问问你,现在该怎么办呢” 大蛇的伤口正在愈合,一些红红的嫩嫩的组织覆盖住了曾经溃烂的地方,新鲜得让人想伸手去轻轻碰一下。 “恢复得不错,这是死蛇当活蛇医,还真让你给救过来了。” 顾竣笑了笑“还是你拿来的药管用。现在惨了,欠你的人情越来越多了,恐怕还不起了。” 龙五轻打了顾竣一拳“咱们之间谁跟谁啊,少客套。不用包扎了,愈合得这么好,可以暴露一下,透透风。” 见嘉一恢复得很好,两人心情顿时好了起来,龙五又笑嘻嘻地问道“这屋里就一张床,你同大蛇在一起啊,夜里不会做恶梦吧?” “有什么害怕的,他是嘉一,不过显了原型罢了。” “那我也显成龙型,晚上也要住在这张床上。” “行了吧,你那龙角不得戳破我肚皮啊,不行。” 两人说了会笑话,龙五邀请顾竣去喝酒,顾竣欣然同意。 有了希望,每天都仿佛有了冲劲有了活力,顾竣更加精心地照顾嘉一,虽然嘉一总是静止的,仿佛没有生命一样。这天顾竣午休时躺在床上摸娑着大蛇的头部,自言自语“喂,嘉一,这么久了还不醒过来,我算算你大概休眠大半年了,有八、九个月了吧?总趴着不累吗?”说到这儿,顾竣坐了起来,开始“呼哧呼哧”地将大蛇翻过来,让大蛇肚皮朝天。“仰面躺着好吧?”突然想起上一次大蛇休眠时自己不知怎么就把蛇鞭弄出来了,来了好奇心,趁着大蛇无能为力好好亵玩一番。开始在大蛇的下腹部摸来摸去,可是无论怎么抚摸大蛇的身体仍是光溜溜的,什么也没出来。 顾竣才想到大蛇这次应该是深度休眠或者也可以叫作深度晕迷,不能有这种生理反应。嘘了口气,躺了下来,侧头看了看,觉得大蛇怪怪的,仔细地看看,是了,自己还从来没有见过肚皮朝天的大蛇呢,于是笑了起来“还是趴着吧。”又将大蛇摆弄一番,让大蛇趴着。八、九个月顾竣没有欢畅过,自然有些想,尤其是看到大蛇身上重新长出的鳞片光滑晶莹,白的象雪,蓝的象海,蓝白色等距离地出现,非常干净漂亮,不由得想到以往的那些事,一时情难自己,一边□着一边喃喃着“嘉一嘉一,快点醒过来,我想你了”这些话在清醒的苍嘉一面前,顾竣打死也不会说的,现在嘛,反正嘉一也听不到,顾竣顺着本意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苍嘉一休眠一年多了,在顾竣的床上也待了快一年了,期间龙五有时过来看看,顾竣才有了说话的对象,会喋喋不休地说些嘉一的情况。大蛇身体恢复得很好,可还是不动,没有醒过来的意思。顾竣是个心急的人,免不了朝龙五嘟囔几句,龙五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劝慰顾竣。 春天到了,柳芽咬碎了冬天的包裹、麦苗仰起泥染的小脑袋、花瓣启开了温馨的心窗,这应该是中原的春天,而这里,雪依然是草原的颜色。中午时分在阳光的照耀下,雪汇集成小流顺势而下,在硬地上淅沥哗啦的淌着;脱水的雪只留下一副干瘪镂空的躯壳,很狰狞的伫立着,弱不禁风,一点点萎靡下去。枯草露出头来,摇曳着纤细地腰肢,瑟瑟发抖。 “还不醒过来,春天都来了,人们不是说蛇都是在春天里苏醒过来吗?你再不醒过来,我去找人了啊,不管你了”顾竣时常拿这样的话威胁威胁一动不动的大蛇。 进入初夏,刚刚泛青的草儿偷偷地探出了头,僵硬的土地已经变得像地毯一样柔软,尼亚人赶着牛、羊、马来到大草原上放牧。马儿看到这广阔的草原立即狂奔起来,在草原上尽情地打滚。 顾竣来到台纥的别院,两人骑马射箭比试了一番,开始坐下来饮酒作乐,那名叫伊姬丝的异域美女又开始同四五个美女一起跳舞,直跳得两个男子眼睛冒火,血液往□涌动。台纥一把横抱起一位美女往内室走去,同时大声地吩咐道“伊姬丝,替我照顾好大国师。” 伊姬丝雪白的高耸的颤颤的xiong部有意无意地蹭着顾竣的身体,柔柔的说道“大国师,请跟我来,到屋里休息一下吧。”顾竣是想控制住自己的,但太难了。 床上的大蛇动了一下,尾巴翘了翘又重重地落在床上,发出了沉闷地声音。接着大蛇身体拱了起来,“啪”的一声剧烈地挣扎了一下,瞬间大蛇不见了,床上出现一个男子。苍嘉一躺着伸了个懒腰,听到自己全身的骨骼发出轻微的声响,他慢慢坐起来,然后不是很轻松地站到了地上,双手交叉握在一起,向上伸过头道“别这么大声,他们在屋里办好事呢,被你吓着,睁开你的狗眼仔细看看,哪里有人?”的确,什么人也没有,揉揉眼睛,看清了,真的没有人。 顾竣正勇猛地、强劲地挥洒着他喷薄而出的欲望,女人躺在吱吱作响的床上,在他的冲击下不断地发出呻吟声,伊姬丝没有中原妇女那么羞涩保守,顺着自己身体的本能尽情地发挥着愉悦。 风消雨歇后,顾竣抱住美女含糊地说道“别乱动,别说话了,嘉一,我要休息一下。” 伊姬丝没太听清,挣了一下,也就窝在顾竣的怀里休息。 傍晚时分,顾竣酒也醒了,身轻气爽,一睁开眼睛见自己与一位美女□着相拥在一起,吓了一跳,急忙将美女推开。伊姬丝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道“怎么了?”顾竣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忙安抚道“没什么,你累了,接着睡吧。”赶紧起身慌忙地穿好衣服。 伊姬丝用手拄着头部,侧卧在床上,吃吃地笑了“大国师的身材真不错,也好厉害哟。” 顾竣系衣服的手指顿了顿,干笑了两声。收拾好自己,不好意思看伊姬丝一眼,赶紧离开了。“大国师,”身后响起美女深情的呼唤。 顾竣一走出房门,觉得脚下有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居然是一片蛇的鳞片,顾竣慌乱地左右看看,发现没有人注意到,急忙蹲下来,快速地将鳞片揣到怀里。心想自己没有把鳞片随身带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侍从见顾竣出来,恭恭敬敬地请顾竣与台纥共赴晚宴。 晚饭后,顾竣骑着马慢悠悠地回到自己的宫里,途中不时想起美女在床上火辣辣的表现,虽然在内心的某个小小的角落里感觉有点对不住苍嘉一,但又想反正他也没有醒过来,偶尔放纵一下也没什么。 顾竣推开寝宫的房门,习惯地将门铨好,掀开厚实的帷帐,一下倒在了床上,随手往旁边一摸,嘟囔一句“我回来了。”很快进入了梦乡。 清晨的阳光终于不屈不挠地叫醒了顾竣,他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说了句“起床了,嘉一。”这是他每天必说的话。然后往旁边看了看,再看看,旁边没有大蛇,只有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顾竣惊得坐了起来,的确,旁边是叠得整齐的三床被子,这种叠法正是苍嘉一惯用的方法。他叠好了被子然后离开了,他恢复过来了,他去哪儿了?他为什么走了?不见我?种种想法立即潮水一样涌了上来,顾竣赶紧下床飞快地穿着衣服,是了,那片鳞片是自己在床上摆弄的,一定是嘉一醒过来后揣在怀里去找自己,结果发现自己正同美女厮混在一起,所以一气之下离开了。 正文 完结 你可以将我的关心,说成让你烦躁的原因;你可以把我的思念,丢在角落不屑一顾。你可以对着其他人微笑,你可以给别人拥抱,你可以对别人好,却忘了我一直的伤心——你不过是仗着我喜欢你。 你,让我对美好望而却步。所有的事物,希望,寄托,幻想都瞬间冰封起来,包括我自己。 苍嘉一蜷缩在自己的山洞里,越想越生气。所有的身之所累的情感,都是装饰风华的奢靡之物,可以披覆,也可以脱卸。卸掉不切实际的想法,回归无所拘束的状态,苍嘉一飞出洞外,在大自然中拼命地奔跑,消耗自己、麻木自己。 斧山自己虽去过多次,但以自己的能力不能很快找到,况且那个悬崖上的山洞更无法攀登上去。只能向龙五求助了。 “又怎么了?大清早的就叫我?”龙五萎靡不振地出现在顾竣的面前。 顾竣有点不好意思,总找龙五帮忙,可眼下也不好再客套了,只好说道“有一个好消息有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喔,嘉一醒过来了?”龙五一下跃到床边。打开帷帐果然只看到了被子,不见了大蛇。 “真聪明,嘉一醒过来了,这是好消息,坏消息是嘉一生气了,离开我,我想麻烦你把我送到斧山,我去找嘉一” 龙五疑惑地看了看顾竣“刚醒过来,你们就生气了,不会吧?” “唉,你就别管了,把我送到斧山上就成了。” “我能知道原因吗?” “不能。” “你这是在求人吗?怎么也得有点求人的样子吧”龙五的好奇心爆棚中。 “你什么时候有了八婆的潜质” “去你的”龙五打了顾竣一拳,带着顾竣飞向斧山。 山洞里打扫得很干净,看来嘉一的确是回来了,只是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如果我说我在这里同你一起等嘉一回来,你会怎么样?”龙五环视四周后,调侃地说道。 “我会把你踢出去。” “真是狼心狗肺的家伙,我是遇人不淑,怎么交了你这么个朋友,”见顾竣面色凝重,又说道“如果嘉一长时间不回来,你还会在这里等他吗?” “嗯” “那好吧,我过两三天再来看你,这里好像也没吃的喝的,到时嘉一还没回来,我就把你接回去。两三天饿不死人的。” “行,谢谢你把我带到这里来,总是给你添麻烦。”顾竣真挚地说道。 “少来客套”话没说完,龙五飞出了山洞。 顾竣来到洞口,往下一看是深不可测的深渊,往上看是高耸的山峰,自己不能独立离开这里,也找不到可以食用的东西,如果嘉一很长时间不回来,真有饿死的可能。 顾竣在洞里转了转,没什么事可做,看着洞内温泉冒出的氤氲的气体,不由得想到两人缠绵往事。躺在嘉一的床上,静等着小心眼的男人,不,男妖回来。 苍嘉一在外面跑累了,回到自己的洞里一眼就看见躺在自己床上的顾竣,他睡着了,均匀的呼吸使他的xiong膛一起一伏,流畅的线条,饱满的躯体,弹性的肌肉,健康的肤色无不吸引住嘉一的眼神,刚刚下定的决心立即土崩瓦解,嘉一轻轻地蹲下来,仔细地看着顾竣。 顾竣似有感觉,手指动了动,然后一下睁开了眼睛,正与苍嘉一的眼睛对视上。在对方的瞳孔里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脸! 苍嘉一遽然起身,准备离开,顾竣反应也不慢,一把抓住嘉一的手,急忙说道“别走,我要你。” 顾竣从没有说过这样露骨的话,此话一出,苍嘉一顿了顿,而顾竣脸上一下红了起来。 嘉一挣了一下,还是要走,顾竣一跃而起,从后面一手抱住嘉一的肩膀,一手搂住他的腹部,着急地说道“我错了,别离开我,嘉一。” 顾竣急促地心跳透过坚实的xiong膛,自己的背部清晰地传导过来,嘉一几乎就要投降了,但他还是有些担心,又想到了自己脸上的伤疤,用了点力气,从顾竣的禁锢中挣脱出来。 顾竣有点生气,自己都这么哄他了,他还是不理不睬的,见嘉一还是不声不语地要离开,伸腿绊了他一下,双臂搂住他,双双跌倒在地上。 “放开我。”苍嘉一终于说话了。 “不放,你永远是我的”顾竣气鼓鼓地说道。 “有美人在怀,你还要我做什么?” “我那不是酒后误事吗,再说咱们都有一年多没在一起了,我是个男人总是有反应的。” “找别人反应去,别找我”没等嘉一把话说完,顾竣双臂一用力,将嘉一压到身下,用炙热的唇粗暴地碰触嘉一的嘴唇,嘉一想把头向后仰,却被顾竣环抱着脖子的双手压住了。 突然顾竣将舌头深入嘉一的口中,一会儿恣意的上下左右回旋翻动,一会儿有节奏律动般的绕着嘉一的舌头,象划圈圈般似的舔吻。嘉一放弃了挣扎,闭上眼睛任顾竣所为。 顾竣抬起头,见嘉一无动于衷的样子,只好继续引诱他,不信他没有反应。顾竣轻轻地用舌尖吻着嘉一耳朵的内缘,又卷起舌尖,伸进他耳朵内最深部分,很快的伸进伸出,刺激得嘉一连连耸肩躲避。 顾竣轻轻地笑了笑,对着嘉一的耳朵吹了一口气,让他感到舒服些。接着顾竣往下挪了挪,轻轻地咬着嘉一从耳后延伸到肩部的筋,这时的嘉一脸上洇出红晕,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顾竣象偷吃腥的小猫,又开始解开嘉一的衣服,亲吻、吸吮、转动他的ru粒,嘉一难耐地动了动,双手紧握,不让自己泄出激情来。 “哼,不信你不动情。”顾竣看着嘉一手臂上凸起的血管,心里小小地得意了下,决心将引诱进行到底。 当自己的敏感部位落入顾竣温暖的口中时,嘉一终于忍不住叫了一声,身体扭动起来,顾竣用力地把住他。嘉一双肘支撑着略微抬起上身,看见顾竣黑黑的头发在自己的下腹部晃动着,有一绺头发垂下来,扫来扫去的,撩拨得让人发疯。 想看看顾竣能为自己做到什么程度,嘉一拼命地控制自己,不让自己与他共情。 顾竣嘴唇带着坏坏的笑意,飞快地脱掉自己的脱衣服,两膝跪在嘉一的身体两侧,准备往下坐,可是有一年多没有做了,后面□如初,顾竣也知道这有多难有多痛,但为了求得谅解,必需得试一下。 顾竣的身体侧扭着,引得身上肌肉纠结,然而肌理流畅,脉络清奇,起伏之间,让人挪不开眼睛。 苍嘉一实在不忍心,一把握住顾竣的劲瘦的腰,说道“小傻瓜,不要命了,这么坐下去会痛死的”抱住顾竣两人在地上翻滚了几下,顺着温泉的缓坡,双双落入水中。 嘉一站在温泉中,将顾竣捞起,拥在怀里,顾竣小声问道“原谅我了?” “嗯。”嘉一吻了吻顾竣的头发,抬起顾竣的脸,亲了亲他的嘴唇,看到顾竣很开心很明亮的笑,不由得也笑了起来,然后一手抚住顾竣的后脑勺,一手搂住他的腰,深深地吻下去。 面对嘉一的温存与沉醉,点燃了顾竣压抑已久的欲望,一直渴望的身体此时如解冻了的河流一般汹涌澎湃起来,他闭上眼睛,任由他嘉一急切的吻一点点地往下移,额头、眉角、耳垂、颈间……得到了鼓励的嘉一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健硕的身体一跃而上,很快山洞里就响起身体相撞击的声、水流被激荡的声,男人粗壮的喘息声…… 氤氲的空气中突然响起高亢的声音“不要……不要两个一起来……” “试一下,就试一下……没事……如果受不了……忍一下啊” “不……要……啊…”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