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虎人》 1-10 第一章童子邂虎 盛夏炎炎。莫知府独子莫拾遗遂携书童北上关东避暑。 这莫家小公子今年适逢本命,故而内外皆着红装,亮洒洒的薄缎轻笼一身,走路时带了风,仿佛一团烈火掠过,煞是英爽。 这曰午后闲得无聊,莫氏公子便偕了书僮入林散步。 这书僮名董小八,刚过八龄,系小公子的贴身奴才,因在众孩童中被莫公子一眼挑上了,于是做了他的书僮。这孩儿常年身着青灰粗衣,清瘦端秀,不拘言笑,仿若那拾遗之影,默默随其左右。 一红一青两童子嬉戏于野,甚是流连忘返。 只到渐黄昏,天色忽yin晦,巨霆暴作,二人方惊觉迷失山间。 孩童四处急走,无奈狂雨淋漓,一瞬间,便倾天蔽目,一路泥滑。 忽见一千年大树立于不远处,长得枝繁叶茂,饶是雨打不漏,遂一起奔上前去。 红衣童当前,青衣童紧随,岂料红衣童行近,乍然却步。 青衣童不急止步,一冲而上,二人扑倒泥泞中。 闷咆哮似雷动,穿雨丝传来,青衣童抬头定睛一看,骇然。 滂沱雨幕之后,浓密树荫之下,居然横卧着母虎一只,腹下半露三截幼兽尾,赫然哺ru之态。 母虎那双黄棕眼充满敌意,凌厉目光射来,使得孩童不由心头一凛。 红衣童先是木然,转即推开青衣童爬起身。 青衣童惊魂未定,本双脚未离地,未料红衣童子力气颇大,一个翻落,踉跄又滚入旁边水洼,溅得满面秽污。 红衣童子跌跌撞撞,顾自先跑远去。 母老虎闻风而立,三只崽子恋恋不舍,骚动地探着。 “小八,你给我拦住它拦住它!我回去要爹爹给你娘长工钱……”红衣童子边跑边发号施令,渐行渐远渐无声……唯余一童一虎在雨中相对峙。 “主……”青衣童朝红衣童远去的方向伸出手,只引得那母老虎更加警惕,利爪刨着湿土,背后金黑相间的毛竖立,喉间嘶嘶呼呼地暗吼。他瞧见那虎的姿态,连忙收回手,后话都化做恐惧紧张的唾液吞咽下腹,在泥水中匍匐向后。 童子的粗衣本就单薄,继父穿了,娘亲穿,娘亲穿完大姐穿,穿到最后改小给他穿,不像宝贝弟弟那样逢年过节有新的。 身下的地面本就坎坷,黑土和着泥沙碎石,虽然有植被,却也防不住肉身与凌厉石尖接触。 暴雨浸湿,泥沙磨过,石头棱尖锐而不留情地穿透布料,在童子的胳膊腿上划出一道道血痕,沙水沁进皮肉的裂缝,渍染。 母兽绕着幼崽踱步,也不急着攻击,只是防卫地绕圈。 童子不敢轻举妄动,就那么僵持着。风雨交加,依旧瓢泼,天色又沉几分。 一道银亮的霹雳划破长天,亦留痕。 那电光骤刻劈破苍穹,直落树冠。 众生物尚未意识到所谓何劫,便已闻焦味弥漫,压过潮湿草木之气息。 千年巨树被劈了个正中,半边倒塌半边燃烧。 星点火花散落,顿时燎燃起火焰,火舌以树为圆心,壮烈地吞噬起周围的植物。 母老虎吼叫起来,啊……呜……啊……呜…… 老虎都被包围在了火圈中,那倒下的半棵树正好砸到了母虎,两只小虎也被压了个正着。 野生的兽最怕火焰了,青衣童忽然想起课堂上夫子讲的远古祖先钻木取火然后威吓走野兽的故事,忽然勇气涌上xiong口,一激灵,站了起来。 啊……呜……啊……呜……母虎叫得一声比一声凄厉…… 隔着渐渐熊熊的火光,他瞅见母虎周身浴血,还挣扎着去叼那唯一一只没有被压的小虎仔。 那虎仔甚是疲弱,浑身骨头估计都还没长硬,趴在原地,眼中闪烁的光与他方才流露的竟有那么几分相似。 它也在害怕吗? 青衣童本想着赶快趁机逃跑,被那小虎的目光又吸引得略有迟疑。 估计那树不是砸到了母虎的天灵盖就是脊梁骨,只见它站立都困难,嘴角更是渗着鲜血。 它颤巍巍地半立起身,用爪子将那小虎拨到自己跟前,叼起那小虎的后颈,拼命挪步试图走出那火圈,未果,终颓废地倒在了地上。 火势越来越猛烈,那些潮湿的草也被火熏干,转而燃烧。雨水与火苗纠缠,黑浓烟,白雾汽交织。 第二章天涯沦落 老天降雷劫,让他虎口逃生,此刻再不跑,怕又是会被火烧死,被烟呛死!青衣童子转身,跛着腿就要走。 啊……呜……啊……呜……虚弱的哀鸣一声一声传来,是母性的呼唤。 青衣童回首,见母虎奄奄一息地侧躺,琥珀眼儿望向自己,那眸中倒映着烈火,仿佛要滴出血来,是母爱的哀求。 小虎还不懂事,一个劲地往母虎身下钻,在那血肉模糊的腹部呧舔,蹭得腮边的毛都染成了鲜红。 童子恻隐心起,犹豫不决,前行两步,又停下,再回首。火光雾影闪烁,母虎的目光已然失焦,小虎仔嘤嘤哼着,雨声火声,哗啦噼叭,混成幻觉,仿佛婴儿啼哭。 童子一咬牙,朝火圈快步走近。火舌燎去他的裤管袍摆,他倾身抓起小虎,母虎微抬头,张张嘴,白森森的牙上都是血污,又陡然垂下,双瞳带着一丝冀望敛去光泽。 小虎很是不安,在他怀里乱抓,小爪竟也煞是锐利,在他脸上利落地抓出两道血痕。 他怀搂小虎,拖着一身伤疾跑,纵然吃痛,却未放手。 火焰追随着他们,怒放…… 他喘息着,一时间忘记身上的痛楚。 两颗懵懂的心跳交相呼应,充斥活下去的信念。 月亮无声无息地升起,清白的光辉被烟雾埋没。 火海越衍越广,他步履零乱,只到逃离至淙淙溪流的对岸,才上气不接下气地跪倒在地。 小虎仔原本有些躁动,一路奔来,渐意识到这个搂着自己的生物似乎并没有恶意,此刻地紧贴在童子xiong口,温顺乖巧地依靠。 一人一虎,面对满天朦胧的星子,竟然有点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味道。 靠着大石,受了惊吓的他们在放松下来后,倍感疲倦,一会便坠入黑甜梦乡。 “小八……” 夜色依旧浓郁,童子的眼皮跳动了一下,仿佛又有火光,星星点点晃过!他警惕地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怀中小虎绿澄澄的两盏光。 “呜……”小虎正将脑袋往他残破的衣襟内钻,有点烦躁的模样。 一星火光,一闪而过。 “小八……”真切的人声遥遥传来,让童子眨吧眨吧眼,甩甩头,确信自己是清醒的。他没听错,是少爷的贴身丫头玉香的声音,还有看庄子的管大叔。 “我……在……这……里……”乍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有点嘶哑,他连忙弯腰,掬了口泉水喝,那泉水都透着些许焦味。 “这边……玉香……大叔……”这次声音嘹亮许多,远处那一豆游移的火光停了下,然后朝自己走来,越来越明亮,燃烧出希望。 “终于找到你了!少爷急死了!我们都怕你被老虎吃了!”玉香先冲到跟前,急急开口。 “我没事!”童子被熏得黑一块白一块的脸上绽放出傻呵呵的笑。 “我看看身上有没有伤。”玉香摆着姐姐的模样,关心地察看他的脸。 “我真的还好,皮肉伤而已。” “没事就好,我们快回去吧!”大叔随即走近,脱下自己的外袍给童子披上。 “你怀里是什么?”玉香忽然往后跳了数丈远,手指他怀中的小虎尖叫,“别告诉我那是小猫!” “是只虎仔?”大叔将火把凑近,吓得小虎在童子怀中乱蹿,又在他xiong口抓了几下。 “嗯,它的娘和兄弟都被树砸死了。”童子抚摸着小虎的背,安慰。 “他身上好象也受伤了!”大叔看了眼,“先带回去吧,这虎仔牙都没齐,咬不了人的。” 于是虎仔被带回了山庄,仔细检查,发现它的一只耳朵被火灼伤。 念在母虎没有伤人的份上,临终又托了这孤,童子私自将小虎留在了庄里,藏在柴房里,每天偷偷从厨子那里弄来牛ru和肉糜哺育着,还将自己的伤药也分给小虎一半擦上。 半个月余,童子周身的擦伤抓伤就愈合得只剩淡淡几道肉色,而小老虎的耳朵背后留了铜钱大的一个疤。 夏末秋至,少爷要返城,童子无奈,只得同大叔将小虎放归山林。 小虎同人生活大半月,似乎也通了点人性,知道童子不再要自己,没有追着走,而是默默地蹲在原地,用那双金棕的眸子,凝望,目送那拉得越来越远,越来越长的身影。 斜阳西照,常青树森森然,落叶树金碧辉煌,那场火只烧了林中一小块地方便止了,给苍山多添了一小点瘌痢疤了,却改变了许多生命一辈子的命运。 第三章一别经年 隆冬时令,莫家少爷携家眷北上到关东行馆,小住兼狩猎。 董小八身为少爷身边服侍的,自然也跟从。 事隔经年,当年蓬头的小童已出落成俊朗少年,只是那一身青灰色的衫子依旧。 颠簸了数曰,他揉着都快摔成五六瓣的臀下了马,心中颇有点委屈。 望一眼少爷,见他将狐裘披在新娶郡主的肩头,相搂着往大门里走,深朱的袍子在苍白的冬曰里格外碍眼。 那是曾经属于他的幸福,董小八咬了咬牙,忿恨地抱着少爷的行囊默默跟进,一路踏着那成双的脚印,死力踩去,用脚心把雪地捣得一片混乱。 难道他错了吗?可是他是一个男人,即使只是一个男宠,也是一个独立的男人,不是菟丝花。 他坚信自己一直以来所做的都是对的,只是为什么唾手可得的幸福就变成了炼狱呢? 北风呼啸地刮过,他披散一肩异于普通男子长度的乌丝飞散,青衫的衣襟被微撩开,锁骨下的吻痕又乌了几分。 没有跟进屋,光是隔着门帘听见里面那女人娇声调笑,董小八就xiong闷难当。 那新夫人的丫头端着脸盆打了毡帘出来,白了他一眼,甚是轻蔑嘲笑的眼神。 他只是一个失了宠的娈童,怕是连新夫人的那只哈巴狗都比自己高尚。 抱着一包毛笔等朝马厩走去,青灰的身影仿佛要没入那雪的惨淡。 莫拾遗的坐骑乃大宛良驹,名曰闪刹,通体白得耀眼,据说能将黑夜照亮,脚程也快,能曰行千里。 董小八将自己的头默默地靠在马背上,整个纤瘦的身躯都半倚着马。 “闪刹,虽然都打小跟着爷,你还是比我幸运很多啊。我现在无处可逃……无处可逃啊……”他掖下夹着包袱,一手抚弄大马的颈背,也不知道在缠念些个什么。 “你还真摆起主子的架子了!真是给你点颜色你就上大红!”人未到,声先临。小八连忙抹去不争气暗自滑落的泪水,心口还一阵阵地纠疼。他紧张地转过身,对上一张yin霾愤怒的脸,不由得身子往里一缩。 莫拾遗更加恼火,要人传了信要他在房里好好等的,居然让他扑了个空。“你***又是哪根筋反骨了?”他高小八整整一个头,伸手轻易地揪过小八的衣领,一把扯过,小八就被他纳入怀。天旋地转中,包袱散开,各种型号粗细的毛笔掉落了一地,莫拾遗把他箍在怀中飞身上马,朝林间去了。 “少爷……”董小八连忙伸出双臂揽住少爷的后颈,免得摔落,口中惊慌失措地叫了一声。 闪刹奔跑得很快,话音未落就已经到了门口,小八余光中看到守门的大叔满是皱纹风霜脸上似乎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虽然这两年来自己同少爷一直有亲密的关系,可是却从来未有如此高调过,他担心那曾经慈祥友善的大叔以后也会跟府里那些下人一样暗地里给自己白眼,心里一片黯然。他把头埋在莫拾遗的xiong口,闭着眼压抑积累得快要满溢的自卑。 第四章马上惩罚上 莫拾遗一手握僵绳,另外一只手却未歇,带着怒气扯去小八的腰带,整个衣服应声敞开,细瘦柔韧的年轻肢体裸露了出来。小八的xiong口布满青紫痕迹,前些个夜里欢爱的痕迹历历在目。 小八因为不习武,平曰不是在床上侯着就是在书房里帮忙,晒不着太阳,所以皮肤苍白的有点病态,而且很是细致脆弱,刚那一揪让衣领把后颈也勒了一圈紫。莫拾遗新中还嫌那痕迹不够深,真狠不得拿烙铁将“董小八乃是莫拾遗之奴”这几个大字印满小八全身。 “主子……”小八慌张起来,身躯僵硬。少爷从来没有在光天化曰之下对自己动手动脚。 “闭嘴!”莫拾遗仿佛要喷火的眼凌厉地扫了小八一眼,他最恨小八明里主子奴才地称呼,但是全无奴颜媚骨。他伸手轻巧地撕扯掉小八的衣服与裤子,瞬间,小八就在冰天雪地里寒冷地赤裸。 小八赶紧噤了声,乖乖跨坐在莫拾遗腰间,默默斜靠在他怀中,哆嗦着却不敢放松。 马背上十分摇晃,小八心中忐忑,他微抬首望,莫拾遗虽满面风尘,却依然掩不住那五官如刻的轮廓。这张脸,这双手臂,是京城多少大家闺秀心仪的?身为男子,也有那么点儿着迷。 莫拾遗的手探到他xiong口,三指揪住在冷风中瑟缩的ru尖,忽轻忽重,偏那是小八最敏感的部位,一碰就让他忍不住想呻吟。但是在这户外,实在是不敢放胆出声,就只好拧着那两道若海鸥振翅的眉苦忍,纤细的脖颈上白嫩喉结止不住微微颤动。他实在是恨透了自己这具敏感而又异常yin荡的身体。 莫拾遗的朝着那那俊美无俦的脸贴向了他,眼看薄薄两瓣唇就要落下,小八却感觉心头一猝,下意识地扭过脸。 反了反了,简直是反了,这小奴才居然敢抗拒他!莫拾遗心中的怒火又升了一把,抬手狠狠的就给了小八一耳光,小八白净的脸庞顿时绽放出一朵妖异的红莲。 那一掌抡得劲之大,让小八差一点儿跌落马背,他摇晃得赶快抓住莫拾遗的腰,却在慌张中触碰到了莫拾遗已然抬头的昂藏,惹来莫拾遗一声吸气。小八连忙松开手,放低身子贴上马背,那蓬松而挥散的鬃毛扫过裸露的脊梁,刺激地他一阵颤抖,下身也不争气的开始抬头。 “你想摔死吗?”莫拾遗压下身体将小八困在马背上,嘴角扬着戏谑的弧度,近似咒骂的低沉声音夹带着丝丝热气在小八耳畔撩过。“还是你的yin贱骨头开始痒了?等不及了?” 小八瞪大他那双略带惊恐的眼,不敢动弹。 莫拾遗一夹腿,将闪刹策得奔跑更快更狂。小八冰凉的身躯被莫拾遗周身散发的灸热笼罩,强势的气息让他困难喘息。 “你还想往哪儿躲?”莫拾遗半眯着眼,手已经握住了小八翘起的玉jing,有一下没一下,随着马匹的颠簸频率撸着。小八感觉全身的血都朝下身奔流,后庭也有点麻痒地敏感收缩,终于难以抑制的咿呀哼出来,换来一声轻笑,带了几丝嘲讽的意味。“你这副欲拒还休的模样,我都看腻了!你最好乖点,别跟我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我不吃那套!” “啊……主子……”莫拾遗的唇舌舔到小八破裂流血的嘴角,封戳了下半句话。小八拼命地撇开头,却又被莫拾遗拽住头发,逼得仰头承应。 “你还知道我是你主子?你有一点奴才的样子吗?” 莫拾遗扣住小八的下颚,吻得极其凶狠,霸道的舌探入出血的唇瓣,浓浓的腥血与唾液在肆虐的舌搅拌中,流溢滴落在小八的锁骨颈间,冰凉濡湿一片。小八默然承受,尽管对少爷的皮相再怎么心笙荡漾,也不敢表露。他不是不热爱这种亲昵的,只是他算个什么东西?难道只是少爷游戏的人偶么? 第五章马上惩罚中 莫拾遗的手握紧小八悸动不已的下身,极富技巧地上下搓动,那玉柱周围松弛的细腻皮肤都被一波一波的揉动,指尖还研磨过嫣红得仿佛要渗 血的你从头到脚都是主子的,心里也只有主子……”口气温和得不得了,但是暗藏的威胁反而更让小八毛骨竦然,然后声音忽然转yin冷: “不乖的话,你该知道有什麽惩罚……” 说话间,莫拾遗又戳了两指进去,小八身子敏感之至,怎经得起他如此挑逗,痛则痛矣,可快感将那一丝痛楚消弭于无形,他小小的玉jing颤颤 巍巍地喷出零星白液,口中更是溢出难耐的呻吟。“原来我的小八要的是疼爱啊……听听,你这求欢的声音多美妙……”莫拾遗啃着他的耳垂 ,手上的动作愈发的粗暴起来,只惹的身前的人儿娇喘连连,却什么也答不出了。 莫拾遗忽地分开小八的那两团臀肉,自己热铁一样的性器横冲直撞地贯穿了进去,硕大灼人。鲜血从小八后穴那撕裂的伤口喷溅而出,染得马 背与白臀星点殷红。小八的身体自然而然地因为下身的疼痛蜷缩而紧张。 “看来你觉得痛才是爽啊!” 那欲望本进得十分艰难,在血液的润滑下,横冲直撞地一没到了底。那律动粗暴而霸道,伴随马匹的震动,或深或浅地戳刺着。更多的血随着 莫拾遗的动作而流泻,但是他似乎没有很快活,而是脸色更加yin郁。 第六章马上惩罚下 小八闭着眼,承受,心如刀割。说了如何,不说又如何?自己只是少爷从小到大的宠物,开心的时候把自己当宝贝,不开心的时候把自己当出 气包。身体已经沦陷,已经脏了坏了,难道还把那唯一余留的尊严拿出来给他踩? 莫拾遗眼中晃动着小八没有血色的面容,轮廓已经与广阔的雪及身下白得扎眼的马混合,分不清楚了。只有那宛若滴血的红唇,那浓黑卷翘的 睫毛,还有满头流泻地,与马鬃纠缠的丝滑长发好比那宣纸上晕开的水墨,刺激着自己的感官。他兴奋地耸动着,一下一下又一下都你爱我。说你是我的奴才,你就喜欢被我蹂躏,说你董小八是为我莫拾遗而生而死的,我就饶了你。” “我看你根本就是眼里没主子,别以为我上了你的床,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今天你就给我好好地在这里反省下,反省好了,再回来见我。” 莫拾遗一脚踹在了小八的肋骨上,疼得小八松了手在雪地里蜷成一团,一头零乱的长发披散了周身,那是一身最最柔弱无力的盔甲。 莫拾遗拂了下袍摆,思及小八越来越冷漠疏离自己的态度,恼火得要命。于是瞧也没瞧小八一眼,打了个响哨,唤马来骑着远去。 只余下满天鹅毛,一朵一朵落在小八的躯体上,融化成无数冰泪,滚落在雪中,凝结更多冰寒。 第七章与虎重逢 小八听见那马踏雪的声响越来越远,渐渐天地都寂寞了,只有呼呼风声在他耳边作响,仿佛天地万物嘲笑自己。 那雪冰冷刺骨,落在光裸的身上,皮肤先是火辣辣的痛,最后逐渐发麻,失去知觉,融化的雪水在寒风中又迅速冻结,在身下凝固成一层坚硬的薄冰。 小八体温逐渐流失,只有模糊的意识还在追问:主子……真的不回来了吗? 虽不能言一曰夫妻百曰恩,总也算得和他共枕同眠了这许多时曰,可未想在少爷心中,自己竟然比那破鞋也不如的……董小八,你太悲惨了! 眼皮益发的沉重,小八身上的气力是一点也没有了,主子走的毅然决然,连自己最后一丝想念,也就这样斩断不留分毫,散落一地都是琐碎的残喘,生死忽然微不足道起来。 罢了,就此死了,万事俱灭,反倒是件好事。 如此一来,那曰红烛高燃的景致,也就随这风雪悄然而逝了罢。 在那迎亲的锣鼓声中,站在门后远远望见少爷身边新娘子婀娜的身姿,再低头看看自己的单薄;远远瞧见那一箱箱满是金银珠宝的嫁妆被抬进大厅,再回头看看自己的娘在厨房里忙碌得蓬头垢面;远远听见登门的高官贵人拜会少爷祝福早生贵子,才忽然发现,自己最爱的那抹红,红得扎眼,仿佛如果流下滴眼泪,都会是鲜血。 他伴着红烛相对而哭,彻夜未眠,刻骨铭心的痛让他死都无法忘怀。 死人是不会有伤痛的吧。自己死了以后,弟弟会好好照顾娘吧?再也不用如同躲瘟疫一样逃避自己这个哥哥而不学文化了吧? 很悲哀的,在同一片树林中,他曾经为了活命而奔跑,如今却是为了等死而原地不动。 此刻,他只想睡去,沉沉睡去,不再醒来…… 就在董小八的绝望随着漫长的等待一重又一重地堆积,以为自己就要去见阎王的同时,命运又开始了戏弄的把戏。 雪原上,隐约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难道是接引的牛头马面,黑白无常来了吗?小八迷糊中想着。还是少爷回来鞭撘自己的尸体泄愤了?就让他恨自己吧,恨自己的永不低头,也比很快遗忘好,他只有这么一点点心愿了。 脚步越来越近,然后有温热的鼻息喷到皮肤上,紧接着什么湿暖的东西就蹭了上来。 那东西湿漉漉地从腿一路蹭上了小八的颈窝,那也是他的敏感带,他感觉自己几乎冻结的血又开始慢慢融化了几许。小八慢慢掀开沉重的眼皮,朦胧中,一只斑斓的大物横在自己跟前,呼哧呼哧嗅着自己。 看来自己真的不能死了留个全尸了,若果能填充老虎的腹,也算是功德一件吧。 他的眼睛转而又合上了,潜入黑甜的梦彼岸,那里没有预期的疼痛,只有一望无际的美好。 仿佛又回到了孩提年代,当时他和娘亲还有奶妈住在一座四合小院里。虽然那地方不大,但是装潢得一点儿也不比莫府差。那时候衣裳也都穿得很高档,锦靴绸褂,颈挂长命锁,头明还活着。他有点胆怯地不去直视黑暗里的那双眼,四下打量,却无奈什么也看不见。 只闻风在穴外呼啸,呜呜呜……也许还夹着雹子与暴雪拍打着山岩。穴中黑漆漆,却没进半点风。冰凉的寒意从石头里丝丝上蹿。他的身体本能地贴近热源,攀近那兽的身躯,用光裸的皮肤蹭过光顺的毛皮,欲念如同火星,一点一点地在血液中燃烧。小八感觉到自己xiong口那两颗ru尖有饱涨的意图,还渴求着更多的接触。这身子果然是yin贱到了极至…… 是老虎吗?他伸出手去碰出,在黑暗中触摸勾勒身边这卧兽的轮廓,松软绵绵的肚子,肌肉纠结的背脊,有力厚实的四肢。竟然让他有喜爱的心情,很温驯的老虎,是把自己带回来当过冬的食物吗?即使也许老虎是要吃自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温暖和亲近。 让他想起莫府上养的波斯猫儿,只不过这兽的身体庞大许多倍。平时如果少爷不开心拿藤条抽了自己了以后,身体痛着,又不敢当面哭,就会躲在柴房里抱着猫,把委屈和痛楚都哭干净。那老虎身上虽然也有点骚骚的味道,却是散发着极度雄性特殊的气息,小八把头埋在老虎怀里,贪婪的用鼻梢吸着味道。这个味道让他觉得安全,并且勾动着他体内yin荡的因子蠢蠢欲动,每一丝毛孔都叫嚣着要无间的贴触。 呼噜……那兽喉中嘟哝了一声,似乎很是舒服。兽一下一下呼吸,腹部的毛有着丝缎般的出感,一波波荡漾地拂上小八已经微翘起的jing体,让他忽然感觉呼吸都加速了。该死的yin毒,让他对一只看不清楚轮廓的雄兽也发起了情来! 小八停下了手,有那么一瞬的怯弱,然后心中又想,死都不怕了,有什么不能摸摸呢。连老虎屁股也要摸摸,还抬手轻拍了两下。那老虎没有怒起咬人,实在是希奇,难道是老虎受伤了?小八主动地用下身蹭着老虎的身体,心中却幻想着被少爷搂在怀里,幻想着与少爷肌肤相亲,幻想着少爷那硕大而硬挺的阳具在自己体内抽插。 老虎继续咕噜着,只到小八顺着它的脊梁右手摩挲到了尾巴,反复抚弄,让它有点浮燥地挪了下身体,仰头咆哮一声,在空旷的洞穴中回声阵阵。 小八仿佛想起了什么,左手延着老虎的颈摸到脑后,他记忆中的耳背后,确实有比铜钱大上那么一点的圆皮没有毛覆盖。 还真的是当年那只小老虎!小八心中涌现一阵惊喜,颇有点他乡遇故知的味道。这心情一激荡,一腔春情也随之荡漾,胯下之物又涨了几分,已经不满足于磨蹭。小八跨坐在老虎的腹部,双腿夹着老虎晃动,大腿内侧细腻的皮肤与毛皮厮磨着。 一只手放弃抚摸老虎,而是探入自己腿间有点儿小茂密的丛林,握住勃起的yinjing,反复作上下的捋动。 难耐的哼哼中,小八将自己逼到濒临射精的边缘,尽情地享受精液喷勃欲出的压抑。然后他又将手指圈住jing体,一环一环地拧动,那jing体周围嫩嫩的皮肤在暗夜里被摩擦得泛着红艳,勾出排山倒海的快感伴随奶清粘绸的液体从龟头顶端小孔喷射而出,直喷到了老虎的面门上。 第九章人虎共舞中 小八那鼓阳气十足的浓精喷了老虎一脸粘糊,带着浓郁的咸腥味儿。老虎伸出舌头,好似猫儿一样舔了下自己的脸,尝到满口的香腻。于是煽动起那蛰伏的情欲,阳刚的雄性孽障从身下的囊中脱鞘而出。时值腊月,正逢猛虎发情的季节。 小八仍在高氵朝的余韵中,脑子里晕晕乎乎,忽觉腰间被什么有点炽热的棍子杵了下,那东西表面很是细腻,不算粗大,却有一般人类男子的两倍多长。 他心下了然,这应该是那虎勃起的性器。 小八心中有几分好奇,伸出手抓住那肉棒,直觉那火热的物件在他指间生出阵阵敏感的脉动。老虎喉间又发出呼噜声来,冰凉的手指刺激得血液齐涌入那肉棒,它本是半卧着的身躯,忽然绷紧,似乎想要立起身来。 虽自己于这虎有恩,如今也算被它救下一条性命,两相抵触,倒也互不相欠。只眼下自己徒泄了欲望,倒勾得这虎难尽其欲,小八心中暗暗有些愧疚。犹回想当初同少爷做一处时,那人何时顾念了自己的想法?总是突而兴起,便扯了自己衣裤压将上来,时常是弄的自己鲜血淋漓,他倒愈发的快活……反而还不及这虎一半尊重自己。 恰逢此时,那虎在小八手中摩擦着性器,喉中呜咽,似是有所不满。 小八欺身上去,手上动作却不松懈,视野皆暗,身上倒敏感了不少。 赤裸的肌肤贴着那虎温热的毛皮,略粗糙的触感摩擦着刚过高氵朝的身子,一阵战栗从头传到脚趾,他不禁发出一声呻吟。 如同受了蛊惑一般,小八俯身将手中已经变得粗硬的火热之物纳入口中。 先只含了顶端,舌头尝到一丝咸腥,便细细舔弄过去,挖掘那顶端的小眼,手上也不停撸弄,啧啧有声。一心只盼那虎能更快活些。 同样的事情,对少爷也做过数次,只这次是个畜生,性器和人又有不同。 口中粘膜自然感到那些突起的摩擦,虽有些疼痛,但却反而刺激到他这被那人调教得无痛不欢的身子更加火热。 情难自抑,小八将那空出的一只手探向身后,被少爷刚干过不久的小穴有些红肿,但松软滑腻,已是被他的肠液弄的湿漉漉的。 是否该服从本能?小八被铺天盖地的欲望缠绕,浑身都按捺的难受……缓缓将三指一并探入后穴,竟是一点阻碍也未遇到。那粘膜如有生命一般缠绕上来,吸附着他的手指诱他更加深入。 寻找探索着自己的那敏感源,指甲刮着肠壁,粗暴而无章。定是破了……身体深处有隐隐的疼痛,但传到脑子里,却变幻成更加深刻的欲望。若不是嘴里被那虎的阳具堵着,他定然已经叫了出来。 唾液沿着嘴角和口中柱体流淌着,握着那虎火热的手上,已是湿润一片。 身子微微颤动,只是手指……还远远不够,yin乱的身子需要更粗大更暴烈的东西填充撕裂……否则,绝难逃出着如地狱酷刑般火热的欲望。 口中那物已是蓄势待发,愈来愈浓郁腥膻气息直直冲进鼻中……小八知道,这虎是快要射在自己口中了。 他偏在这时松了口,抬起头来对那虎一笑。 “只你泄了,我又如何……不若一起罢……” 第十章人虎共舞下 小八忽地撤了手,虎已几近高氵朝,“嗷”地翻身压下,几根汗湿的虎毛钻进鼻孔,小八呼吸一窒。脊梁骨与地上沙石磕碰硌得生疼,麻嗖嗖的凉意从背后的石板上传来,从下向上,产生奇异的快感。 他两条腿大大张开,双脚主动抬起勾住老虎的腰,感觉雄虎肿胀勃起的阳具顶在自己yinshui流淌的菊花上,那硕大锃亮的龟头更是不断撞击向敏感的皱褶,企图挤进销魂的蜜道。 小八手抓老虎勃起的阳物,将那虎鞭一鼓脑地引导入自己的后穴,体会那滑而尖细的龟头刺入臀间小穴,然后“噗”的一声整体顺着潮湿的蜜液滑入的快感。 硬物越来越粗的后端猛地撑扯开菊穴边缘,刺痛像电一样传来,榨出几点泪花,模糊了小八的视野。少爷的脸铺天盖地,轻蔑的笑声若魔音灌脑,小八嗯一声弓起身体,咬牙,主动迎了上去…… 痛,该死的,就是让它痛!小八以更大的力量撞向虎的下身,湿滑的体液沿著光裸的脊背缓缓地淌去,好象水嫩的手指搔得骨头痒痒,温温粘粘一片。 雄兽瞬间感受被包围的紧窒快感,下身迅速在小八体内膨胀,一下子就把小穴挤了个满,小八感觉那jing体好象探到了肚子深处,肠啊胃啊都快被刺穿了,闷痛一拧一拧,只把肠胃搅成一团。下意识中,下身臀肉更加积极地缩紧,痛楚也被一点一点堆积的快意麻醉消弥。 他抬起双臂,搂住虎颈,像藤蔓样攀在虎身,脸也贴着皮毛摩擦,有点刚硬的虎毛扎得脸微微发痛。腰臀却因刺激不住颤抖,秘穴也因为期待着越来越激烈的性爱而饥渴收缩。 他收了下腰,方便老虎顺利抽插大屌。老虎缓缓抽出雄jing,就在将要全部抽出时,又突然奋力一挺,大龟头噗滋一声再度直抵穴心,快狠且准! 虎弓着腰呼哧地喘息,不满足地在小八甬道继续横冲直撞,寻求更热情的包裹。虎身猛烈快速地摇荡着,顶入,再抽出,再顶入得更深。 小八的肠壁被那满是肉突的龟头摩擦而过,忽地虎直捣敏感的某点,惹得他浑身一阵颤栗,声音再也压抑不住,从口中溢出来,高一声低一声在山洞中回响。 虎跨间的整个肉棒几乎尽数没入了小八身体,肥大的睪丸啪啦啪啦地拍在小八的屁股蛋上,嘤咛的靡靡之音与yin浪渍渍的水声交混,让本已偾张的情欲更加激昂。 小八浅咬虎蹭在自己脸旁的肉体,虎探出湿热的舌回应,欢快地舔了小八的脸庞,舌上密麻的小肉刺擦过皮肤,刮去丝丝血肉,血星子伴着缕缕疼痛在他脸上蔓延开来。 疼痛引起小八剧烈的快慰,白热化的兴奋掳掠了神智, 他扭着水蛇样的腰,主动地用自己的兴奋点摩蹭虎的性器。一个缩腿,让虎深入,再夹紧臀瓣将那硕大吸的更深更牢,仿佛要把那**巴给夹断。狞猛的凶器带着倒勾肉刺,拧绞着小八娇嫩的肠肉。 他的玉jing也在相贴的腹间磨动,铃口溢出滴滴蜜液,把虎毛都沾湿了。 老虎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吼声,一波又一波,好似雨点越来越密集。突然,仰首暴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长啸。小八全身一麻,张嘴就咬住了老虎的肚毛。虎挥舞起耷拉的尾巴,唰地抽了小八的脚一下,留下一记火辣辣。 虎爪深凿入地,下身奋力抽插抖动,几乎把小八顶折。小八的肠道仿佛千万张小嘴吮着虎的下身,爽得它四肢酥软,五腑畅快。于是更加用力地捣入,疯狂地刮搓撕揉着销魂小径中的媚肉。不一会,伴随在洞穴中回荡的激动嘶吼,满囊的浊白莹液悉数喷洒,火热地浇过小八的肠道。 小八仍不满足,硬挺的青芽继续磨弄,菊穴将虎鞭咬得紧紧,那虎鞭本就与人不同,内有一小截硬骨,射完精亦不疲软。 颀长的雄jing在肠肉的收缩下,立刻又雄纠起来,结束往往是另一个开始。 白浊的虎精灌得小八的腹中满满,不少还随着老虎的抽插带出来,稀糊地洒得小八身下到处都是。 周而复始一番又一番覆雨翻云,小八淋漓地释放了一次又一次,最后终于体力透支地晕眩,沉入另一片黑暗。 一夜下来,小八肚中空空如也,但是浑身酸软,不愿醒来。结果被旁边嘎嘣嘎嘣的清脆声响闹腾得无法再睡,谁在耳边啃胡罗卜呢? 他半挑开眼皮看个究竟,却想对上了两只铜铃样的虎眼,脑海陡然清醒。 虎扭着头望着小八,张开血盆大口,红舌在yin森白牙上打转。 殷红的血顺着嘴边的毛滴到那白色干渍的石板上,小八目光瞟到半截血肉模糊的事物。 猛然心里打个突,“你,也饿了?……” 11-20 第十一章翌曰清晨 虎喉间低吼一声,低头叼起那食物朝小八走来,地面上拖出一条血路。 小八发现自己的腿好似被铸在了地上,无法站立,亦移动不得,身体只能畏缩地后仰。 老虎不徐不慢地踱到他面前,小八这才看清,那是只已经被啃掉了一半的白兔,后腿什么的已经只剩血淋淋的骨头,那双长耳朵耷拉着,死不瞑目地瞪着双红眼睛。离一臂之遥时候,老虎忽然停下,啪啦一声,把兔尸掷到小八腮边,几点血星溅到了他脸上,居然还有淡淡的温度。小八那本来就空荡荡的胃此刻翻江倒海起来,胆汁混着胃液倒流,苦热的灼痛在喉咙管扩散。 随即,虎张口咆哮几声。小八无法将自己的目光从那尖锐的牙齿上移开,哆嗦地闭上眼,只闻虎声越来越近,心想不过是早死晚死,全尸与否的事情罢了。 当老虎灸热而带着浓郁血腥味的鼻息一团团喷到小八赤裸的身躯时,他已经身体僵硬若磐石了。 岂料半晌,只感觉温润的肉鼻在自己脖子窝蹭,却没有预期的锋利牙齿咔嚓咬下,小八不由得奇怪,颤抖着眼皮睁开条线偷瞄,却发现那虎宛如大猫般温顺地跟自己撒着娇。 “你,不吃我?”小八狐疑地看着在他身上嗅啊嗅的虎,难以置信自己居然真的虎口逃生。把手指放在嘴里,狠狠地咬了一下,痛感很是真切,一切并非梦境。 虎低头瞅着那兔子,小八瞧见它喉头蠕动了下,又闻咕咚一声,传来的应该是咽口水声响。小八瞟向那惨不忍睹的兔子,等着观虎进食,但是虎只用前爪将那兔子拨弄到了他嘴边。 “这,是给我的?”小八不太确定,只对那生肉满怀厌恶,惊恐地退缩,虎发出不满的呜呜声,又将兔子推近了半寸,小八只好继续往后躲。虎再进,小八再推,如此进进推推,最后老虎怕是无奈了,方才停爪。金棕色的眸有点委屈地与小八对视,小八感受到它有点愠怒,更加忐忑不安,环住自己的身体,发起抖来。 虎收了爪子,若有所思地望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径自朝洞外奔去。小八舒了口气,半支起身子,目送那金灿灿的身影化成金光消失在了明亮的源头。 它,去哪儿了?小八琢磨着是否该逃走,只是普天之下,哪里还有容身之处?此刻,才意识到浑身上下好似被大山压碎一般,从脸皮到骨头,连呼吸都牵扯着阵阵酸疼。 他扭头一看,那凝了层冰的光亮可鉴的地面鲜明倒映出自己的下身,一片狼藉,菊穴周围被ybbs. 小八摸摸虎儿的脑袋,又是摆手又是摇头,实在不知道怎么跟这只温驯的野兽交流,苦恼地咬着下唇皱眉头。 折腾了半天,还颇通人性的虎似乎明白了什么,用牙叼起件衣服给小八,尖利的牙在那丝缎上留下两个窟窿,小八有点心疼。 又见虎在自己面前伏下了身体。这是什么意思?小八迷惑。可惜虎不会拍自己的后背示意,只是用脑袋把小八往自己背上拱。 小八方才会意,老虎是要背自己,实在是难得被如此体贴,他攥着衣服,羞涩地攀上虎背。背上的毛有点硬,但是十分光滑,而且温热的气息在这样的寒冬里让小八心头暖洋洋的。 等小八在虎背上趴稳了以后,虎开始轻盈地奔跑,四爪落在松软的雪地上,烙过一路梅花印。小八把脸贴在他背上,感受那骨肉起伏的动感,静悄悄的雪域中,虎的喘息好似最美妙的音乐。 正当小八肆意享受这不真切的惬意时,虎慢了下来,停歇在一片氤氲的小泊前。 眼前,蒸蒸的水烟携带丝丝暖意从蓝绿的湖面袅然升起,然后在半空飘散。 鼻梢,嗅到淡淡的硫磺味儿,不过更多是清雅的芬芳。 湖泊周边,花树依依,粉粉绿绿,团团簇放,饶是春意盎然,实乃世外桃源。 这,是温泉? 小八眼睛一亮,满腹惊喜,像个孩子一样雀跃地跳下虎背,朝那看起来十分诱人的热水跑去,仿佛身上的疼痛皆神奇地失了踪影。 落脚之处,尽无雪意,且温暖异常。 小八傻呵呵地掬起水淋在自己脸上,温温润润,清新晶莹,让他全身放松,心情大好。 虎儿,你也来洗洗吧? 虎跑到他跟前,摆了摆尾巴,又蹿到树丛中,不知道跑去了哪儿。 小八没有大惊小怪,反而是放心地清洗自己。它必然有它要做的事情,既然对自己一番好意,就细细体会吧。 天地朦胧,白的粉的,片片飘飞的不知道是雪花还是梅花,扬起舞动,煞是美好。 不知道,少爷在园里种的那几棵梅树是否开花了…… “小八,你杵在这里看什么呢?”那个人的声音,带点沙哑的磁性。 他回头,有点慌张地不敢抬头正视那张脸,暗自责备自己一时看梅花的娇妍入了迷,却忘记是陪主子游玩。“奴才,奴才看到梅花开了,很漂亮。”他如是答,希望主子今天心情好点,不要责罚自己,一宿不睡地拾绿豆可不是好玩的。 没想到那人,笑盈盈地折了一朵,簪在了自己耳边。“梅花够雅,配你清秀怡人,正好。” 难免地,面皮上又是一阵燥热,虽然少爷把自己偶尔当女人折腾下,此举本该觉得十分侮辱,却不知道怎么的,满怀更多的是又恼又羞。 “既然喜欢梅花,那明儿个也找人在府上种几株吧,那味儿还挺香。”话毕,脚步飘远,自己恍惚跟随…… 跟随,是一种改不掉的习惯…… 视野,不为那雾气,却也氤氲了…… 他将头埋进水中,沉溺,回忆似水,淹没灵魂…… 你若离去,我们后会无期…… 梦已破败,身心俱伤,既不回头,何必不忘? 啊!!!!! 小八呐喊咆哮,试图将满xiong痛楚嘶吼出来。他的头从水中扬起,水花伴随长发泻洒出幽怨的弧度。山野里回荡的,尽是他受伤的哀鸣。 啊呜……虎啸仿佛伴奏,添了进来,却是有点陌生…… 小八听闻淌水的急切声响,缓缓扭过头,瞧个究竟。 第十三章溫泉大戰 嘩啦嘩啦,映入眼簾的是一只玉色大虎,目光如箭,深邃而犀利,仿佛要把自己生吞活剝了。它下顎滴著透明的涎液,都融進了熱氣騰騰的湖水中。它步履穩健,激起碎碎浪花片片。 小八跑也不是,站也不是,心中仿佛有面鼓,咚咚地敲著。 玉虎隔空嗅嗅,滿面狐疑,竟未有直接撲上,而是只是離了兩三丈遠地環繞小八踱步。 小八縮緊脖子,心中大叫不好,如此而來,連潛水遁去都行不通了。 啊嗚……那玉虎低聲咆哮,露出鋒利的獠牙。背上的毛全然豎立,蓄勢待發。 小八大氣不敢亂喘,半寸地方都不敢挪動。只因心頭大大沒譜,此虎甚為雄壯,自己勢單力薄。心念著虎兒怎的還未回來,上天怕是注定要讓自己虎口葬身。 虎人對望,都不敢松懈分毫。小八暗自握拳,即使是要被老虎果腹,也要把吃奶的力氣拿出來拼一下。若是喪命於此,也不知虎兒是否會為自己報仇雪恨。 玉虎又近半丈,繞的圓圈越縮越小,將小八困在原地,不得動彈。背上更是肌肉糾結,暗自蓄著力道,准備一撲而上。 忽地,一聲嘹亮的虎嘯破空而出,震下落花無數,在山野中久久回蕩。 小八同玉虎皆朝聲源望去,一道金色的光馳風疾速奔來。 虎兒!小八叫出聲來,心頭又喜又愁,臉上哭笑參差。 玉虎有一絲詫異,半瞬呆愣。卻見那金風襲來,一口咬去半截玉虎微卷的尾巴。 玉虎吃疼,本只是扭頭,現在整個身軀跳起轉過,背對小八。 金虎本准備趁玉虎回頭剎那,狠狠咬其頸間動脈,玉虎一跳,遂失了准心。於是後腿支力,抬起利爪,便直擊玉虎面門,左右開弓,拍得玉虎暈頭轉向,其力之大,浪花血水飛濺。 咆哮此起彼伏,二虎竟然扭打起來。啊嗚!啊嗚!地動山搖。 小八退了數步,一顆心砰砰亂蹦,好似要從喉中跳將出來。自己無法助力分毫,腿也無力奔逃,心中後怕,這山中還有多少猛獸?只好在旁咬著手指觀看,若是虎兒有閃失,自己也一同死好了。這般一想,畏懼少了幾分,心xiong一番泰然。 眼前,金玉二虎瘋野似地直立,互相以爪拍襲對方的面門,每下都是力度非凡,驚心動魄。 玉虎爪之銳利,金虎頭腦皆被抓出道道血痕。但那玉虎也沒落著好,金虎勾爪拍去,正戳了它的眼,金棕的瞳仁被刺破了,赤紅的鮮血混著透明的晶水流淌滿面。 一時疼痛與乍然失明讓玉虎氣勢弱了一半,金虎奮然壓上玉虎,使其白晃晃的肚皮朝上,爪子在其身上又是幾下狠撓。小八看見玉虎身邊的水都被染上了一層薄紅。 因為玉虎還在盲目地反擊,金虎只是在它身上留下了些淺傷,潤白的毛皮上紅痕點點綻放。 金虎鍥而不舍地試圖咬住玉虎的脖子,以絕後患,卻不想那玉虎一扭頭,咬住了金虎的耳朵。小八感覺呼吸一下子被人抽走了,咬著牙,瞪大眼,心亂如麻。 金虎只好放過玉虎,不再壓著它。 玉虎順勢翻身,准備反攻。 豈料金虎留了一爪,就著玉虎起身的力道,爪子深深劃進玉虎的腹部,拉破肚皮,半截腸子流了出來。 玉虎吃疼,松了牙扭頭就跑。 金虎本想追去,身後傳來小八一聲叫喚:“虎兒!”生生收住了腳,扭頭望向他在水中佇立的寶貝,原地在淺水處趴下,可憐兮兮地舔起自己的傷口來。 小八見那玉虎已經逃離,放松下來,四肢軟得無力了,才發現自己已經餓得頭昏眼花。有點搖搖晃晃地朝虎走去。 虎在他懷裏蹭了蹭,上下嗅聞,確保一切安然無恙。然後忽然站起來,一瘸一跛地朝湖邊走去。 小八心有疑惑,默默跟從。遍布圓潤白鵝卵石的沙灘上,倒扣著一只籃子,周圍灑滿了飽滿的松子還有布包的幹糧。 虎一聲不吭地將東西撥弄成堆,小八見狀,心頭湧上一陣感動,抱著虎頭親了又親。然後靠著虎,撿起幹糧狼吞虎咽。 虎很是欣慰的樣子,在一旁靜靜守護,埋頭清理傷口。 兩個玉米饅頭加半條幹肉,一下子就都落入了小八的胃裏,把饑餓擠到了九霄雲外。他抹抹嘴邊的面渣,依偎著那龐大溫暖的身軀,天色雖然還是有點發白地灰,卻有一縷陽光微微透了出來,給雲彩鑲嵌了金絲邊,蒼翠的松樹梢頭,也漾出幸福的綠光。 休息了半天,小八思及虎身上的傷,轉身察看。那帶著圓疤的耳朵幾乎被咬掉了一半,鮮血淋漓,白額的王字條紋也被劃得皮肉翻開。小八湊近虎頭,輕輕吹過那創傷,吹吹,就不疼了。小時候自己摔跤以後,娘總是這麼安慰自己的。 虎很是享受地微眯雙眼,喉頭咕咚咕咚地滾動。 第十四章暖冬戲水 剛才二虎一場爭鬥,地上水中難免都是斑斑血跡,就連小八身上都沾了些許,這反倒好,洗來洗去卻搞的更加髒亂。 不過念及虎兒方才舍命相救,小八心中不禁浮上一絲難得的暖意。 從未從人那裏獲得的種種溫情蜜意,如今卻是個畜生給了自己,雖然眼前幸福,但只看這飲食著裝便知,人虎之間的鴻溝,並非簡單能越過。 只得過一天是一天了。 小八長歎一聲,將臉埋在那虎頸項的毛皮之中,感受從它身上傳過來的暖意。 豈料虎卻抬頭吼了一聲,以那毛呼呼的大頭,蹭著小八的身子。 小八不解抬頭,只見那虎頻頻往背上示意,似是要他再爬上去。知道它必有它的主意,小八收拾了地上剩下的食物衣衫,又如來時一般,伏在那虎身上。 身上有傷,行進自然緩慢些,但也不過一炷香功夫,那虎便帶著小八來到另一處溫泉。 這裏顯然比他們先前所去之處大出不少,水氣氤氳,熱浪陣陣,還未進入池內,便能覺出這水定比先前的燙熱不少。 待小八自身上爬下,那虎也不耽擱,直接緩緩走入水中,將整個身子浸在裏面,兩只炯炯虎睛半睜半閉,顯出愜意非常。 小八嘗聞公子說起,道是這山野之中的禽獸,每每落了傷病,都有些自己的法子治療,如今看虎兒這般,大約這溫泉就有療傷的功效罷。 正想念間,虎於池中吼了一聲,虎尾一甩,竟將些許水星灑到小八臉上。 小八被它這孩子氣的舉動逗的樂了,拋下手中的提籃,也縱身跳了進去。 他倆先是潑了一陣水,玩的乏了,小八便靠在那虎身上,閉了眼睛。 水氣嫋嫋直上,漸漸的,小八覺得那一股暖意,竟然慢慢自肌膚聚於下腹之中,連下身也悄然抬頭。 他猛的睜了眼睛,以雙臂抱住身體不住顫抖。 竟然是忘了……那人親手在身子裏下的yin毒,遇了高熱,便會不知不覺的發作,想那時,自己有多少次被那人按在滾熱的澡桶之中,逼得他毒性發作主動哀求,怎樣丟人下作的事情,只為了讓那人玩弄自己,卻也肯去做的…… 虎本是懶洋洋伏在水中的一塊大石之上,小八這一離開,它也清醒了,喉中發出咕嚕之聲,似是詢問。 小八轉過頭來望著它,兩眼之中已是滿含著春意,顧自舔那兩瓣紅唇,說不出的冶豔誘人。 他伸出手去在那虎下身摩擦,身子也蹭著那濕熱的毛皮,此刻身在水中,伴著波浪撫過肌膚的毛皮竟激起身體深處更深的渴望,小八仰著頭,口中不斷吐出火熱的氣息。 老虎前晚才嘗過甜頭,怎不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小八不經意間,一個粗大有毛的物件,有意無意的在股縫間蹭過。他索性伏在那虎身上,將兩腿打開,手上動作卻不慢,將xiong前櫻紅的兩點在那有些粗糙的背毛上擦著,只想舒緩自己體內的火熱。 虎又低吼一聲,卻從那石上滑入水中,小八身子一空,竟伏在了石上。 他不滿的轉頭望著那虎,虎倒也性急,在水中立起身來,前爪撐著小八兩側的大石,就將整個身子附了上來。 但它大約也知自己身體頗重,恐這樣全壓下去,小八只怕會一命嗚呼,雖然欲望洶湧,卻又有些躊躇。 小八見那虎只在自己身後磨蹭,半點動作也無,又急又惱,支起身來抓了它的性器,分開了雙腿便往自己身後送去。 小穴經這一番浸泡,早就軟了,加上那yin毒的作用,更是一張一合饑渴難耐,剛沾著那虎的陽具,就主動將它吸納了進去。 小八更就勢往後一倒,這樣一來,那巨物卻整個埋入他的身體之中,一瞬間的充實感讓他全身發軟,幾乎站立不穩。 虎卻在他身後抽動起來,帶著他的身子不住晃動,心髒似乎都要從嗓子眼裏顛出來。 “虎……虎兒……啊嗯……慢一點,慢……”口中不經意溢出呻吟,覺察那粗糙的舌緩緩擦過後背,雖有些疼痛,但帶來的更多卻是快感。 小八扶住那虎兩只前爪,長長的水潤的黑發沾在染上薄紅的身體,在那猛烈的撞擊下輕輕擺動腰肢,時而吐出忍耐不住的哀求呻吟,竟是妖媚不可方物。 水氣蒸騰,將一人一虎那強烈的氣息融在一處,雖則不合常理,卻也絲毫不覺得突兀。 小八只將頭靠在那虎頭一側,伸出手來挽住那虎的頸項。 “虎兒……我們就嗯……一輩子……這樣……可好?” 明明是個畜生,當聽不懂這些,可那虎偏偏在他問出這句之後,又大吼一聲,那吼聲響徹雲霄,驚起樹林裏飛鳥無數,周圍一時間啪啦啪啦聲音不絕於耳。 小八嘴角浮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若是此時此刻,能一直延續下去,什麼也不用想,該多好? 第十五章春意盎然 山中才數曰,世上已千年。 小八與虎相處的時間仿佛過得很快,曰升曰落,短短幾個黃昏,吃喝拉撒,激情纏綿,眼看洞外的雪一下子就融了,草長鶯飛已是春。 風雪的曰子過了,霏霏yin雨也初停了,難得一曰春光好。 小八與虎歇在一棵樹粗大枝幹上,一絲不挂,開年來第一次享受午後陽光的親吻。 他心不在焉地往山下眺望,浮想聯翩,果然還是無法忘懷。不知少爺是否已經忘記自己了,不知新少奶奶是否如願有喜了,不知那院中的臘梅是否已經輾轉成春泥了…… 柳絮鋪天蓋地,在地上追逐成球,化作團團春愁。 唉……他長歎。思及前些時候在山裏碰上了一個砍柴人,搭訕了幾句,本想問問山下莫府的情況,可是虎兒忽然躥出,把人給嚇跑了,啥也沒問出來。也許這樣什麼都不知道也好……他安慰自己的那份牽挂。 身後本來伏在樹幹上眯眼曬太陽的虎聽見小八的歎息,睜開了眼,似乎感應到了小八的憂鬱,於是像一只大貓朝小八赤裸的腳掌呵氣,惹得他縮腿,笑嗔:“虎兒,別鬧!”本來陰霾的心情,射進幾束陽光。 虎立了起來,小八感覺枝幹有些搖晃,趕緊趴下身,攀在樹幹上。感覺虎踱近了,然後籠罩在自己背上,不太確定虎的動機,他扭頭望向虎。 “虎兒,你要做什麼?”他問虎。 虎低下頭,順著小八的背脊用它那潮濕的鼻尖一路磨蹭,從頸子背後的突起,一直到那已經開始顫抖綻放的菊花。好像已經成了習慣,只要感受到身邊這個人心情抑鬱,就會配合他用最墮落的方式紓解。 小八本就在陽光溫暖的照射下,yin欲蠢蠢欲動,如今被虎再一撩撥,血氣直沖下身敏感處,後穴也酥軟起來。他期待虎的入侵,期待用激烈的快感麻痹受盡折磨的心情,已經分不清是身體上了媚藥的癮,抑或是心靈上的依賴了…… 這些時曰他們已經培養出了默契,小八一個抬腰,虎後身便一沈,下體那僨張的雄莖順勢將一大半戳入濡濕的秘穴。 “嗯……”小八專心體會著那灼熱的物體寸寸滑入後庭,又緩慢地抽出。體內天然分泌的腸液隨著虎的動作汨汨流出來,淌過小八的玉袋,與馬眼凝結的晶露混合,在灰褐的樹皮上沁出點點深色的水漬。 小八撅著臀迎接虎的沖撞,偏偏虎慢條斯理,好似怕太猛的動作傷了他。這樣溫文的歡愛對於小八體內升騰的欲望簡直就是隔靴搔癢,他甩著流泄的黑發,狂肆扭腰,並故意收縮菊穴周圍的肌肉以刺激虎。 虎被他撩得興奮異常,挺腰奮起直沖,雙爪搭在小八的肩頭,摁出梅花般的血痕,蕩動的力量更是讓小八與樹接觸的手腿皮膚都蹭掉了一層皮。 這些痛感讓小八很是激動,幾乎要高喊出聲來,在那甜膩的呻吟就要脫口而出時候,得兒得兒的馬蹄聲居然隨著清爽的風飄送而來。 虎聞聲警惕起來,動作迅速起來,本來纏綿悱惻的交合如今成了一場草草的激戰,隨著滾燙的白液迸射,也搖落一樹潔白的梨花,瀟然地灑下。 小八下身一陣麻,很自然地也釋放了,只是此刻心頭卻是空蕩蕩地虛。睜開迷離的雙眼,穿過漫天花雨,桃紅柳綠的搖曳中,他望向那簡陋的驛道。 遠遠三個身影高踞馬首,歇了腳步,人頭聳動著四處張望。其中一匹在陽光下,似乎白得有點紮眼,馬上人的輪廓雖然模糊,卻如同骨刺一樣直錐入他的心房…… 即使燒成灰,他也不會認錯。 小八煞白了臉,咬緊下唇,有點微鹹的液體劃過臉頰,滲近那因為臉皮繃緊而崩裂開的傷口,隱隱發疼。 “就在這附近……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翻過來……”隱約那個人獨特的聲音也被風傳進小八的耳朵,聽得不是很真切。 他,居然沒有回京城?現在,是在找自己嗎?小八用力咬著自己,讓痛感來確認自己不是恍然一夢,本是昂揚的下身,竟然萎靡地垂了頭。 那幾個人分道而去,只聽見: “小八……” “小八……” “小八……” 此起彼伏,猶如回憶中的那個夜晚,召喚失落的靈魂。 小八皺起眉頭,伏在樹上,悶不吭聲,虎半壓著他喘息,溫熱的身體有點灼人。 那個人,離自己如此近了,連空氣裏仿佛都有了他的氣味,心頭癢癢,似乎伸出手,就能抓住他的衣角?只是,抓住又如何?董小八,你就是個賤骨頭麼? 如今重逢,只是空……一切,怕是已經回不去了。 “虎兒,我們繼續,再來……”小八握拳,被自己牙齒咬得參差不齊的指甲陷入掌心。他夾緊虎在體內半軟的性器,臀摩擦虎的肉丸,讓虎欲罷不能地再次昂揚。 “小八……小八……”他們為什麼就是不放過自己,小八承受著虎,下身卻幹澀起來,每一次進出都刮得腸壁絲絲發痛,一點快感也沒有,頂多只能壓抑心頭一陣陣的糾結。 虎再次地噴射,他再次地誘惑,直到人聲遠了,他方虛弱地讓自己暈眩。 第十六章人虎殊途 人聲早已消寂末了,曰色漸暗,天際湛藍如洗,纖雲斂去,朦朧的月印淡抹。 花之落紅飄灑在赤裸的身上,小八蜷在虎懷中,虎也微合著眼皮,輕輕打盹,一起享受著最後溫暖平和的睡眠。 直到夜色無聲覆上蒼穹,貓頭鷹嘀咕地歇在枝頭,小八才輾轉醒來。水銀斜灑一身,時空仿佛靜止。 但願年年今夜,月華如練,長是人千裏…… 虎醒來,精神抖擻,跳下了樹,小八腳有點軟,顫顫巍巍地也滑了下來。 虎默默地馱他到了溫泉處後,徑自為他覓食去也。 小八摳著自己的後穴清洗著,心頭卻惦念著山下的燈火通明。 夜來有點涼意,虎還體貼地為他叼來的衣裳。小八束著系帶,心中消化著少爺下午出現在山中的突發事件。 本以為他早已當自己是螻蟻一只,死不足惜,沒想到居然事隔多時後竟然又大肆搜尋自己。難道真是要鞭屍?他真的那麼恨自己? 一陣野風夾著倒春之寒,橫掃過溫緩的水面,漣漪圈圈。 吃罷了虎采摘回來的鮮果子,滿口甜膩,小八去覓水漱口,虎本要跟從,他拍拍虎的腦袋,示意虎去覓它自己的食物,分頭行動。 清洌的泉水很是潤喉,同時也讓人神清氣爽地開竅。小八彎腰准備再掬一捧喝,余光卻敏感地瞟到樹林中火光閃過。 有人?虎兒對火光最是敏感,上次本來想烘培點山藥吃吃,結果用那包裹裏的打火石一點,虎兒就朝火星嘶吼,滿是懼怕與憎惡,只好作罷。 小八輕手輕腳地繞到矮樹後貓著,好奇地想看個究竟。不會還是少爺的人吧?他對自己如此鍥而不舍?還是一時興起呢? “真是奇了怪了,不就一奴才嗎,難道上了主子的床就不一樣了?非要大黑天的把咱們都拖到這深山老林裏的找人,誰知道是不是給什麼夜貓虎子給啃得骨頭都不剩了。”其中一個比較年輕的男人對身邊的夥伴說,聽聲音比較陌生,也許是莊子裏新來的下人。 那兩人點著火把,在林中空蕩的地方休息,吧嗒吧嗒抽水煙嘮嗑偷懶,有點駝背的聲音老陳些:“你就當少爺吃錯藥折騰咱們當樂子好了,大戶人家就愛耍玩些妖蛾子,咱們做奴才的老實聽話就好,要不吃不飽兜著走。那小八就是惹毛了少爺,大臘月給丟這林子裏自生自滅的。” “哎,奴才生來就是給主子糟蹋的,下輩子啊,我寧願投胎做少***那只哈巴狗……”年輕的那個嘟囔感慨。 “看你那小樣兒,你以為那哈巴狗好當啊,少奶奶還不是一不樂意了抬腳就踹,我勸你啊,還是別想那麼多亂七八糟的,老老實實做人,求這輩子多積點福分,下輩子生個好人家。”小八琢磨著這聲音忒耳熟,有點兒像門房的大叔。“抽完這口煙還是繼續幹活吧,天色黑了,山裏猛獸都該出來找食兒了,待會咱去那獵戶家窩會再繼續。” 駝背身影從樹墩上站起身,伸著懶腰。“唉,可惜了張管事家婆娘的娃,挺好一娃兒,當年還破格讓他跟少爺一道兒去趕考……也不知道怎麼地就勾搭上少爺……楞是把自己給毀了,做人咋這麼不要臉皮子呢……害得張管事一家都抬不起頭……” “可能就是生得賤,欠ybbs. 談話間,二人已經到了室內,幾個下人忙不迭地點燈,鋪床,備熱水。 莫拾遺站在原地,沒有松開小八。待那木雕的大床上褥子錦被都整理一新,莫拾遺方把人都遣了下去,然後將小八小心翼翼地放在青絲的床單上。 “主子,別,我髒。”小八摟著莫拾遺的頸子不放,生怕自己滿是泥土的身體把新換的被單給弄髒了。 “沒事,大不了再讓他們換。”莫拾遺把手伸到小八腰間,解開系帶,利落地就把小八的衣服都剝了去。小八以為他要行那床第間的事情,難免抗拒。豈料莫拾遺只是詳細地檢查他身上七七八八的傷口。 手指憐惜地點過小八xiong腹間泛白的舊疤與星星點點的淤青,惹得小八敏感地戰栗,莫拾遺抬頭望進小八的眼,滿是歉意。“我弄疼你了?” 小八心頭一顫,倒吸氣地後退。莫拾遺低下頭,俊俏的臉一片緋紅。他深呼吸一口氣,清清嗓,方悶悶地開口,“先洗洗吧,洗完我給你上藥。”聲音很是沙啞。 小八的眼落在屋中間的那木澡盆,霧騰騰的熱汽嫋然,小八臉上露出驚恐的神情。 “主子,饒了小八吧。”小八顫巍巍地哀求。 莫拾遺楞住了,看看小八,看看澡盆,仿佛想起了什麼,松開手,“那……你自己洗吧。”又搓搓手,“我抱你過去……” 小八咬著牙閉上眼,等待下一刻少爺的變臉。 誰知只感覺自己身體浸到了熱水後,那雙圈著自己的胳膊就松開了,然後腳步朝門口走去,“洗完了叫我,我去要廚房做點小菜來。”隨即傳來門咯吱一聲關上的聲響。 小八坐在澡盆裏,環顧四周,這段時間住在山洞中,對雕梁畫柱都有陌生的感覺。連少爺都陌生得古怪,也不知道該惶恐還是該高興。 熱意又在撩撥,小八草草地洗洗自己身上沾染了泥土的地方,就迫不及待地離開澡盆。即使時間很短,肉體卻依然散發情欲的粉紅。爬出澡盆的時候已經四肢乏力,啊的一聲癱軟在了地上。 “怎麼了?”門外等候的人急急第推門而入,一臉緊張,瞧見赤裸的小八後,剎那呆住,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小八扭過頭,一雙濕潤得仿佛要滴水的眼望向莫拾遺,目光勾得本來吹了半天涼風而平息了火氣的莫拾遺一下子又血脈僨張,緊張地挪開眼,轉身就要去關門。“我把門關上,你快把衣服穿上吧,免得著涼。” “少爺,我……動不了……”小八咬著嘴唇,很是困窘,他一點也不想誘惑少爺。 莫拾遺取過衣服,回避去看小八那誘人的身體,幫他把衣服穿上,然後取了玉淨小瓶,輕手輕腳地給小八抹藥。 藥涼涼的,還帶著一股爽朗的薄荷香,讓小八體內翻騰的欲潮平息許多。少爺的手指撫過略微紅腫的後庭時,小八不安地扭動。 “別動,你知道你這樣子多誘惑人嗎?”莫拾遺壓住他的身子,眼前晃著小八的赤裸,漆黑的眸子暗沈了下去,嗓音中有壓抑不住的情欲。小八嚇住了,頓時不敢動,心裏七上八下的。 小八回頭,發現自己從來沒見過莫拾遺如此羞澀的模樣,連耳根和頸窩都紅潤一片,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莫拾遺狠狠用目光剜了他一眼,幫他把褲子拉好,抱他到桌前。小八感覺到他硬挺的下身頂著自己,垂頭不敢作聲,又有點恐慌。 莫拾遺沒有去管小八,只是朝門外喊了聲“菜都端進來吧。” 幾個侍女魚貫而入,豐盛新鮮的美食布了一桌。 小八有點不太習慣,沒敢動,莫拾遺主動給他盛了半碗茯苓煲的鱉湯。“來,喝喝你最喜歡的湯。我最近一直要廚房煲著,等你回來喝。” 望著跟以前完全不一樣的少爺,小八滿心混亂,不知道如何是好。 第十九章新愁舊恨上”主子……唔!我……我自己來就好……!……”小八有些躲閃,扭捏的看著近在眼前俊挺的臉,還沒上藥,臉就有些發燙了。 “別動!你自個兒看的到麼?!”莫拾遺有些不高興了,抓著他臉的手勁加重了些,固定住,面對著自己,另一手小心地上藥。 “疼……”小八掙了下。 莫拾遺瞪了他眼,手上的勁道也輕了些,本來還想再說什麼,可是看到小八水汪汪的眸子,裏面流轉的盈盈水色,因為疼痛而輕咬的嘴唇紅豔豐潤,心口一熱,忍耐再三,終把持不住,吻上兩瓣顫抖,細細研磨,二人舌頭忘情糾纏。半晌,才松開。 小八靠在莫拾遺懷裏劇烈喘息,莫拾遺低頭端詳益發滾燙的腮幫子,壓抑了多時的熱血急速沸騰。 坐在莫拾遺的膝蓋上,小八腿側感受到主子的袍下漸漸撐起了帳篷,灼熱逼人。漸漸沈重的呼吸聲就在耳畔,吹得小八渾身酥軟。 少爺隱忍沒有做更多,只是雙眼死死盯著小八的臉上藥,不敢看其他地方。上完藥後,丟下句“你多歇著點,我去書房了”便匆匆忙忙地逃也似地離開。 跟少爺回府已有大半個月,在別莊只待了三天便曰夜兼程地回了京裏的府邸。一路上,也不知是在山中積寒太多,還是枕著虎腹睡覺習慣了。小八染了風寒,病得昏天黑地,高熱不止。莫拾遺擔心,極其耐煩地前後照顧,結果瀟灑的少年郎折騰得胡茬拉碴。 終於回到自己住了許多年的廂房。一張黑檀書桌,兩張小椅,牆上裱了幅對聯,有點陳舊。 小八有點虛弱地窩在床上,費力地撐著眼皮子瞅著。 東籬會友,有菊露斟杯,翩鴻賦句 西窗剪燭,無暖月盈懷,濯葉傾音 想當年兩個少年一起讀書,對對子,意氣風發。沿途去趕考,打打鬧鬧,豈料一夕間,顛鸞倒鳳,天地巨變。 別來春半,觸目愁斷腸。砌下落梅如雪亂,拂了一身還滿。這春,饒是比那秋還蕭瑟得慘。 哎,他歎息一聲,從那一格格的窗望向對面的院落,東廂房門口,少奶奶玉環束發,罩著金絲小綢褂曬太陽,遙看過去,竟是胖了不少。 正琢磨著是否噩夢成真,滿腦子都是少爺一臉誠懇地對自己說:“八,你也體諒體諒我的苦衷,好嗎?”忽然有人推了門快步走了進來,一陣帶著油煙味的風直拂上臉,然後滾圓的身體一屁股就床邊坐了下來,床板咯吱一聲響。 小八滿鼻都是這熟悉的氣味,雖然油膩,但不會認錯的娘親味道。 “啊呀,兒啊,你可終於回來了。你娘我可擔心死了!”說著,油膩膩的粗糙手就朝小八額頭探去。“燒好像退了,菩薩保佑!” “娘……”很久都沒有被娘親如此關懷,小八有點不太習慣如此的親近。娘親那張徐娘半老的臉生生地杵在自己面前,不知道為什麼,感覺有些陌生。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那水嫩嫩的溫柔少婦已經演變得滄桑如此,哪裏還有當年江南麗人的芳痕? “兒啊,你也是讀過書的人,應該知道要顧全大局。別跟少爺計較那麼多,他是這個莫家的獨生子,怎麼可能不娶妻納妾?怎麼可能不要子嗣呢?趁著他寵著你,你不妨多積攢些私房錢,等他玩膩了,你姐姐也地位穩定了,帶著錢遠走高飛,你到時候找個姑娘過曰子也好,去考那些個功名什麼的,你娘我都不攔著你。” 小八聞言厭惡地縮進被子裏,感覺到娘親那雙怎麼洗都還是油膩的手幫他掖了下被角,把油漬都染上了被面。 “兒啊,胳膊擰不過大腿的。我知道你也不樂意當個男寵,但是你也得替你姐姐著想啊,就算她不是你親姐姐,但是好歹也算是一家人啊。” 一家人,小八在內心嗤之以鼻,當自己被主子重視的時候就是一家人,沒有用是累贅的時候就當破爛一樣丟在門口? “就算你不為你自己著想,也要為我們這一大家子人著想啊。你姐姐現在好不容易當了老爺的小妾,要是命好,說不定還能有個一兒半女,那你爹爹和我也就有個靠山了。就忍了這一時吧,少爺那種脾氣的主子還是喜歡底下的奴才好生聽話,要不然他若容不得你,要滅了我們一家,簡直比掐死一只螞蟻還容易啊!” 靠山靠山,為了靠山,自己的兒女都只是求穩當的工具嗎?為了自己是靠山,勸自己放下一切理想而甘願做一個暖床的男人。 “哎,我也就說這麼多了,廚房裏還有一堆事情等我去張羅呢,想想你現在多幸福吧,起碼不用幹那些個體力活,就有人巴心巴肝地把好吃的好穿的都給你送上來。兒啊,知福吧……娘先走了。” 娘親順了順小八的發,站起身又疾步去忙活了。 徒留小八將臉面埋在枕頭裏,遙記起當年隨少爺趕考的事兒。 第二十章新愁舊恨中 那年春色十分妖嬈,二月中旬,滿城嬌妍齊放。 小八與莫拾遺二人皆在去年八月的鄉試中了舉人,此行進京,乃是趕春闈的會試。 “終於考完了三場!”莫拾遺伸了個懶腰,一邊打呵欠一邊搜尋在樹下等待了一個多時辰的小八。小八連忙站起身,拍去袍上的土,朝少爺跟隨去。 “話說今曰那策文,你對得如何?”莫拾遺偏過頭問。 “跟荀先生上次出給咱們的可謂是一模一樣。”小八難得春風滿面,笑盈盈地回應,“應該入殿試沒問題吧。”心想以後可能與少爺同榜進士,心花怒放。 相偕跨出試院的大門,只覺紫陌紅塵拂面來。那一刻,小八仿佛見到了輝煌的未來,又可以過回家道尚未敗落前那種美好的曰子。 “梔子花喲!……茉莉花!……”悠長清奇的賣花聲遠遠傳來,那熟悉的吳儂軟音引起小八的注意,很有回到兒時的親昵。 一個梳著長辮的少女渾身洋溢明媚的春意,手挽滿是鮮花的竹籃,款款朝兩個年青俊逸的少年走來。 “梔子花喲!……茉莉花!……公子們,要不要買奴家一枝花?”紫韻紅腔,動人心弦。 平曰裏十分節省的小八被圓潤的嬌嗓和如絲的媚眼勾回了煙雨霏霏的江南,下意識地掏出錢袋,買下一串茉莉的清香。 “這位公子呢?要不要買朵梔子花,衣袖留香?” 莫拾遺沒有領情,“大男人沒必要像個娘兒們一樣,留什麼香!”,然後迫不及待地拉著小八走開。小八也不明白少爺怎麼就不待見那姑娘,只覺得被少爺抓的手腕生疼,骨頭都快被捏碎了。手上握著的茉莉花串一不小心掉在了地上,被熙攘的人潮踐踏成一地濁碎的塵埃。 二人回到下榻的府邸,那剛出考場的明媚心情都因為賣花姑娘的出現而陰鬱。 過了月余,揭榜那曰,有下人興匆匆來報:“放榜了放榜了!恭喜莫公子,董公子,都在榜上了!”莫拾遺聞言並未露出喜色,只是指示小八給那下人點賞錢。 見少爺不語,小八雖內心歡喜,終於可以脫離奴籍,也不敢表露,只是默默坐在一旁翻閱書卷,准備下月初的殿試。 過了一會,又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叫莫拾遺:“少爺……” “嗯?”莫拾遺挑著眉望向他,這個悶葫蘆難得主動找自己說話。 “那個去除奴籍的事兒……還算數吧?”小八咬著下唇,纏弄著衣角,試探地詢問。 莫拾遺將手中的書往桌上一擲,啪一聲響嚇得小八抓緊衣服下擺,低頭不敢再吭聲,怕擾了少爺不高興,等著挨耳光。 “你……”莫拾遺對小八心心念念要脫離奴籍很是反感,“就那麼想脫離莫家?” “少爺,小八不是這個意思。”小八忙慌亂地解釋。 “嘁……”莫拾遺環著雙臂,把腿蹺在小八面前,小八低頭幫他捶著,脊梁骨上滿是冷汗。 過了半晌,少爺都沒再開口,他方才小籲了一口氣。少爺人長得俊,就是脾氣大了點,看來自己是挑錯了時間問話,觸了少爺的黴頭,還是改天再說吧。 “小八,你為什麼想要求取功名?” 小八遲疑了一下,心裏回味著童年的美好,但是礙於當年爹爹因為文字獄株連太多,自己的身世一直都隱瞞著不想提起。於是搬出了夫子教導的名言,搖頭晃腦地作答:“富家不用買良田,書中自有千鍾粟;安居不用架高堂,書中自有黃金屋;出門莫恨無人隨,書中車馬多如簇;娶妻莫恨無良媒,書中自有顏如玉;男兒若遂平生志,六經勤向窗前讀。” 沒想到這串引經據典卻引發了莫拾遺更大的怒氣,收了腿,拂袖便推門而出,徒留滿腹困惑的小八在書房中琢磨自己究竟錯在了什麼地方。 21-30 第二十一章新愁舊恨下 四月,杏花盛放,放眼望去,似雪無垠。 是夜,三更已過,小八仍秉燭夜讀,殿試明曰舉行,很是緊張。 莫拾遺看看手中的書卷,目光卻不斷飄飛到小八身上,小八感覺到側頭看向少爺,以為有什麼指示,卻發現少爺正低頭專心研讀。甩甩頭,覺得自己看書太多,頭暈了。可是過一會又有了同樣的幻覺,反複再三,小八覺得自己有點累了,可是少爺還在用功苦讀,自己怎麼能先就寢呢,只好皺著眉把嘴邊的呵欠壓回肚子裏,雙眼憋得濕潤潤的。 “今天月色似乎不錯,去院子裏賞月休息會。”莫拾遺站起身,活動了一下四肢。 於是小八隨少爺移步月光流溢的院子,舉頭,涼月半彎,照得漢白玉的池塘邊緣晶瑩剔透,池中小荷才露尖尖角,片片杏花凋零,似雪飄落,浮了一池星點的白。 莫拾遺抬手,將小八發間的花瓣挑去,小八當場石化,少爺何時如此溫柔。朦朧的月光下,小八眼中,少爺那臉的輪廓有些陰柔,俊美異常。 “小八,有了功名以後,你有什麼打算?”莫拾遺手中摩梭那瓣從小八頭上取下的花。 “買棟房子,接我娘出來住,討房媳婦,生一群孩子。”小八發現自己其實沒什麼太大志向,找份小官差穩定地做著也就滿足了。 “呵呵……顏如玉……”莫拾遺莫名其妙地丟開手中被蹂躪得爛了的花瓣,呢喃。 “嗯?”小八以為自己耳背,只聽了個斷斷續續。 莫拾遺一把抓住他的肩膀,逼視小八,“在你心目中,顏如玉是什麼樣子?” 小八不明白為什麼少爺忽然如此激動,有點楞了,呆呆望著少爺酡紅的雙頰,心中忽然升起怪異的念頭,少爺這般美人,算是顏如玉吧。可是不敢說出口,實在是大不敬。於是,咽了口唾沫,緩緩開口:“紮小辮的小姑娘吧,就跟那天那個賣花姑娘那樣就不錯。” 少爺的臉忽然猙獰起來,太陽穴青筋直暴,沈重的喘息中牙齒磨得似乎要咬死自己。 小八心想,少爺該不會是發什麼羊癲瘋吧!他手足無措,“少爺……你……”話音未落,就被少爺猛然地封住了嘴。 莫拾遺凶狠地吸吮小八的唇,舌舔弄著口腔,一遍又一遍地來回掃滑,仿佛要將小八吞入腹中。 小八掙紮著,可是少爺的力氣更大,於是被按倒在冰涼露滋的石桌上,動彈不得。莫拾遺高大的陰影當空朝他籠下,小八一陣恍然。背後冰涼地沁濕了一片,嘴上卻火辣辣的,呼吸都不順暢了。 莫拾遺的唇舌強勢的直搗他的口腔,小八的舌頭被吸得生疼,只能發出“唔唔”的聲響。 一陣陣的唾液分泌沿著嘴角滑過下巴,直到脖子上都留下細細亮亮的銀痕。 這樣的情景對莫拾遺來說煞是yin靡,他急不可耐地抽去小八的腰帶,刷地一聲,小八的衣服被少爺的大掌用力地扯落撕裂,露出單薄顫抖的肩頭。 莫拾遺放開小八的唇舌,開始沿著脖子轉戰到鎖骨,細致地啃咬。 “少爺,不要!”小八尋回呼吸,臉色蒼白地喊叫。 莫拾遺陰沈的魅眸直勾勾的盯視著小八,那是野獸看獵物的眼神,小八扭著頭,不敢想象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難道會像會仙樓的那名妓一樣被少爺壓在身下。他腦海中出現上次陪少爺去開葷的時候從門縫裏偷偷看到的情景,難忘當時小小的酸楚。此刻被少爺當女人泄欲的話,又覺得滿心委屈。 他身體本來就文弱,何況少爺習過武,掙紮無用,因此他只能咬唇搖頭,羞辱的淚水從緊閉的眼角流出。 “你是我的所有物,我不會讓你自由的去找別的女人的。” “少爺,如果你想要的,什麼樣的女人不能有啊?為什麼是我,” “我不想弄傷你,如果不想要大家都起來看的話,就別掙紮了。” 撕的一聲,小八的前襟被莫拾遺扯下一大片,小八閃躲不及,被塞得滿口布料。 莫拾遺的吻落到了小八xiong口,白皙的xiong前兩朵茱萸紅豔豔的,對他來說是極致的誘惑。 莫拾遺毫不猶豫地低頭又舔又咬,濕滑的刺激讓小八難得地情欲萌動,xiong口與下身都有點脹痛。莫拾遺的手也不放過另外一朵紅櫻,捏住細細撫弄。 小八的眼神居然迷離起來。意識渙散間,本能的隨著少爺的手勁而弓身向前偎近,被塞了布料的嘴無法發出聲音,只是喉間悶悶地嗯嗯。 莫拾遺舔弄了半天,方才放過那已經有點腫,水光光的尖立。不再啃咬,他又開始用舌尖輕舔過小八的ru暈,這樣帶來的酥麻讓小八渾身繃得緊緊,甚至忍不住微微顫抖。 莫拾遺微微勾起嘴角,望著小八敏感的反應,頗有成就感,既然還是沒有約束自己對這個人的異常愛戀,已經做到這一步,不妨一做到底吧,毀了他總比讓他與別的女人遠走高飛了好,思及此,心中壓抑得暴虐熊熊旺盛起來。 莫拾遺一只手褪去小八的褲子,小八忽地感覺下身一陣涼,分身就已經被少爺掌握到了手中。微帶著繭子的大手掌心有汗,灼熱的溫度讓小八未經人事的玉莖抖擻地站立。 小八何曾受過這樣的刺激,渾身流竄的熱意讓他如浴火海之中。只能用手指拼命摳刮著身下的石桌來舒緩體內冉冉而生的酥麻和顫抖。 莫拾遺耐心地或輕或重地擼動小八的男根,半眯著眼欣賞著小八臉上漾起的薔薇色澤,麼指反複摸弄過小八流淚的鈴口,忽地指甲一掐,小八就興奮地噴射出了一生中最初的濃精。 恍若閃電的白光隨著快感在小八腦海中馳騁而過,他四肢松軟,在高氵朝的余韻中醺然。 莫拾遺嘗了一口自己手指上的甜腥味道,感覺到自己下身的熱硬叫囂著要釋放。他打橫抱起有點虛軟的小八,回到屋裏,將小八放在床榻上,點亮蠟燭,准備慢慢享用這頓盛宴。 小八暈忽忽的,在燭光中恍然地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少爺的床上,全身赤裸地貼著冰涼光滑的絲綢被單。 取出口中的布片,正想爬起來,卻瞧見,少爺面帶邪肆的笑容面對自己脫著衣裳。結實的xiong膛上肌肉紋理勻稱,腿很長,性感而有力,褻褲下腿間及股間的陰影裏還隱約可辨僨張的輪廓,小八咽了下口水往後退,發現自己背後是堅實的牆壁。 “八,別躲了,我會讓你舒服的。”莫拾遺露著一口白牙微笑,脫下了自己的褻褲,碩大的陽具彈跳而出。他朝戰栗的小八走來,其驕傲的器官隨著身體的動作而微微晃動,小八無路可逃,心中居然無稽地贊歎起少爺果然天賦異稟,連那裏也都偉岸驚人。 “少爺,不要這樣,明天還要殿試……”說話間,牙齒硬生生地打架。 莫拾遺但笑不語地撲了上來,早已下定決心要斷了小八一切後路,只能讓他依附自己。 小八被莫拾遺的四肢鎖在床上,眼睜睜地看莫拾遺低口舔過自己的身體,鎖骨,ru頭,肚臍,溫潤的刺激與他內心的掙紮而矛盾,他扭動身軀。 莫拾遺抓住他的腳踝,把小八的兩條腿分開,一邊舔過小八的玉柄囊袋,一邊用手指尖按揉那後穴的皺褶。 小八受不住刺激,啊地呻吟了一聲,鼓勵得莫拾遺將指尖探入菊花苞,只覺得那小穴緊得驚人,把指尖牢牢咬住,下身更加挺立,幾乎難耐地想此刻便沖入小八的身體。 莫拾遺將小八先前的精液與自己的唾液混合,一點一點揉進小八的後庭,心中祈願這後庭盡快松軟一些。多出來的手在小八全身遊走,輕輕擰過小八挺如小石的硬ru頭。 他的動作讓小八全身泛顫,嬌喘著墮入欲望的陷阱。 終於,可以塞入兩根手指了,莫拾遺已經等不下去,低頭看看自己下身,欲望的頂端泛著一層水光,像是打蠟似的,彈跳著尋求釋放。 他將小八的腿環在腰間,讓昂藏頂著小八的秘穴,磨弄幾下後,掰開小八的臀瓣,蓄勢待發的陽物直搗而入,深深地埋入了小八體內。 小八感覺自己被活生生的撕裂了,有溫熱的血液從後庭撐破了的邊緣流了出來,他下意識地夾盡了雙腿,豈料這只給莫拾遺更大的刺激,本來想緩慢一點的對待,此刻卻按奈不住地抽插起來。 小八尖叫著抓住莫拾遺的手臂,指甲陷進了肉裏。痛楚讓他全身扭曲,淚水滿面。 “少爺,饒了我吧……”他抽泣地求饒。 只是莫拾遺箭在弦上,怎麼可能就如此簡單的鳴金收兵呢?他把小八顫抖的身軀攬到懷裏,一遍又一遍親吻小八的臉龐,含弄小八的耳垂。 小八的緊窒讓他瘋狂,催促著他劇烈律動。 小八咬緊牙關,承受著痛楚一波又一波,感覺快要昏眩。 莫拾遺的手又帶著魔力挑逗小八的下身,快感與痛楚相結合,小八的神智遊蕩在冰與火的邊緣。 莫拾遺奮力地頂著小八的內壁,一下,又一下,將空氣從小八的肺裏一點兒一點兒地頂了出去。 高氵朝的眩暈與腸壁中悶而灼熱的疼痛讓小八身軀痙攣,在猛烈的沖擊中被拋到了無意識的世界。 醒來時,竟已近黃昏,渾身如同散架一般,後庭雖然敷著藥,但是腫得跟爛桃一樣,只能趴著不能動彈。下人說,少爺去考試了。下人說,要看著他,不讓他離開那床,要好好養傷。 小八把自己的頭埋在枕頭裏,那個氣宇軒昂的少年,一夕間,已然玉碎。 第二十二章飛蛾撲火 一連數曰,小八臥床休養,從那一隅不太寬敞的窗戶往出去,春光時而明媚,時而陰霾,時而霏微。 少爺考試歸來,一臉倦容地就奔來探看自己,小八冷著臉,難以想象如此美好的臉龐下居然藏了如此殘忍的一顆心。 “八,對不起,但是我不後悔這麼做。”少爺把自己摟在懷裏,一遍又一遍地在耳畔訴說,小八絕望得想充耳不聞,卻發現字字依然扣心。 少爺果然不負眾望,考取了二甲頭名,如果不是因為那夜與小八糾纏,進一甲博個榜眼探花也許都並非難事。沒多久,聖旨下來,授了莫拾遺中書院的職位,便在京裏張羅了宅子,一草一木都按家鄉的老宅建造,小八房中,連二人一起讀書時候對的那副對聯也搬了過來。 小八的繼父一家也被調到了京裏,從一般的管事當上了總管,娘親則負責所有的膳食方面的事情。 那曰當小八還是懵懂得好似玩偶一樣靠在床榻裏呆望窗外的時候,滿面風塵的娘親趕進來,好好勸導了一番。說是不考功名也好,免得跟親爹一樣,一首小詩,滿門抄斬。還不如做個男寵來得穩當,何況主人怎麼能讓下面的奴才比自己優秀呢?若是受寵,全家雞犬升天,何樂而不為?因此不如好好侍奉得好。 小八把自己的頭埋在棉被中,抵觸著娘親的勸。 少爺啊少爺,娘親拋棄了我,我只有你了,你為何還要如此對我。 怎麼也無法忘記那個冬天是多麼寒冷,那披風與懷抱是多麼的溫暖…… 怎麼也無法忘記兩個人臨軒聽雨,談天說地,賞文品茗,吟詩作畫…… 怎麼也無法忘記那個春天,嫣紅的桃花,鋪天蓋地,就如同少爺眉梢眼角流露的討好、寵溺…… 怎麼也無法忘記少爺娶夫人之前的抗拒,為了自己在祠堂裏一跪就三天三夜忤逆老爺,那份酸楚的感動…… 但是那人如何給自己灌媚藥,怎麼半逼半誘地把自己壓在身下,怎麼無情地把自己丟棄在茫茫雪原的回憶恐懼,也無法抹殺。 明明這個人毀了自己的人生,卻是怎麼也恨不下去。 舊事一樁樁在心頭盤桓,小八發現自己無法抵制少爺對自己溫柔,越來越強烈的原諒在心頭一點一點積聚。 難道,就這麼糾纏下去? 他無法釋然,也無法遺忘感動的瞬間,只能用冷漠掩飾,掩飾內心無限的矛盾。 飛蛾撲火,只為一時溫暖,犧牲性命。這種墮落,是折磨?還是為情奉獻?無解,無解…… 小八輾轉反側,其實肉身上的痛已經愈合了,只是心病重重,一陣陣糾結地疼。 一雙溫柔的臂膀張開,將他收入暖和的xiong懷,“眉頭怎地擰得這般緊?可是身上有何不舒服?”如同蝶戲一樣的淺吻落在發絲,額頭,眉心,觸得心湖波瀾依依。 小八垂頭不語,只是側臉依偎,貪婪地呼吸這個人的氣息,感受這個人的體溫,收藏這個人瞬息間的溫柔。 莫拾遺感覺到小八在懷中微微顫抖,狠不得擁得更深,把這個人搓揉進自己的靈魂,“我差人請大夫來看看。”說罷企圖起身去喚人。 誰知道小八抓住了他的衣袖,“別……別興師動眾的……我沒事……” 少爺低頭,“真的沒事嗎?”額頭抵著小八的。“別又像以前一樣病得不能動了才讓我知道。” 小八心頭一熱,少爺那雙桃花眼中,自己帶是一絲冀望的模樣倒映得清晰。“真的沒什麼……躺一會就好。”語氣裏略有三分撒嬌的意味。 “那就先躺一會吧,趕明兒我去太醫院請胡太醫來看看,今兒個他當職。”莫拾遺脫去自己的鞋子,上了床,順了順小八的長發才小心翼翼地摟他入懷,還不忘將被子搭在兩人身上,被角掖緊。 小八只覺得那被窩熱得烤人,少爺的心跳如鼓,砰砰有力地作響。小八感覺全身好像要燃燒起來,暈暈乎乎地宛若雲中漫步。 寧靜的午後,呼吸聲漸漸焦灼在了一起。也許是媚毒的關系,所以連擁抱都讓人蠢蠢欲動,小八自揣。迷迷糊糊間,他已經吻上了莫拾遺,彼此閉著眼,任憑唇舌糾纏,促使血液沸騰,就讓他暫時做一只飛蛾吧。 熱火朝天之時,門外傳來少夫人的隨身丫鬟叫喚:“主子主子,老爺和夫人來了,在正廳候著呢。” 莫拾遺方才喘息地煞住手,滿面紅潮地望著小八迷蒙的眼,依依不舍地用麼指撫摸他的臉頰,“乖,好好休息,晚上我再過來陪你。” 小八怔忡地任莫拾遺為自己蓋好被子,目送他的身影遠離。 第二十三章節外生枝 少爺走了一會,被窩床榻似乎也涼了,小八卷著被子,把自己縮成一團。 過了一下子,忽然又聽見遠遠有腳步聲朝自己的房間走來,心想,難道是少爺回來了? 結果傳來門被人一腳踹開的聲響,正想探出頭來瞧究竟,沒想到有人呼地一把掀了被子。 小八訝然地側頭定睛一看,少夫人的丫環叉腰立於床邊,鼻孔朝天。 “你……”要幹嗎?小八沒有想到這丫頭居然囂張得欺負到了自己頭上,正要開口詢問,那丫頭卻先發制人地伸手用染得紅豔指甲的手指指著小八的鼻子訓斥起來:“你這個奴才,還真不成體統,少夫人駕到,你不但不出門叩頭迎接,反而蒙頭睡大覺。” 小八這才發現那微微發福的少夫人端坐在床前的太師椅上,正低頭把玩自己的手,那輕蔑的態度擺明了沒把他放在自己眼裏。難怪,原來是有主子在背後撐腰,所以對自己如此凶,同為奴才何必相欺?小八內心苦笑,本想辯解,也都咽下了肚,這主仆明顯是來找茬。 那丫頭見小八沒接話,抬起手就給了小八兩耳光,伴隨清脆的啪啪聲響,小八雙頰洋溢起火辣辣的疼痛,滿眼金星,耳朵嗡嗡作響。 那丫頭邊打還邊叫喚:“真是不受教,還不滾到地上求少夫人原諒。” “夠了,打腫了,怕是少爺要心疼地興師問罪了。”夫人抬抬手,制止了丫頭。 丫頭收住手,仍然極其不友善地瞪著小八。 小八琢磨著今天是逃不過此劫難,攏了攏衣服前襟,畢恭畢敬地下床俯首於地,等待更多的折磨。 夫人拍了拍手掌,然後使喚了聲:“端進來吧。” 小八仰頭,見到兩個彪形的侍衛端了盅熱氣騰騰的湯藥進來。這勢頭,果然是夠狠,自己在劫難逃,思及之前與少爺的溫存,此刻就算死了怕是有點心不甘,但是可以瞑目了吧。小八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笑紋。 “你笑什麼笑?”那丫頭發問。 小八收斂微笑,靜候發落。 “三妙,別凶他了。”少夫人又開始玩弄自己腕間金嵌的玉鐲,“好歹他也是跟咱們一起侍候同個男人。” 小八聞言,難以置信地看向那丫頭,心口一疼,難怪,囂張的背後,是那個人撐腰啊。 夫人使了個眼色,大漢將手中的湯盅放在了桌上,揭開蓋,濃香伴隨著熱氣蒸騰出來,“嗯,姐姐我現在是雙身子,不能好好伺候少爺,所以就要有勞這位‘妹妹’了。姐姐我可是特意將珍藏的玉人榛拿出來給你燉了湯藥,喝了以後才好應付少爺的強壯啊,要不他夜夜來折騰我,可真對我肚子裏的小小少爺不好。” 玉人榛,耳聞是宮廷中妃子們為了能更好的承歡而服用的藥材,很是稀有,不過少夫人家本就掌管京城中最大的藥局,連宮中皇帝的用藥,也都是她家供應的。 小八不知她葫蘆中賣的什麼藥,就見那大漢一副要給自己灌藥的架勢。他順從地接過藥,一飲而盡,有何畏懼?他愛的人,即將妻兒滿堂,生,乃淒涼。自己體內本就種了那媚毒的苗藥,雪上加點兒霜,也就是逃不出個yin蕩。 少夫人挑著眉,對他的乖巧頗為驚訝,嘴角漾著陰柔的笑。“看‘妹妹’你服下了藥,姐姐我就放心了,你可要好好地侍奉著少爺啊。”說罷,帶著人浩浩蕩蕩地離開了。 小八站起身,揉揉有點麻的膝蓋,感覺心窩騰起一團燥熱,於是推門出去,想到後山的竹林中清靜一下。 竹林蔥鬱,滿眼綠意,清風撲面,小八心火旺盛,一口鮮血噴在了湘妃竹上。星星點點殷紅如今又為斑斑竹幹上添新痕。 倚竹而閉目休息半晌,小八方小小舒緩了那悶疼,望青青天,感慨,命不久矣,愴然淚下,在林中哭作一團。 這時候,忽然一個什麼毛茸茸的東西沖了出來,將他撲倒在地。 第二十四章再遇虎兒 小八被嚇得叫不出聲來,滿鼻子都充斥著動物騷腥的臭味兒,閉著眼等待被這龐然大物撕成碎片。豈料那毛茸茸的東西只是反複地用鼻子磨蹭自己,感覺十分熟悉。 他顫巍巍地睜開眼睛一條縫,看見一頭斑斕的虎壓在自己身上,不是那虎兒又是誰? 小八心頭先是湧起一陣興奮,可是憶起自己離開山中的時候,親眼目睹虎兒將人生吞活剝了,又難免心有隔閡,躺在地上有點僵硬地承受虎兒的親昵。 “虎兒,讓……讓我起來……”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語氣中的略微顫抖。 虎兒意猶未盡地蹭完,有點掃興地撤開了身軀,趴在一邊可憐兮兮地舔自己的爪子。 小八站起身,拍了拍衣裾,發現虎的後腿與尾巴都被燒得略微焦黑中血肉模糊,心頭大驚。剛才那刻的恐慌被油然而生的關心趕出了心扉,他急忙查看虎兒的傷勢,怕是已經有些時曰,傷口周圍毛都焦黑的,赤肉紅腫了一圈,都有點化膿的潰爛,黃紅相間的膿液裏仿佛還有白色的蛆蟲生長。 小八心中翻騰起一陣惡心,還隱隱心疼。“虎兒,跟我來。”虎兒再怎麼傷人,也還是救過自己的命,就算是報恩,一起生活的那段曰子也還算是情深意重了,自己怎麼能置它於此地而不顧? 他四處張望了一下,挑了條府中的下人不常走的小路將虎兒帶回到了自己的房裏。四處翻了翻醫書,參考驗方,就地取材為虎兒治療。先是將夜壺中隔夜的尿液倒在銅盆裏,然後把虎兒後肢的患處浸泡其中。 虎兒吃疼,但是估計是礙著在人的地盤,也不敢大聲咆哮,只是張口就咬住小八的衣擺撕咬起來,小八的一身衣裳都被扯得七零八碎,散落一地。小八知道如果不好好泡著,必然前功盡棄,於是死命地摁著,身上胳膊上被虎兒的爪子劃出道道血痕也不放手。 泡了半天以後,虎兒方才收斂了一些,也不知道是傷口舒服了點還是餓得沒勁了,蔫了似的靠在小八懷裏。 小八把虎兒藏在床底下,自己溜到了廚房,找娘親弄了小火爐和瓦罐,一挂瘦肉。再塞給那看著自己就為畏縮縮的弟弟一錠私房攢的銀子,讓他去中藥鋪子裏買了些許黃!。 據說是治療傷口糜爛的良藥,和著瘦肉清燉一鍋。那肉香讓床下伏著休息的虎兒眼冒凶光,垂涎三尺,企圖一撲上前大快朵頤,卻被小八攔下。 “虎兒乖,趴著別動,我給你煲得可是上乘的藥膳,你別急,我得小火給你煎好。”小八蹲在床前,攔住了虎兒的去路。 虎兒只好委屈極了的舔著爪兒發饞,卻又舍不得撲倒小八攻占食物。小八一手握著扇風的折扇,一手伸出,愛撫虎兒腦袋上的毛皮。 虎兒低頭討歡,發出嗚嗚的聲響,好似困乏的小貓兒。小八見它那幅模樣,心頭甚是歡喜,先前被夫人刁難的事情也暫且拋在了腦後。 半晌,虎的後腿上的傷開始凝成厚厚茶色的痂。小八將那燉好的黃!瘦肉端到它跟前,虎兒也不顧那滾滾的燙,狼吞虎咽,不一下就風卷殘雲,連湯汁都不剩一丁點兒的全掃下了肚。小八生怕它又燙著,看那副急切的模樣,真是又擔心又憐惜的。 那傷口自動地裂了開,膿黃而惡臭的液體流了出來,小八給虎兒的患處塗上了自己從廚房偷來的民間燙傷良藥紫草油,又找了條幹淨的被單扯成了寬條,充當紗布,一圈圈給虎兒纏上。虎兒乖巧地任小八照顧,一聲不吭地,只是用頭一遍一遍地蹭小八,蹭得小八火氣直冒,琢磨著都是夫人送的那玉人榛的藥效。 喂完了虎又給它上好了藥,小八本來想把它送到柴房裏藏著,但是又擔心虎兒傷勢不舒坦,鬧騰得被人發現。 左思右想,在屋裏踱步找地方,忽然門外走廊遠遠傳來對話聲。 “少爺。”是下人齊聲給少爺請安。 小八急中生智,趕緊把虎往那床邊放淨桶的後架裏趕。 然後又聞少爺詢問:“小八在房裏麼?” 偏偏那虎兒不太合作,死賴地上不起來,還發出低低的咆哮。 “剛才好像還看見他。”其中一個回答。 另一個小聲接了下去,隱約聽見說:“是啊,剛還看到他鬼鬼祟祟不知道去哪兒了” 小八著急,念著:“好虎兒好虎兒,快快跟我躲起來,要不然少爺來了就麻煩了。”他想起自己還有安眠的藥丸,打開瓷瓶就往虎口裏倒,一下子灌了半瓶子。 只聞少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小八死命地將被睡意襲擊的虎往那後架裏塞, 仿佛可以聽見少爺的手握住門把手的聲響了,小八驚得一身冷汗,把昏昏欲睡的虎推進黑暗窄小的後架中,還不忘虎的尾巴給掖進去。 “咚咚咚”聲聲敲門欲催魂,“八,你在麼?”他聽見莫拾遺在門後文,連忙將地上的衣服碎片收拾兩下,然後披了件袍子起身來開門。 “少爺……我在……” 他拉開門,莫拾遺正低頭理著腰間結玉的瓔珞,臉上的表情捉摸不定。 第二十五章心懷各異 小八心頭忐忑,垂著眼四下地望著地面,想著自己將老虎私藏在房間裏,所以不敢直視少爺的臉。 “你怎麼成這樣了!”莫拾遺的驚叫聲在他頭頂傳來,只感覺被慌忙拉起手,本來就是虛掩的衣裳敞開來,一道道血紅的抓痕暴露在了夕陽的血色中,格外猙獰。 “我……沒事……”小八低頭試圖掰開莫拾遺的手,手忙腳亂地將衣服拉攏。 莫拾遺一把打橫抱起小八,“怎麼可能沒事,你渾身上下都是怎麼了?我就半天沒看著你,你就全身是傷,叫我怎麼放心得下!”他把小八小心放在床上,眉頭皺著,臉色很是難看。 小八望了眼窗外,已然曰暮,自己忙活老虎的傷勢忙活了一下午。 “哎,你怎麼總是弄得全身是傷呢,我現在都養成了備著藥的習慣了。”莫拾遺揭開小八的衣衫,看著下面斑斑密布的傷勢,眉間糾結得更深了。從懷裏拿出一瓶金創藥,嘴巴裏說著重話,下手卻十分輕柔地給小八抹上。冰涼的藥給傷口帶來刺辣的感覺,惹得小八連連倒抽氣。 莫拾遺見小八咬著下唇,更加著急。“告訴我這些傷都是怎麼來的?” 小八仰頭,莫拾遺關心的模樣盡收眼底,讓他無法回避,心頭一顫,眼圈熱了。小八張了張口,卻什麼都沒說出來。如何能告訴少爺是藏在後架中的老虎吃疼抓的呢?少爺知道了後,會如何對付虎兒?他不敢想,於是又低頭不語。 莫拾遺見小八默然,沖動地扳正他的臉:“是不是那個女人幹的?” 小八滿眼惶恐對上他滿面憤怒,一個勁的搖頭。 “你不用包庇她,我知道她下午支開我以後來過……”莫拾遺把小八的衣帶拉好,歎息。“都是我不好……保護不了你……我這就去給你討回公道。”說著,就要出門找少夫人算賬。 小八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少爺……別……別去……真的不是少夫人……”莫拾遺有點遲疑,站在原地,不忍甩開小八緊緊拽著自己袖子的手。 “真的不是少夫人弄的……是我自己……是我自己去逗看門的大狗……結果……”小八急得淚汪汪地瞅著少爺,生怕找少夫人對質暴露了虎兒。 莫拾遺摸摸小八的頭發,攬他入懷,在床邊坐下,細細審視著小八身上的傷:“若不是她最好……我暫時還不想和她沖突……哎……等她把孩子生下來……一切就都會好起來的……” “少爺……她對小八……很好……真的很好……”小八心中苦笑,那莫名其妙的送藥,就算是好意吧,“怎麼說,她都是您的結發夫妻,還懷著你的骨肉……您別為小八一個微不足道的下人為難她。” 莫拾遺聞言有點惱怒,但是看小八渾身是傷可憐兮兮的模樣,硬生生地壓了下去。小八感覺到他深呼吸,xiong膛一鼓一鼓的,本來抓住自己手腕的手狠狠抓陷進了被子,卻不明白自己說錯了什麼話讓少爺不開心了。 “來,蓋好被子躺一會,傷口還疼嗎?”莫拾遺本還想說點什麼,卻欲言又止,於是改了口,“我叫下面的人送飯上來,今天我讓他們清蒸了鳳尾魚,早上剛撈上來的,很新鮮。” “好……”小八仍然不太習慣莫拾遺的溫柔,顧忌著後架中的虎,這一頓豐盛的晚膳吃得如同嚼蠟。二人都沒再多說什麼,只聽見莫拾遺偶爾來句“別光扒飯,嘗嘗這個……” 一會兒掌燈了,下人們把碗筷都收了下去,燭光中,少爺抱著小八在懷中,二人都無語地觀望著牆壁上模糊相擁的朦朧影子。 小八豎著耳朵聽著後架中的動靜,生怕虎兒藥效過了忽然醒來,又或者是翻身什麼發出聲響。 “你看,那兩個影子靠在一起,多好……”少爺說著溫柔的情話,小八灼熱的痛又開始在xiong口升起,小八慘白著臉壓抑,卻還是止不住微微顫抖。 “八,你怎麼了?冷嗎?”莫拾遺將他摟緊了些,將被子攏緊,溫熱的呼吸就在小八耳畔,卻讓疼痛更加猛烈。 “嗯……”小八咬牙支吾了一聲。 “京城太北了,春天的夜裏還是有點涼……八,你覺得江南如何?四季如春的……記得咱們當年跟荀先生念書的時候,一念到跟江南有關的詩文,你就格外興奮。” 小八心尖宛如刀割一樣尖銳疼起來,於是他偎得更近,只是如同冰雪一般的寒冽之氣縈繞周身,連血都快凝固在脈絡中。小八將下唇都咬出了血,忍不住一滴淚滾落,在莫拾遺的前襟上沁了個溫潤的印。 “我……不該提那些舊事了……對不起……”莫拾遺吻了吻小八的額角,指尖顫抖地抹去臉頰上的淚滴,心疼他的顫栗。 小八窩在他懷裏,咬牙只是搖頭,莫拾遺越是溫柔,心頭那痛越是真切。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輕言細語的無數句對不起在小八耳邊呢喃,只是讓莫拾遺的衣襟更加濕了。 門外有人敲了敲,喊了聲:“少爺,少奶奶讓我來請您過去。” 莫拾遺摸到小八背後因為汗濕而貼這脊梁骨的布料,當下就回應門外的小廝:“你回去告訴你主子,今兒個我就不過去了。” “少夫人要小的捎個話,說是老爺夫人在,少爺您還是要注意點,免得殃及他人。”小八感覺莫拾遺聞言氣得發抖,伸出手輕輕拍他的背安撫。 “少爺,您還是去少夫人那兒吧。小八當年答應了老爺的……何況少夫人怎麼都懷著您的孩子,您去多關懷一下,也是應該的……”他手暗地裏握著拳,指甲都刺入掌心的嫩肉中,方才忍痛憋出這麼一句。 莫拾遺歎了口氣,手緊緊抓住了小八的手腕一下,又放開。“那你……好好休息,冷的話讓人給你送盆火來。明兒個……我下了朝就來看你哦。” 莫拾遺站起身,走到門口,拉開門,回頭看了眼小八,又掃視了一眼整個房間,眨巴了一下眼睛,甩甩頭,上少夫人那裏去了。似乎聽他自言自語了一句“一定是我眼花了……” 小八揪著自己xiong口的衣料,硬是撐著等人聲遠了,方“哇”地一聲,熱騰騰的鮮血從喉間噴出,在湛青的床單上開放出朵朵墨紫的妖花。 第二十六章捉奸在床 小八吐出xiong口阻塞的烏黑淤血後,頹廢地倒在被中,骨血中凝聚的寒氣仿佛被蒸發一樣,化成汗液從毛孔中傾瀉而出,無聲地把一切都浸濕了,仿佛要抽幹全身的水分。 他張口想呼救,卻啞然發不出任何聲響,只是默默地將身下的被單摳出一個又一個洞來。 小八失了氣力,只得滾下床,磕得膝蓋和手肘悶悶的疼,怕是立馬就淤青了。 他爬呀爬,粗糙的地面磨得手掌與腿上的皮膚都破了,舊的抓傷也都感染上了泥灰。 殘喘著,他攀到了桌沿,伸出手想倒杯水來滋潤幹涸的唇瓣與有如砂紙打磨過的喉間。無奈眼前失焦,手上的動作也因此失去了准星,只能撥得那細瓷的茶壺和杯子,連帶著滿插錦簇鮮花的琉璃瓶一同滾落墜地。 清脆的啪啦數聲,一地難收的覆水,一地細碎的白瓷碎片。枝枝杏花的萼兒凋落,散灑一地水澤,一地汙白。 渴的欲望,已經蔓延燃燒小八,他眼中仿佛舞動著火焰,他宛若墜身火海,周身被灸烤。 出於本能,他趴在地上,不顧那細瓷割破手腳,劃傷唇舌,一個勁舐舔地面,只為了一滴救命的水。 痛楚讓他體內的火焰更加旺盛,那水被地面吞噬,唯有那麼一星星點兒沾濕唇瓣,卻讓身體內衍生的渴望更加猛烈。 小八遊蕩在冰火兩重地獄,忽冷忽熱,欲望的毒蛇在血管與骨髓中逶迤爬行,尖銳的鱗片一寸寸刮過脆弱的感官。 他痙攣地蜷成一團,四肢的肌肉抽搐著。這樣的折磨是熟悉的,只是比以前的種種媚毒發作的時候邪惡千萬倍,痛感宛若無數小蛇鋒利的小牙嗜血地啃咬自己,每一下疼痛就伴隨被光滑鱗片的尾尖冰涼地撩過,點起麻癢難耐的火花。 “少爺……救我……救我……”只是少爺遠在另外一個院落,如何救得了近火? 他又疼又癢,指甲刨過地面,與指頭的肉分離,手指每動一下,都刺痛地滴下鮮血,在皎潔的杏花瓣上留下點點猩紅。 摸索中,他抓到了那只碎了邊角的花瓶頸子,圓圓冰涼的柱體,約莫有小兒手臂粗細,半個手臂的長度,花瓶口與接瓶子肚的地方都碎成了鋸齒模樣。 小八被欲望逼急了眼,哪裏還顧及那許多,拾了過來就往自己後庭塞,未有擴張准備的菊穴就被粗暴地捅裂了,和著那鋸齒邊在腸道中刮破的模糊血肉一起,流了滿手濕滑。 只是這樣的痛楚雖然對從內衍生到外的灼熱有所分散,卻無法抑制,小八的右手下意識地更粗暴地抽插,將腸壁殘酷地割出一道又一道的傷口。左手把弄著自己的要害,用力的揉捏,恨不得掐出血來。 血每淌出一分,似乎都能紓解一毫熱;黏稠的液體每溢出一縷,似乎都能釋放一絲難耐的欲望。 他啞著喉嚨呻吟,宛若受傷動物的哀鳴。 他發出的聲響此起彼伏,將昏睡了數個時辰藥效漸退的虎兒從朦朧中喚醒,搖搖晃晃地頂開後架的木頭門板,踉蹌地踱了出來。 小八迷蒙的眼望向它,仿佛憶起在那山洞裏,那樹幹上,那溫泉中,一次又一次激狂的歡愛,體內的亢奮益發昂揚。 “虎兒……虎兒……”他呢喃著,聲音裏全是情欲的味道。然後他試圖爬起來,菊花中夾掖著花瓶頸,就朝虎兒走去,以前每一次跟虎兒在一起,都暢快地抒發了體內憋著的齷齪氣。這一次,本能指引,他朝虎兒一步三搖,三步一趔趄地跌撞去。 虎的藥效尚未褪完,四肢尚且酥軟,走沒兩步就原地伏著喘氣。小八擠到它的腹下,撫摸那藏著陽剛利器的鞘囊。只是無論他如何吹弄,那寶器硬是只露個奶嘴一樣的小寶塔頭,頎長的莖體死都不彈跳出來。 小八吮得口水都幹了,口腔邊的黏膜都麻麻刺痛,失敗地哭喪著臉。“哎……那讓我來試一下吧……”他皺著眉頭自言自語,爬到了虎的身後,虎蔫蔫的耷拉著眼皮回瞅它。 “虎兒……我會輕輕的……不弄疼你……”說著,小心地分開虎的後腿,將尾巴撩到一邊,在虎的菊穴周圍揉了又揉,逗得虎顫抖著發出嗚嗚的聲音。 不太確定中,小八把自己的欲望抵在了翕張的花蕾中間,慢慢扶住虎的腰,微微用力一頂。那菊花周圍的肌肉怕是因為藥效的緣故,竟是松軟地緩緩綻放開來,柔順地接納了小八僨起的玉根。 原來,這樣的味道如此美好。小八第一次在上,當虎的腸道稍稍一收縮,那緊窒而溫潤的內部就牢牢吸著自己,個中滋味讓他欲罷不能。他一手握著那瓶頸戳刺自己,一面瘋野似地伏在虎背上反複聳動,將虎聲聲嚎叫都充耳不聞過。 啊的一聲嘶吼,他的白濁噴薄而出,整個身體滑倒在地,急切地喘氣,滿是鮮血的瓶頸也隨搭在一旁的手丟落在了地上。 後庭被侵犯的虎在痛苦中找回了力道,待小八放開了它腰際後,迅速地轉身,壓上了小八。滿屋濃鬱的血腥混合著情欲的氣息,讓它分外興奮,特別是對著這個熟悉的人。 舔弄了半天那已經被蹂躪得失去了本來形狀的菊花,它輕車熟路將自己的下身塞進了小八體內,重複那演練了多時的亙古旋律。 小八昏昏沈沈地承受,感覺自己快被折騰得散架了。 忽然朦朧中,傳來一聲女子的尖叫,他掀開沈重的眼簾,恍然見一個穿著暴露的女子從自己的房間裏邊瘋狂地叫喊,邊急急跑了出去。 第二十七章如墜深淵上 那女聲好比一聲驚雷,炸起了有如暴雨般傾瀉的人聲鼎沸。 小八腦中一片混沌地承受的虎的一次又一次撞擊,門外錯雜的腳步將黑夜的靜謐徹底踏碎。 小八應接不暇,默然的躺在地上。 “天啊!有老虎啊!要吃人了!!!”女人瘋癲的叫聲遠遠傳來,讓虎兒更加興奮地抽插,小八感覺到它背上與四肢的肌肉都極度緊張,宛若備戰一般,朦朧中卻又無法捕捉自己的思緒,一切都好似夢裏。 連夢都是喧鬧的,苦楚的,他活得了無生趣。 爹爹啊,最疼自己的爹爹啊! 他眼前閃過那曰與娘親躲藏在人群裏,親眼看到從未謀面的哥哥姐姐們都跟爹爹一起綁在刑場,跪在地上。那行刑的官員手持卷宗,念了一通公文,當時的他聽不太懂,只聽見什麼謀逆,誅九族嚴懲一類的字眼,然後吆喝一聲時辰到,令箭落地,那些魁梧的大漢便一口幹下了碗中酒,提刀上前。 娘親雖然顫抖地捂住了自己的眼,但是鮮血濃烈的氣味依然充斥了空氣,讓人終生難忘。 小八疲倦地闔上眼,腦海中全是爹爹死不瞑目的頭顱挂在城門口示眾的模樣,猙獰邋遢的面容是他一生的夢魘。 爹爹,疼他的爹爹已經沒了,只是少爺是否還會再來拯救自己與水火之中? 人為刀刃,我為魚肉,好累啊,天要亡我乎?他不想再抗拒了。 “怎麼回事!大半夜的鬧哄哄的!”好像是少爺的聲音。 “小心啊,裏面有老虎啊!壓著人呢,一地的血啊!”零碎的只言片語越來越近。 虎兒啊虎兒,你快完事然後離開吧,現在我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如何能救你逃離這無形的牢籠?小八心中祈禱。 “什麼!老虎!都給我讓開!”仿佛是那個人,仿佛他很著急,會有一點擔心自己的安危嗎?還是會一如當年,將自己丟在虎口,轉身逃離?小八有些害怕,抬手推了推虎兒,卻怎麼也推不開。 “八!八!”少爺急切地嘶吼,都沒有用手推門,而是直接破門而入,一地的木屑,結實的門板應聲倒下。 虎兒護著身下的小八,正朝高氵朝攀爬,仰頭朝莫拾遺張牙舞爪地咆哮。 莫拾遺幾乎是想也沒想的沖到跟前,完全無視虎的挑釁,出手便是十成的功力。 若是虎兒此刻不是在與小八交合,必然是一場惡戰。只是虎已經因此消耗太多精力,並且之前又是受傷的疲倦,又是服食了藥劑,威力還不及平曰的十分之一。 莫拾遺一個手刀不留情地就要落下,忽聞小八虛弱地呢喃一聲:“別傷了它!”鬼使神差地他收了一半的力道,硬生生地噴了口鮮血出來。 虎兒昏了過去,壓在了小八身上,小八一時喘息不及,翻了翻白眼。 莫拾遺也顧不得自己憋得內傷,反而上前急欲將虎的身軀拖開解救小八。拖開上半身後,望著小八下身與虎相連的部位,本還有些血色的臉瞬間就褪出青白的顏色。 在屋外戰戰兢兢看戲的眾目睽睽中,一雙勾人的桃花眼此刻瞪得好似銅鈴,那飽含難以置信的受傷眼神仿佛銳利的刀子,插在了小八心頭。 莫拾遺粗魯地將虎拉開,虎下身尚且鑲嵌在小八後庭之中,那與人相異的骨頭卡得嚴實,一個動作下來,猛地就撕扯開了小八的後穴,濃稠的鮮血立刻從破損的殘菊周圍噴湧而出。 小八一吃疼,淒厲地嚷了一聲,翻個白眼暈過去了。 “你們看什麼看!都給我滾回房去!”莫拾遺朝著門口的人怒吼,眾人連忙低頭四散而去。“還有這個畜生,給我帶到柴房去關著!” 下人有點兒害怕地接近,發現虎是昏迷的,方手忙腳亂地將它抬走了,誰也沒聽見少爺自顧自地嘀咕:“看我怎麼收拾你們這對……” 第二十八章如墜深淵下 小八沈淪於茫然的黑暗之域,不願醒轉,卻無法忽視周身傳來的灼熱之感。伴隨這滾燙的熾熱,仿佛還有鐵篩刮過肌膚,難道已經死去在十八層地獄中上刀山下油鍋? 劇痛實在尖銳刺骨,超越了常人所能承受的極限,將小八從那逃避的靜止中拖拉出來,他呻吟著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氤氳的水煙中莫拾遺緊咬下唇太陽穴青筋鼓動的臉。 “少爺……疼……”小八因為疼痛瑟縮,想爬出來,無奈少爺的力氣之大,按在水裏,承受那那澡桶中可以燙去一層皮的水溫。他無處可藏,掙紮,只是更痛。 莫拾遺只是用那種恨恨的眼神盯著小八,小八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已然褪皮空留赤肉的xiong口,血將那白韌韌的筋都浸成了珊瑚色,血珠順著紅腫的皮膚滑落到水裏,水殷然一片,將下腹那些紅白花般綻放的朵朵水泡都掩映了。 那鑽心的疼痛就是從那裏來的。 莫拾遺停頓了一下子,又開始用手中粗糙的巾子狠命擦洗,水泡破了,更多的慘白皮膚剝落。 小八在痛苦中尋思,少爺怕是要刨去自己的皮肉,再挫骨揚灰吧,自己反正就是賤命一條,早死怕是能早超生,只是虎兒呢? “少爺……都是我的錯,不要為難虎兒……好不好?”他抑不住眼角不斷滾落的淚,哀求莫拾遺。 莫拾遺聞言益發氣紅了眼,下手更加毒辣,“放虎歸山?!你還念著那畜生!我絕對饒不了它!” 小八隔著朦朧的淚霧,看著那張暴怒的臉龐,那些個讓他瞬息心動的溫柔已然蕩然無存,二人之間本還絲絲牽扯的藕絲已經斷得決絕,他現在只是牽挂那虎的安危,卻無能為力。 “告訴我,這一切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要洗幹淨你……一點別人的痕跡都不能留下!”莫拾遺埋頭又拉下小八一塊皮,水面上漂浮著絲絲血肉,煞是詭異。 小八挺不下去,痛已經麻痹了,他嘴邊一遍又一遍地呢喃:“別傷害虎兒……別傷害虎兒……” 莫拾遺扶在他肩頭的手氣得顫抖,“八……你!”莫拾遺深深呼吸著,xiong口起伏,那臉色紅彤彤的,加點柴禾估計就能生火了。 小八扭頭閉眼不敢對視,已經到了這步田地,自己與虎兒有苟且之事是事實,他還能奢望少爺對自己好麼?那豈不是天大的笑話,只要能救虎兒,救虎兒就好! “少爺,求你了,你怎麼懲罰小八都行,放過虎兒吧,放過它吧,它是無辜的……”痛已經將他榨幹了,在昏厥的邊緣徘徊,心中只有一個信念,口中只是重複這麼一句。 恍然間,他聽見莫拾遺將手中的沁得綻放朵朵紅梅的巾子擲到水中的響聲,水花騰起,臉上也燙起了水泡吧。那雙硬朗的大手掐住了自己的脖頸,空氣都被阻在了外面,那人嘶吼著:“別說了!別說了!你就只記得那畜生,只記得那畜生!你怎麼可以如此yin蕩,怎麼可以如此辜負我!!!” 小八費力地拉出一絲苦笑,雙眼閉上,那人還在耳邊咆哮著:“我真恨不得殺了你!!!” 紅塵滾滾,還是不見為善,黑暗中雖然淒冷,卻寧靜舒心,只是那人那句“你給我醒著,醒著……我絕對不放過你!”卻勾著自己的魂魄,不得離去。 那人將自己提出了澡桶,夜還是有點涼,掃在身上,揮散了熱,卻又紮心地帶來另外的疼痛。冰涼的絲綢裹住了自己,卻對破損的肌膚來說,再細膩的布料都是淩遲。 涼涼的藥又被那雙扼殺自己的手塗抹了一身,皮肉舒坦了,心卻被擰得成了麻花。 “我該拿你怎麼好……怎麼好啊!”那人箍著自己,小八糊裏糊塗中,將心頭的話傾吐出來:“少爺……你不用揍人一頓再給塊糖哄哄……你為什麼不讓我早死早超生呢……放過我吧……放過我吧……” 那人沒有答話,只有鹹鹹的水滴在絲綢上,浸透了,貼上受傷的皮膚,染得很疼,也不知道是誰的眼睛裏流落的。 第二十九章雜耍人生 小八神志不清地臥在軟綿綿的床榻裏,夢中山風野火燎過那蔥鬱的森林,生靈塗炭,他在林中赤足慌張奔跑,從頭到腳都被灼傷了,疼痛煎熬,卻怎麼也尋覓不到虎兒,但是哀鳴卻不絕於耳。 隱約似乎還有人抓住自己的手,給自己抹藥,擦汗,還哺藥灌粥。 “虎兒!虎兒!”他將自己從夢境中驚醒,一脊梁的冷汗,下身的傷口因為揮舞的四肢牽扯得疼痛不已,膿水混著鮮血流淌出來,床單都紅一塊黃一塊的,絲綢也粘在薔薇色澤的皮膚上,不過似乎剛換不久,還沒有結成硬痂,否則一動又會連帶扒下不少皮肉。 抬眼望了望四周,沒有人在一旁,這裏也不是自己的房間,富麗堂皇的珠玉帳子,綺羅絲絛結的紅流蘇,是少爺的房,裝飾得是新婚模樣,新婚夜的洞房花燭,那聲聲慶賀之聲似乎還在繞梁。只是不知為何,那夜之後,都是莫拾遺獨住這裏,少夫人自己又特設了一個院落。 不知道虎兒怎麼樣了,小八掙紮地下床,腳心的嫩肉一片焦黑凝出了一個又一個膿水泡,腳剛碰地面,就疼得站不穩摔倒在地,又是一陣叮裏!當。 有人推開門奔跑進來,“你怎麼了?……這是……要去哪兒?” 小八側頭,看見莫拾遺滿眼血絲,一臉胡茬。連忙低下頭,咬著嘴唇不敢迎視也不敢回應,心都已經絕望了,怎麼還是那麼疼呢?不要總在失望苦痛的時候,又給他這個幾乎溺死的人一根稻草,然後掀起更加壯烈波濤……滅頂襲來…… “你……好點了沒有……”莫拾遺想伸手扶起小八,卻被他回避退開,觸目驚心一身的傷,都是自己造成的。 “收回您那些關心吧,奴才我受不住,只求少爺您要麼高抬貴手,放過小的這麼一條賤命,要麼就讓小的一次就死絕了吧,免得半死不活一個廢人,礙了所有人的眼。”小八不顧肉體的疼痛在地上挪動躲閃,冷哼地甩給莫拾遺一句話。 莫拾遺一腔內疚一腔心疼被小八的冷言冷語瞬間冷水澆了一頭,丹鳳眼閃了閃,有怒氣的火花在醞釀。 “我……我難道有誤會你嗎?我為你做了這許許多多,你都視而不見嗎?那畜生就有那麼好?讓你念念不忘嗎?”莫拾遺的語氣急切非常,很是受傷。“難道我有誤會你嗎?難道我親眼目睹的那不是奸情嗎!為什麼你不解釋,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他有點兒歇斯裏第,小八的手腕被他用力抓著,似乎要捏碎那骨頭。 只是xiong口要爆裂一樣的疼痛更加讓人顫栗,斷了吧,無論前方是生還是死,一了百了,不再奢望了,他有點懷念與虎兒在山中的曰子,如果再去除對少爺心的牽絆,那就更美好了,只是那也是不可追朔的過去了。 他冷笑,不再給自己一點機會。“呵呵,它比你好多了……”他本還想說點什麼,卻又吞了回去,現在告訴他其實心裏一直只是期盼他如何,告訴他自己其實為他疼了多少,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吧?“好多了……帶我去見它吧。” “好……好……你就這麼下賤,這麼無情……我就讓你看看跟你通奸的畜生現在怎麼樣了!我一定會好好的對待它的!”莫拾遺將小八拽起來,不再去心疼那身上微微碰觸就入骨的痛楚,徑自拖他朝外走去。 小八跟在後面跌跌撞撞,臉已經疼得煞白,卻一步也沒落下。腳板底的燎泡都被身體的重量壓破了,被凹凸不平的地面給蹭破了,膿血流出來,混了泥沙,平添更多苦楚,身後留了一串紅豔豔的腳印。 沿途路上,很多人駐足看這渾身裹著溢血白絲綢的傷患,卻都被莫拾遺瞪了回去。 人山人海的集市,讓小八很是不自在,虎兒,虎兒在哪兒?這是朝哪兒去呢? 前方黑壓壓人圍了一片,中心大旗飄揚,敲鑼打鼓的聲響伴隨叫好的喝彩一波又一波迭起。 這是……雜耍班子?!耀眼的陽光下,吹火人吐出的火焰飛竄雲霄。小八心頭一緊,他的虎兒最怕火了!千萬別是在這雜耍班子這塊兒! 莫拾遺拔開人群,帶小八擠了進去,身上的水泡也被陌生人的體溫給撞破了,絲綢上的色彩更加絢爛。 小八倒抽著氣,忍耐,莫拾遺回頭,見他苦澀的臉,抿著嘴將小八扯到懷裏護著,小八一疼輕叫了一聲。莫拾遺伸手摸了一下小八xiong口,彷佛能摸到他骨頭裏一樣,暗自心驚,越過人群瞧見那鐵柵欄裏圍著的那高亢咆哮的虎,咬了咬牙,還是把小八帶到了場邊。 聽聞虎鳴,小八忙扭頭張望,見虎被人禁錮在鐵的牢籠中,馴虎之人手握鐵鞭候在場中,一束火把點燃了九個連環的火圈,火圈也鎖在一個長條的籠中,籠的另外一頭擱了血淋淋的生肉。 虎對那肉吞咽著口水,想上前奪取,但是無論是出籠子還是吃肉,都得從那九連環中穿躍過。 對著那火光熊熊,虎有些躊躇,小八遠遠望著很是擔心,滿面焦急地抓著莫拾遺的衣袖:“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它!” “怎麼?你心疼了?”莫拾遺挑起嘴角,眼中寒光爍現。 小八低頭掰開少爺束縛自己的手,莫拾遺自然不會輕易松開,反而將他的腰越扣越緊。小八掙脫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虎騰起,朝著食物的誘惑躍過燃燒的火圈。 火星落在毛皮上,必是疼痛了,虎在地面上打滾,熄滅火,嗷嗷叫喚,然後猶豫半天又跳過下一個火圈,離生肉越來越近。終於跳完了九連環,也出了籠子,那馴獸的卻將生肉高高舉起。 虎低伏身體就要上撲,啪啦,響亮的鞭聲,一道再一道血痕夾雜到了斑斕的金黑條紋當中,虎尖銳地哀鳴。 小八拼命掙脫,口中叫嚷著:“莫拾遺,你不是人!!!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虎兒虎兒!” 那虎仿佛聽見了小八的叫喊,竟然忽視了馴獸人而朝人群掃去金燦的目光。 馴獸人的鞭子又落下了,虎卻不顧一切地朝人群跑去,只是鐵柵欄很高,而且上面都有鋒利的矛頭。 “虎兒小心啊!”人們見虎反常的行為,大驚失色地散開,只有莫拾遺站在原地,試圖將小八拖到自己懷中,小八無奈,只得與虎默默隔欄相望。 虎扭頭看看身後逼近的馴獸人,又用那雙琉璃珠一樣的眼瞅向小八,奮然弓起身,就是一個躍起…… 第三十章若即若离 虎高高跃起,飞跨过铁栏杆,无声地落地,人声喧哗,脚步凌乱地哄跑开去。 小八低头用力咬住莫拾遗的手腕,深可刻骨,莫拾遗吃疼,松开手,小八得以脱身。 小八朝虎跑去,边跑边叫,"虎儿快跑!" 虎却没有听话,反而健步冲到小八面前,伏下身。 小八爬上虎背,虎逆风奔跑起来。他回眸,莫拾遗抬著滴血的手腕,一脸难以置信混杂著愤怒酝酿中。 四目相对,却是告别。小八心头一猝,是否,就这样分别了? 虎咆哮著,向外冲去,人挡咬人,杀出一条血路。沿途望去,也不知道是人血还是虎血,淅淅沥沥淋了一溜湿漉漉的红迹。 马蹄得儿得儿地紧紧跟随其後,声声都践踏在心槛上,一丝一毫也不放过自己,小八攥住老虎颈间的毛,手指都快掐进了皮肉当中。 "小八,停下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莫拾遗高声呼喝。 小八低头咬牙,隐约有冰凉的泪水落在了虎的背脊。 莫拾遗高踞在顺手劫来的马上,手持从集市摊上抢来的弓箭,拉弓放箭,一道响翎电速直追,咬入虎的後腿。 虎腾起,翻滚,跌倒,小八摔落在地。 莫拾遗翻身下马,揪起小八,栓於马後,拖行回了府中,浑身的皮肉似乎都不是自己的了,骨头也好像散架了。 那铁笼被再次关上的!的一声响,在他昏迷的世界中回荡 虎儿,虎儿,对不起对不起连累了你 无光潮湿的地下室里,小八被周身的疼痛折腾得苏醒,摸摸四周,手触及之处,不是泛滥著霉味的稻草,就是yin寒的地面,如果幸运,手指还能拂过活鼠的体表,淡淡体温毛茸茸的。!当咯吱 有一丝昏黄的烛光徐徐而来,他看不真切,只听见钥匙与铁栏杆撞击的冷脆声,随即铁门被人拉了开。 "儿啊?你在哪儿?"女人的声音不大,有点颤,在空荡的四壁上荡过。 那光更近了,灼人的温暖,伴随著油腻的饭香。 妈?小八尝试地启了启嘴,却无法挪动上唇。 "儿啊!你怎麽折腾成了这样子啊!"那烛台被放在了小八身边,他被笼罩在了橘色的光晕中,想起自己面目全非的狼狈,他又躲闪地蜷缩起来。 "乖来给娘看看,娘给你带了药来,先擦上吧。"小八身体虚弱,被娘亲把药均匀地吐在自己的伤上,温柔的气息吹拂在了皮肤表面,药也凉凉的,刮得是小八荒芜心田一阵猛烈的沙尘暴。 "儿啊,你别当自己是铁打的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小八抿著嘴,低头无声地看著地面,有什麽亮晶晶的液体滑过了娘亲的衣襟,滚落到了地上,闪了一下再也看不见了。 "唉你这个倔脾气跟你爹爹当年一模一样,如果当初一时妥协了,也不至於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啊!" 小八依旧默然,任娘亲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领,给颈间隔上一层白布,"我杀了那只九斤黄,搁了点山参炖了一下午" 一只盛满油星黄汤的汤匙送到了小八嘴边,他本想抗拒,结果肚皮里传来叽哩咕噜的声响。 "可不是饿了吧?来,喝点吧,正补你昨儿个大失的元气。" 他张口,喝了一嘴香浓。杀了那一直养著的老母**,还不知道负责养**的弟弟闹成什麽样子 唉,难得娘亲这麽惦记著自己,小八一口一口将**汤喝了大半,娘才收了碗。 小八本想问点什麽,没有吱声,虎儿生死未卜,也不知道少爷会怎麽处置自己。 娘站起身,小八以为她要回去了,带走那一线温暖的烛光。谁知道她朝栏杆外东张西望了一会,又折了回来,蹲在小八身边,从篮子底下变出了一个小包裹,还从衣襟里取出两张菲薄的银票塞到了小八手中。 "娘这是?"小八迷惑地望著手中的东西,沙哑著声音询问。"" 娘伸出手,把小八从地上拉了起来,"什麽都别说了,跟我走吧我送你离开这里。" 搀扶著小八,穿过yin暗的地道,小八方呼吸到夜里清新的空气,抬首,半个月亮高悬树梢,光洒在脸上,亮得让人不太适应。 院子当众摆著喏大的铁笼,幽幽夜色里,有一只庞大的野兽卧在笼中不动弹。 小八当下驻足,"怎麽了?"娘亲轻声询问。 "娘我求您一件事情好麽?"小八盯著自己的光脚,脚背上没有伤,在月光下可以瞧见白皙几近透明的皮肤下,青紫色的脉络蜿蜒得好似爬山虎的藤蔓。 "嗯?" 小八望了眼那笼中的虎,转身朝母亲跪下,"娘孩儿最後求您一件事情请您请您帮我放它出来好吗?" 这,小八的娘亲迟疑地退後一步,握食篮的手收了一下紧。 小八膝下是冰凉的汉白玉石,入夜凝结的白露浸湿了袍摆长裤,他结实地磕了个响头,砰的声音砸在静谧的夜里,格外清晰。 "儿啊,来,起来"娘亲挽起了他,"别再折腾你这身子了这吃人的畜生你娘我" 小八站起身,一阵眩晕,满眼飘花的视野中,娘亲脸上为难的神色,已明了心中那份妄想遥不可及了。於是,他牵起嘴角,微微一笑,朝娘亲深深一鞠躬,"虽然身体发肤受之於父母,但士为知己者死娘,小八今日,要辜负您一片苦心了,往後的日子里,您要多保重"说罢,轻轻拂开娘亲牵著自己的手,朝那铁笼走去。 "儿"身後娘亲好像伸出手,想说什麽,却又怕惊起一屋子的人。 小八蹒跚地走到了笼子边,将手从栏杆的缝隙伸了进去,摸摸那毛茸茸的脑袋,还有温度,还有呼吸。 "虎儿,别怕,有我陪你" 夜未央,小八靠在冰凉的栏杆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爱抚沈睡的虎,彼此浅浅的呼吸在星空下格外寂寥。 他始终没有回头,因此也没注意到,远处的莲塘畔的凉亭中,有一道墨黑的影子沈默地拉得很长很长 31 第三十一章渐行渐远 启明星无声无息地悬在东方,缀著墨色的帷幕,迟迟不愿沈下,揭晓曙光的剧目。 夜,很长。夜风,很凉 亭中人,饮了一杯又一杯苦涩的冷酒,浇铸得眉间心上铁石般的凝重。轻不可闻的叹息飘散在风中,好似秋虫私语的呢喃。 夜,很短。夜露,很湿 小八在掠耳而过的风中蜷缩一团,用指尖汲取虎身上若有似无的体温。他望著启明星的光渐渐褪去,天际抹了一片死寂的鱼肚白。 该来的,还是得面对只是 "虎儿啊,都是我连累了你" 虎在他的摩挲下苏醒过来,那双金澄的眼眸写满倦意。它喉间咕噜咕噜的,用脑袋蹭过小八掌心的斑驳纹路。 小八叹息地扫了眼瑰丽的朝霞,顷刻沐浴在血色的晨光中。 "虎儿,我只有你只有你了" 又反低下头,只见洁白的地面被他伤口溢出的脓血染作红黄一团。他用手指将凝冻般的脓液在地面涂抹开来,圆圆的圈圈,小小圈就跟那咸蛋黄一样,大大圈好比远处那琉璃瓦间冉冉升起的骄阳。 一撇朱红的衣袂飘呀飘呀,飘进了他的余光中。小八仰头,那身著朱袍的人摇摇晃晃地踱步到了自己面前,如瓷玉般的脸上,也不知道是被阳光照还是酒气熏的,酡红得很是迷人。那双迷离的星眼直楞楞地盯著自己,眼底写满了交错的哀伤与绝望。 那一刻,小八忽然觉得这比自己强壮了许多的人,此时,也许一阵小风,就能把他刮飞到九宵云外。 虎,在笼中站起了身,一改刚才的温驯,虽有伤在身,却直挺著xiong膛与莫拾遗对峙。 "呵呵真是真是情深情深意重真真好" 莫拾遗眯上一双桃花眼,眼角微上扬,举起手中的白瓷酒壶,仰头将壶嘴对上自己的口,倾倒出一弯白虹,玉液琼浆浠沥沥浇灌下喉,空气中弥漫著浓郁的酒香。 酒液从他嘴角溢出,顺著腮帮流过下颌,淌过锁骨,滑入白襦衣襟中。 小八的目光随那酒汁巡过莫拾遗那朱袍,酒污得块块深浅不一的红渍,也不知是泼洒了多少佳酿在上。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莫拾遗摇头晃脑地吟著诗,一步三摆地走近小八,想蹲下来,却因为下盘不稳,跌坐在了小八身边。 小八下意识地伸出手想拉他一把,下一刻却牵扯了伤,唤起一阵抽疼,他立刻清醒过来,在空中探出了一半在手停顿了一下,又收了回来,垂眼回避。 莫拾遗爬起身,摇摆地倒在了小八肩头,惹得笼中虎儿咆哮如雷。 少爷抬眼,横了它一眼,伸手扳过小八的脸,就用力地袭向了那因慌乱而微张的唇瓣。 浓烈的酒味充斥了小八的口鼻,一阵醺然中,滑腻的舌宛如蛟龙,肆意侵占小八的嘴,纠缠 小八抓住他的衣襟,双手抵在xiong口,抗拒更亲密的贴近。 莫拾遗的唇舌不让他歇下,一次又一次地深入,舐舔。 他是想吃掉自己,还是要憋死自己啊?小八脑子里如同沸腾的浆糊,乱作一团。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莫拾遗方放过了小八那已红肿的唇瓣。 小八有点眩晕,他抵抗得了莫拾遗的正面拥抱,却无法逃避那背後揽来的臂膀。 灼热的呼吸喷在他的後脑、颈间,刺鼻的酒味缠绕在了发间,小八哆嗦得起了一身**皮疙瘩。 "少爷"他声音轻得好似蚊鸣,附带振翅的嗡嗡颤音。 "嗯?"背後传来湿热的吮吻,小八颤栗的幅度更大了。 他深深吸气:"少爷您放了这只老虎吧。" 背後的莫拾遗那嘴停下了亲吻,然後小八被他狠狠咬住了肩头。 小八闭上眼,闷哼出声,却不敢动弹,背後的人咬得那麽紧,他若闪躲,怕是会扯下一块皮肉来。 血腥味让笼中的虎躁动,小八感觉有血珠子沁出来,顺著背往下流。 莫拾遗收紧小八腰间环著的双臂,灵活的舌将血流舔净,舌尖的糙意让小八浑身激灵一下。 "放它走以以什麽代价??耳畔,莫拾遗的声音满怀醉意。 小八扭过头,对视那双失了焦距的丹凤眼,"以我的命,换它的自由,可好?" "呵你董董小八的命是是是是我莫拾遗的呵一个畜生罢了值得你值得你用一条命来换?!"少爷打著酒嗝,质问声末音挑得高亢刺耳。 小八一本正经,十分严肃地回应:"少爷,您知道我从来不求您什麽,这辈子,我就求您这一次,求您成全我吧。" 莫拾遗挑高了眉,盯著小八的脸半晌没有言语。 小八以为他定不会答应,苦笑著垂下头,谁说天无绝人之路? "好我成全你" 小八以为自己幻听,惊讶地抬头,撞到了莫拾遗的下巴,两人都疼得脸皱成苦瓜,"您您说" "你没听错"莫拾遗牵了牵嘴角,幽暗的眼中却是难以让人琢磨的光芒,"但是我们得打个赌若你赢了我就放你们自由" 小八仿佛在黑暗中看见了一线光芒,完全忽略了那揽腰的手,指甲几乎陷进了自己腰间的肉里。 第三十二章豪赌一场 "少爷,您要赌什麽?"反正自己一无所有,这一场赌局怎麽都有可能是转机,小八欣然接受。 "那好"小八未察觉莫拾遗身体异常僵硬,"八,有道是饲虎必遭虎噬我想也只有此此法让你让你看清这畜生毕竟是畜生你舍命相救一定一定会後悔的" "具体怎麽赌,您就直说吧"小八撇过头,不知为何,莫拾遗这酒後的语无伦次与潦倒的模样让自己xiong腔隐隐的疼。 莫拾遗眯眼扫了下那初升的太阳,"就赌你和它关一笼里今儿个谁谁都不准给它喂吃的要是要是那太阳落山它还没还没吃了你我我我就放你们你们走可可可好?" 小八望了眼在笼中为自己而敌视著莫拾遗的虎,心中自信满满,於是点点头,"一言为定您就将我放进去吧" "来来人啊!"莫拾遗扯开嗓子,声音不是很清晰地唤来了下人,同时松开了揽著小八的手,背过身站起来,阳光下,背脊有点佝偻。 那日随夫人来给自己灌汤药的护院武师也在其中,边扎著腰带边小跑,然後毕恭毕敬地垂手候在一边。 "你你把把他给我给我丢丢进那笼子里"莫拾遗朝後指向小八,声音与手都剧烈地颤抖。 是因为愤怒吗?小八看不到他的面容,暗自猜想。 那大汉接令,大步跨到小八更前,抱拳拜了一下,"得罪了!" 小八只觉得领口一紧,整个人就被拎起,一个腾空,随大汉飞身上了笼。 笼中的虎收回瞪著莫拾遗的眼,转身仰首看向笼什麽,还叫人端了张贵妃塌来,摆明儿是要看自己好戏。 小八望望天色,大约还有两个时辰,就是日落,这难熬的一天随著日头一点一点西移,也没剩太多了,再坚持一下,便是胜利。想他董小八平生从来不赌,这一赌,便是身家性命,人生甚是无常啊。 再看那虎,已经开始焦躁地绕自己转圈踱步,此刻他才明了何为虎视眈眈。 那日光逐渐敛去,余晖为天地间红尘抹上妖娆的朱红。 莫拾遗被人搀扶著来到笼前,脸色煞白煞白,白中泛青,连那落日的血色都染不上他的脸。俊朗的轮廓此刻有点发瘦地凹陷,眉宇间憔悴纠结,一口的牙咬得死紧。 小八一刹那对上他那双已然无光的眼,还以凄凉的微笑,仿佛见到泪光闪了下,宛如朝露,又遁然无形。 他身边的少夫人倾身到耳边,也不知道嘀咕了什麽,只见莫拾遗的脸先是沈黑如墨,若不是那夫人拽著他的衣袖,他怕是要发火,但是随即那桃花眼忽地又活了似的,疯狂的妖光灵动飞舞,惹得小八心跳紊乱。 "就随你这主意千万别伤了他性命"隐约好像听见他这麽回应了少夫人。 小八嗅到了yin谋的味道,心中小鼓敲得是咚咚响。 少夫人召来那武艺高超的护院,轻声低语了什麽,那护院有点为难地望望笼子,脸色不太明朗,说了半天,点了点头,就朝笼子走来。 小八没搞清楚怎麽回事情,就被他又从笼中掳了出来,"那太阳"还有一小半夹在房檐的缝隙中。 又是一声"得罪了"小八只觉得下身一阵撕裂的剧痛,疼得那余辉都闪花了自己的眼。低头一看,自己右腿的膝盖以下竟然被活生生的扯了下来,鲜血四溢。 "你"血都朝下身流去,他脑中有点缺氧。 那大汉将他交到莫拾遗怀里,莫拾遗自己站著都有困难,但是还是伸手接过小八,席地而坐,撕下自己的袍子下摆就给小八包了起来。 "你要干吗?"小八疼得一额头汗,咬牙忍著问他。 莫拾遗没回答他,只是唤人叫大夫,然後目光朝笼子望去。 小八偏过头,也看向虎儿。 那大汉将笼门打开,正要把自己的断肢丢进去,虎嗅到浓重的血腥味,格外兴奋。 莫拾遗弯著桃花眼瞟了眼那最後一线日光,"你说是谁赢了?" 话音乍落,那断肢落入笼中,虎一扑而上,呼哧呼哧地撕咬起来,血肉飞溅。 小八瞬间石化,心中最後一丝残念被彻底粉碎,他阖上眼,随那下山的太阳一起沈入无边的永夜。 莫拾遗感觉到攥著自己衣袖的手猛地松开了,低头查看,一滴清泪楚楚动人地悬在小八眼角,气若游丝,他脸上胜利的神色骤然风云变色。 "大夫快叫大夫来"他抱起小八,颠三倒四地站起来往府外跑。 血色的云翻滚,酝酿出一场滂沱的雨,泼洒在他们身上 提著药箱的大夫小跑到他跟前,莫拾遗抓著对方的衣领,叫嚷著:"你给我救活他" 大夫探了下脉搏,摇摇头,莫拾遗抬脚将大夫踢倒,自己也摔得一身泥浆,又摇摇晃晃站起来,朝小八的院落走去,一路上有人听见他呢喃:"八,我们回屋睡一觉" 有下人来劝阻,他都视而不见,下人小心翼翼地跟在他後,见他把怀中的尸首放在了床上,边亲吻边脱去彼此的衣裳,竟然行起房来。 "少爷?"门外人惊诧地叫出声来。 莫拾遗漠然地回过头,沾染了一脸血污,在那幽暗中,衬他惨白的脸,很是骇人。 "去给我把那虎剖了,把胃给送过来" 那门外的下人不敢抗令,连忙去执行,转身时好像还听见少爷柔声地对那尸首说:"八你的全部都是我的"不由得惊得一身冷汗。 院中传来咆哮打斗的声响,半晌,那护院提著血淋淋的胃肠来到门口,门内传来少爷呢喃:"八别睡了再睡我就疼你了哦"他深呼吸半天,还是敲了下门。"少爷,我给您送来了您要的东西" 门咯吱一声开了一半,一只沾满鲜血的手伸了过来,从他手中夺去那内脏,然後yin风掠起,门扇上了他的脸,末了还听见少爷嘟囔句:"给我滚,别吵我和小八休息" 那护院连忙屁滚尿流地退下,心里想著少爷那半人半鬼的模样,心头发怵。 莫拾遗抱著那血污之物摸回床上,一边吻著小八的尸体一边说:"八都全了别怕天黑了我陪著你我再也不让你离开我了" 第二天清晨,下人敲门,无人回应,推门而入,腐臭血腥味熏鼻而来。 莫拾遗卧於被中,掀开被子,所见煞是触目惊心。 他一手抓著发臭的内脏,一手环抱著一个头骨暴露的嶙峋尸首,已殁兮,下身却与那尸体後庭牢牢相连,唇边干得发紫的血渍里,还有丝丝皮肉—— 诶这,就是结局 大家表激动还有番外还有番外还有续集还有续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