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心淑女》 楔子 宽阔的办公室里是沉静的,阳光洒进这间屋子,也洒在那个坐在巨大办公桌前审视文件的年轻男人身上。 他年约三十,有着深刻的五官,那往上微挑的浓眉以及锐利如鹰的双眼,乌黑而深不可测,神态倨傲而危险。英挺健硕的体格显示他正处于体能颠峰,黝黑的肌肤很容易让人误认,以为他是从事户外工作的人。 “总裁,有人想见您。”打扮朴素的秘书平板地说道,双手递上一张名片。 他的视线从文件上移开,略微看了一眼,平淡地吩咐道:“让他进来。” 他虽然不认识那个求见的人,不过倒是知道,持有这张名片的人,是“太伟集团”的高级干部之一。事情似乎有些奇怪,虽然两家公司素有往来,但是他也仅止于接触过对方的总裁,不曾跟这些高级干部有过牵扯。 不一会儿,一个年纪较长的男人慢慢踱了进来,大剌刺地坐上柔软的沙发,对着他露出佣懒的微笑,暗自在打量着。“你这里的门禁可真森严,我花了不少口舌才能进来。” “有事吗?”他不浪费时间,直接问道。 “来送你一个消息,当然这不是免费的,我想请你帮点小忙。”沙发上的男人慵懒却又略带一丝诡异地笑容,眼里有着算计的光芒。他从口袋里慢条斯理地丢出一张照片给办公桌后的年轻男人。 照片里是一个美丽的年轻女子,一双清澈的大眼里闪耀着慧黠得接近狡诈的神情,阳光显露出她细致的肌肤,粉嫩得有如婴儿,简直吹弹可破,她完全可以称得上是粉雕玉琢的美人。 他拿起照片,拇指无意识地画过照片上她擒着一丝淡淡笑意的红唇,体内那股属于男性的欲望,让他瞇起双眼。 “认得她吗?” “当然,从她还是少女时期,她父亲就不断向我提起她。”在几年前,他在某个宴会上,曾对她的美丽有过惊鸿一瞥。女人真是奇妙的动物,只是几年的时间,她出落的美丽就足以颠倒众生。 “那么,你应该也还记得,她父亲与你之间的那个约定。”沙发上的男人兴奋地伸直身子。 “那只是酒酣耳热之际的玩笑话。”年轻男人勾唇莞尔一笑,视线没有离开那张照片。邪魅的黑眸里闪过男性的欣赏,仍然注视着照片中的女子。 他听过太多关于她的事情。她智商过人,聪明而美丽,从小就是受尽呵护的掌上明珠,但是因为她显赫的家世,以及可以轻易逼得男人痛哭的犀利口才,她从来看不上任何人。 “她父亲可不认为那是个玩笑,他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你身上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慵懒地说着,精光内敛的黑眸略微一瞇,决定眼前这个年轻人够优秀,是天生的战士,绝对不会拒绝送上门来的挑战。 请将不如激将,这是千古不变的有效手段。 “我想,你可能会有兴趣知道,就算是你不准备真的收了这个小妮子,她也决定先送你一顶绿帽当见面礼,让你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啧啧!沾都没沾到一下,就要承受绿云罩顶,丢尽颜面,你也可真无辜。”他感叹着,同时愉快地看见对方缓缓抬起黑眸,神态狂狷地挑起眉。 “我想听听你之前所提的消息。”年轻男人撇嘴一笑,笑容里尽是邪魅危险。 “相信我,你会爱死这个消息的。”沙发上的男人站起身来,逐步开始诉说筹备已久的计划。 这一次,他要筹备一个最精密的计划,让那个聪明的小女人彻彻底底地败北。他相信眼前这个年轻男人,是执行计划最合适的人选。他从小看着她长大,却总被她聪明的脑袋、犀利的口才修理得惨兮兮的,从来就没有还手的机会,这一次他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两个男人互望一眼,开始讨论着那件可怕的计划。照片上的美丽女子犹不自知,一场惊人的邪恶计谋即将降临。 话说从头,那就该从半个月前说起了…… 第一章 “唐心!” 愤怒的吼叫声传遍整座豪华的府邸,震得所有的玻璃窗都在颤抖,几个仆人面无血色地飞快逃窜,经验丰富的知道要远离战场。 老管家悠闲地挥着**毛撢子,面色从容地看向主人的书房。他拿下老花眼镜,以优雅的动作拿出口袋里的丝绢,擦拭着镜片。 “平静祥和的一天又开始了。”他淡淡地说,开始了他每天必做的工作—— 只见老管家拿起玻璃杯,靠在门上偷听着书房内的动静。 而在充斥着各类精装书的书房内,年届中年的威严男人一脸愤怒。瞪着坐在沙发上的美丽女郎。她是他最钟爱的长女,但是有时候他怀疑,她真的能够把他气得一命归yin。 “老爸,虽然这间房间满大的,但是你还不需要吼叫,我的耳朵可没有重听。”沙发上的年轻美女微笑着,不将他的怒气看在眼里。 她修长的身材上穿着一件紧身的黑色小可爱,以及贴身的牛仔裤,黑色的衣料衬托出她雪白的肌肤。白皙柔细的女性臂膀,以及中空柳腰间让人遐思的一截雪肤,将她的青春魅力展露无遗。 唐霸宇瞇起眼睛,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默数到十,才有能力开口。“好,算你有胆子。”他咬牙切齿地说。 “我的胆子随着青春期一起长大了,如今跟我的年龄成正比。”唐心甜甜地笑着,端起桌上的热红茶喝着,姿态十分优雅。她受过最好的教育,有著名媛淑女必备的条件。 “是,你的胆子的确是愈来愈大了,到现在就连我的话,你都当成耳边风。”唐霸宇用力一搥桌面,宣泄心中的怒气。 在她小时候,多少还会听进他这个父亲的警告,但是最近几年,他忧心地发现,他那聪明得过火的女儿,言行已经超出他所能容忍与控制的范围了。 “我一直很乖啊!”唐心辩驳着,眼里却含着笑,她猜想着自己此时要是忍不住笑出来,爸爸会不会气得给她一顿好打? “乖?唐心,从小你就跟这个字一点关系都没有。”唐霸宇冷眼看着女儿,缓慢地从抽屉里拿出厚厚的一叠卷宗。“别以为在你妈妈面前维持乖女孩形象就行了,款款吃你那一套,我可是对你了若指掌。你在外头做的那些好事,难道以为我都不会发现吗?” “爸爸,太追根究柢,会变成最讨人厌的欧吉桑。”唐心淡淡地说道,很习惯地看见唐霸宇气到铁青的脸。 其实唐霸宇根本就跟欧吉桑扯不上任何关系,他虽然年届中年,但是两鬓略显灰白的发只是增加了他的男性魅力。他掌握了跨国的“太伟集团”,论财力或是权力都十分惊人,其运筹帷幄的能力以及体能,放眼商界甚至没有几个年轻人比得上。 唐心刻意提起他的年纪,只是为了要激怒他。 果不其然,唐霸宇怒吼一声,狠狠瞪着她。正当他张开嘴准备要破口大骂时,房门突然被打开,一个风韵动人的少妇端着茶走了进来。 “妈妈。”唐心露出天使般的甜蜜微笑。 “唐心,你回来了?学校的期末考结束了吗?”方款款喜悦地看着她,虽然她是唐霸字的续弦,跟唐心之间没有任何血缘,但是两人之间的感情远超过亲生母女。狡诈如恶魔的唐心,多少还会听进款款的劝说。 “款款,我交代过不许任何人进来的。”唐霸宇皱起浓眉,看着珠圆玉润的妻子,他严厉的眼神可以吓退任何人,唯独对娇妻没有作用。 他正在教训唐心,尤其不希望款款介入。款款太善良单纯,根本就不知道唐心在外面做的事情有多么吓人。不论闯了什么滔天大祸,唐心只消对继母撒娇,款款就绝对站在她那一边。 “我只是来替你送参茶的。”方款款将热茶放在桌上,就顺便坐在唐霸宇的大腿上不肯离开了。 “我看我还是别打扰你们温存吧!”唐心逮到了机会,就准备要开溜。“我跟同学还有约,晚餐就不在家里吃了。”她俐落地站起身来,朝父母挥挥手。 “给我站住!你又想去给我做什么好事了?”唐霸宇喝道,不让她轻易开溜。 “没有啊!”她眨眨眼睛,存心装傻到底。就算是老爸收集全她的所有罪证,她也有恃无恐。 “没有?要不要我来提醒你?”他冷笑一声,开始拿出那张列满她罪状的报告。“你靠着蜜儿的关系,跑去酒店里当陪酒小姐,去的当天就跟酒客起冲突,砸了那间酒店,惊动了不少警察。” “我只是想去见识,谁要那个变态对我毛手毛脚,再说我也赔偿了酒店的损失了。”唐心耸耸肩。对方后来在警局里,知道她是“太伟”的千金小姐时,吓得差点没尿裤子。 “见识?”唐霸宇咬牙切齿,瞪了她一眼。“那么,你插手赃物买卖,在赃物市场里不要命地作怪,还破坏了警方的布局,这又是怎么说?你倒是懂得资源利用啊,几个高级干部的妻子,你都努力地善加利用了。” “我也只是想增广见闻,多学一些嘛!”她回答得理所当然。 “去当酒家女、当赃物掮客?你接下来还想做出什么事情来气我?”唐霸宇的头剧烈疼痛,几乎想质问上天,他是做错了什么事情,竟会养出这么忤逆的女儿? “我会很安分的。”唐心一本正经地说道,眼里还是有着笑意。 几个高级干部部戏称她为小恶魔,说谎只是她最轻微的恶行。 “你当我傻子吗?还会听信你的话?”唐霸宇下定决心似地瞇起黑眼,抱紧怀里的妻子。他已经压制不住唐心了,照她这种玩法,迟早有一天连小命都会玩掉。 “你希望我怎么表现出诚意?”她挑起柳眉,好整以暇地看着爸爸。 沉默了半晌之后,唐霸宇慢慢地开口,一字一顿地宣布。“我替你挑好了相亲对象,过些日子就让你们见面。” 唐心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老爸,你是提早得了老年痴呆吗?相亲?!我才十九岁,又不是滞销的存货,为什么要去相亲?再说,‘太伟’目前如日中天,咱们家大可不用玩企业联姻这戏码吧?” “唐霸宇,她还是个孩子啊!”方款款惊讶地眨眨眼。她一直知道丈夫的计划,但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那么快。 “我要不快点找个人来管管她,她说不定活不到二十岁。”他点住妻子的柔唇,制止妻子的干涉,转头以严厉的眼神看着女儿。“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这是那个人的资料,你拿去看看,准备好跟他见面的事宜。”他不容辩驳地说道。 打从唐心的偏差行为开始变本加厉,他就开始物色适合的男人,而这个男人得要够优秀,跟得上唐心的满脑子鬼主意;也得要够强硬,能够制得了这个太聪明的小恶魔。 资料上的那个男人无疑是最佳的人选,唐霸宇原本想再等几年才让两个年轻人相互认识,但是唐心的行径已经愈来愈过火,眼看情况刻不容缓,他等不下去了。 “想都别想,我该死的不会去相亲,也该死的不想看那个男人的资料!你是挑了个什么男人给我?是坐拥金山银山的秃头老男人?还是手无缚**之力的软弱二世祖?”唐心冷笑一声,对爸爸轻率的举动愤怒极了。“我就是要嫁,也会自己挑人来嫁!”她慎重地宣布,最后再瞪了爸爸一眼,就转身往门口走去。 房门一开,原本拿着玻璃杯在偷听的老管家跌了进来。他慢吞吞地站了起来,优雅地拍拍身上的灰尘,一脸慈爱地看着怒气冲冲的唐心。 “小姐,相亲时你想穿什么样的衣服?”老管家火上加油地问道。 “去你的!要是逼我相亲,我宁可裸体出现在大庭广众前。”唐心咒骂一句,一阵风似地离开唐家。 “说话请谨慎些,小姐,话千万不要说得太满啊!”老管家带着微笑说道,目送着她窈窕的背影离去。 ※※※ 帅气的哈雷机车在破旧的综台大楼前停住,唐心熟练地一踢脚架,将沉重的机车斜斜摆放好,拿掉安全帽后甩甩长发。她瞇起眼睛,抬头瞧着这栋破旧的大楼。 坐在机车后座的,是一个纤细得像花一样的年轻女子,她慢慢地拿下安全帽,粉黄色的衣服衬托出她柔和的气质。刚刚的急速行驶,稍微弄乱了她的衣衫,她文静地稍稍整理。 两个人都是少见的美女,只是气质相差甚远。一个是美艳而略带高傲,一个则是娴静而优雅。两个性格全然不同的人,却是无话不谈的好友。 “唐心,我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火惹欢抬起视线,眼波澄澈恬静,淡淡地对好友说道。不论再怎么不赞成,她说话的口气永远优雅而平静。 “我知道这是下下之策,但是总比被逼着去相亲好。”唐心抿起红唇笑着,不愿意接受劝说。 “但是你一个女孩子家,这么做等于是将名声完全破坏了。”火惹欢蹙起眉头,跟着好友走入破旧的大楼。 “如果能够换来自由,坏名声又算得了什么?你早该知道我压根儿不在乎旁人的眼光。”唐心挥挥手不当一回事,丝毫不加考虑地便往楼上走去。 这里是她从小玩熟了的地方,身为“太伟集团”高级干部之一的杜丰臣,就在这栋大楼里开立了一间侦探事务所。“杜氏”侦探事务所的招牌十多年如一日,还是布满了蜘蛛网与灰尘。 推开满是污渍的大门,狭小的空间里挤了几张桌子,阳光透过灰白的百叶窗,照射在一株万年青的尸体上。一个高大的男人斜趴在大皮椅上,修长的腿在脚踝处交叠,不甚正经地放在桌上。 他手里握着话筒,只是略微看了一眼来者,对着唐心皱起眉头,马上又将注意力放到谈话上了。 “安娴,听我解释,你所撞见的那一幕根本不是我的错,是那个委托人心怀不轨,想对我毛手毛脚,我是无辜的受害者啊!”杜丰臣努力对着妻子解释,不遗余力地摆着低姿态,虽然真的没有犯错,但也还是力求爱妻的谅解。 不知道还有谁会像他那么倒霉?好不容易能跟定居异国的妻子见面了,却被妻子当场撞见委托人扑倒在他怀里、正努力想脱他衣服的尴尬画面。 那时,安娴面无表情地上前来,各甩了他与那个委托人一巴掌,之后理都不理会他的解释,只是淡淡地撂下一句话,要他准备签离婚协议书。他心里急得差点跳楼,他对妻子的情意苍天可表,虽然婚前少不了曾经拈花惹草过,但是婚后可是最忠实的丈夫。 好不容易,在儿子与女儿的力保下,安娴愿意接他的电话,不过情况实在不乐观,他费尽了唇舌,安娴还是语带怀疑。 一旁的唐心只是听了几句,就猜出事情的端倪。她优雅地走到杜丰臣面前,用春葱似的指点点自己的鼻子,模样十分娇俏可人,先前邪气的模样被掩饰得很好。 “我可以帮你喔!”她用唇形无声地说。 杜丰臣双眼一亮,在绝望中看见了救星。“等等,我让小恶魔来跟你解释,你应该信得过她的。”他几乎要喜极而泣,连忙将电话交给了唐心。 唐心微笑着接过电话,只是简单的几句话就安抚了莫安娴,在说话的同时,她的眼睛看着杜丰臣,嘴角的微笑又加深了。这是别人的家务事,虽然说她跟杜家夫妇感情很好,但是其实也没有必要蹚浑水,她心里根本就打着其它的主意。 安抚与交代后,唐心挂上电话。“好了,暂时替你搞定了。” “安娴怎么说?”杜丰臣迫不及待地问,这辈子第一次觉得唐心还算有点良心。他从小看着这个小妮子长大,从来被她吃得死死的,倒是没有料到在他百口莫辩时,她会伸出援手。 “离婚的事情可以先缓下来,不过她还是不太相信,毕竟让她撞见那种场面,再恩爱的情分也会产生质疑嘛!”唐心无限谅解地说道,绕到桌子的另一边,想找个地方坐下,却发现这里连张沙发也没有。 说出去谁会相信,堂堂“太伟集团”的高级干部之一,竟愿意屈就在这种小地方?她终于放弃,选择跟火惹欢一样站着。 “该死的,那不是我的错!”杜丰臣哀嚎,不相信结婚十多年后,会因为这种荒谬事情产生婚姻危机。 “我要安娴给我一些时间,调查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再向她仔细解释。她信得过我,所以绝对会相信我所说的话。”唐心的双手交握,目光低垂着,掩饰着漂亮大眼里的狡诈光芒。 火惹欢已经听出她的计谋,没有出言制止,只是在一旁缓缓摇头,纤细娇柔的脸上浮现对杜丰臣的同情。 “小恶魔,我的婚姻就全靠你了,你可要跟安娴解释清楚啊!”杜丰臣跳上前,握住唐心的手猛摇。 唐心没有答腔,只是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仕丰臣。那表情虽然十分美丽,却看得杜丰臣全身发凉。 “你在打什么鬼主意?”他匆促地喊道,连忙放开她的手。当他看见她嘴角的笑意有增无减持,他几乎要呻吟出声。“小恶魔,求求你手下留情,这件事情关系到我跟安娴的婚姻……” “我当然是不想做棒打鸳鸯的缺德事,不过事情要怎么发展,就要全看你的诚意了。”唐心在短时间内已经掌握了杜丰臣的弱点,她笑得十分甜蜜,只有熟人才会知晓,那笑容根本不怀好意。 “你想要我做什么?”杜丰臣小心翼翼地问。 “你把我在外面的种种事情,全都调查得一清二楚,之后转交给爸爸。托你的福,他现在气得跳脚,决定不再纵容我,打算把我随便推去跟一个秃头中年男人相亲。是你造成这一切的,我要你负责。”唐心优雅地说道,漂亮的眼睛略微瞇起。 杜丰臣张开嘴,正想要破口大骂,转念又想到有把柄在唐心手上,口中的连串脏话,这才又吞回肚子里。 “那是你们父女的家务事,别扯到我身上来。唐霸宇是我老板,他出了钱我自然要办事,再说你这些年在外胡作非为也都是事实。”他握紧拳头。 其实早在几年前,唐霸宇就已经开始物色适合的人选,准备替这个小恶魔找一个牢固的笼子,找个镇压得住她的男人,剪去她的羽翼,免得她迟早惹出不可收拾的事来。 “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你不会良心不安吗?”唐心偏着头问他,根本不准备放过他。“再说,你也知道小女子没什么度量。是你掀了我的底,我正愁没能报仇呢!怎么还有心情劝说安娴跟你复合?” “不用绕圈子了,说出你的条件吧!”仕丰臣吼道,因为落入唐心的陷阱而愤怒。 “老爸是说到做到的人,相亲的事情已经进入筹备阶段,从他那里没办法下手。我要反其道而行,让对方主动放弃我。”唐心的笑容加深,美丽却也狡诈。 “我要你替我找一个牛郎来,安排他跟我同居一段时日,然后把传言散播出去,那些三姑六婆自然会加油添醋。对于有着浪荡名声的女人,对方就算是肯跟我相亲,也绝对不敢更进一步。”她平静地宣布,知道这是万无一失的好计。 “职业牛郎?!你要我去帮你找一个牛郎来同居?”杜丰臣一口气便在xiong口,被她的大胆行径吓得面无人色。 “这当然只是做做戏,我会跟他约法三章,在事后给他一笔丰渥的报酬。”唐心满不在乎地说道。跟往后的自由比较起来,她根本不拘这类小节。“还有,虽然是做戏,你也得负责些,找个干净点的来,终究是要住在一起一段时日,我可不要一个染上花柳病的室友。”她理所当然地接着说道,毫不在意此刻说出的话有多么惊世骇俗。 “不行!”杜丰臣断然拒绝。“这件事情要是给你老爸知道,我有九条命都不够死!”他连连摇头。 “不行?那好,你等着收安娴寄来的离婚协议书。”唐心笑得更为甜蜜,根本有恃无恐。她清楚如何挑拨杜家夫妇之间的感情,杜丰臣根本无法拒绝她的条件。 “唐心——”杜丰臣哀嚎着,难得连名带姓地唤她。 “快给我个答案,我没有时间可以让你考虑。”她丝毫不肯让步,太过聪明的性格,造就了她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个性,哪里还会管杜丰臣是不是会被唐霸宇追杀? 杜丰臣站在原地冷汗直流,正左右为难着,他明白眼前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反正眼前的小恶魔就是存心要他万劫不复就对了。长年被唐心耍弄的积怨,让他残余的良知正迅速消失,他缓缓瞇起双眼,一桩诡计瞬间闪入他脑海。 唐心这个小恶魔的确太嚣张了些,既漂亮又太过聪明,要是不给她点颜色,她大概真要一辈子都以为任何男人都可以被她玩弄在股掌之间。 既然唐霸宇已经选定了人选,那么他是不是该稍微使点力、推波助澜,也让唐心尝尝被戏弄的滋味?他愈想愈觉得此计可行,唐心这小妮子虽然聪明,却太过自信了些,绝对料想不到膛螂捕蝉,黄雀在后。 “亲爱的杜叔叔,我可没时间可以浪费,这个忙你到底帮是不帮?”唐心扬着柳眉,悠闲地翻看似春葱无瑕的双手,她表面上虽是在等待答案,心中却早已自信满满。 唐心百分之百的确定,杜丰臣没有选择的余地,她的计谋该是天衣无缝的。 “小恶魔,这样真的不太好。”已想到良策的杜丰臣努力装出为难的表情,尽力阻止自己不能大笑出声。他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要是真被逼急了,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唐心惊世骇俗的性格,有一半以上是这票叔叔们从小调教出来的。只是,她虽然聪明,但仍是太过年轻生嫩了些,在识人阅历上都是个生手。她没有料想到,杜丰臣还是有反击的手段。 “好或不好,这该由我决定,你负责帮我找人来就是了。”唐心微微笑着,一拨黑发,模样美丽至极。“你知道我在山里的那座小屋,找到人就送到我那里去。千万记得,帮我找一个外表够称头,最好还是声名狼藉的男人,这样才具有震撼力,足以吓得了其它人。” “除了找到人选外,你还要我做什么?”他摊开双手,一副认命的表情,其实暗自努力憋着笑。 “把我跟牛郎同居的消息散播出去。我大概会在小屋那里待到相亲之前,等我回到台北时,那些流言耳语大概已经满天飞了。”唐心经抚着下颚,偏头看向好友,轻眨着灵动的双眼。 火惹欢叹了一口气,知道已经无法阻止唐心。“我还是不赞成。”她轻轻摇头,浅蹙着眉。 “惹欢,别这样,就看在好朋友的分上,你帮帮我嘛!”唐心一脸哀求。她清楚对惹欢来硬的,或是要计谋都没用。惹欢最是心软,只要她略微恳求,一定就能得到帮助。 果不其然,美丽纤细的年轻女子叹了一口气,纵然还有些疑虑,却终于也肯点头了。“我也会帮助你,将消息散播于商界间。” 其实火惹欢的身分与商界有很深的渊源,纤细如花的模样下,其实手握惊人权势。那些潜卧于她身边的护花使者,都不是普通人物。 身为“太伟集团”的情报收集者,杜丰臣自然知道火惹欢的身分。他瞧瞧沉静美丽的女子,虽然没有开口多说什么,但是那双翦水瞳眸中,超乎同龄女子的沉稳却令他有些诧异。火惹欢无疑比唐心谨慎许多,有了这女孩替唐心撑腰,他的行事就必须要更小心些,免得到时计划曝光,第一个被推出去斩首示众的倒霉鬼,绝对会是他。 “好了,各就各位了,现在就只差男主角登场。亲爱的杜叔叔,就麻烦你快点找到人喽!”唐心朝杜丰臣拋了一个飞吻,模样俏丽可人,便心情十分愉快地朝外走去。 她没有注意到,杜丰臣表面上唯唯诺诺,而黑眸却闪烁着抹狡诈的光芒,而这么一个疏忽,给了杜丰臣最好的机会。 一直到确定唐心与火惹欢已经离开后,杜丰臣才敢放声大笑,笑声回荡在破旧的办公室里久久不敬。 他一直笑了大概有五分钟之久,直到眼泪都流出来时,他才勉强克制住。“小恶魔啊,小恶魔,你以为任何事情都能照你的意思进行吗?你也太天真了些。”他喃喃地说道,脑子里飞快转动着。“你要找个男人来同居吗?好,我就替你去会会那个男人。”他狡猾她笑着,等不及想看唐心得知中计后的表情。 第二章 在中部的偏僻山区里,坐落着一栋幽静雅致的红砖小屋。 屋子有着欧式的建筑风格,精致的外观,以及优雅的庭院,这里不但隐密,而且十分舒适。这栋红砖小屋以及这片山林,是唐霸宇送给女儿的礼物,全然僻静而安全的空间能让人放松心情,唐心偶尔会离开城市,到这里来居住一段时日。 以目前的情况来说,这里无疑是最适合她实行计划的舞台。 唐心坐在沙发上,虽然忍住叹息,但是脸上已有些不悦,她无奈地更换坐姿,继续听着林睿维似乎永无止尽的叨念。 “唐心,这个计划太荒谬了。跟一个牛郎同居?这简直是羊入虎口,你会有危险的。”林睿维神色激动地说道,脸上满是反对的神色。 唐心淡淡一笑,慵懒地在沙发上舒展四肢。“你别忘了,我可不是乖驯的绵羊,男人要吞掉我可没那么容易。”她不以为然地说道。 在计划的最初,她就自信满满,连火惹欢的劝解她都听不进去了,如今又怎么会因为林睿维的阻止面临时退缩? 林睿维的年纪比唐心略大,是她相交多年的朋友,称得上是她最谈得来的异性,他的存在对唐心来说,有点类似一个很唠叨而烦人的哥哥。不过这阵子她也感觉到不太对劲,林睿维似乎愈来愈一厢情愿,想将两人之间的关系往男女之间发展。 “你劝不了她的。”火惹欢喝着红茶,沉静地说道。 林睿维一脸的愤怒,瞪了惹欢一眼,张口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唐心挥手打断。 “够了,我懒得再听下去,反正我决定的事情不能改变。我刚刚接到杜丰臣的电话,他已经带人上山来了,就等我看过那个人,点头之后,事情就要开始进行。你就算是不赞同我也罢,不过绝对不能扯我后腿,否则我可饶不了你。”唐心半威胁地说道,却有些漫不经心。 她其实不担心林睿维,认识多年来,他总是对她言听计从、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她。他十分聪明,早摸熬了唐心的脾气。 林睿维皱起眉头,有几分敢怒不敢言,知道再说下去绝对会惹怒唐心。但是,跟牛郎同居!?这么荒谬的事情他怎么能接受? “那你最起码要跟我保持联络,让我知道你是安然无恙的。要是那个男人图谋不轨,我也好在最短的时间内赶来。”他热心地说道,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时,他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唐心有些不耐地点点头,视线也瞟向了门口。 “男主角登场了。”惹欢微微一笑,也好奇杜丰臣究竟会找来什么样的男人。 大门被推开,杜丰臣首先踏入室内,但众人的视线却集中在他的背后。杜丰臣迅速扫了三人一眼,同时用力地咬着嘴唇,知道要是在这时候笑出来,就会功亏一篑。他勉强维持着镇定,脸上还要装出困扰的表情。 “小恶魔,我替你找好人选了。”他用不情愿的语气说道。 唐心点了点头,一双深遂的瞳眸看着杜丰臣身后的那个陌生男人。她用最挑剔的眼光审视着,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对方。 那人十分高大,宽阔的肩膀像是可以把门框填满,暗红色的衬衫及黑色的牛仔裤,衬托出精壮的男性躯体,某种危险的气质,让他看来不正式且落拓不羁,黑发略长,肤色黝黑,而脸上则戴着半截黑色面具,暴露在众人目光下的,是挺直的鼻梁,以及略带邪笑的薄唇。 “怎么不拿下面具?你的脸不能见人?”唐心挑起眉头维持着先前的姿势,斜坐在沙发上,修长的腿交叠。这样的坐姿,完全展露了她诱人的柔软身段。 “美丽的小姐,我是有价码的,而且还非常非常地昂贵,这张脸也算是我所提供的服务项目之一,只能让我的雇主欣赏。”男人嘴角的邪笑加深,用低沉好听的声音说道。 当他走入室内,那种强烈的存在感就压迫着每个人。不只是因为他高大的身躯,更是因为他无形中散发的尊贵特质。 只是,一个牛郎会尊贵到哪里去?应该也只是装腔作势用来欺骗女人上当的吧! 杜丰臣的确尽责,替她找来了最出色的人选。虽然她尚未见到这个男人的容貌,但是光凭他的体魄与那危险的气质,就知道他是脂粉堆中的老手,对付任何女人应该都是游刃有余的。 “报上你的名字。”唐心仍在打量他,看这双隐藏在面具后的黑眸,似乎深邃而饱有涵义。 “渥夫。”他简单地说,同时也在打量着她。 虽然先前看过照片,但是真正见识到她的美貌与傲气时,他还是有些惊艳。美女他是看得多了,但是她有种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以及身为美女的骄傲,组合起来就是最致命的吸引力。 “唐心,我还是不赞成……”林睿维出声说道,站到渥夫与唐心之间,想阻绝两人的视线。 他直觉地不喜欢这个牛郎,那种压迫感让人不舒服,那人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竟让他荒谬地感觉自己是不如人的。 “我这么做,总比被推去跟某个秃头老男人相亲,最后甚至被逼着下嫁来得好吧?”唐心睨了林睿维一眼,缓缓站起身来,走到渥夫的面前。 只是走近几步,她就发觉这个男人甚至比她第一眼所看到的更加高大,当他垂下眼睛看着她,她甚至有种渺小的错觉。当视线与渥夫面具后的眼睛接触时,她的心中蓦地一动。 为什么一个以出卖身体为职业的男人,竟会有如此锐利的眼光?她有些迫不及待,想看看他的庐山真面目。 “杜先生,请问您是否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跟这位渥夫先生解释过了?”火惹欢开口问道,她美丽的眼睛略微瞇起,审视着渥夫。她说不上来,总觉得对方身上,有着某种她熟悉的特质,类似于那些始终守护着她的那几个男人。 无论如何,火惹欢还是选择以保护唐心安全为出发点。以她的身分,要对一个职业牛郎施加压力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只是,她愈是瞧这个渥夫就愈觉得有几分不对劲。 “我详细解释过了。”杜丰臣用最真诚的眼光看着火惹欢,心里用力憋住笑。 “杜先生是否也跟他解释过,要是唐心稍有差池,就有不少愤怒的人等着要他的命?”惹欢温和地微笑,说出口的话却很吓人。 隐藏在面具后方的浓眉挑起,轻易地听出威胁。他看着微笑的少女,诧异地认出了她的身分,知悉她所掌握的权势有多大。不过就算是眼前站着天皇老子,恐怕也无法阻止他。打从他看见美丽冷傲,却万分诱人的唐心时,他的心里就已经暗暗下了决定。 “别担心,我应付得来的。”唐心看出好友的担心,略微皱起眉头。她倒是没有想过,温柔如惹欢,竟然也会有放话威胁人的一天。 “希望如此。”惹欢喃喃自语,心里还是有几分忐忑。 “对我没信心吗?”唐心有些不敢置信。 好吧!就算这个牛郎的气势超过她们所预期的,但是又如何?他终究也只是个牛郎,是她整个计划里的一枚棋子。 惹欢耸耸纤细的肩膀,没有说出心中的担忧。她的视线落在杜丰臣的身上,计划着或许在下山后,该好好地盘问他一番。 “总之,一切小心为上,有任何事情都要通知我。”她转过身,优雅地走出红砖小屋。 林睿维开口还想多说,但是却被唐心一挥手给阻了下来,碰了一鼻子灰的他,只好忍气吞声,怒气冲冲地跟着走出红砖小屋。他的双拳紧握,临走前还恶狠狠地瞪了渥夫一眼,凶恶的模样,与他对待唐心的态度相差十万八千里。 “你要是敢动她一下,我会把你碎尸万段。”他在经过渥夫时,拋下这句威胁,却只换来面贝下薄唇的轻微扯动。他心中更气,暗暗发誓要查出这个牛郎的底。 “那么,你们再好好谈谈,我也下山了。这段时间里,我会努力帮你散布谣言的,等到你回台北时,那些流言绝对会传遍整个上流社会。”杜丰臣双眼闪烁,尽快地冲出小屋关上门,然后拔足开始狂奔。他一直跑了很远很远,才敢放声大笑。 红砖小屋里,就只剩下了唐心与渥夫。而他们还必须在这间小屋里,独处上一个月左右。 ※※※ 偌大的客厅中,两人视线都在衡量着对方。 唐心回到沙发上,突然感到有些紧张。不知为什么,在他的目光之下,她就是有些不自在。那锐利的目光有着强烈的存在感,就像是他仅用那双黑眸,就能侵犯她敏感的神经。 骄傲的天性,让唐心不服输地回视着他。她略微偏着头,沉默地看了他几分钟,之后傲然地下达命令。 “摘下你的面具。”她冷然说道,态度十分傲慢。 渥夫耸耸肩,做出一个悉听尊便的动作,伸手拿下面具。动作间,他的视线没有离开她,瞧着她修长柔软的身段,他体内流窜过一阵火焰,嘴角的邪笑略微消失,但是眼里的热力却有增无减。 眼前的女子是那么美丽傲慢,那态度甚至与他平日有几分神似。他的笑意加深,掌心刺痒着,已在幻想抚上那柔滑肌肤该是如何美妙的触感。 她的身子因为他灼热的视线而不由自主地略微颤抖,一瞬间竟然无法移开目光。当他拿下面具之际,她完全相信他是职业的牛郎,光凭那张脸,就能够拐骗所有的女人为他拋夫弃子。那双黑眸更显得锐利而有些许邪气,让他看来有几分张狂霸道。 略显凌乱的黑发,有一绺垂落在黑眸前,增添了他的危险氛围,让他看来更加充满威胁性。他并不年轻,大概比她大上十岁左右,完全是个成熟的男人。 “唐小姐对所见到的可还满意?”他微笑着问她,察觉她的失神。 唐心猛地转醒过来,白皙的脸蛋稍稍红了,天生的骄傲让她不肯吐实。她故意装出不屑的语气停了一声,掩饰先前的失态。 “就一个出租的罗蜜欧来说,你还算及格。”她刻薄地说道,存心去否定他的外型不仅是及格,而且还好看得过分的事实。 他撇撇唇,对她的反应感到有趣。“多谢你的勉强接受,没当场要求退货,这真让我受宠若惊。” “不要给我耍嘴皮子,整件事情很简单,我只是要你陪我演一出戏,在这里陪我一段时日,等到时间到了,我会给你一笔优渥的报酬,到时候我们就一拍两散,你可以自由离去。”唐心平静地说道,在他的视线下,维持着冷静与骄傲,刚才那一瞬间的失神,竟像是没有发生过。 “我了解。”他漫不经心地回答,视线却梭巡过她美丽的身段,没有遗漏任何一处。精致的五官,宛如天成的娇美身段,地无疑是每个男人的美梦。 唐心不自在地变换坐姿,因他毫不遮掩的目光而感到些微愤怒。她暗忖着,不知道是否每个职业牛郎,都有这么肆无忌惮的灼热眼神? “你在看什么?”她愤怒地质问,难得地失去冷静。 他的笑容不减。没有因为她的愤怒而收敛,反而觉得她生气的模样也是美得不可思议。她傲慢的态度,更使得他心中的强烈欲望激增。他十分好奇,在爱侣间最亲密的接触拥抱时,她是否也会像现在这么酷爱命令她的情人? “原谅我,我只是因为你的美貌而感到震惊,毕竟在我这一行里,所见的客户大多是上了年纪的想妇,倒不曾见过像你这么年轻美丽的。”渥夫走近几步,高大的身躯在沙发前蹲下,欣赏她戒备的神色。 “离我远一点。”她咬牙说道,缓慢地后退,直到背部抵住沙发的边缘。她瞪视着他那张俊脸,眼神像是在看着毒蛇猛兽。 他却步步进逼,不愿意放过她,伸手撑住沙发,更加地靠近了全身紧绷的她。 “告诉我,你这么美丽,为什么还需要雇用职业牛郎?只要你一开口,会有哪个男人不愿意为你卖命?”他伸出手,克制不了地想握住她春葱无瑕的手。 唐心连忙收回手,只是两人的指尖有一瞬间的接触,从他身上辐射出的惊人热力,就已经让她的心跳加快。她向来是尊贵而高傲的,没有男人胆敢靠近她,像他这么大胆的接触,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那不关你的事。”她匆促地说,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考虑着要怎么从他居高临下的俯视里开溜。 只是她还来不及有动作,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徒然伸出双手握住她纤细的肩,微笑地看着她紧张的小脸。他的视线落在她咬紧了的红唇上,有着想吻她的冲动。 “别这么无情,我们还要相处上一段日子呢!如果不找些话题来聊,那会多么无趣?或许这段时间里,我们应该好好的了解彼此。”他若有所指地笑着,那话中的意图很明显。 唐心自然听出他话里的涵义,她气愤地瞪大眼睛,没想到自己会遭到一个牛郎的言语轻薄。她美丽的眼中神色一沉,然后就陡然以俐落的动作,狠狠地一抬脚,往他的小腹上踹去。 这一脚踹得结实,她满意地听见他一声闷哼,脸上正准备露出笑容,却诧异地发觉,他竟然没有倒下,甚至没有松开握住她双肩的手! “老天,你还真狠,要是踹着了我的吃饭家伙,要我拿什么服侍你?”渥夫惊讶地挑起眉头,嘴角还带着那抹邪笑,就像是她刚刚那一脚,对他来说无关痛痒。 “你真的是职业牛郎吗?”唐心忽略了他再一次的言语轻薄,怀疑地问,瞇起眼睛瞧着他。 她刚刚那脚倾尽了全身力量,照理说,遭受到这种攻击的人,应该倒在地上呻吟才对,怎么他竟还能够制住她?这么让他握住双肩,被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心中破天荒地隐隐浮现慌乱。 渥夫挑起浓眉,看着她多疑的表情,忍不住以拇指滑过她的脸颊,当他触摸到她时,几乎要因为她如花瓣娇嫩的肌肤叹息。 “为什么要怀疑?有些客人常有些奇怪的要求,所以我也练就了对疼痛的忍耐度。你想听听那些客人的特殊癖好吗?或许我们也可以来玩玩,看在你如此美丽的分上,我可以提供免费服务。”他俯下身子邪笑着,靠在她的耳朵旁轻声说着连篇谎话。 那灼热的气息吹拂入耳朵,带来奇异的温热,让唐心全身都紧绷起来。她的双手落在他宽阔的xiong膛上,奋力推开他。 “住口,我不要听那些!”她匆促地下命令,怒气冲冲地瞪着他。 唐心突然间开始怀疑,自己所计划的整件事情,真的是一个好主意吗?当她想到,必须与这个嘴边噙着邪笑、又图谋不轨的高大男人独处一个月左右,向来自信满满的她,不禁也开始产生怀疑了。 渥夫耸耸肩膀,不再逼她,却没有退开,竟然就大剌刺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庞大的身躯,让这张欧式沙发突然变得狭小了。 “你总是习惯于下命令,是吗?”他轻笑几声,说出观察的心得,抚着下巴审视着双眼瞪大的唐心。 “我是出价的人,当然就有资格下命令,而你则是被我雇用的,从此之后我怎么说你怎么做,绝对不许越界,要是你胆敢碰我一下,我就斩了你那双贱手。”她恨恨地说道,并凶恶地瞪着他,看他还有没有胆子再犯。 “为什么你们这些人全都如此不友善,轮流来威胁我?”他挑起眉头,想到刚刚离去的火惹观与林睿维。“不过话说回来,你何必如此激动呢?我以前的客人们倒是喜欢我这双贱手。”他低头翻看着一双黝黑大掌,然后对着她微笑,态度有几分慵懒,而那双眼睛却灼热依旧。 “她们是她们,我是我,不许你混为一谈。”唐心瞇起眼睛,冷着声音说道。她说服自己是因为没有应付过这么厚颜无耻的男人,所以才会一时之间乱了方寸。 “你的确是独一无二的,至少我不曾见过像你这么美丽的女人,更不曾见过像你这么爱对人颐指气使的小暴君。”渥夫忠实地说道,欣赏着她瞬息万变的美丽脸孔。 他的赞美反而更激起她的怒火,唐心深吸几口气,压抑住翻腾的怒气,在心中从一点数到十,之后才能继续开口。说出的每句话,都是从牙缝中硬挤出来的。 “如果你还珍惜自己的性命,就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你付不起惹怒我的代价。”她平息了怒气,露出甜蜜却危险的笑容,几乎可以勾人魂魄。只有熟知她性格的人,才会知道她正处于狂怒边缘。 “付代价的人可不会是我。”他一语双关地说道,突然间出手,将她揽入怀中,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时,他已经俯下身来,掠夺的唇封住了她惊愕半张的柔软红唇。 唐心完全措手不及,没想到说出口的威胁还在耳畔,他就霸道地明知故犯,存心要挑衅。 他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笼罩了她的呼吸,当她惊讶地瞪大眼睛时,能够在他那双深邃的黑眸,看见自己的倒影。男性的麝香气味,他身上的古龙水与烟草混合的气味,都源源不绝地冲击着她。 渥夫将她扯入怀抱,紧紧地环绕住她纤细柔软的身子,属于她的淡淡幽香充斥鼻端,更加撩拨着他的欲望。从看见她照片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期待着能吻上她柔软的唇。 “你——”她只能发出急促短暂的声音,之后的抗议或咒骂,全都因为他炙热唇瓣的封缄,成为模糊的呜哼声。 她勉强想推开他,但是两人之间的力量相差太多,她根本推不动他庞大的身躯。双手落在他宽厚的肩上,不住地猛烈敲打着,他却只是更加深了唇舌上的掠夺占有,将属于他的温热气息,倾吐入她的檀口。 当他灵活如蛇的舌撬开她的牙关,溜入她的口中,勾引诱惑着她生嫩柔软的香舌时,她全身都因为那过度亲密的接触而颤抖。 他的舌纠缠着她的,不许她退缩抗拒,而一双手则不安分地探入她衣衫下,隔着薄薄的蕾丝内衣,揉弄着她柔软的丰盈,当他粗糙的拇指昼过粉红色的中美丽却又胆大妄为的唐家长女,才会答应杜丰臣,从一个国际企业的总裁,伪装成出卖身体的牛郎,为的全是要整治自以为是的唐心。 但是,他完全没有料到,她竟会这么美丽!真正面对面时,他有瞬间无法呼吸,只能笔直地看进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除了她的美丽之外,她的颐指气使,以及聪明过头的模样,都让他为之惊艳。她聪明而诡计多端,这点竟意外地更加吸引了他。她的傲慢来自于自信,那骄傲的眼神是与他那么神似,就像他时常在镜中所看见的。原来,真有一个女子,有着与他相同的眼神。 他无法克制地品尝了她,她的甜美让他迷醉了。除了她那恼人的智能,她还有着绝对适合他的美丽身子,从先前的吻与接触中,他感受到她内在如他一般狂野的热情…… 他的决定几乎在一瞬间改变,最起码接下来他所要做的一切,绝对不会仅仅是一场戏弄。在他们最初相见的这一天起,他就已经暗自下了决定,这一生都不会放她离开了。 第三章 唐心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尽量减少走出房门的机会。她在房内焦躁地绕着圈子,对眼前的情况愤怒极了。 一切应该照她的计划完美地进行才对,可为什么这个牛郎偏偏那么邪恶危险,竟能引出她从未有过的紧张情绪?她不断地想起他的热吻,想起他在她身上肆虐的双手,想起他握着她蕾丝内衣,缓慢摩挲布料时,那双黑眸里浮现的掠夺光芒…… 她烦躁了一下午,最后决定早早上床休息,心中真的开始考虑起,是不是要让杜丰臣另外选择适合的人选,她本能地想避开渥夫,那个男人实在太危险了些。 只是,她从来也不是会避开挑战的人,甚至还欢迎各类的挑战,而怎么这次只是稍稍交手,她就有预感,自己会在他的手中惨败? 困惑愈积愈多,唐心翻了翻身,躺在温暖的丝质被单里,她的睡意变浓,在蒙蒙眬眬间睡去。 夜色更深了,环绕着红砖小屋的,是广阔的森林,屋内些许的灯光提供有限的照明,四周都是昏暗的。 唐心正沉睡着,昏暗的房里突然窜入一道身影,他的动作优雅却寂静无声。微弱的灯光,照着那人的侧影,勾勒出明显约五官及高大的身躯。他昂然地站在床畔,灼热的目光紧盯着她沉睡中的小脸,之后缓缓俯下身子。 有某种温热的气息接近她,先是落在她光洁的额上,逡巡到她微张的柔软红唇,热热的呼吸拂弄着,包里她精致的脸庞,让她无意识地发出轻吟,那柔软的声音,在夜里听来格外清晰诱人。 她以为自己在作梦,梦见了先前在沙发上,他那温热的怀抱及肆无忌惮的吻…… 之后,覆盖在她身上的薄丝被单被轻柔谨慎地拉开,她因为夜里的寒意而颤抖,身上的水绿色细绸睡衣美丽却无法御寒。在微弱的光线下,可以看见睡衣滑到她修长的大腿上,暴露出细致的肌肤。 在黑暗中闪烁的眸子,因为眼前的难得美景,而燃烧着更炙热的火焰。 很快的,温暖得接近灼热的热源贴近了她,重新温暖了她的身子,她本能地抱住这床新毯子,那平滑温暖的触感,让她以为抱住的是温暖的丝绸…… 寂静的夜里,增添了另一种声音,不同于她银铃似的嗓音,反而显得十分低沉浓浊,类似压抑性的低吼声。 坚实温暖的身躯覆盖住她,那灼热的气息,来到她袒露在睡衣之外的白皙颈子。几下轻触后,男性的唇如蝶触般地轻啄,让她有若遭到轻微电流窜过周身似地酥麻。随后,灼热的唇落在她颈间,温热的舌轻舔着她颈问的脉搏…… 就算唐心睡得再沉,这时也在迷乱的梦中徒然惊醒了。 她的知觉迅速恢复,全身的肌肉紧绷着,赫然发现她紧紧抱着的,并不是一床温热的丝绸厚被,而是一个高大的男性躯体!她惊骇得全身发抖。而当她看见他那双带着邪笑的黑眸,以及无限邪魅的一笑时,她似乎是从迷乱的梦中惊醒,却又陷入比梦境更加荒谬的处境里。 “啊——”她惊骇地张开嘴,只来得及发出高亢的呼喊,剩下的半声尖叫却被他的大掌截断。 其实从他身上的淡淡男性麝香,以及那古龙水与烟草的混合气味,她已经认出这个半夜溜上她床上的男人是谁。而他那特有的邪笑和灼热的黑眸,更是宣告了他的邪恶意图。 渥夫! 他竟然色胆包天,不顾她的威胁抗拒,在三更半夜里图谋不轨地摸上她的床;趁着她在半梦半醒间,最没有防备的一刻里,轻易地又窃去了她的吻! “美丽的小暴君,你可是因为我的到来而欣喜得尖叫?这真让我感到高兴。请原谅我这么晚才进来,那个门锁实在不好搞定,你是否等我等得很焦急了?”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笑意。寡廉鲜耻地问道。同时,灼热的唇依然故我地游走到她的耳边,以温热的气息撩拨她敏感的肌肤。 他习惯了掠夺,看中了猎物就绝对不会松手,更何况他已经决定她是他今生最重要的猎物!夜长恐怕梦多,他不想浪费时间等待,趁着夜色就展开行动了。 “唔……唔……”他的手掌捂住她的嘴,她所有愤怒的咒骂,都化为模糊的呜声,怒火凝聚在她漂亮的大眼里。 唐心瞪大了双眼,狠狠地瞪着他,万分期待用眼光就能把这个采花贼凌迟致死。 “你这么热切地看着我,真是让我感到万分欣喜。”渥夫带着微笑靠近她的脸庞,吻着她的耳朵。“小暴君,你好甜呢!”他陶醉地说道。 渥夫灼热的唇沿着她的肌肤滑动,靠着她纤细身子的轻微颤抖,找寻着她的敏感处,灵活的唇舌以诱惑折磨着她,用恰到好处的力道舔弄或是轻咬。虽然还隔着一件薄薄的睡衣,但他还是能清楚地感受到,怀中的女性身段有多曼妙。 “唔唔……”唐心无声地咒骂着,双手双脚都在挣扎,无奈他不但高大且力量惊人,那身黝黑的躯体硬是把她压得死紧,让她动弹不得。 “小暴君,你再这么扭下去,我的服务就可能没办法让你很尽兴。”他过度礼貌地说道,可是腰部却抵住她,过度亲密地一挺,他的坚挺灼热,撞击了她的柔软,让她不由自主地一颤。 她的所有动作在转眼间静止,原本满是怒火的眼里开始涌进了慌乱。她瞪大眼睛,感觉到他刻意用那灼热坚挺的一处抵住她轻摩,震得花心酥麻。睡衣太过菲薄,那层阻碍只是聊胜于无,她可以完全感受到他的灼热。 唐心的视线略微往下瞄去,在看见他的赤裸xiong膛时,脸色变得苍白。她没有勇气继续往下看去,但是以渥夫下流的性格推断,他绝对是赤身露体爬上她的床的。 她用力摇摇头,想摇开他的箝制。 “你如果保证不用尖叫声吓坏森林里的小动物,我就放开手。”他带着邪笑说道,另一手已经滑入她的睡衣之内,轻巧地解下她贴身的内衣。 唐心僵硬着身子,只能下情愿地点头。当他松开手时,她迫不及侍地深吸一口气,贪婪地吸取空气。只是口唇还自由不到几秒钟,他的唇竟然转眼又逼了过来,掠夺了她的唇,灵活的舌滑入她的口中,纠缠逗弄着她的舌。 她瞪大眼睛,尽力想推开他,但是如同先前的每次一样功败垂成。她再怎么骄傲聪明,也只是个未解男女欢情滋味的处子,怎么敌得过这个技巧高超到足以cāo控情欲的浪子? 渥夫一直吻得她全身虚软,几乎要昏厥时,才稍微放开她。只是,他仍旧轻咬着她的红唇,窃取她每一个虚软的喘息。 “我只说要放开手,可没说不吻你的。”他极为无赖地说着。 “混蛋东西,放开我!”唐心深吸一口气,沉声命令道。她没有想到,两人此刻的身躯是紧紧相贴的,她吸气的动作反而让xiong前的丰盈抵住他的xiong膛,换来他一声难耐的男性呻吟,那双不怀好意的黑眸变得更加灼热。 “小暴君,连在床上你都还要颐指气使?你这样会吓坏男人的。”他啧啧有声地摇头,用拇指滑过她红润的唇。冷不防地她牙关一张,就想狠狠地咬他。 “啊,咬我?”他迅速收回手。要是动作不够快,眼下大概已经被她咬一个口子。 “如果可以,我很愿意咬断你的脖子,结束你这条烂命!”唐心凶恶地说道,双手推拒着他宽阔黝黑的裸xiong。 “你的脾气真是火爆,不是吗?不需要这么急切,让我教教你,情人之间的吻咬不是那样的。”他不愁反笑,半强迫地执起她的手,将那春葱无瑕的指放入口中轻咬。 唐心奋力想抽回手,却不能如愿。她有些发愣地看着他缓缓地吸吭含弄着她的指尖,十指连心,又以柔软的指腹尤为敏感,他的每下吮吻都像是落在她的心上,她的身子因为那种奇异的感觉而颤抖着,从不曾经历过这么香艳的场面。 “你……住手!”一直到他发出轻笑声时,她才徒然清醒,奋力地抽回手。在恼羞成怒之余,几乎就想往他那张邪气的俊脸上打去。 “为什么要我住手?小暴君,你花了大钱请找这种职业好手来,不尝一点甜头岂不可惜?再怎么说,我也是很尽责的,你付了全套的钱,而我要是只做了半套的工作,这样可是会让同业笑话的。”他握紧她挥来的小手,理所当然地说道。 “该死,你这个家伙到底知不知道‘羞耻’两字怎么写?!”唐心愤怒地说道,听不下他所说的荒唐理由。虽然几次的接触,那些奇异的欢愉就让她有些心荡神摇,但是…… 发觉自己正在胡思乱想,她的一张脸徒然变得通红,连忙用力摇头,想把那些不知羞的想象推出脑海。 “小暴君,我这一行是出卖劳力,不是出卖脑力的。你想见识我的智能,那可就必须是在另一种场合了。”他兴高采烈地说着,双手不规矩地在她睡衣内游走,大胆地覆盖上她的丰盈。 她倒吸一口气,急着想摆脱他,焦急的小手握住他的大掌,想制止他的动作。 “你这个登徒子,还不快点住手!”她气急败坏地喊着,美丽的脸因为气愤而通红。 “是你找来我这个登徒子的,我最美丽的小暴君,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啊!”他一脸无辜地说道,低头用牙齿咬开她睡衣上的钮扣,让白皙的肌肤逐渐展露。他的视线始终注视着她羞窘的通红脸蛋,欣赏着她尴尬时的美丽表情。 唐心全身颤抖,恐惧地瞪大双眼,被自己的计划逼入绝境。是她让杜丰臣找渥夫来的,也是她选择与他在这间小屋里独处;她太过自信,以为任何事情都可以照她的意愿发展。如今方圆几公里内都没有人居住,以他的力量与蛮横,现在就算是他想要强暴她,她也是无从反抗。她为所欲为惯了,反而忘记男女天生力量上的差距。 他瞧见她苍白的小脸,看出她的恐惧,一时之间竟然也心软了。他爱怜地抚着她细致的脸蛋,灼热的气息吹拂着她的耳,以醇厚的声音安抚着。 “别害怕,小暴君,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要领着你去体会一些美丽的感觉。”从看见她照片的那一瞬间,他就爱上她骄傲的神情,甚至对她喜爱颐指气使的模样着迷。 当他看见她的恐惧时,他心软得几乎要说出实情。但是他完全清楚,只要他现在说出真相,透露他们的相遇其实是一个诡计,他大概会在第一时间内就被唐心宣判出局,从此之后别说追求她了,大概就连见都见不到她。 如今他已经骑虎难下,只能先诱惑她,让她完全陷入他编织的罗网里。 “不,你不可以。我有未婚夫了,我很爱他的。他权势惊人,要是你胆敢碰我,他会让你家破人亡。”唐心连连摇头,流利地说着谎,虽然心里的恐惧少了些,但却还是听出他口气里的强烈诱惑。 她用力咬咬唇,口不择言地编派理由。现在只要能够阻止他,她连最荒谬的话都说得出口。 “未婚夫?”渥夫停下动作,浓眉挑得毛高。“你不是说,那个男人是个秃头老男人?”他充满兴趣地问。 唐心索性完全豁出去了,她无比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加强此刻的语气。虽然现在说出口的,根本就是连她都不相信的谎话。 “我对秃头老男人有偏好。”她咬牙说道。 他先是一愣,没有料到她会说出这句话,按着他突然仰头大笑,庞大的身躯因为狂笑而颤抖着,让他怀中的她以及整张床都跟着抖动,浑厚的笑声在房内久久不停。 “小暴君,你真是个稀世珍宝啊!”他一面笑,一面说道,那话也听不出是赞美还是讽刺。 渥夫一直大笑着,笑到唐心的脸色都变了。她瞪着这个大笑的男人,危险地瞇起眼睛,怒气再度掌握了她的情绪。 “你到底是笑够了没有?要是笑够了,麻烦你抬起身子,马上给我滚下床去,我困得很,懒得陪你夜半闲聊。”她命令道,终于趁着他大笑时,稍微能够脱身。 唐心迅速缩起双脚,毫不留情地往他xiong前踹去,乘机迅速翻身脱离他的身下。 在众多叔叔们的训练下,她的体能还不差,要是能够逃到门边,说不定还能把他锁在房里,暂时挡他一阵子。 他xiong腔中的空气全被她狠狠地踹出,一时之间松了手,让她灵巧地逃开了。他双眼一瞇,那神色变得更加危险。 当微弱的光线在她身上制造出光影,穿透菲薄的睡衣后,那模样甚至比裸体更为诱人。 她跑向大门,却连门把都还没握到,腰间就徒然一紧她低下头去,神色惊慌地发觉,他黝黑的手臂再度环绕上她纤细的腰。 “美丽的小暴君,我可以跟你保证,我们会在夜半所做的事情,绝对不止于闲聊。”他靠在她的耳畔,充满暗示地说道。 唐心颤抖地抬起头来,笔直地看入他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里。这辈子以来,她头一次强烈感觉到,自己是绝对逃不掉了。 幽暗的房间里有压抑的喘息,唐心抗拒着,几乎想要尖叫,但是渥夫的力量太强大,她根本没办法挣脱。 “放开我!”她尖叫着,用力搥打他。 “或许天亮之后,我可以稍微考虑这个提议。”他满脸皆是无赖到极点的笑容,打定主意绝对不放她离开。她聪明而警戒,他必须尽快行动,要是让她有缓冲的时间,她就会马上逃得不见踪影。 还来不及眨眼睛,她就重新被放回床上。她咬着唇,努力想移出他的魔掌可及范围之外,只是还移不了多远,脚踝上蓦地又是一紧,他坚定而缓慢地把她拉回怀中,一双手还沿着她修长光滑的大腿轻抚着。睡衣早因挣扎而卷上纤细的小蛮腰,她等于是半裸地躺在他身下,被他恣意轻薄着。 “在我面前呈现这么诱人的美景,你是不是急着想诱惑我?”他欣赏着她罗衫半解的香艳模样,唇上流露气死人的邪笑。 “该死,我非要剪掉你胡说八道的舌头不可!”唐心凶恶地吼道,脸上的红潮始终不退,她咬牙切齿着,再也听不下他那些不三不四的双关语。 “啧,要是剪掉我的舌头,你能得到的享受可会减少很多啊!”他感叹地说道,双手顺势而上,轻经卷起她的睡衣,将那件绿色的绸衣卷过她的身子,之后轻而易举地脱掉。 在微弱的灯光下,此刻映入渥夫眼中的,是她光滑无瑕的背部,那优美的曲线令他眼中燃起燎原大火,让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去,以唇舌膜拜她的背部。 “小暴君,想清楚啊,要是剪掉了我的舌头,我就不能这样吻你了,你舍得失去这些销魂的享受吗?”他的舌舔吻着她背部细致的肌肤,灵活的舌沿着她背部的肌理移动,没有错过她的颤抖。 当她想逃离,他就伸手牢牢抱住她,交握的黝黑大掌刚好握住她xiong前的柔软丰盈。 “不……”她的声音破碎,因为他卑鄙的攻击,一再成为压抑后的轻柔低吟。 她的确离经叛道,在淑女的模样之下,有着旁人无法管束的狂野。那些冷静的言词,遮掩着她的本性,而他仿佛能够看穿她,挖掘出她鲜为人知的原始情欲,当他的诱惑步步进逼时,她也变得迷惑了。 他似乎也跟她拥有相同的狂野本质,两把火炬聚成了一处,就成了燎原大火。 “美丽的小暴君,别拒绝我,只要好好地感觉。”他诱哄着,双手或重或轻地涅握住她嫩白的丰盈,粗糙的拇指拂过她敏感的蓓蕾。 “放开我。”她软弱地开口,逸出红唇的拒绝,竟然像是饥渴的柔软娇吟,她的体内波涛汹涌,连神智都有些朦胧了。 他掌握了她的身躯,发掘出连她都不知道的敏感处,欢愉的浪潮在体内回荡,从他的心跳及喘息,暗示着更为亲昵与剧烈的喜乐。 “怒难从命。”他轻笑地回答,将她娇美的赤裸身躯往后抬起,让她的背部紧紧抵住他的xiong膛,灼热的欲望隔着薄薄的底裤,在她的粉臀之间摩弄着。 “碰了我,你会死的,所有人都会磨好刀子,等着要你的命。”她使出最后的威胁,却仍被翻过身来,仰躺在他赤裸高大的身躯之下。在他灼热的注视下,她忍不住以双手遮掩xiong前的赤裸春色。 但是渥夫不赞同地瞇起眼睛,握紧唐心的手腕,将那双美丽却有些碍眼的双手移开。 “知道法国人是怎么形容高氵朝的吗?”他靠在她的耳畔低语。“小死一回。”男性的身躯散发出无形的强烈诱惑氛围,属于他的男性麝香包围了她。“我想,跟你在一起,我们可以共享千千万万次如同死亡般的极致欢愉。” “这只是你用来对所有女人说的职业用语吧?”唐心咬咬唇,在他的身下软弱了。 她原本的骄傲似乎一碰上他就全部消失了,并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诱惑、他的邪魅不羁,而是因为他邪气的眼睛里,有着跟她相同的东西。 但是,这说不通啊!一个职业牛郎,以取悦女人换取金钱的男人,会跟生性骄傲的她有什么相同之处? 心里的震撼应该只是假象,她该是被诱惑了,对男女情事感到好奇,只是想在他的带领下,一尝禁忌的欢愉吧? 除了这些,不该有其它的可能…… “不,这些话只对你说。”他带着邪气的笑容说道,口气却十分真诚,让她分不出他所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我才不相信。”唐心用力摇摇头,开口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他的唇舌落在她的丰盈上,轻咬着略呈粉红色的肌肤时,徒然来袭的快感像闪电一样击中她,让她连呼吸都忘记了。 “我的小暴君,总有一天你会相信的。”他如谜地说道,捧握起一方丰盈,将那轻轻颤抖的粉红色蓓蕾纳入口中,轻重不一地吮弄着,耳中听见的是她想要压抑,偏又无奈流泻的动人轻吟。 他能够从她的反应中得知,她虽然努力想伪装,但是那生涩的反应带着纯真的诱惑,反而让他在激情之余,有了怜爱的情绪。他的动作放慢,安抚似地经舔着她的ru峰,哄弄着绽放的粉色蓓蕾,黝黑的手往下滑去,滑过她平坦柔软的小腹,轻巧地褪下她的底裤。 唐心难耐地甩着头,好发泄堆积得太多的情欲,他的手与唇舌像是有魔法,让她全身每一个细胞都饱胀着陌生的情欲,当他接触到她,她就只能颤抖与期待着。 她瞪大眼睛,看见他脱下她最后一件蔽体的衣物时,眼里出现慌乱与羞怯。为了掩饰那些羞怯,她紧紧闭上双眼,脸上满是准备从容就义的壮烈表情,僵硬着身子躺好。 “你……尽快结束吧!”她将此刻的激动,都归咎于对男女之事的好奇,要是他做尽了一切,她大概就能够摆脱他对她的奇怪影响。 他先是一愣,接着嘴角的笑意加入了几分温柔。他撩起她的发丝,摩挲着她细致的肌肤,低头逐一舔去肌肤上的晶莹汗滴。 “我要是真的尽快结束,说不定你会气得拿刀子追杀我。”他轻笑着,吻吻她汗湿的小脸。“别害怕,美丽的唐心,我不会弄痛你的。”他无限温柔地说道,庞大的身躯挤人她修长的双腿之间。 “我才没有害怕。”她嘴硬地说道,身子却僵硬到发抖。 渥夫轻笑一声,已经见识到她有多么固执,就算是害怕到发抖了,嘴上也绝对不会承认。“随便你,你说不害怕就不害怕吧!” 他轻柔地吻她,从她花瓣似的红唇,到她白皙敏感的颈子、xiong前的丰盈。他的唇反覆在她身上吻着,在挑起她情欲的同时,也在她身上烙下属于他的印记。 渥夫慢条斯理地挑弄诱惑她,像是拥有全世界的时间可以吻她。 唐心僵硬的身子逐渐放松,虽然被他的技巧挑弄得呼吸急促,但是他久久按兵不动,她有些好奇地睁开眼睛,看见也感觉到他的接近。 直到唐心张开眼睛,渥夫才有了进一步的举动。 在知道她的恐惧稍微消失时,他结实的小腹压上她的,最灼热的坚挺抵住她的柔软,在靠近她的时候,顺着她的身子往下滑去,最后,他的那双黑眸的视线落在她双腿间的粉色花瓣间。 只是被他看着,唐心全身就如火焚般,紧张得想要并拢双腿,偏偏他庞大的身躯挡着,她无法如愿,只能无能为力地袒露在他的目光下,发出困窘的呻吟,以双手覆盖着眼睛。 “小暴君,你好美丽。”他暗哑地说道,轻柔地拨开她妄想遮掩的软弱小手,黝黑的指来到她的柔软处,轻柔地接触着。 “不可以……”她惊慌地撑起身子,抗议的唇却被他牢牢吻住,这样半撑起身子的姿势,反而可以清楚看见,他是怎么触摸她最隐密的那一处,滑入她无人触摸过的隐密花瓣。 “你我之间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他低哄着,目光灼热得像是火焰。 他粗糙的指却带着无限温柔,在舔吻轻啃着她的红唇时,强迫她看着他是怎么触摸她,怎么带给她绝的是事实,她也不敢再听下去。 虽然是想制止他煽情的言语,但是她此刻说出的命令,变得很软弱,根本没有半分说服力,反倒像是诱人的娇嗔。 他邪笑着,吮咬着她的耳朵,加快了手上的速度,感受到她的颤抖。 “只能做不能说吗?那么,我最美丽的小暴君,要让我闭上嘴,你必须付上整夜做为代价。”渥夫庞大的身躯压下,将她压回床铺之间。 第四章 他的指带给她好奇怪的感觉,原先的紧绷感好象消失一点了,但是当他的速度加快时,那种紧绷的感觉从体内深处窜出,在激烈的快感之外,还让她有些难受。她的心悬宕着,为了发泄那些奇异的感受,无法克制地张开轻喘的唇,细白的牙咬住他的肩膀,颤抖地期待着某种她不曾经历的巨大改变。 只是,在最接近的那一点,当她满心期待时,他原本律动的指竟然停了下来,慢慢地撤出她溢满花蜜的花径。 唐心愕然地瞪大眼睛,不只双颊火红,就连全身都泛着美丽的粉红色。她无法承受他甜蜜的折磨,却更无法承受他在此刻停止。 他怎么能这样,竟在接近完美的那一处停止,放任她被空虚啃噬着? “渥夫,你……”她颤抖地抱住他的宽肩,咬紧了牙根,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办,才能让体内这悬而未决的难耐空虚好一些?她美丽的双眼甚至有些湿润了,柳眉紧磨着。 “小暴君,别心急,我们可以一起到达那里的,由我陪着你,一切会更加美好。”他带着笑容说道,以指分开她湿润的花瓣,将炙热的男性坚挺抵住她的柔软。 “什么?”她还有些困惑,不太明了他的意思。 但是当渥夫猛地弓身,灼热的欲望窜入她体内,她因为徒然的痛楚而惊叫出声,一时之间脑海里一片空白,本能地抱紧悬宕在她身上的精壮男体,咬着唇发出轻吟,只能知道他的巨大几乎要撕裂她了。 泪水涌进她的眼眶里,她瞪大了眼睛,硬是不肯让泪水滑下来。她愣愣地看着渥夫,诧异他俊美邪气的脸,竟然也能充满温柔!她的骄傲好象不见了,一遇上他,她的一切都遭遇空前的危险。 他已经在她的深处蠢蠢欲动,每一下呼吸,都牵动了两人的心跳,灼热的坚挺占有了她,在她体内如同潜伏的野兽,让她再地无处可逃。她承受着他的目光、他的占有,从来没有这么强烈感受到,自己是被他所拥有。 “嘘!不疼了。这是必经的,等会儿就不疼了。”他诱哄道,长指来到两人结合处,轻柔地抚弄着,让她能够快些接纳他。她的花蜜润滑了他的占有,他缓慢地揉弄着,在听见她的低吟时,情不自禁地以浓浊的低吼配合着她。 “呃……”她拱起身子,承受着他愈来愈强而有力的冲刺,本能地响应他。 当疼痛褪去,过多的欢愉让她无助地颤抖,她在他的移动冲刺下低吟、扭动着,娇美的身子在深深的夜里,与他的古铜色身躯交缠。 怎么能够解释,她竟然愿意将自己交给他,她甚至还全然不了解他啊!为什么在看着那双邪气的黑眸时,心里竟会有一丝笃定的情绪? 她看着他的眼睛,身子随着他的冲刺而颤抖,在最亲昵的一刻里,深深看进他的眼里,在他满是情欲与温柔的折磨下婉转娇吟着。 渥夫有力的冲刺愈来愈快,随着他的灼热欲望在她柔软花径中反复进出,他将她逼到了最接近天堂的一处。 她的全身紧绷着,喘息的声音与他配合,在他最后急促的进占时,将汗湿的娇躯紧贴着他颤抖着。他最后深深的一击,嵌入了她的最深处,让她难以承受地拱起身子,紧紧闭上双眼。属于他的热流,溢满了她的花径—— 随着他灼热的释放,两人在彼此的怀抱中颤抖,没有人有能力开口。空气中有欢爱后的气息,包裹着她与他,两人的汗水弄湿了床单,分享着高氵朝之后的温柔余韵。他的手轻抚着她的黑发,低喃着安抚的话语,让她在累极时逐渐沉入梦乡。 在幽暗的房间里,暗哑的男性嗓音低语着,充满了温柔,却也充满了霸道。 “小暴君,你是我的,这一辈子都是。”渥夫轻吻上她的唇,封印了这个誓言。 ※※※ 接下来的日子,对唐心来说变得一片朦胧。 渥夫完全否定了她先前的恳求,就算是天亮之后也不肯放她离去。他缠住了她,充分利用两人此刻的独处,灼热的唇与灵活的双手,始终不曾离开她的娇躯。 就在无人到达的森林小屋里,在舒适的床上,他成为最严格却也是最体贴的老师,教导她关于欢愉的一切,而她则是迫不及待的学生,就算是先前因为羞窘而有些微反抗,却总在他的热吻与爱抚下软弱,不久后就忘却一切,热情地响应着他。 她不是生性害羞的小女人,性格里狂野的一面,全被他发掘了。她像是对他上了瘾般,沉醉在他的怀里无法自拔。 唐心躺在柔软的床上,漂亮的眼睛瞪着天花板,眉头轻皱着。她生性聪慧,虽然暂时被蒙蔽,但也本能地知道事情有些蹊跷。 “怎么了?为什么要皱着眉头?”灼热的男性躯体靠了过来,一双手臂将她光滑柔美的身子揽入怀里。他靠在她的耳边低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是我刚刚的表现让你不够满意?” 唐心的脸红了红,咬着唇想推开他的xiong膛,却没想到他反而抓住她的手,靠在唇边轻吻着。 “放开我,这样子我没办法思考。”她有些生气地说道,气愤他竟然可以影响她这么深。 “我甜美的小暴君,跟我在一起你不需要思考。”他霸道地说道,黑眸里闪烁着骄傲与笑意。能让聪明的她无法思考,可是一件天大的难事。 “不需要思考?人不能只靠着本能过活,我也不能老是跟你耗在这张床上。”唐心翻过身去,抱住枕头,眉头还是皱着的。 他嘴角的邪笑不减,指头落在她光滑的背上,随着美丽的曲线起伏,欲望的火焰又悄悄燃起。她完美的身子总会让他失去理智,他怀疑自己这一辈子是不是有要够她的一天? “小暴君,我们这些日子以来,‘在一起’的地方,可不只是在这张床上,我可记得你,在沙发上、在皮椅上、在其它各处,你有多么热情可爱。”渥夫的语调暧昧,充满了暗示性,低头轻舔着她背部的敏感肌肤,换得她的阵阵颤抖。 唐心发出一声困扰的呻吟,把烫红的脸埋在枕头里,不愿再听他说出任何下流的话。跟他相处的这些日子来,让她完全清楚,他有多么地霸道与下流,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不要脸!”她骂道,因为脸埋在枕头里,声音有些模糊不清。 他微笑着,十分坦然地接受她的评语。“唐心,你早该知道,我除了不要脸,其它什么都要。”他笑着,双手落在她的身上轻抚着。“来,告诉我,你在心烦些什么?”他诱哄着。 唐心猛地翻过身来,在阳光下完美白皙的娇躯裸裎着,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白里透红,如此的美景使他看得目光灼热。她反而不太在意,已经完全习惯了在他面前裸体。 “想知道是什么惹我心烦?你!当然就是你,除了你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外,还会有谁?!”她漂亮的眼睛里有着怒火,像是遇到一题最困难的数学题,无论如何都解不出来时,心中充满了愤怒。 他一脸无辜。“啊!你真是对我的表现不够满意吗?我的服务没有让你觉得值回票价?”他还在装傻,俊美的脸上甚至还充满了被伤害的表情。 唐心翻着白眼,在心中从一默数到十,之后才能够开口。“不可否认的,你的确是最完美的情人,不只床上功夫了得,就连言行举止都能完全侵占女人的心,彻底地讨女人欢心。但是,我可不是傻子,不会看不出你的能耐其实不仅止于此。” 渥夫挑高浓眉,黑眸里的眼光有些改变,从先前的戏谑,转变成赞赏。早就知道她聪明过人,但是他没有料到,她会精明到这种地步;即使是陶醉在他怀里,也还是能看出事情另有蹊跷。 “这些话对我来说,是最好的赞美。毕竟让客人满意,是我这一行最大的服务宗旨。”他微笑着,从漫不经心的表情,看不出他正在怀疑她到底看出了多少。 唐心偏过头,瞇起了双眼,打量着他俊美的脸庞以及过人的健硕体魄。他们之间除了身体上奇异的契合与合适外,她对他甚至一无所知,那么,那股从心中涌现,仿佛注定相属的荒谬感觉,到底又是从何而来的? “你不只是个牛郎,在这段时间里,你偶尔透露的一些言行,都暗示出你有极高的智能以及过人的观察力,或许你没发现,但是在某些时候,你甚至还运用得上一些罕见的商界专业术语。”唐心的语气接近指控,她总是有种被算计的怪异感觉。 “亲爱的,那都是手段,我的客人里有不少商界人士。”他的笑容没有改变,存心戏弄她到底。 要他轻易承认?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他要是不够下流、不够厚脸皮,当初又怎么会答应杜丰臣,加入了这场诡计,前来戏弄这个太过聪明的小暴君? 唐心摇摇头,没有轻易被说服。“你所具备的商业见解,甚至超过我所认识的一些商界巨子,那绝对不仅仅是用来讨好女人的伎俩。”她斩钉截铁地说道。 “如果我跟你说,我其实是个商界大族的后代,从小受到了完整的教育,后来因为家道中落,不得不出来卖身。这样是不是可以解除你心中的迷惑?”他继续笑着,不在意此刻的赤裸,高大伟岸的男性身躯结实而充满美感,躺卧在床上,斜撑着一只手,闪烁的黑眸观赏着眼前的美景。 “胡说八道!”唐心愤怒地指控,听出他语气里戏谑的口吻。她握紧双拳,漂亮的眼睛因愤怒而闪亮,看来狂野且美丽。 渥夫只是微笑着,对着她伸出食指,在她气得发红的小脸前缓慢地摇了摇。“美丽的小暴君,我跟你说过了,你买下的只有我在床上的服务,想要见识到我的智能或是其他面目,就必须等待其它的场合。”他的指来到她的红唇上,轻点几下。“别心急,总有一天你会见到的。”他说出谜语似的话。 “该死的!不要给我语焉不详。”她恨不得咬住他那碍眼得很的食指。 他仍旧看着她,视线稍微往下瞄去,眼里的赞赏意味不减反增。面对她惊人的怒气,他懒洋洋地开口。 “小暴君,你知道吗?当你因为生气而颤抖时,你xiong前美丽的蓓蕾实在诱人得很吶!那轻柔的颤动,像是在等待我前来品尝。”他瞇起眼睛,甚至邪恶地伸出舌轻舔着嘴角。 “啊——”她忍无可忍地发出尖叫,再也受不了他下流的话,愤怒地往他扑去,双手狠狠地扼住他强壮的颈子。“混蛋东西,我要杀了你!” 他的反应极快,握住她的双手,以俐落的动作将她用力一扯,轻易地就将她拉入怀里。他一翻身,将她压回床中,带着邪气的笑容俯视她的脸蛋。 “你可以用你的热情杀死我千百回,我绝对会心甘情愿的。”他享受着她细致的肌肤,在挣扎时带来的销魂触感,落在她耳边的话语都变成男性的喘息。 “下流!”她气喘吁吁地骂着,漂亮的眼睛瞪着他。 渥夫还是嘻皮笑脸。“你不就正是爱死了我的下流吗?这些日子以来,你是那么地欢迎我对你下流。”他若有所指地说道。 唐心气得偏过头,紧闭上眼睛不想理他。但是他的呼吸落在她的肌肤上,每一次吹拂都是一次撩拨,隔绝了视觉,他的一举一动对她来说更形刺激。 每次都是如此。这样的情况已经重复了无数次,在这段相处的时间内,她几次想提出问题,但他只是顾左右而言他,之后以热吻封住她的唇,让她就算是有再多的问题,也没办法问出口。 在男女情欲方面,唐心只是个生手,怎么可能斗得过渥夫? “小暴君,是我把你教坏了吗?闭上眼睛,将可以享受到接近梦境的完美。”他舔吻着她的耳朵,让她一次又一次的颤抖,热热的呼吸撩拨着她敏感的细致肌肤。 “少来烦我!”唐心克制着那股快要融化的感觉,尝试着要把他推开,但是放在他裸露xiong膛上的手却有点软弱无力。她索性紧紧闭上眼睛,试图不去理会他的举动。 渥夫却不肯轻易死心,他轻笑几声,又吻了吻她的头发,之后突然松开对她的箝制,高大健硕的身躯俐落地跃下床铺。他舒展着全身的肌肉,那身黝黑的肤色,在阳光下更显得诱人,他轻松地走出房间,稳健的步履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唐心悄悄睁开眼睛,往敞开的门望去,刚好看见他离去的背影。 虽然她努力排拒着他的接触与爱抚,但无法理解的是,当他听话的不再触摸她时,她心里竟会有个怅的失落! 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像是对他上了瘾,不只是生理上的依赖,甚至连心上,都像是有着他的痕迹。 她与生俱来的骄傲跑到哪里去了?他只是个牛郎啊,为什么就能轻易的占去她的心?唐心直觉地想快点逃走,知道再不逃开,她就真的再也逃不掉了,那双邪魅的黑眸会锁住她一辈子! 房门再度被打开,渥夫走了回来,嘴角的笑容增添了一些不怀好意。他手中端着晶莹剔透的水晶杯,杯子是八分满的,有着琥珀色的液体。 “想尝点东西吗?”他询问,长腿一跨又回到了床上,将她娇柔的身子往怀里揽。 “不要。”唐心赌气地说道,却闻到蜂蜜香甜的气味,她有些困惑地抬起头来。 就算是他肚子饿了想用餐,光是一杯蜂蜜能够填饱肚子吗?倘若不是为了进食,他又为什么要带着蜂蜜回到房里?瞧他那邪气的表情,她不由得猜测他是不是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主意? “好可惜,那么我就只能独自享用了。你知道吗?我最美丽热情的小暴君,我对蜂蜜可有很深的偏好呢!”他深深地叹息,之后继续轻笑着,用食指沾了些蜂蜜,放到她半张的红唇边,用温热的蜂蜜沾触她柔软的舌。 她本能地舔了一口,从他的指上尝到甜美的蜂蜜,那种香甜因为他的体温,变得更加深刻,跟他捣入她丝滑口中的指一般,纠缠着她的舌。她听见一声压抑的男性喘息,抬起头竟看见他眼里的火焰,因为她无心的举动而徒然炙热,她连忙转开头,让口唇避开跟他手指的接触。 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把她教得太好,她完全清楚他那灼热的眼神所代表的意义。 “接下来,这杯蜂蜜都是我的了。”他缓慢地说道,声音暗哑低沉,一双眼睛看着躺在身下的唐心,灼热的视线几乎可以烫着她。 唐心眨眨眼睛,有几分似懂非懂。她的视线落在蜂蜜上,全身的血液翻涌着,大概明了了他想要做什么。 “你……”她仰望着他,第无数次觉得他是如此的高大,严重地威胁到她的呼吸及一切。 “嘘!接下来的时间是属于我的。”他愉快而期待地说道,伸手抚摸她细致的脸,低下头温柔而邪气地舔着她的肌肤。“小暴君,让我告诉你,我是多么地喜爱蜂蜜。”他的口气充满诱惑。 唐心的脸变得更加嫣红,她伸出手去推他,妄想要把他推开。至少,别让他那耳热烫得有如烙铁的肌肉紧贴着她,那大大的影响了她的思考能力。亏她还是世间少有的才女,从小受尽尊崇,怎么一落入他手里,就成了泥人,随得他高兴捏圆搓扁? 只是,渥夫早有预谋,他迅速地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往怀里带,之后拿出两条黑色的绸布,一条绑住她的手腕,另一条则是蒙住她的双眼。 “该死的变态,你又想做什么?”唐心惊慌地喊着,徒劳无功地想要摆脱他的箝制,但是他的力量比她大上太多,她只能乖乖地被绑缚,而两条黑色的绸带完全控制了她的行动,当他终于松开手时,她也成为最无助的猎物,只能在黑暗中忐忑着。 她不知道他想做些什么,当视力被阻隔后,她可以听见他浊重的呼吸,以及自己愈来愈快的心跳。 “我想做什么?我比较不想说给你听,而是想直接做给你看。”渥夫靠上前来,将她无瑕的娇躯温柔地推入抱忱间。 眼前的美景几乎要夺去他的呼吸,如白玉的完美身段上,就只有两条黑色的绸带,强烈的对比让眼前的一幕显得更加刺激,令情场老手的他也不禁呼吸急促。 “你不要乱来。”唐心挣扎地想摆脱黑色的绸带,但是努力了几次,那两条绸带还是牢牢地捆绑在她身上。 她尝试了许久,最后终于挫败地决定放弃。因为先前的挣扎,她的长发有些凌乱,气息紊乱不稳,就连肌肤上地出现了点点香汗。 “我只想取悦你,绝对不会伤了你。”他保证似地说道,在她疲累时才靠上前来,没有接触她诱人到极点的身躯,他只是靠在她身边,以体温包围了她,一种若有似无的存在,反而延长了两人的期待。 唐心忍不住颤抖着,她在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但属于他的存在是那么强烈,她可以闻到他身上那股已被她渐渐熟悉的男性气息,以及他的体温、他的呼吸。 她不由得猜测,他到底又想用什么方法来折磨她。这样绑着她、蒙着她,是他又想在她身上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举止吗? 在极端的不安时,她感觉到黏稠的蜂蜜滴落在她的唇上,她可以尝到香甜的滋味。这个突然的刺激,让她颤抖得更厉害,一声低呼逸出口中,却马上被他炙热的唇给吞去。 渥夫炙热地物上她,以灵活的舌,在她口中搅弄着最甜美的蜂蜜,执意与她分享,他的手没有接触她,只以唇舌折磨着她。这个吻十分炙热,当两人分开时,都已是气喘呼呼。 唐心喘息着,还可以在唇上尝到他的气息,在刚刚那个吻之中,她几乎要忘记自己此刻正被绑缚着。她被他诱惑得想碰触他,但是手腕间的绸带却又让她难以如愿,她因为挫败而感到有些愤怒。 “把带子解开。”她命令道,扭动着手腕。 “时机未到,我美丽的小暴君,长久一点的等待,是为了得到最甜美的果实。 你必须学会享受等待,等待我即将带给你的完美。”他轻笑几声,满意地看见她宛如水蛇般柔软的腰,在挣扎时形成的美丽曲线。 她还想开口骂人,但是略带冰凉的液体流落在她敏感的颈子上,她张开的口说出的不是咒骂,反而是震惊时的喘息。她用力咬住唇,感受到蜂蜜带着甜美的香气,在她的肌肤上漫流,像是一个最精致的爱抚,让她不断地颤抖。 “渥夫,我警告你……”她仍不放弃的威胁,但是说出口的话却软弱无力,没有了平日的高傲。她被绑着的双手互相紧握,全身的每束肌肉都紧绷着,紧张而期待着。眼前的一切太过刺激,她简直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会在他最精致的感官折磨下昏厥。 “我讨厌你的警告,反而比较喜欢你那诱人的唇,发出猫咪似的喘息。”他的嘴角带着邪魅的笑容,炙热的唇再度落在她身上,循着蜂蜜漫流的轨迹而舔吻,当她紧张地绷起身子时,他仍旧好整以暇地舔弄着。 “唔……”唐心拱起身子,类似叹息的声音脱口而出。全身赤裸的她,因为他所给予的那些太过强烈的刺激而难耐地甩动长发,在她身上肆虐的那种接近战栗的快感,让她无法思考。 “对,就是这样的声音。”他满足地低语着,以指尖沾着蜂蜜,来到她丰盈上,那对已经绽放的粉红色蓓蕾,轻柔地捻弄着她。 “住手!”她几乎要尖叫,狂乱地想要除下遮掩的黑色绸带,看看他到底要做些什么。 这段日子以来,他们已经缠绵过无数次,但他总是有办法用新的方式折磨她。这样被捆绑与蒙上双眼,让她感受到某种接近恐惧的不安,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觉得对他更加感到陌生。 她怎么地想不透,既然对他一知半解,为什么还会自愿沉溺在他的怀抱里?那些迷恋真的只能解释为男女之间的化学作用吗? “相信我,我要是现在住手,你才更是会勃然大怒的。”他轻笑几声,低下头在她颤抖的粉红色蓓蕾上品尝着蜂蜜的甜美。她的体温温热了蜂蜜,让她的甜美倍增,简直要让他无法自拔。 她低喘着,编贝小齿紧咬住红唇,克制着即将流泻的娇吟。她被绑起来的双手被放置在他的头后,当他吸吮着她时,她本能地握紧他浓密的黑发。她颤抖着承受他的舔弄,在心中想象着那种情景,全身因为动情及羞怯的情绪,白皙的肌肤上都泛着动人的红晕。 “该死的牛郎!”她喘息着,无法想出什么话,只能咒骂着他。 渥夫黑眸一瞇,没有被激怒,嘴角的笑反而更邪恶。“告诉我,小暴君,你了解你自己吗?了解这美丽得接近罪恶的完美身子吗?就让我这个牛郎彻底地来教导你如何?”他再度来到她的耳边低语,整杯的蜂蜜全都倾倒在她颤抖的娇躯上,以双手轻轻摩挲,让她几乎等于是沐浴在一层蜂蜜之中。 唐心颤抖着,不知道他究竟又要使出什么花招。他不是已经做尽了一切吗?怎么听他的口气,像是还有什么手段尚未使出来?她的双手被抬起,她紧张地低呼一声,徒然感觉到他炙热的唇落在她手臂内侧的细致肌肤上。 他极有耐心地舔弄着,甚至在她紧绷起身子想抗拒时,改以轻咬的方式,在她身上留下他的印记。“知道吗?你有多么敏感,轻轻一触,就可以给我最美的反应。”他的手游走到她如丝似绢的大腿内侧,不容拒绝地将之分开。“美丽的唐心,如甜美得如此诱人。”他的气息轻轻拂弄着她。 唐心无法想象那种画面,她的双腿被他打开,脆弱无助地裎在他的面前,而他的视线一定是看着她的……她发出呻吟,转头把脸埋入柔软的枕头里,美丽的脸已经变得嫣红。 渥夫举起她纤细冰冷的小手,放到唇边经吻着,之后细细地啃噬,吞下她的颤抖。他放下她软弱无力的双手,缓慢地将伟岸高大的身躯下移到她的双腿之间,吻着她修长的双腿内侧,最白皙柔软的肌肤。 “渥夫。”她喊着他的名字,全身颤抖着,连声音都像在哭泣。她已经被戏弄得太久,因为渴望而不断颤抖,她怀疑着,要是他继续戏弄她,她会不会因为那种太过甜美的煎熬而崩溃。 他没有回答,只是邪笑着,以指尖摩准着她已经溢满花蜜的柔软花瓣,之后缓慢而诱惑地滑入她紧窒温润的花径之中,来回移动着。“我美丽的小暴君,有什么吩咐吗?”他过度礼貌地说道,双手却在做着最亲昵的事情。 “你……你……”她挣扎着,眼上的黑色绸带终于被取下来,她美丽的大眼睛里已经有些湿润。“你该死的快做些什么啊!”她紧闭上眼睛颤抖着,能够感觉到他炙热的气息。要是他继续做下去,她怀疑自己真的会放下所有的骄傲,求他来爱她。 他轻笑几声。“就算在这种时候,你还是要用命令式口吻吗?算了,我爱你的一切,甚至连你这颐指气使的小毛病都爱。”他宠溺地说着,如她所愿地直起高大的身子,亲昵地靠近她已经被抚弄得太过分的娇躯。“你的命令,就是我的愿望。”他低语着,在她尚未反应过来时,灼热坚挺的欲望已经猛地进入她的柔软。 “渥夫——”她的喘息都泄漏了地的名字,她的双手还是被绑着的,但是如海涛似起伏的狂喜,让她已经没有心思去注意其它。他与她紧密结合着,同时给予与得到,她被这个有着邪笑的危险男人迷住了。 他的冲刺与占有,将她驱赶到最心醉神迷的天堂,她在他怀中睁开双眼,看入他的黑眸里,娇吟地承受着他的冲刺,热烈地配合着他…… 第五章 长达好几周的日子里,他们完全离不开彼此,与世隔绝的小屋成了隐密的乐土。渥夫的怜爱与霸道,让唐心沉迷也让他困惑,总是觉得他的霸道与父亲有几分相似,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只是隐没在怨妇的深闺中? 但无论她怎么追问,他就是不说明,总是用那些漏洞百出的谎话来搪塞她。日子一久,她也懒得继续查问,只是静静地观察,但是他的心思缜密,表面上看似漫不经心,其实根本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唐心困扰地甩甩头,在他的xiong膛上挣扎地坐起,双手支撑在他赤裸的xiong膛上,将他环绕着她纤细蛮腰的手臂推开,好不容易才滑下沙发。 昨晚两人原本在地毯上用餐,吃着吃着,他竟又不规矩起来,注意力全然不摆在食物上,双手悄悄地滑进她光滑的修长大腿。她推拒了一阵,却又被他拉回怀里,压在柔软的沙发上热烈地缠绵。 在欢爱之后的疲累,让她几乎是马上睡着。但是他实在太过高大,沙发无法容纳他们两人,她只能睡在他的xiong膛上。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倒也让她睡得很沉。 她看着满地的杯盘狼藉,以及被匆忙脱下的衣物,忍不住红着脸摇头。 她虽然生性热情,但是从小所受的教育让她还有几分的知礼,何时曾经做过这么荒唐的事情?狂野热情得像是没有理智,只要他的触摸,以及灼热的眼神,就只想投入他的怀里。 唐心真的怀疑自己是病了,患了一种名为“迷恋”的可怕病症。 修长完美的赤裸娇躯还有分慵懒,她走入浴室中,打开莲蓬头,闭上眼睛接受冰凉水花的冲击。她身上还残余着昨晚的一切,水流虽然洗去了属于他的男性气息,却没有办法洗去白皙肌肤上,那些他在激情时刻里,所留下来的点点吻痕。 突然,背后的木门被推开,她惊讶地转过身,却看见同样赤裸的他,似笑非笑地站在门口。 “我吵到你了?”唐心在水花之下眨眨眼睛,强迫着将视线从他高大的男性体格上移开,她转过身继续淋浴着,努力装得不为所动。想一想简直要骂自己没用,只是看着他,竟然就会感到口干舌躁,她到底是着了魔,还是压根儿就是个女色情狂? “你没躺在我怀里,我睡不着。”渥夫丝毫不知羞耻地说道,恣意地欣赏着眼前的美景。她曼妙的身段,在水花的浸润之下更显得动人,能拥有这样的女人,同时兼具了美丽与聪明,一个男人怎么还能有更多的要求? “那么等我们之间的契约履行完毕后,你大概要每晚仰赖安眠药了。”唐心冷硬地说道,故意不去理会他。她伸手去拿角落的沐浴泡绵,以芬芳的液体在白皙的肌肤上揉出泡沫,过度用力地清洗肌肤,简直像是想要洗去他的痕迹。 一双黝黑的有力手臂从后方围绕她的身躯,属于他的炙热气息包里住她。他伸手拿走沐浴泡绵,不容拒绝地开始在她细致的肌肤上移动,接替了她的动作。 “我迷上你了,就算是契约结束,我也离不开你。”他低沉地说道,温热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耳畔,语气是难得的正经严肃。“我可以这样一辈子抱着你,这一生不可能有别的女人更适合我的怀抱。”他的双手舍弃沐浴泡绵,粗糙的掌心顺着柔细的泡沫,在他已十分熟悉的肌肤上游走。 唐心因为惊讶而颤抖,她看着他的黑眸,一瞬间也无法分辨他到底是在开玩笑,抑或是真的认真了。可更让她恐惧的,不是他的举动,而是她的内心,在他说出那些甜言蜜语时,竟然真的愿意相信,甚至思索起与他相守一辈子的可能性! 这怎么可能?她是大家闺秀,而他则是为女人服务的出租罗蜜欧,他们之间横互着太多不可能。她竟然真的有瞬间相信,他们或许可以在一起……这算不算是老天爷给她的惩罚?让骄傲聪明的她,竟然爱恋上一个人尽可“妻”的牛郎! “不可能的!”她大声地喊道,用力想推开他。 “有什么不可能?你感觉不出来,我们之间有多么合适吗?”他不肯放松地追问,双眼里燃烧着熊熊的火焰,就是要听见她的答案。虽然一开始就已经打定主意不肯放过她,可是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对她的悸动会那么强烈。 他已经打定主意要绑住她一辈子,就算是她想反抗,或是想拒绝,他也有把握能让这个暴躁倔强的小暴君,心甘情愿与他相守。 “这只是逢场作戏。”唐心嘴硬地说道,隔过头不去看他的眼睛。那双黑眸太过深邃,褪去了邪气之后,甚至有着让她无法逼视的威严。 他没有说话,只是猛地捏住她的下颚,激烈地物上她,灵活的舌窜入她的口中,恣意与她缠弄着,夺去她的所有呼吸及她小脑袋中的所有反抗,他在这一刻里甚至不想让她思考,只是听见她的反对,竟然就激起他猛烈的怒火! “只是逢场作戏?你以为跟其它的男人,你都可以得到这些?都可以感觉到这一些?”他凶狠地问着,将她湿淋淋的娇躯抵在xiong膛上,对着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她的美貌、她的脾气、地的颐指气使,都是他最喜爱的,光是听见她想要离开他,他就愤怒得受不了。 “我不需要回答这个问题。”她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几次深呼吸之后,才有办法再开口。“是我买下了你,租用了你,等到契约时间结束,我自然可以命令你离开。” “你舍得?”他瞇起双眼,在克制了陡然涌现的怒火之后,他眼里的邪魅意味更加让人不安。 他是真的迷上这个小女人,也有几分心软,甚至想早些对她坦白那些诡计的内幕,但是她竟然这么固执、这么嘴硬,让他邪恶地打算继续戏弄她到底。 “怎么会拾不得?”她不答反问,咬着下唇,不去理会他充满戏谑的轻笑。 “你能够舍得掉这些吗?”他的双手来到她的丰盈上,轻揉地捧握着,粗糙的指尖摩掌着她最细致的花蕾,而她则因为那种刺激而喘息。“你能够忘掉这些吗?忘记我是怎么爱你的?”黝黑的男性大掌游走到她白皙的小腹,之后在她轻喘时,卑鄙地探入她的花瓣之间,抚弄着她敏感的花核。 唐心咬紧牙关,就算是把红唇咬出血来,也不肯给他答案。她好怕这么一开口,就给了他太多的筹码,让他得知她心里的真正想法。 “你是想以沉默,换取我给予你更多的愉悦吗?发出声音来,不要忍耐,你不知道,你的呻吟与喘息,更会让我兴奋难耐吗?”他不知耻地问道,看着她扭动时美丽耀眼的身躯,那让他目眩神迷的美丽,简直要夺去他的呼吸! 她徒然睁开眼睛,原本想反驳他,想喝令他闭嘴,却在看进那双黑眸时,连想说的话都志得一干二净。她说不出话来,只能从口中逸出矫吟与喘息,在他的抚弄下一步步的接近灿烂的终点。 他修长有力的指尖揉捻着她敏感的花核,在满是温润蜜津的花径中时疾时缓地移动着,让他不由自主地拱起身子,几乎要开口恳求他── 突然之间,渥夫的动作徒然停止,锐利的黑眸迅速地扫向门外。 “嘘。”他低语着,缓下动作安抚她已经被挑起的情欲,之后靠在她的耳边说道:“安静些。” “怎么回事?”唐心警觉地身体紧绷,转眼间遗忘了唾手可得的高氵朝,直觉地知道有某事发生了。那一瞬间,他那危险的神色,跟她那几个长年出生入死、勇气过人的叔叔们如出一辙。 “看来,我们有客人了,而且大概还是个不速之客。”他偏着头聆听,之后扯开嘴角笑着,笑意却没有到达眼里,此刻的他显得危险而致命。“大概不是熟人,如果是熟人,不会这么偷偷摸摸的。” “那会是谁?”唐心伸手拿了一条毛巾,想起衣服都放在浴室外。毛巾遮不了多少,出雇主的名字。”杀手耸耸肩。他当然也知道唐心的权势地位惊人,“太伟集团”自然不是好惹的,但是雇主开的价钱实在太吸引人,他没有办法拒绝。 “亲爱的,你这是在为我的安危担心吗?”渥夫期待地问着,丝毫看不出身受威胁的紧张感。他似乎从头到尾,都没把杀手当一回事。 唐心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她的确是想为了他的安全跟这个杀手谈判,甚至开出更高的价钱收买对方。但是渥夫这么明白地说出她的想法,像是早就看出她会出面想尽办法来救他。她心里有着极高的自尊,意图这样被他说穿,不禁感到有点恼羞成怒。 难道她就这么容易被看穿?他那自信满满的表情就像是在说,他早已确定她一定会眷恋着他、舍不得他遭受危险。唐心陡然间感到愤怒,有部分是气愤他的态度,而更多则是气自己竟然真的在乎他的生死安危! “我是想多给他一笔钱,好让他把枪借给我,由我来执行你的死刑!”她怒气腾腾地说道,说着口是心非的谎言。看见他微笑地摇摇头时,怒火简直要烧穿她的理智。 “啊!如果能死在你手上,我当然死而无憾。不过,亲爱的,我早就告诉过你,如果是由你执行,我比较偏爱另一种死法。”渥夫捂住xiong口,俊朗的五官上尽是陶醉的表情。他的眼神满是戏谁,连神情都充满了暗示,不需要详加解释,就可以提醒她,他是希望在她手上遭遇怎么样的“死法”。 杀手被冷落在一旁,有点不是滋味。他冷哼一声,终于重新得到注意力。不过那对男女似乎部不怎么在乎他,只是忙着互相争吵,这让他身为杀手的自尊心有点受损。 “我上山来,是为了在他沾了不该沾的东西之前就解决他。”杀手装出凶恶的表情。 “不过你似乎上来得太迟了点。我已经连正餐带甜点,全都吃干抹净了。”渥夫满脸笑容地看着唐心,说着任何人一听就明白的双关语。 “看得出来。不过没关系,只要杀了你,我还是可以交差。”杀手一边说道,还分神看着唐心,垂涎着唐心的美丽身子。他虽然碰过不少美女,但是像唐心这样的人间极品,倒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很好奇,在那条毛巾之下的娇躯,究竟是美丽到什么程度? “在辛苦地执行任务前,还是先享用一些福利吧!”渥夫漫不经心地说道,之后迅速伸出手,猛然把唐心身上的毛巾扯下来。霎时,她身上不着寸缕,美丽晶莹的身躯暴露在两个男人的眼光之下。 “渥夫!”唐心惊呼一声,连忙就想遮掩。她的脸蛋因羞窘而嫣红,看上去更是娇艳欲滴。 她匆匆夺回毛巾,连忙遮住外泄的春光,抬头正想赏给渥夫一巴掌,却发现他早已不在原处。 刚才瞬间的美景让杀手目瞪口呆,双眼像是黏在唐心身上似地,移都移不开。 只是一瞬间的变化,却让整个情势逆转了! 原本慵懒的渥夫在瞬间行动,全身的肌肉紧绷着,以最快、最致命的速度扑上前,牢牢地把住杀手的颈子。赤裸而黝黑的他,行动敏捷得像是野生的动物,发亮的黑眸里有着狂野的神色,让人恐惧也让人着迷。当他出手时,对方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挣扎。 “该死!”杀手怒吼着,还想要反抗,但是用尽了所有挣脱术,却还是被勒得紧紧的,他愈来愈无法呼吸,并恐惧地发现渥夫的力量大得惊人。 “甜头都尝了,当然要付点代价。”渥夫冷笑着说道,那表情看来十分危险,简直让人连接触的勇气都没有,与他先前的佣懒完全判若两人。 杀手冷汗直流,勉强一下凌厉的踢踹,却又被渥夫轻易躲过。只是一下反手扭,他的一双手臂就全被渥夫折得脱臼,枪枝早就飞落在地毯上,几秒前还意气风发的杀手,如今只能脸色苍白地倒在地上呻吟。 渥夫踩着杀手的背部,一面啧啧有声地摇着头。“你之前所受的训练难道没教过你,在出任务时眼睛千万别乱瞄,那可是很危险的。尤其是看到不该看的东西,那更是危险。” 杀手开始发抖,他终于明白,他太过轻敌。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他雇主所说的,只是一个出卖肉体的牛郎;这个男人的身手好得可怕,甚至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制伏一个职业杀手。 唐心紧紧抓着毛巾,严密地围在xiong前,不让渥夫再有任何机会扯掉毛巾。她的脸因羞窘与气愤而变得嫣红,甚至连晶莹的身躯都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看来更加美丽动人。 “你竟然拉掉我的毛巾!让这个男人看见我的……我的……”她愤怒地喊道,几乎想冲上前掐死这个面带邪笑的男人。 “唐心,非常时期总要用非常手段啊!你总不会希望我真的被这个杀手给一枪毙命吧!”他一脸无辜地耸耸肩,对她的愤怒报以慵懒的微笑。 她紧咬着唇,实在很想用力踹他几脚,最好还是踹在他那无遮无掩,像是在对人耀武扬威的男性象征上,让他痛得满地打滚,才可能稍微减低她的怒气。她很少这么愤怒,长年以来的自制,在遇见他的时候就崩毁了,他就是有办法用最惊人的方法吓她,之后又以那邪魅的微笑安抚她。 “怎么了?还在生气吗?”渥夫叹了一口气,锐利的目光往下看去,盯着已经全身冒着冷汗,颤抖得几乎要昏倒的杀手。“这样吧!你要是无法消气,不能忍受除了我之外的男人看见你的裸体,那么为了捍卫你的名节,我替你挖掉这个男人的眼睛吧!”他一本正经地说道。 “捍卫我的名节?我的名节就是毁在你手上的,要是看见我的裸体就必须挖出双眼,那么你是不是也该把那罪魁祸首给剁了?”唐心冷笑一声,睨视着他下半身。 “要我剁是没问题,我是怕你之后伤心寂寞,我没有办法‘安慰’你。”他笑着回答,挑起眉头欣赏着她愤怒时的表情。 “不要……不要杀我……”杀手挣扎着说道,再一次悲观地发现,他们根本就忙于争吵,没有时间分神听他在说些什么。不论是先前的威胁,还是如今的求饶,这对男女根本就没听进去半句。 “你太吵了。”渥夫淡淡地说道,伸脚轻轻一踏,精准地踏在杀手已经疼得有如火烧的脱臼处。对方哀鸣一声,承受不住这样剧烈的疼痛,两眼一翻地昏了过去。 唐心用力咬着唇,之后转身走入房间里。她的心还跳得很快,先前看见他被威胁、有着生命危险时,那种巨大的恐惧,以及即将失去他的慌乱,至今还在她的身体里窜动,难受得让她无法呼吸。 她所感受到的危险,不是在于杀手找上门来的威胁,而是在那生死关头的瞬间,看出自己竟然那么在乎他。 她原本还沉溺在他怀里,自欺欺人地以为在事情结束后,就可以两不相欠地离开。但是她的心已经沦落得那么深了,事到如今,她甚至没有把握,最后是不是真的能够戒除对他的着迷?她会不会假戏真作,真的迷上渥夫,之后甚至决定不顾一切的跟他同居? 她原本都计算得好好的,事情应该都照着她的计划进行才对,可为什么会演变成现在的局面?她的手在颤抖,慌乱地抚着xiong口,感受激烈的心跳,因为明白自己对他深切的迷恋而恐惧。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事情必须要有一个了结。她已经没有办法等到他们之间的契约结束,如果放任这种日子继续下去,她实在没有把握,最后是不是真能够离开他? 唐心麻木地穿起衣服,连连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终于还是到了这个时候,事情终究必须有个了结。她实在对这种情况感到恐惧与不安,她习惯了恣意妄为,习惯了我行我素,却在最没有防备的时刻里,让他进驻到她的心里。她在乎他的程度,深到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安。 “怎么了?吓到你了?”渥夫缓缓走了进来,张开双臂,从她后方紧紧地拥抱她,将她娇小的身躯完全拥入怀中。他呼吸着她身上的香气,双手也不规矩地滑进她的衣衫里。“刚刚被打断的,我现在来补偿你。”他诱惑地低语着,邪魅地在她耳畔笑着。 她纤细的腰一扭,奋力挣脱出他的怀抱。她强迫自己保持冷漠的表情,清澈的眼睁笔直地看着他,在看见他俊美邪魅的脸庞时,心里竟然有一丝的不舍与难过。 “不要碰我。”她坚决地摇摇头,缓慢地深呼吸,好凝聚快刀斩乱麻的勇气。 已经没有时间再迟疑了,只要拖延上一分,她的心就更陷落一分。她的自尊与理智,让她无法接受自己爱恋上一个牛郎的事实。她太习惯自我控制,也太习惯为所欲为,这样深切地在乎一个男人的感觉彻底吓坏她了。 “小暴君,这恐怕很难,或许直到时间的尽头,我都没有办法不碰你。我们会有一辈子的时间,我能够爱你到地老天荒。”他站在原地没有动作,双手交叠在xiong前,虽然态度轻松,但是耶双深邃的黑眸里却隐约燃烧着火焰,暗暗承诺着此时所说的种种,将是一生的诺言。 “住口!不会有什么一辈子。更不会有什么地老天荒,我们之间有的只是短暂的契约。”她握紧拳头,同时也闭紧了双眼,忍无可忍地喊着。她不敢看他的脸庞,更不敢看他灼热的双眼,那会动摇她薄弱的决心。她愈说愈匆促,怕稍微迟疑,没有一鼓作气地说清楚一切,她就还会再沉溺在他怀里。 “你真的被吓到了,是吗?”他温和地问,发觉她的身子在发抖,心中惊地涌现怜惜的情绪。他走上前,不管她激烈的挣扎,执意将她拥入怀中,安抚她的紧张与恐慌。他能够感觉到,在那个杀手出现之后,她的态度转变得很激烈,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有着让他心疼的挣扎。 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要心软的告诉她一切真相。 只是,他心里也十分清楚,以唐心火爆激烈的脾气,要是在此刻知道事实的真相,他恐怕会当场被愤怒的她大卸八块。 这可不行,为了得到这个美丽聪明却又性格激烈的小女人,他可必须从长计议才行。 “放开我,我们之间结束了。”她只容许自己依恋他温暖的xiong膛几秒钟,之后用尽今生所有的勇气,奋力地推开他。这辈子从不曾像现在这样,深切地迷恋过一个男人,他是她今生首次的沦陷,很可能也是唯一的一次。 但是她跟他之间怎么会有什么可能?纵然她可以罔顾其它人的异样眼光,但是她能够接受他曾经为众多女人“服务”的事实吗?更难以启齿的,是她私心里还是会忐忑,这些日子以来,他对她的温柔与霸道激情,会不会也只是“服务”的项目之一? 再者,她的身分也太过特殊,不同于一般的富家千金。就如同先前她所警告的一样,他只要胆敢碰了她,就会有无数的人排队等着要取他的项上人头。 “结束了?你的前后反应未免也相差太多了吧?之前你还娇媚地在我怀里喘息,只羞没有开口恳求我,怎么只是经过职业杀手一个小小的惊吓,你就嚷着要结束我们之间?”他挑起浓眉,端详着一脸认真的她,怀疑这个小女人心里不知又在打什么主意? “我不需要告知你什么理由,付钱的人是我,我自然就能够提早结束这个契约。”她伸手打开抽屉,在抽屉里拿出一张早就开立好的高额支票,坚决地将支票塞进他的xiong怀里,也不看他接受了与否,匆匆地就想走出房间。 唐心只是踏出几步,就被他坚实有力的手臂牢牢握住。她用力挣扎了几下,最后还是不得不停下脚步,她清楚地知道他的臂力有多惊人,如果他不肯放开,她是绝对无法离开的。她抬起头来,笔直地看进他的黑眸里。 “小暴君,你总要给我一个理由。”他缓缓地说道,看出她心里的挣扎与恐惧。 “没有什么埋出,我只是厌倦了。这场婚前的荒谬把戏也该结束了,我要回去当我的良家妇女,嫁给我的未婚夫,跟你这个牛郎彻底划清界限。”唐心胡乱说道,无法说出真正的理由。要她怎么说得出口?说她其实是怕自己会太过在乎他,怕自己的身分会为他带来危险,才忍下心要离开他的呢? “良家妇女?我美丽的小暴君,你打从出生开始,就跟这个名词是彻底绝缘的。”他以佣懒的口吻说道,留恋地抚摸着她美丽的脸蛋。“就算是你决定回去嫁人也没关系,等你老公不在的时候,我们还是可以再来共谱奸情。”他寡廉鲜耻地说道,露出最不要脸的笑容。 “不,我爱我的未婚夫!”她偏过头去,说着最荒谬的谎话。在必要的时候,她是可以口不择言的,此刻只要能够离开他,她大概什么理由都说得出口。 “是吗?”他徒然瞇起眼睛,因为她的宣言而陷入沉思。许久之后,些许难以看出的笑意跳跃在他的黑眸里,他缓慢地松开对她的箝制。“既然你深爱着你的未婚夫,那么继续强留你就是我的不对了。既然如此,我就此退让吧!让那传说中既秃头又年纪一把的老男人来疼爱你。”他若有所思地说道,伸手将那张支票塞进她的衣领中。“不过,这些钱我不收。美丽的小暴君,你带给我的欢乐,可不是金钱所能衡量的。” 唐心愣愣地看着他。当他如此轻易而干脆地同意她的决裂时,她的xiong口竟然传来一阵疼痛。她咬紧牙关,刻意忽视掉眼睛里陌生的湿润水气。 原来,他们之间真的只是一时欢爱,他漫不经心的态度更让她感到难受。 在措手不及时,他徒然捏住她的下颚,给了她一个迅速却彻底的灼热之吻。“小暴君,好好保重,祝福你跟你未婚夫幸福快乐啊!”他眨眨眼睛,之后轻率地放开她,高大赤裸的身躯转身走出房间,甚至没有回头看她一眼,仿佛对她没有半分留恋。 唐心软弱地瘫跌在地上,一手握住那张被他塞回来的支票。她实在不明白他的所作所为,先前不是口口声声说是为了金钱才与女人纠缠,但是为何现在却又对这张支票不屑一顾?到底,他所说的话语里,有多少是真话,又有多少是谎言? 其实,她也不用再思考这个问题了。他们之间已经结束,这一辈子她应该是不会再见到他。她狠狠地压抑着心中不舍的情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准备返家面对更多的事情。在放出那些流言之后,社交界大概已经乱成一团,而唐家则会是整件事情的震央,她必须回去面对大概已经气得七窍生烟的父亲。 她哪里会知道,她与那个邪魅男人之间的牵扯,这一辈子大概是不可能被斩断的。 第六章 寂静的玻璃花屋里,飘散着红茶的香气,穿着水绿色连身裙的人惹欢站在桌边,左手握着精致茶壶的握柄,将红茶倾注在坡璃杯里。阳光透过玻璃,玻璃花屋里很温暖,而柔和的光线让她的肌肤看来像是白色的瓷器。 “喝点红茶吧,你已经坐在那里发呆好久好久了。”火惹欢柔柔地说道,将雕成花瓣形状的玻璃杯送到唐心面前。茶杯是琉璃大师特制的,红茶也是万中选一的佳品,这里是她的住处,所有的一切都是精雕细琢的,就为了供养她这个美丽的小女人。 “你还不如给我一杯酒。”唐心漫不经心地接过茶杯,摇晃着杯子,只是闻着红茶的香气。她的心到现在还是烦乱的,根本就没有闲情逸致陪着火惹欢喝茶。 她的脑海里,至今还有着那张邪魅的笑脸。 那天,渥夫很快地离开她所拥有的红砖小屋,也带走了那个昏厥的杀手,屋子里只残留着他的男性气息,宣布着他曾经存在的事实。她在红砖小屋里待了许久,好不容易重新振作起精神,勉强离开小屋。她原本以为,只要离开了那里,她就可以彻底忘记他,然而事实证明,她错得那么离谱。 离父亲唐霸宇安排的相亲日期还有几天,她先到了火惹欢的住处打发时间,也好详细的计划,究竟要在相亲的现场演出什么,才能彻底地让那个男人落荒而逃。 只是,她却没有办法计划那些诡计,满脑子就只能想着渥夫。这几天的时间里,她整天就只能坐在玻璃花屋里,愣愣地看着某一个角落,连她向来引以为傲的思考能力都减弱了。 “我泡的红茶有那么难喝吗?你连沾都还没沾上一口,就连连叹了好几口气。”火惹欢带着笑容问道,微微偏着头,长发垂在纤细的肩膀上,看上去就是个水晶般晶莹剔透的美人。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有着没有说出口的明白,她清楚地看出好友的烦恼,却有些邪恶地偏偏不说明。 她当然看出唐心的不同,原本有些凌厉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小女人的温柔与不安,让唐心显得更加美丽了。一切都还在她的设想之中,那个男人如此优秀,又有着无比的侵略性,根本就跟唐心有着几分相似,这样的男女无疑是天生佳偶,唐心怎么逃得过对方的袭击呢? “我哪有叹气?”唐心防卫地说道,转过头看着惹欢,双手紧紧握着茶杯,用力到连指关节都泛白了。 “是是是,只有无可奈何的人才会叹气,而你可是唐家最聪明而无人可及的大小姐,怎么可能会为任何事情无可奈何?”惹欢端着红茶,坐在唐心的对面,表面上是顺着她的意思说话,实际上说出口的,却是巧妙的讽刺。 聪明如唐心,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她用力咬咬下唇,猛地一口气把杯子里的红茶喝光,然后将精致的杯子重重放下。“不用绕着圈子说话了,这几天来我的反应虽然迟钝,但是不至于连这么清楚的嘲弄都听不出来。” “想不想跟我谈谈,或许说出来会比较好一些。”惹欢提议道,仔细看着唐心的表情。虽然猜出事情的大概轮廓,但是她心中的好奇心还是亟需填补。 “不需要。”唐心哼了一声,紧闭上眼睛。那些事情要她怎么说出口?就算是面对最亲昵的好友,有些秘密也是不可透露的,尤其是关于渥夫,关于她是怎么想他想到无法自拔,关于他怎么教导她那些禁忌的欢愉…… “不需要吗?那我可以猜猜吗?”惹欢脸上带着最无辜的微笑,看来没有半点杀伤力。她垂下美丽的眼睛,之后笑意加深。“你被那个牛郎给吃了吧?”她毫无预警地如此说道。 唐心整个人被这句话刺得跳起来,白皙的脸蛋变得嫣红。她说不出否认的话,知道这种在措手不及的时候表现出的直觉反应,根本就让她没有说谎的余地。 惹欢没有看她,继续自顾自地微笑着,低头看着玻璃杯里荡漾的温热红茶。“我想也是,在离开前看过那个男人的眼神,热烈得好惊人,仿佛就算是有我们在场,他也想马上把你给吞了似的。放你跟他独处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怎么可能不出事?”她理所当然地说道。 “你的态度有问题。”唐心瞇起眼睛,敏感地说道。“当初你离开时,可不是这样的口吻。当初为了我的安全,你甚至还撂下狠话威胁他,怎么才几周的时间,你的态度就有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如今倒有几分像是在为他说话?” 惹欢喝茶的动作没有停顿,抬起眼睛看着唐心。“当初是当初,不过现在他跟你关系非比寻常,大家好歹也算是自家人了,我的态度当然会有所转变。”她好整以暇地回答,回给唐心一个美丽的笑容。 “别胡说八道,谁跟他是自家人?”唐心冷冷地说道,只有她心里清楚,此刻的冷漠其实是想掩饰心虚。为了彻底撇清关系,她刻意说得恶毒。“他不过是个牛郎,说得清楚些,只是我雇来的玩伴,哪里会是什么自家人?” “你不用那么紧张的,毕竟事情不急在一时,是不是自家人,等过些日子就会知道了。”惹欢淡淡她笑着。 “我不会再跟他有任何牵扯了。”唐心冷淡地说道。事实的真相就是如此,他们之间有着太大的差距,就算是她承认了,迷恋上他又如何?她永远不可能放下尊严,跟随一个流连女人堆中的男人。 “唐心,凡事可不要太肯定。”惹欢莫测高深地说道,清澈的目光紧盯着唐心。“再说,你跟他真的不会再有牵扯了吗?如果不是对他有意思,你怎么会让他碰你?如果不是对他有留恋,你这几天又怎么会唉声叹气,活像是个患了相思病的小女人?” “我只是为了相亲的事情在烦恼。”她咬着牙说道,撇开头不去接触好友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光。 她们都是极为聪明的女人,彼此的心事多少都能知悉,哪里能够隐瞒得了多久?唐心所有反常的行径,早就被惹观看在眼里了。更何况,惹欢远比唐心早几步知道了事实的真相…… “唐心,你真的严重了,聪明如你竟然说出这么糟糕的借口,简直太让我讶异了。”惹欢叹息地说道,很恶意地装出怜悯的语调。纵然外表娇弱无害,但是她也不是一般的女子,在聪明及不寻常的思维里,或多或少有几分的恶劣因子。尤其是,看见一向冷静的好友在一团迷雾里挣脱不出来时,她很刻意地选择一同加入戏耍的行列。 事实就快要被揭露了,此时不恶作剧更待何时?更何况,事情一旦被揭穿,必须遭受唐心猛烈怒气的人绝对不会是她。 火惹欢柔润的唇慢慢勾成一个美丽的微笑,欣赏着好友难得的狼狙样。任何女人一旦身陷爱情中,都会变得盲目而愚昧,即便像是唐心这般有着惊人的智商及无人可及的反应,如今还不是变得这么慌乱不安。 唐心深吸一口气,她清楚惹欢虽然表面温柔,但是绝不会轻易死心,她要是不自力救济,努力扯开话题,就只能束手就擒地让好友挖尽她的隐私。 “林睿维有联络吗?我离开红砖小屋几天了,还没有时间通知他。”她刻意提起那个自己快要忘得一干二净的男人。 “我对林睿维没兴趣,倒是比较想讨论关于渥夫的事情。”惹欢轻笑几声,适可而止地不再追问。提起林睿维的事情,她两道精致的柳眉轻轻蹙起。“林家的企业本身就有问题,在你上山之前,那些症结就已经一一浮现。这些日子以来奇迹并没有出现,林家要是再找不到强大的经济支持,就只能准备关门大吉。”她简单地解释着,语调里只有冷静的情绪。 “林家曾经向‘太伟集团’寻求过帮助。”唐心靠在椅子上,看着好友。提起集团之间的事情,果然让他能够冷静下来,最起码可以不用再去想那个邪恶的牛郎。 “简单地说,腐烂的水果只能丢弃,是绝对不能购买的。”惹欢淡淡地说道,以纤细的指撩起长发。跟林睿维只是几面之缘,他老是缠着唐心不放,却不知道惹欢也有着足以让林家企业起死回生的能耐。 她是被仔细保护起来的女子,几个守护着她的人,全都是掌握经济命脉的巨擘。 “这点我自然知道。”唐心点点头,偏头正好看见一个男人缓慢地踏入玻璃花屋,她礼貌地点点头。 “唐小姐,许久不见了。这些日子来,关于你的种种事迹可是传遍了商界。”男人有着深刻约五官,黝黑的肤色,高大而俊朗。他内敛的口吻以及眼神,暗示出他本身的不凡。 唐心认得他,这个人在商场上是个神秘人物,手里掌握的权势没有办法估计,只有极少数的人,才听过与见过他。而这个男人,也是火惹欢的数名保护者之一。 “杜丰臣还算是尽责,完全照你的吩咐,把你的流言传得人尽皆知,如今你可以称得上是声名狼藉了。”惹欢微笑着,伸手倒了一杯茶给那个男人,眼里是平静的笑意,那态度像是对待好友,又像是对待兄长,没有半分的男女情愫。 “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唐心站起身来,主动往外走去。她当然清楚惹观与这些男人之间难以界定的关系,不是觉得尴尬,只是本能地想要逃开。看惹欢的眼神,像是又想要提起渥夫的事情,她可没有脸在旁人面前提起自己为一个牛郎着迷的事实。 惹观看着她的背影,笑容漾得更深。“希望你会喜欢你的相亲对象。”她喃喃低语着,低头啜饮着温热的红茶。 男人挑高浓眉,有些诧异地低头看她。“你没有告诉她吗?我以为你先前大费周章的调查,就是为了让她事先心里有个底。”男人难以明白地看着她,这个从小就被呵护得如同温室花朵的女子,有着太过聪明的脑袋,以及复杂得千回百转的心思。他跟其它几个男人一样,守护着她,却从来无法了解她。 “意外的,才能称之为惊喜。我不想破坏她的惊喜。”惹欢微笑着,偏过头对男人微笑。 “林睿维那里该如何处理?”男人询问着,眼睛因为某些原因变得yin鸾危险。 “别打草惊蛇,我想,他这几天就会有行动了。”她若有所思地回答,没有半分紧张的神色。她仰起头,看着身旁高大俊期的男人。“闇雷,请帮我向唐家说一声,在相亲的当天请务必让我到场。我实在好想知道,当唐心看见那个男人时,脸上会有什么表情?”她扯开柔嫩的唇微笑着。 男人有一瞬间的目眩神迷,有好几秒钟的时间,他竟然无法分辨,眼前的美丽女子到底是天使抑或是恶魔。 ※※※ 唐家上下全因为唐心相亲这一天的到来,而全面进入戒严状态。 兴致勃勃的女主人里外张罗着,头发花白的管家则是努力找寻着最适合窃听的位子,而充满威严的男主人则是一脸的愤怒。他的脸庞是僵硬的,紧紧握着拳头,几乎要因为满腔的愤怒,而将全身的力气都重击在豪华的桃花心木桌上。 要不是今天的贵客已经大驾光临,唐霸宇积压许久的怒气,的确可能失去控制地爆发。他锐利的眼光始终看着门口,等着看看那个声名狼藉的女儿究竟何时才会踏进家门?沙发的另一端坐着一个西装笔挺的高大男人,深刻的五官上始终保持着优雅有礼的笑容。他有着健硕的体格,深邃的黑眸,而那双黑眸里包含着内敛的精悍,以及深深的笑意。 一个模样俊秀的九岁小男孩乖乖地坐在一旁,浓眉大眼的长相根本是唐霸字的缩小版。他难得乖巧地坐在一旁,脸上挂着微笑,表现得可圈可点,俨然是标准的心绅士。 要是在平时,唐震才懒得出来见客,但是今天可非比寻常,他说什么都要留下来看好戏。 “小少爷,您还是坐远点儿吧:免得等会儿小姐回来闹场,主人发飙时,您难免会遭到池鱼之殃。”老管家经验丰富地劝说道,将小男孩连人带椅地搬开一些。 “他们父女要是真吵起来,大概还轮不到我插嘴,我还是很安全的。”唐震不当一回事地说道,眼光仍期待地看着门口。长达几周以来,姊姊在外与职业牛郎同居的消息不断传进唐家,而唐霸宇的表情则是愈来愈难看,所有人都在他的愤怒之下噤若寒蝉。 不过说也奇怪,相亲对象竟然没有因此而打退堂鼓,还是如期的前来赴约,脸上也没有半分不情愿的表情?唐震偷偷观察那个男人几次,都发现对方嘴角始终噙着一丝神秘的微笑。 此时,门口传来尖锐的煞车声,几个仆人诚惶诚恐地迎上前去。只见唐心神色自若地踏入唐家宅邸,斯文有礼的林睿维则是跟在她身边。她带林睿维回家,只是为了预防万一,有了一个男人的帮衬,她浪荡女的形象就可以更稳固些。 她的装扮并不正式,只是轻松地将长发绑成一束,美丽的脸蛋上没有任何人工色彩。贴身的宝蓝色背心,以及白色薄丝长裤衬托出她修长的身段,白皙的肌肤在阳光下吹弹可破。 在屋内的唐霸宇僵硬地对沙发上的年轻男人微笑,之后起身走出会客室。他走到一楼大厅的穿堂处,眼睛里有着激烈的怒火,几乎考虑要当场扼死这个胆大妄为的女儿。 “唐总裁。”林睿维毕恭毕敬地打着招呼,却没有得到任何响应,关系紧绷的父女俩完全把他冷落在一旁。 “嗨,爸爸。”唐心过度甜蜜地打招呼,心里清楚这场相亲大概是绝对没希望了。就凭着她先前所使出的小诡计,揽了一身的臭名,如今商界里还有哪个人敢娶她为妻? “你真的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唐霸宇瞇起眼睛看着女儿,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当然清楚唐心这些日子以来的所作所为,那些流言不断地传到他耳里。唐心的恣意妄为是众所皆知的,但是他不相信时机会如此凑巧;他才逼着她相亲,替她挑选了一个能压制她的男人,她就跟职业牛郎传出同居的消息。流言传得绘声绘影,逼真得就像是经过精心编写的一出好戏。 他反倒一点都不担心林睿维,他见过这个年轻人几次,虽然斯文有礼,但是绝对制不了唐心,更没有胆子沾唐心一根寒毛。 “爸爸,我先前已经说过了,我不会嫁给你挑选的男人的。就算是不择手段也罢,我不会让这场相亲成功。”她甜蜜她笑着,知道完全胜券在握。她不在乎自己声名狼藉,要是真的被逼着结婚,从此失去自由,那才会让她生不如死。 “你那些小把戏骗不了我的。”唐霸宇冷笑一声。 “我不需要骗倒你,只要骗倒那些男人就衍了。”唐心好整以暇地说道,迈开步伐走入会客室内,眼睛里有着邪恶的光芒,打算让那个妄想娶她的男人吃点苦头。“我恨好奇,你是安排了什么人来跟我相亲。是手无缚**之力的二世祖,还是脑满肠肥的秃头老男人?”她的目光找寻到沙发上的男性身影,对方背对着她,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那宽阔的双肩。 “唐心!”唐霸宇警告地喊着女儿的名字,几乎要对这场相亲感到完全绝望。 难道这世上就真的没有人治得了唐心吗?他苦心布局了数年,想替唐心找个匹配得上的男人,能够保护她、管束她,然而就被她略施诡计,他多年的苦心恐怕就要毁于一旦。唐霸宇沉重地叹息着,跟随着女儿走入会客室。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轻笑一声,缓慢地站起身来,之后深邃而带着笑意的黑眸直视着唐心。“唐小姐,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我并不是秃头老男人。”他挑起浓眉,嘴角擒着一丝邪魅的笑。“容我自我介绍,我是慕容达远,令尊商场上的伙伴。” 唐心的脸色在瞬间变得惨白,几乎要昏厥过去。她全身剧烈地颤抖,脑海中一片空白,根本就没有办法思考。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怎么会?! 林睿维也走了进来,刚好听见慕容达远的自我介绍,他的脸色转眼间变得极为难看,甚至还有几分的狰狞。他倒抽一口气,呆滞地看着这个曾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你——”他张口结舌,无法再说出任何话。 而唐心所受的震撼,还远在林睿维之上。 她当然听过慕容达远的名字,这个人是少数几个能够与唐霸宇平起平坐的商界巨擘,年纪轻轻就已经雄霸一方。但是,怎么可能会是他?!眼前这个男人分明就是仅仅分别两周,就让她魂牵梦系的…… “或者,唐小姐可以称呼我另一个名字。”他笑得格外邪恶,将她的震惊看在眼里,却仍旧保持着优雅有礼的态度。“唐小姐,你可以叫我‘渥夫’。” 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心坐在沙发上,紧紧咬着下唇。她被安排坐在慕容达远的身边,从头到尾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她双手握着茶杯,几乎要把杯子捏碎。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慕容达远竟然就是渥夫!堂堂一个国际企业的总裁,怎么会是她雇用过的职业牛郎?她作梦也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见到他。换回得体的考究西服,他原本狂野放荡的神色,在此刻全都收敛得一干二净,如今看来不但言行得体,而且文质彬彬,谁想得到,他私底下竟是那么地下流! 有其件事情很不对劲,她可以感觉到一张绵密的网正逐渐收紧,而她却被牢牢地绑在网里。她原本以为,自己编导了一场精密的诡计,没有想到,自己反而也被人算计了。 “唐小姐怎么如此沉默?是我让你觉得无趣吗?”慕容达远带着微笑问道,礼貌地向前倾身,优雅的态度无懈可击,只有那双黑眸泄漏了他邪恶的笑意。 唐心急促地吸了一口气,连忙后退好拉开两人的距离。她瞪大了充满怒气的美丽眼睛,咬着唇勉强克制着快要倾泻的咒骂,怒火几乎要烧穿她的身体了,却碍于家人们,她根本敢怒不敢言。 她清楚自己中了他的诡计,这个下流的男人从头到尾都在戏弄她,而毫无疑问的,杜丰臣绝对就是帮凶。她还处于震惊状态,被惊吓与愤怒冲击着,不断考虑着,是要先杀掉眼前的慕容达远,还是为虎作怅的杜丰臣? “离我远一点。”她用彼此才听见的声量,以最冰冷的语调说道,渴望着用眼神就能够把他砍成十八块。 他还是维持着微笑,自顾自地说道:“唐小姐还在失望我不是秃头老男人吗?难不成你对秃头的老男人有偏好?”他刻意提起两人初夜时,她所说过的谎言,存心嘲弄她。 唐霸宇沉默地看着女儿,对她突然转变的态度感到奇怪。虽然慕容达远的确俊朗非凡,但是唐心的态度不像是被他的外貌吸引,她脸色苍白得像是受到重大的惊吓。 唐心根本也没有办法回避父亲的眼光,她的心不安到极点,忐忑的情绪逼得地想逃走或是尖叫出声。坐在慕容达远身边,她能够清楚地感受到他辐射而出的体温,属于他的气息让她心慌意乱,她的双手不停地发抖,使得杯盘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连红茶都溢出了少许。 而从头到尾,林睿维始终脸色僵硬地坐在一旁,咬紧了牙根没有开口。他的脸色逐渐改变,看上去很是吓人,仔细看着,可以看出某种破釜沉舟的疯狂。 唐霸宇瞇起眼睛,观察着整件事情,却没有开口。 不论如何,他可以确定,唐心暂时是不会开场了,她忙着抗拒某种恐惧,如今掌控气氛与话题的人,全是优雅有礼的慕容达远。就凭着能让唐心乖乖闭嘴不捣蛋这点,慕容达远就绝对在他心中的女婿候选人排行榜上名列第一。 老管家替所有人斟上红茶,疑惑地看了一眼唐心。他心里有些遗憾,原本以为可以看到一场好戏,谁料得到如今唐心乖顺得像是一头小猫,还一脸又惊又惧的模样,别说是兴风作浪了,说不定被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暗暗叹了一口气,之后将糖罐放在桌上。“慕容先生要添生砂糖吗?”他尽职地询问客人。 慕容达远露出过度邪魅的微笑,视线没有看着老管家,反而紧盯着唐心。“可以给我蜂蜜吗?我对蜂蜜有着偏好。”他慢慢地说道,过度靠近唐心,灼热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耳畔。“唐小姐,容我为你添一些蜂蜜吗?”他的笑容里有彼此才知道的亲昵。 唐心惊吓得连杯子都端不住,剧烈的颤抖让她打翻了茶杯。霎时香味四溢的红茶全洒在长裤上,在白色薄丝上留下斑斑痕迹。 他怎么能够提到那些事情?!她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接触到他似火焰般的视线时,完全清楚了他邪恶的弦外之音。那双灼热的黑眸,一如在缠绵的时刻里,那么热烈地以视线抚过她的身躯。 “啊,都湿了吗?”他一手抚上她的长裤,笑容更邪恶了几分。 “你——”她气急败坏地猛然站起身来,没有想到他竟敢在众人面前,说出那么下流的话!她气愤得全身颤抖,考虑着是否要用切蛋糕的银制餐刀刺进他那颗漆黑的心脏,结束这个下流男人的生命? “唐小姐,我指的是你的长裤,都被红茶溅湿了呢!”他一脸无辜地说道,仿佛在嘲笑地想得太远了些,只有那双眼睛泄漏了他的笑意。 “该死的,不用装腔作势了,你这个下流的男人,我太清楚你的意思了!”唐心吼了一声,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她冲动地夺过管家手里的茶壶,想也不想地就将热腾腾的红茶用力泼洒出去。茶水在半空中飞溅,之后全都泼洒在慕容达远那张令人头皮发麻的笑容上。 哗啦一声,所有的人都僵在原地,呆滞地看着愤怒中的唐心。她虽然从小就胆大妄为,但是从来不曾做过这么失去理智的事来,众人被她反常的激动给吓傻了。 红茶慢慢沿着慕容达远的黑发上滴落,污湿了他考究的手工西装。但是他却不以为意地微微一笑,拿出手帕擦拭着脸上的茶渍。 “唐小姐还真是热情啊!”他说道,欣赏着唐心震怒时的表情。她还是那么美丽,他怀疑自己一辈子都看不腻她。 “唐心,你的礼貌都跑哪里去了?”方款款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来,惊讶地以手捂住唇低呼一声。她没有想到,聪明伶俐的女儿竟会做出这么失礼的事情来,这根本不像是唐心会有的行径。 “对这种人是不需要讲礼貌的。”唐心咬着牙说道,握紧了拳头。她实在无法向父毋解释,这个貌似优雅的男人,其实比她更恶劣上千万倍。他的确厉害,让他根本有口难言。他对她做出的种种事情,是根本不能而其它人说明的。 她实在难以相信,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人?已经占尽了所有便宜,如今还胆敢厚颜无耻地在众人面前戏弄她! “唐心!”方款款低呼着,丰润的脸上满是歉意,她连忙拿着毛巾站起身来向慕容达远赔罪。“慕容先生,请原谅她,她只是人紧张了些。”她在心里急忙想着要怎么补救。就算是相亲不能成功也罢,但来者是客,怎么能够怠慢人家呢? “不要紧的。”慕容达远礼貌地微笑着,偏着头看唐心,非但没有被她的举动激怒,那双黑眸里的眼光反而变得灼热。“只是我这身衣服全湿了,可不可以请唐夫人找个房间让我换件衣服,整理仪容?” “当然没有问题,老管家会带你去客房,我另外让人送件尺码适合的衣服过去。”方款款急促地点点头,示意管家领着慕容达远上客房去。 “不用麻烦管家,我想请唐小姐带路就行了。”慕容达远的笑容更深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握住唐心的手臂,稳定而恰到好处的力量没有弄疼她,却也不允许她逃开。 “不!我才不……”唐心慌乱而愤怒地想拒绝,根本就不敢想象再跟他独自共处一室的情况。 他靠上前来,以耳语的声量,缓慢而清晰地说道:“我美丽的小暴君,你要是不带我去客房,我们就在这里解决我们之间的事,我可不介意有旁观者,只是到时候,让你的家人听到我们的谈话,你的立场可能就会比较尴尬一些了。”他用最温柔的语气说道,内容却是货真价实的威胁。 唐心悲惨地摇头,却知道根本不能拒绝,他实在太过卑鄙而手腕高明,完全抓住她的弱点,她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她只能发出细微的哀鸣声,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下,被他强行拖离会客室。 她心中有悲惨的预感,仿佛这一生大概就是这样了。她是不是命中注定,要被这个下流的男人吃得死死的? 第七章 客房的门一被关上,唐心随即迅速奔到房间的最角落拿起一个沉重纯银烛台,表情凶恶地转身面对那个杀千刀的下流男人。 “该死的,你竟敢欺骗我!”她怒吼道,想也不想地拿着烛台扑了过去,企图当场敲死这个胆敢戏弄她的男人。 原来她一直感觉到的困惑,其实是一个最巧妙的骗局。难怪他有着惊人的商业知识;难怪他对各间企业如数家珍,原来他根本就不是职业牛郎,而是一个被人称为商业传奇的男人。她彻彻底底被愚弄了,而且还连人带心都输给了他! 她的计谋全都没了效果,包括就连带林睿维回来撑场面都没用。慕容达远该死的清楚,她不曾跟任何男人有过暧昧。被他看穿的挫败,让她愤怒得想尖叫。 慕容达远邪魅地低笑一声,面对着它的攻击甚至没有躲避。只在她最接近的一瞬间,徒然扬手握住来势汹汹的烛台,轻松地挡去她的攻击。他的身手了得,就连职业杀手部不是它的对手了,更何况是唐心呢? “小心点吶,小暴君,我可舍不得让你背上谋杀亲夫的罪名。”他顺手拉过烛台,逼得她身不由己地倒入他怀里。他男一手端起她的下颚,无限火热饥渴地吻上她,在她喘息的瞬间,灵活的舌徒然窜入她口中,纠缠着她甜美的柔软小舌。 “唔……”她低吟一声,本能地挣扎着。但是他的体温与气息完全笼罩了她,让她无处可逃。激烈的风暴从他口中传递,勾引她再度想起先前的种种。 已经那么久没有碰触她,慕容达远几乎要以为,她甜美的滋味只是他因为过度思念而幻想出来的,但是再度拥抱她时,他所有感官复活了,仿佛只有属于她的甜美,才能够滋润他的渴望。 他的手揽住她纤网的腰,紧紧地拥抱她,重新温习着她完美的曲线。这几个夜里,他时常在渴望她的梦里醒来,然后整夜因为欲望而疼痛得难以入眠。他彻底地迷恋上她,不论是她的美丽或是她的火爆脾气,他这一辈子都打算要好好私藏。 仿佛是响应他般,她的挣扎褪去,柔软的身躯竟迅速感受到情欲的空虚,它的爱抚与热吻,让她沉醉了几秒钟,但是愤怒的情绪很快地又将她拉回现实。她狠狠地撇开头,阻止了他深入而彻底的吻。 唐心连连喘气,轻咬下唇,眼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那模样美丽得动人心魄。 “什么亲夫?你慢慢去作春秋大梦吧!就算是你耍计谋算计了我又如何?我是绝对不会嫁给你的!”她斩钉截铁地说道,双手放在他宽厚的xiong膛上用力推拒,奋力地踹了他一脚,之后勉强脱离他的怀抱。 她伸手厌恶地想抹去他留在她唇上的男性气息,无奈却只是将属于他的气味,更加揉进她的唇瓣。她还记得他的一切,那些热烈的吻、激烈的缠绵,在白昼与黑夜里令人疲倦而难以餍足的激情…… “但是你先前不是曾经说过,你要回家去嫁给父亲替你挑选的男人吗?记得吗?你在小屋里还口口声声说那人是你的未婚夫。”他不愁反笑,勾起她的下颚,强迫她面对他的眼睛。“小暴君,你当初还嚷着说,你爱他呢!”他刻意提醒她。 “住口!”唐心恼羞成怒地命令道,用力咬着下唇。 “我只是想提醒你罢了。”他一脸无辜地说,然后以缓慢优雅的姿态,慢慢脱下身上的西装。先是外套,接着是领带、衬衫、皮带,黝黑结实的男性身躯逐渐展露无遗。 “你想做什么?!”唐心紧张地瞪大眼睛,连连往后退去,直到背部紧贴着墙壁。 她已经无路可退,被单独与这个邪恶危险的男人关在一起,而以他的下流与胆大妄为看来,就算是与她的家人仅隔着一扇门,他还是有可能侵犯她。 “我只是想脱下这身湿衣服,你想到哪里去了呢?”他微笑着,偏着头看她。一绺黑发不听话的垂落在他的眼前,衬托着他邪气而乌黑深邃的眸子,让他不羁的气质逐渐展露。当褪去那一身文明装扮后,他又是那个她万分熟悉的邪佞牛郎了。 “再说,我是怕你还不认得我啊!当初我们在一起时,我大多是赤身露体的,我脱掉这些衣服,为的是唤醒你的记忆。”他寡廉鲜耻到极点,自然什么样荒谬的借口都说得出来。 唐心哼了一声,还是戒备地看着他。她太熟悉他那种灼热的眼神,知道他接下来会采取什么行动。 “你就算是穿得再考究也没用,下流的本性还是不会变,到做到,她一旦行动就绝对会被他剥个精光。她冷淡地打量着他,站在原地不动。 “阁下如今只穿着内裤,我劝你还是别充硬汉。这里怎么说都是唐家,你要是胆敢不轨,我的家人不会善罢甘休的。”她嘴上说着威胁,心里没有半分把握。 她实在不确定,一旦事情发生,唐霸宇等人究竟会站在哪一方?毕竟当她被拖出会客室时,所有人脸上呈现的不是担忧,而是期待。 “小暴君,”他亲昵地唤着,挑起眉头看着她。“你有第一手的经验,知道我够不够硬。”他轻笑几声,受极了这样戏弄她,这个小女人牙尖嘴利,要说得她面红耳赤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下流的家伙!”唐心恨恨地骂着,恨极了自己竟会栽在他的手上!本似为已经考虑周详了,怎么想得到一山还有一山高,他才是骗死人不偿命的幕后黑手。 “我不够下流的话,不是早就被你算计到底了?小暴君,这是你逼我的,我毫无选择的余地啊!”他双手交叠地倚靠墙壁,垂下眼睛看着唐心,神色里满是宠溺。“整件事情是由你起头的,是你存心不良想要算计我,我这只能算是正当防卫。” “正当防卫?你假冒牛郎,还对我做出那些事情,这能算是正当防卫?”唐心瞪着他,不敢相信他竟会这么无耻,得了便宜还卖乖。 “要是你不要那些小诡计,逼着杜丰臣去帮你找个牛郎来演场假凤虚凰的戏,想在相亲之前就让我绿云罩谎。”唐心偏过头去,头一次觉得那么脆弱。她在不小心的时刻里,将某个很重要而脆弱的东西交付到他手里了。她忐忑不安着,怕他稍微用力,她的心就会变得粉碎。 这样的感觉简直要吓坏她了,先前纵容情欲的享受是一回事,但是当他的真面目被揭露,她深切地看出,两人之间根本不再有阻碍。他就是那个被挑选出来,可以成为她终生伴侣的男人,一切就像是注定好的,她完全躲不开他。 “我是在说谎吗?你详细地回想,那些关于我们共度的每一次美妙。如果我是在说谎,又怎么会那么心醉神迷?”他抬起头,以指尖描绘着她柔软的唇瓣。“你彻底地迷住我了,我爱恋你的一切,包括那些小诡计,那颐指气使的脾气,所以才会与你假戏真作。” 她的目光被他紧紧缠住,根本挣脱不开,只能愣愣地、专注地看着他,在他邪魅的笑容里,竟然有着真诚的温柔……她本能地知道,那些话不是甜言蜜语,像他这样的男人,根本就不需要用甜言蜜语哄骗女人,他此刻所说的一字一句,都是肺肺之言。 只是,他的认真比起他的戏谑更让他恐惧。她还没有准备好,怎么能就答应与他共度一生?头一次让人进占入心中的亲昵,让她格外恐慌,本能地就想逃走。 “唐心,你是属于我的,这一辈子都是。”他缓慢宣布道,霸道地不容许她拒绝或是逃避。他舔着她的红唇,之后灵活的舌探入她的口中,贪婪地又想品尝她。 他已经等待得太久,下腹灼热的欲望甚至有着难忍的疼痛,他只想着要深深埋入她温热湿嫩的花径,让她在他身下婉转娇吟。 唐心无法躲开,甚至连四肢都虚软无力了。心中蓦地有种甜美的绝望,她的确难以逃脱,论才智他无疑更胜一筹,况且他的危险与邪魅是那么迷人,她完全挣脱不开他的迷咒。 他的手滑入她的衣衫内,轻松地脱掉蕾丝内衣,温热的手掌捧握住满掌的丰盈,揉弄与爱抚着,挑逗得她忍不住仰起头低吟。他低下头,用牙齿咬开她背心上的细皮绳,轻轻地一扯,莹白晶莹的肌肤就袒露在他眼前,美好的娇躯让他不由自主地赞叹,有着灼热温度的唇落在她的丰盈上,先是舔弄着道。 “这么迫不及待?”娇柔的女声从左方传来,管家低头一看,没想到竟看见纤细柔美的火惹欢。她一身的素净衣衫,正做着与她气质大相径庭的举动,学着唐震也趴在门上偷听。 “啊,火小姐。”老管家有几分诧异。 惹欢回以甜美的微笑。“好抱歉,我迟到了,没有错过精彩片段吧?”她有些扼腕地说道,视线微微飘向会客室。她先前经过那里,发现林睿维独自坐在那里,眼神与表情都跟平日不同了,她心知肚明地连忙前来凑热闹。 “还好,还不算迟,下半场刚刚开始。”老管家尽责地说道,对这个美丽有礼的年轻女郎很有好感。 “照这么看来,唐心是喜欢慕容喽?”唐家的女主人慑手慑脚地出现,正蹲着身子,同样贴在门板上,轻皱着眉头说道:“年轻人都是这样的吗?进展得好快呢!他们不是才刚认识吗?” 老管家正想开口解释,却听见右方传来低沉的男音,他迅速转过头去,却诧异地看见唐霸字一脸yin沉地站在那里。 “唐心的态度有问题,他们应该是先前就照过面了,而且关系不寻常。”唐霸宇缓慢地说道,心里有几分复杂。他当然不愚昧,轻易地看出慕容达远该是未曾知会过一声,就先行动过唐心了。身为父亲的他有几分愤怒与焦急,但是偏偏那男人又是他所中意、挑选的,求仁得仁,他还能抱怨什么? 老管家看着表情复杂的唐霸宇,继续与方款款、火惹欢及唐震维持同样的姿势,冒着被主人咒骂踢踹的危险,打定主意就是要偷听。“主人,我们是关心小姐啊!”他辩解着。 唐霸宇挣扎了几秒钟,最后叹了一口气。 “让开一点,我也要听。”他头一次放下男主人的身段,下海做着他曾经最不以为然的动作。 房客的大门之外,五个人全都屏气凝神地聆听着。 ※※※ 老管家的入内,打断了充满绯色氛围的一幕。 唐心硬是挣开了慕容达远的怀抱,坐在沙发上发出呻吟,羞窘得简直想挖个地洞钻进去。“我完了,那个老家伙绝对会扯住这条小辫子,挖苦羞辱我一辈子。”她以手遮住眼睛,甚至不在乎此刻的赤裸。 他轻笑几声,手掌落在她纤细的肩膀上,安抚地轻拍她几下,按着不怀好意地来回抚摸,贪恋着她肌肤上滑嫩的肤触。“别担心,等你成了我的妻子,一切岂不名正言顺,他哪里还能挖苦你?”他低头吻着它的香肩。 “你这个罪魁祸首给我滚远点,我不会嫁给你的,听到没有!”唐心忍无可忍地喊道,弯腰就想去捡回掉落在地上的背心。 但她只是稍微起身,腰间就猛然一紧,强大的拉力让她往后倒,冷不防就坐在他的腰腹之上,令她脸红的坚硬欲望,正抵住她双腿问的柔软,那一下撞击让两人都不由自主地发出呻吟。 “你真的不愿意嫁给我吗?小暴君,我好难过啊!难道先前在红砖小屋里,你对我做的一切,都只是贪恋我的肉体吗?”他装出难过的语调,仿佛是被人玩弄的小可怜。那表情出现在他俊朗危险的脸庞上,简直有几分可笑。 “你不要颠倒是非,是你玩弄了我,把我骗得团团转,还对我做出……做出那些事情……”她的脸不争气地红了,漂亮的红晕惹得他又不住低头轻吻啄弄。她握紧了拳头,根本说不出他对她所做的种种。她到底是怎么搞的,一碰上他就完全词穷了? “小暴君啊,我的记忆力可不好,你要不要提醒我,我到底是对你做了些什么?”他好整以暇地询问,料定她根本说不出口。她虽然生性热情,但怎么说还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名媛淑女,那些亲昵的男欢女爱,对她来说可是禁忌的话题。 “你做了些什么,心里有数,不需要我详细描述。”唐心不悦地说道,在他的身上挣扎着。 但只是几下轻扭纤腰,她就察觉不对劲,他的灼热欲望紧贴着她,而她的举动似乎只是让他更兴奋。她紧张得停止扭动,深怕他一时兴起,会以这种姿势,从后方就要了她,毕竟在小屋里,他们也曾经…… “就是因为心里有数,所以我才要负起责任,将你娶回家做我的妻子。”他理所当然地说道,伸手抚摸着她散乱的长发。 “那只是逢场作戏,如今戏演完了,我们大可一拍两散。你最初的动机只是为了要戏弄我,现在你也达成目标了,不是吗?”她冷硬地说道,抗拒着他抚摸长发时,带给她的奇妙牵动,克制着自己不被他迷惑。 “小暴君,你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他缓慢地摇摇头,怜惜地看着她在做着困兽之斗。他当然知道她的紧张,但是如果不逼迫她,她根本不肯面对两人相属的事实。 “该死的,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唐心愤怒地回头,咬着唇瞪着他。 “我要的很简单。”他靠上她的耳畔,轻柔而坚定地宣布。“就如同我先前所说的,我要你做我的妻子。”不安分的双手来到她的纤腰上,悄悄地解开她的皮带,黝黑的手掌轻易地滑入长裤内,抚上她贴身的内裤,之后更大胆地探寻她双腿间最隐密的花核。 “住手!”唐心惊喘一声,在没有防备的一刻,尖锐的快感像是闪电,由他碰触的地方流窜,逼得她颤抖地拱起身子。 慕容达远缓慢地揉弄着她敏感的花核,执意带给她美妙的欢愉。“嘘!这里可不是森林小屋,你美妙的声音说不定会传得很远。”他提醒着她,看见她隐忍着不敢喊出声的柔媚模样。“别出声,那些声音只能被我听见,只有我能知道,你的声音有多么销魂。” 唐心紧咬着唇,伸手想要拨开他,但是他的力量太强大,她根本没有办法抗拒。而如同波浪似的快感一阵阵袭来,让她连仅有的一丝力气也便不上来,当他轻柔地以粗糙的指,在她柔嫩的花核上抚弄着,她只能发出似苦还甜的轻吟。 他的指慢慢拨开她的花瓣,之后滑入她已经溢满温热花蜜的体内,轻柔地移动着,诱惑她体内甜美的紧缩。她难耐地深呼吸,牵动了花径,柔嫩的肌肉更紧地包里住他的指,他要费尽自制力,才能抗拒着将她压在身下的冲动。 “渥夫……”她呼唤着对他的昵称,已经被接连不断的快感逼得理智全失,原本抗拒他的双手,如今牢牢握住他,像是深怕他会突然移开。她紧闭的双眼里渗出泪水,因为激烈的情欲而低泣。 唐心坐在他的身上,温热的身子摩弄着他的欲望,带来最甜蜜的疼痛,他在诱惑她的同时,也被她所折磨着。两人的敏感处,只隔着几块薄薄的布料,每次的摩擦都带来更炙热的温度。 他修长的指在她体内律动着,激烈而深入地爱抚她,但是不论她怎么扭着娇躯,无言地恳求着他,他仍旧不肯给予她最后的灿烂。她的衣衫半褪,娇躯上布着一层薄薄的汗水,在他身上难耐地扭动着。 “我美丽的小暴君,答应我的求婚,成为我的妻子,我就给你。”他徐缓诱哄地说道,撤出一指揉弄着她的花核,更加刺激着她。 “不,我……不要……”唐心说得断断续续,纵然是那么渴望,但是她仍旧不愿意低头。可是,她能够忍耐多久呢?美妙的终点就在眼前唾手可得,而他竟然残忍地不肯给他…… “好好考虑,我可以等待,别忘了,我可是很有耐心的。”他低头吻着她,执意要得到她的首肯。 “不。”她用力咬住唇,甚至咬出血来了,还是不愿意答应他。她甚至没有意识到,泪水沿着粉嫩的脸蛋滑下,些许清泪落在他黝黑的肌肤上。 他已经掌握了她那么多弱点,她怎么还敢给予他更多?她心里还是恐惧着,如果他不是真心的,如果他的求婚,也是一场无情的戏弄呢?她不认为自己能撑得过那样的打击。她已经太在乎他了,就是因为如此,使得她不敢轻易的承诺。 “固执的小女人!”他低吼道,声音里充满了愤怒与无奈。不知为什么,他的坚持在看见她的泪水之后,就迅速地崩溃瓦解,深深的不忍让他难以呼吸。 他又滑入一指,灵活的指在她紧窒柔嫩的花径中移动着,狂野而激烈,彻底地爱抚过她私密的每一处。强烈的节奏终于将她推过了临界点,在瞬间将她送上颠峰。 唐心紧紧靠着他,倒在他宽阔的xiong膛上,在他的身上狂乱地喘息着,在灿烂绚丽的高氵朝之后,甚至有半晌不知身在何处。她的身体软弱着,而他的双手还在她悸动的花径中,安抚着些微颤抖的花瓣。 “你这顽固的小脑袋,要到什么时候才看得清楚真相呢?”他叹息着,不明白为什么已经对她坦承了那么多,她还是不肯相信他的真心。大概这一切也是他咎由自取的,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得到她、戏弄她,也难怪她根本不敢相信他。 “所谓的真相,就是你,以及杜丰臣对我设下的骗局。你不提我倒要忘了,我是该好好地感谢他,拜他的为虎作怅所赐,我可说是输得彻底了。”她收摄心神,无法原谅自己竟然又陶醉在他的怀抱里,要是他再残忍一些,她大概真的会开口恳求他。 “他很关心你。”慕容达远说道。他知道这是另一种表达情感的方式,虽然有几分恶劣,但至少他们都是关心对方的;如果不是对他有信心,杜丰臣不会让他有机会缠上唐心。 “你知道他在哪里?”唐心迅速地站起身来,罔顾双腿间的虚软,勉强穿起被遗落的背心,冷漠地瞪视着他,仰起头维持仅存的尊严。 “他正在我的办公大楼顶楼居住,不知为什么,他似乎很坚持要住在那里。”慕容达远据实以告,垂下眼睛遮住双眼的光芒。他将唐心诱到那里去,其实有着另一层私心。 “那正好,我有不少事情必须跟他讨论讨论。”她需要一些冷静的时间,或是找一些事情来发泄心中的挫败感,反正她就是无法再忍受与他共处一室。如今,去找杜丰臣发泄怒气,看来是最好的选择。 表面上的冷静,为的只是掩饰她迷恋它的真相。 “你好好享受唐家给你的招待,但请容许我不再奉陪了。”她淡淡地说道,之后打开客房的大门。 咚咚咚咚咚,接连五声响亮的撞击声,原本贴在大门上偷听的五个人,全都因为没料到唐心突然的开门而狼狈地跌在地上。几个人都神色尴尬地抬起头、张口结舌地看着唐心,按着再转头,看看客房内仅仅穿着一条内裤的慕容达远。 唐心就连咒骂的力气都没有了,光是想到刚刚在房内发生的一切,都被家人以及好友给听得一清二楚,她就羞愤得想去跳楼。她竟然被冲昏头,忘记了“窃听”根本就是唐家人的拿手好戏。 她掉转过身子,没有勇气再接触众人的视线,几乎可以算是落荒而逃地跑出唐家。 慕容达远好整以暇地拿起先前管家拿来的西装,缓慢地开始穿上衣服。他的心里暗暗叹气,怀疑自己接下来的一辈子,是不是都要跟那个固执的小女人长久追逐下去? “唐先生,我想请问您一个问题。”他礼貌地说道,在目瞪口呆的众人面前穿上外套。他的目光与火惹欢接触,两人彼此交换了个眼神。 唐霸宇只能从喉间发出几个单音,一时之间还不知道该拿慕容达远怎么办。他正在考虑着,是该上前握住对方的手,感谢他彻底收服了唐心,还是因为沾惹唐心的滔天大罪而杀了他。 “我想请问你,是不是有帮属下投保高额保险?”慕容达远看着唐心远去的背影,缓缓挑高浓眉。“因为以唐心愤怒的程度看来,杜丰臣接下来要面对的,大概是他今生最大的危机。” 他真的怀疑,愤怒的唐心是不是会当场杀了杜丰臣? 第八章 巨大的建筑物好话,想安抚唐心的情绪。 职业杀手?唐心的眼睛瞇了起来,徒然想起那个突然现身的杀手。她本以为,是她先前曾经拒绝过的男人里,在听见她与人同居后心有不甘,所以想杀了让他迷恋的牛郎。所谓上流人士的手段,有时候实在丑陋得很,这种手段都时有所闻,富家公子哥们有的是钱,根本不把人命看在眼里。 她没有机会询问真相,慕容达远就已经把杀手打昏,之后带走了;而先前在唐家,她只顾着震惊于慕容达远就是渥夫的事实,根本就没有想到,要跟他问起那个职业杀手。 “那个杀手现在人在哪里?”唐心问道,隐约又百那种不对劲的感觉。但是这一次,四周的暗流像是更险恶一些,她闻到残酷的气味。 杜丰臣耸耸肩,没有回答。当慕容达远带回那个杀手时,那人就已经只剩下半口气,他又再接再厉地逼问,对方目前该是已经进医院的急诊室了。 “他在哪里并不重要,反正我们已经从他嘴里问出不少东西了。”电梯的门无声无息地滑开,慕容达远踏入室内,高大的身躯行走在地毯上,竟然是寂静无声的。他的神态有着难言的威严,邪魅的危险只是他性格中的一环,能够掌握一个跨国企业,他的能力优秀得令人咋舌。 “你可回来了。”杜丰臣喘着气,连忙往电梯口移动,趁着电梯还没有关上之际,迅速窜入电梯内。“小恶魔就交给你了,我突然好想念老婆,所以想马上飞去日本一趟。”他匆忙交代着,之后关上电梯的门,拍着xiong口连连喘气。虽然事情还尚未结束,但是他对慕容达远有信心,唐心交付到他手中,该是没有问题的。 唐心眼睁睁看着电梯门被关上,却仍旧站在原地没有行动。慕容达远就站在那里,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双手交叠在xiong膛上,深色的衬衫半开到xiong口,露出结实黝黑的xiong膛,她曾经无数次躺卧在他汗湿的xiong膛上,因为疲倦或激情而喘息…… “那杀手现在人在医院,因为先前涉及不少案件,所以警察全都围在病床前,等着他清醒后,就逮他入狱。”慕容达远替逃走的杜丰臣回答,解除了唐心的疑惑。他们之间先前有那么多的算计与隐瞒,而如今是该好好解释一番了,否则她双眼中永远会有怀疑的眼神。 “是谁派他来暗杀你的?”唐心询问,心中已经闪过无数个名字。 她这辈子得罪过太多人,任何一个人都可能迁怒于慕容达远。但是那些人大概万万没想到,比起唐心,慕容达远更是得罪不得。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他保持着神秘的微笑,不为她解答。他叹息地看着她,知道她虽然聪明过人,但是仍旧犯了当局者迷的错误,没有料想到,最危险的敌人往往潜伏于身边。 “连杜丰臣都知道那个杀手的事情吗?”她瞇起眼睛,察觉他的态度有异。为什么他明明知道幕后主使人是谁,却又不肯明说? 他点点头,考虑着可以说出多少。他不想隐瞒她,但是不隐瞒她,却又无法让幕后主使者上钧。“就连火惹欢也略知一二,她离开红砖小屋后就对杜丰臣施压,之后靠着她手上的资源,追根究柢的调查。在你我独处后没多久,她就知道了我的身分,也知道有人会采取行动,她是信任我,才没有插手的。”他看着她表情愈来愈复杂,继续说明着。“我带着杀手回到台北时,她也亲自来找我,跟我讨论过一些细节。” “惹欢先前就知道你的身分?!”唐心倒吸一口气,不敢相信就连惹欢也会阵前倒戈。难怪先前惹欢的态度会那么奇怪,动不动就来几句嘲弄,刺得她浑身不对劲。她做人就这么失败吗?连最好的朋友都忍心看她被慕容达还给生吞了。 “她的聪慧不亚于你,再加上身分特殊,对于商界人士的种种,她当然了如指掌。”慕容达远耸耸肩,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对那纤弱女子的赞叹。 “你们全都串通好了,一同来算计我?”她瞪视着他,无法忍受这种待遇。她聪明惯了,也为所欲为惯了,从小就胆大妄为,哪一个叔叔没有吃过她的苦头?但是夜路走多也曾遇到鬼,她没有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 “膛螂捕蝉,黄仅在后,你怪不得我先下手为强。”他走上前来,轻抚上她柔滑细致的肌肤,描绘着她的下颚。“起先,是我的自尊无法忍受,尚未见到你,你就打算赏我一道,就连自己都听出语气有多么脆弱。她真的迷不掉了,他的邪魅及老谋深算,都绑住了她,让他逃走的念头愈来愈薄弱。 “你为什么还要说谎?是我逼得太紧吗?那么,我不逼迫你,让你有时间好好考虑,你终究会看出,我们只属于彼此的。”慕容达远抬起头来,沿着她丰盈之间的幽谷。缓缓孙上它的颈子,之后啃咬着她敏感的耳朵。 他端起她的下颚,深深地看进她的眼睛里。“你绝对比旁人清楚,你自己有多骄傲,若不是在潜意识中,你也早早看清你我的合适,对我心有所属,你会肯让我碰你吗?”他问得一针见血。 唐心咬着唇,没有开口,避开视线不去看他。的确,她高傲而自持,何时曾经那么沦落过?是不是真如同他所说的,她真的属于他? 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这种感觉。深沉的、堕落的,争吵或是贪欢也罢,只想不顾一切地跟他在一起,在不知他真实身分的那些日子里,她是真的曾经想要拋下一切,选择与他共度一生。 但是就这么耽溺于他的怀中,她又隐约地感觉到不甘心。她不是会乖乖俯首称臣的女人,要匹配上他,当然也要有足以与他匹配的狡猾吧? 邪恶的念头此刻在她脑海中成形,唐心万分期待着,执意要扳回一城。 “你戏弄了我,甚至还对我做出那么多事来。”她垂下眼睑,遮掩双眸中闪烁的眼光,清脆的声音里有着抱怨。她也学乖了,懂得对付他不能来硬的,利用女人的特权,他就算是再老谋深算也会上钧。 “那么,我大方一点,任凭你为所欲为几次,我们就算是扯平了?”他无赖地扯开嘴角笑着,以为她又会恼羞成怒,却没想到竟看见地无限妩媚地一笑,那笑容简直要把他的魂都给夺去。 “这可是你说的。”唐心在心中打着坏主意,至少在臣服他之前,也要让他尝点苦头。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呢?她可不是懂什么以德报怨的人,她只懂得凡事加倍奉还。 慕容达远双手一摊,怀疑着她小脑袋里究竟在打什么主意。“我就在这里,任凭你处置。” 唐心的视线环顾室内,看见了一张欧式的镂空原木椅。“到那张椅子上坐好。”她命令道,双手因为紧张而汗湿。 她真的是被他教坏了,先前虽然胆大妄为,但是也从来不曾在男人面前有过这样的念头。而如今,她不但是动了坏念头,甚至还急切地想要实行。难道她真的如他所说,是属于他的床上荡妇? 他只是挑起浓眉,却没有任何抗议,依言坐在原木椅上。他的身形高大,有着强健傲人的体魄,随意的坐姿让全身的肌肉展露无遗。那双带着邪气的眼睛,始终紧盯着她,好奇着她究竟想做些什么。 “唐心,你到底想做些什么?”他只发觉她很紧张,美丽的眼睛闪闪发亮,而粉嫩的脸蛋有着淡淡的红晕。 “只是复习一些事情。”她深吸一口气,凝聚所有的勇气,也让心中翻腾的兴奋情绪稍微平息一些。 唐心找到一件衬衫,在打量着他的时候,将衬衫搓成长绳,之后仔细地绕住他的手腕,继而穿过镂空的坚硬原木,将他的双手牢牢绑在身后,高大的身躯也被限制在床上。 他皱起眉头,发现动弹不得时,心里闪过几分诧异与警觉。他先前的戏弄的确太恶劣了些,知道真相的唐心可能做出任何事情来。他尝试着翻转被绑在身后的手腕,但是唐心的举动,让他霎时呆若木**,就连呼吸都忘记了。 一直到xiong口因为缺氧而疼痛时,他才知道自己一直是屏住气息的。 唐心站在几公尺之外,眼神里带着邪恶的妩媚,之后双手握住背心的下缘,极为缓慢地将背心褪去。她的蕾丝内衣,在唐家时就已经被他脱去,如今的她上身赤裸着,莹白的肌肤在阳光下更加晶莹,完美的丰盈格外诱惑人,ru峰是绽放的粉红色蓓蕾,因为寒冷以外的原因挺立着。 “老天爷!”慕容达远忍不住叹气,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不是不曾看过她完美的裸体,但是从来没有一次,看过她如此诱人的神态,那简直可以把任何男人逼疯。 “我想复习你教给我的一些事情。但是,你的参与往往会破坏我的步调,所以,这一次全权由我来掌握进度。”她微笑着,克服了心里的紧张。她缓慢地解开腰带,白色的薄丝长裤掉落在地上,她只穿着最贴身的底裤,慢慢朝他走来。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杜丰臣会称呼你为小恶魔,你该死的太邪恶了!”他喃喃咒骂着,只感觉口干舌燥,视线离不开她的娇躯,掌心刺痒着,期待着抚摸她柔滑的肌肤。 唐心轻笑几声,双手来到他身上,徒然用力地扯开他的衬衫,钮扣到处飞散,他宽阔的xiong膛转眼已经裸裎,而衬衫则成为几块破布。“是你承诺了,可以任凭我为所欲为的。你难道就这么小器,对我做尽了一切,却不容许我稍微放肆?”她的手指漫不经心的在他xiong膛上轻画,温热的红唇俯了下来,学着他的方式,吻咬着他xiong前的肌肤。 他徒然仰起头,口中传出只能称之为低吼的声音。他全身肌肉绷得紧紧的,而那件长裤对他来说,无疑的已太紧了些,灼热的坚挺欲望在粗糙的布料下疼痛着。 “这样很舒服吗?”她明知故问,着迷于他的反应,终于知道自己也是有能力控制他的。掌握的一切感觉太甜美,让她毫不考虑地继续行动。 “简直会要了我的命。”他从牙缝间挤出这几个字,又因为她稍微用力地咬弄而倒吸一口气。“不过,看在老天的分上,千万则停止。”他叹息着,在甜美的折磨里忍耐着。 唐心挑起眉头,发觉他xiong膛上的肌肉已经绷得太紧,她根本咬不下去,遂改用舌头轻舔着。他肌肤上强烈的男性麝香,充斥着她的感官,她逐渐欺身上前,接近全裸的身子逼近动弹不得的他。 “我可还不打算停止。”她喃喃自语地说道,双手落在他的皮带上,俐落地解开,靠着他的帮助,替他脱掉那件碍眼的长裤。现在,两人身上都只剩下贴身的底裤,差别只在于,他是被捆绑的,根本无法碰触她。 唐心以指尖画过他黑色底裤上的明显隆起,隔着薄薄的布料触摸着他的欲望。在小屋里他也教导过她,要怎么样才能取悦他,而她正努力地学以致用。 “你是在哪里学来这些的?”他低吼着,汗水凝结在黝黑的肌肤上,因为这么煽情的触摸而发抖,绷紧的肌肉纠结着,极力地克制,目光灼灼的双眼几乎已经因情欲而通红,她所做的已经太多,几乎简直要将他逼成了野兽。 “忘了吗?这些都是你教导我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倾上前去,轻吻着他结实的腹肌。同时恣意地抚摸着他的灼热,以呼吸逗弄着他,知道这样会让他万分紧张。 “见鬼了!我把你教得太好了。”他的声音已经不是呻吟,而是激烈的咆哮。要不是这里有着极佳的隔音设备,说不定会有人贸然跑来一探究竟,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唐心得意地微笑,身躯就这么紧贴着他,之后分开修长的双腿,面对面地跨坐在他的腰腹之间,他的欲望正抵着她的柔软,仅隔着两块布料蠢蠢欲动。 “你喜欢坐在你身上的荡妇吗?”她邪恶地间道,缓慢而刻意地款摆着纤细柔软的腰,水蛇似的腰扭动着,在他坚硬如铁的灼热上碰撞着。 “唐心!”他嘶吼着她的名字,喉间发出暗哑的呻吟,激烈地挺起腰,想要更加接近她,甚至深埋进她紧窒温润的花径中。隔着布料,他仍旧能够感觉到她温润的蜜津,逐渐濡湿了薄薄的布料。 “你答应过,由我来控制一切的。”她的气息也不稳定,放肆地紧贴在他身上,以细致的肌肤揉弄着他,两人之间的汗水填补了空隙,连心跳都是交叠的。 “唐心,马上解开我。”他喘息着,低下头想要吮吻她白嫩的肌肤,却被她轻巧地躲过。这个诱人的小女巫,就是打算折磨他到底就是了。他深深后悔着,怎么会答应让他恣意妄为,以她的性格,她可能做出任何事情。 “不行。”她断然拒绝,坐在他的欲望之上,缓慢而沉重地以腰绕着圈子,感受到他的欲望摩挲着最敏感的花核,用这样的方式满足与折磨他。 她的体内也燃烧着熊熊情欲,只是靠着不愿服输的性格撑着,才没有当场撕开他的底裤,迫不及待地要了他。况且,她可不打算做到最后,她心中邪恶地打着另一个主意。 原木椅也因为他紧绷肌肉的力量,而有些难以承受,发出些微的声音,仿佛就要因为两人的律动而碎裂。他紧盯着她的眼睛,xiong膛上感受到她丰盈的挤压,属于她的柔滑爱抚着他的身躯,而她残忍地不许他碰她,他只能低头以舌尖舔去她的香汗。 他在怀疑着,她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肯放下控制权,好好满足彼此? “你想要我吗?”她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处,以最甜美的声音询问。 “你再不动手的话,我绝对会疯狂的。”他连连吸气,万分期待地看着她,心里暗暗发誓,要好好地与她缠绵整夜,才能消去她挑起的强烈情欲。她是那么甜美,却也万分致命,包裹在高傲外表下的,是软甜似蜜的糖,他浅尝却无法停止,一生大概注定就要沉迷于她的美丽里。 他不曾尝过如此接近痛楚的欲望,简直要以为自己会因为等待得过久而成为化石。 “那太可惜了,我没有打算要动手。”她稍微坐起身子,刻意在他唇上烙下一吻,之后强撑着虚软的双腿离开。“你答应让我掌控进度的,那么这就是我愿意做的了。”她眼睁睁看着他被情欲所苦,却邪恶地挑弄他、不给他满足。 “唐心,你给我回来!”他怒吼着,不敢相信她会做出这种事情。“该死的,你做得太过分了!” “我做的事情跟你差不多,至少我没用这方法,逼着你答应什么事情吧?”她连连后退,开始准备穿上衣服离开。她先前就是打算绑住他,之后乘机开溜,只是她的戏耍差点引火自焚,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真的打算要假戏真作了。 唐心低头捡起背心,还没来得及穿上,却听见背后传来一声极为响亮的布料撕裂声。她全身的血液好象都结冻了,恐慌地快速转过头去。 那条用衬衫搓成的绳索,在他的蛮力之下,转眼间被扯成碎片。他双眼里有着热烈的火焰,黝黑的肤色以及高大的体魄,就像是远古的战神,迫不及待地朝她扑来。 她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能够扯断绳索。一时之间心里慌得没有主意,也顾不得还没有穿上衣服,本能地就想要逃走。她惊呼一声就往反方向奔去,但是人生地不熟的,她奔进一个房间里,妄想着要关上门,却立刻被轻易推开。 “你说过,要让我掌控的。”她软弱无力地说道,跟他僵持着,恐慌地往后退去。她的运气太差了,竟然挑上了主卧室。那张柔软的大床,像是在等待着让他被这个已经刺激得过头的男人享用。 他缓慢地摇了摇头,脸色因情欲而紧绷着。他不再相信她,知道她逮到任何机会就会使坏,他不该对她存有妇人之仁的。 唐心低喘一声,还想要逃走。只是才一转身,身后灼热的气息已经扑来,紧接而来的是他沉重的身躯,毫不留情地将她扑倒在床上。 “你已经在等待我了,何必还要离开?”他压着她,在她的耳畔低语着,双手游走到她的底裤上。 “我没有!”她口是心非地喊道。猛然又听见一声布料碎裂声,她的底裤已经被撕开。她绝望地呻吟,知道他探寻她双腿之间的指,一定已经察觉到她等待着的濡湿。 “我喜爱你的小把戏,但是接下来该轮到我了。”他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脸庞,双手分开她粉嫩的圆臀,以欲望在她的花径前摩弄着。 她忐忑地连连吸气。“你要做——”她未问完的句子,成为一声惊喘。他已经进入了她,彻底而沉重地,展开最深的冲刺,在她体内烙下他的印记…… ※※※ 唐心在许久之后才醒来,她的四肢都是处软的,根本使不上任何力气。 慕容达远似乎为了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半小时前穿着整齐后下楼去了,离去前给了她一个深深的吻,还体贴的在她赤裸的娇躯上覆盖了一层薄被。 也许是因为分离了几周,还是她先前的逗弄使然,他的情欲是激烈而吓人的。 她连回想起那些疯狂的片段,都会觉得难以呼吸,双腿之间还有隐约的酸疼,抗议着他的贪欢。 她不能确定将来如何,只是隐约地知道,大概这一辈子都会与他纠缠下去了。两人都不服输,都是诡计多端的,这样的甜蜜战争可以持续上许久。 想到未来,她心里的慌乱竟神奇地消失了,只剩下淡淡的甜美,甚至还有些迫不及侍地想再见到他。 轻微的声音响起,她猜测是他回来了,连忙爬起身来穿上衣服。以她对他的了解,要是他一回到卧室,看见她仍是赤裸的,大概又免不了一场激烈缠绵。桌上有一套米色的衣服,是尚未拆封的,她稍微看了一下,确定是她的尺码。 他总是把一切都计划得好好的吗?没有事情可以破坏他的缜密心思,以及他的平静吗?她一边穿上衣服,一边漫不经心地想着。 而那声音逐渐接近卧室,她慵懒地回头,却诧异地看进一双冰冷狰狞的眼睛里。她张开口还没来得及说出任何话,一记凶狠的手刀就已经劈下,她在转眼目被劈得昏厥。 在昏迷前,她的震惊却已经烙在心底——她认得那个人。 第九章 林睿维,竟然会是林睿维! 唐心在颈后剧烈的疼痛中醒来,她咬着牙没有呻吟出声,之后慢慢地张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摆设,她先是深呼吸,确定身体没有受到其它伤害后,才慢慢撑起身子。 “睡得还好吗?”轻柔的女性嗓音询问道,带着些微的笑意,没有半分的惊慌情绪。 唐心转过头去,发现在房间的另一端,火惹欢同样被绑着,坐在纸箱上面,带着笑容看她,表情十分平静,完全不像是被绑的肉票。 “我的老天,他不要命了,竟然还绑架了你!”唐心张口结舌地眨眨眼睛,不知道该说林睿维勇敢或愚笨。她因为身分特殊,从小到大已经被绑架过多次,但是火惹欢的身分则更敏感,碰了她绝对只有死路一条。 她环顾四周,发现她们是被关在一间仓库里,高高的墙上在接近天花板处,才有一小扇的窗户,要爬上去是绝对不可能的。 仓库的四周堆放了不少纸箱及存货,上面都印着林家下游厂商的商标。她大略观察了一下环境,猜测这里大概是林家众多堆放存货的地方。看存货累积的情况这么夸张,不难猜到整个企业有多么经营不善。 也难怪林睿维会被逼着狗急跳墙,朋友这几年来,唐心是感觉到他的追求没错,但是从来不当一回事。说得更狠毒些,或许她根本不当他是个威胁。 “林睿维不晓得我的真正身分,不晓得我那些监护人们的脾气都不太好。”火惹欢淡淡地微笑,打量着唐心。“怎么样,跟你的相亲对象处得还不错吧?林睿维绑了你回来时可是气愤得很,他是在慕容先生的床上发现你的。看你刚刚睡得那么沉,想来慕容先生先前该是做了一些让你万分疲累的事吧?”她根本不把林睿维带来的威胁看在眼中。 “你这个为虎作怅的女人,竟然还有脸来挖苦我?原来,你先前就知道他的身分,甚至还跟他有过协议!你到底还算不算是我的朋友?”唐心瞪着好友,虽然对方所说是事实,但是她心里多少有些不甘心。 最初的抗拒褪去后,她也能够承认,这世上除了慕容达远之外,她大概不会再为任何一个男人倾心。但是她怎么能承认?他的嘴角始终泛着那么得意的笑容,像是有十成的把握,一定能够得到她的心。 惹欢一脸的无辜,清丽的外貌仿佛绝对无害,实际上她用这模样骗了不少人。 至少,林睿维就完全没有察觉,她其实拥有的智能与权势。 “先别急着责备我,我会这么做还不是出于对你的关心。最初我在红砖小屋里见着了渥夫,就隐约觉得这人似曾相识,放你与他独处绝对不是明智之举,但是你那么固执,根本就听不进我的劝告。”她轻轻眨着眼睛,双手被绑得有些疼了。“下山后我逼问杜丰臣,又详细调查,才知道渥夫真实的身分。” “那时候你还是可以警告我啊!”唐心愤愤不平地说道,根本听不进惹欢的解释。她勉强半坐起身子,瞧见纸箱上有个被人遗忘的坡璃杯。她狠狠地踹了纸箱一脚,玻璃杯晃了几下,在地上摔个粉碎。 “我看过慕容达远的所有资料,之后只能同意你父亲的论调,他的确是最适合你的人。”惹欢低下头来掩饰着眼里的笑意。“再说,我调查到内幕时,已经是数天之后的事情了,他不是愿意等待的男人,你那时大概早就被他给吃了吧!比起亡羊补牢,我觉得还是乐观其成的好。” 唐心转过身去,捏住一块玻璃碎片,开始割着绳索。看来林睿维还不够老谋深算,只是拿一般的绳索捆绑她们,他说不定还把她跟火惹欢当成一般的富家千金。 “不要再找借口了,别人还会被你的态度蒙蔽,而你其实有多恶劣,我可是一清二楚。”唐心停了一声,因为看不见背后,玻璃不断在细致的手心上划出伤口,疼痛让他皱起眉头。 “我好难过,我这么为你着想,你却说我恶劣。”惹欢摇头叹息。 “你如果不恶劣,早在我从红砖小屋回来时,就会告知我一切真相,不会乐着在旁看戏,看着我被慕容达远戏弄。”唐心终于割断绳索,手上已经有着不少血迹,她随意在衣衫上抹干,之后帮着惹欢把绳子割断。 “他对你另有计划,我不好意思揭穿。再说,如果事先就告诉你真相了,还引得出林睿维这条大鱼吗?”惹欢甩甩头,让血液能够循环,指尖因为长时间的缚绑,在松绑后有着刺痛与麻木。她一直是被娇养的,不曾受过这样的待遇。 “连杀手部是林睿维派来的,他先前就是有计划地想除去我身边的人。”唐心冷静地回想,才发现自己真的太过疏忽,早在林家向唐家寻求企业帮助未果后,林睿维的态度就有几分急切,仿佛认定了绝对可以娶到她似的。 几年来的相处,林睿维倒是掩饰得不错,不过他的行动力可跟演技相差甚远。 “慕容先生早就从杀手那里逼问出真相,但是为了怕打草惊蛇,干脆也暂时隐瞒你。我们知道,一旦慕容先生的身分曝光,林睿维就会采取行动。而慕容先生打算不经由警方,亲自解决。”惹欢解释着。 “意思是说,连这次的绑架行动,都是在你们的算计之内?”唐心皱着眉头,愈来愈觉得慕容达远的心思缜密得惊人。成为他的手下败将,似乎还不算是不光彩,但那种感觉仍是不好受的。 “唯一没有料到的,是林睿维竟会连我都一同绑架来了。”惹欢叹了一口气。 唐心摇摇头,猜测林睿维绝对是难逃一死了。“他是在唐家时,就已经动了念头吧!”她回想起在唐家,林睿维知道慕容达远就是渥夫时,表情十分地狰狞可怕。 仓库的门被推开,流泻入几丝光线,几个男人走进仓库内。 唐心抬起头,冷静清澈的眼眸看向来人,带头的果然就是林睿维。他的表情跟以往都不同了,yin狠而狰狞狡滑,原先的温文尔雅都消失不见,如果这才是他的本性,也难为了他隐藏了那么久。 “邀请我们来作客,主人却这么晚才到吗?”惹欢淡淡地笑着,优雅地坐在一旁,态度轻松得像是在参加下午茶。 “给我闭嘴,我等一下再解决你!”林睿维凶狠地说道,已经忍耐了太久。他厌恶极了火惹欢,那女人的眼睛像是能够看穿一切,让他始终有着无所遁形的恐惧。 “我看,你最好还是先把她送回去吧!”唐心挑起眉头,难得善心地给予建议。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是怜悯林睿维的,他不但没有任何足以看清事实的眼光,就连作歹徒的能耐都低级得可笑。 “唐大小姐都自身难保了,还想替朋友说话吗?真是令人感动的友情。”他讽刺地说道,以为唐心只是想帮助火惹欢脱困。“别以为我还会乖乖听话,我已经忍耐你够久了。”他凶恶地说道,示意手下把唐心架起。 唐心没有挣扎,知道根本就挣脱不了这些大男人的蛮力。“这可难为你了,这些年来乖乖地随侍一旁,还处心积虑地算计着,最后却还是必须动用到绑架。”她讽刺她笑着,冷不防一下重重的耳光,打得她的头偏了过去,嘴里尝到鲜血的味道,她眼神冰寒,却充满了鄙夷。 “该死的,你还在给我端什么架子!我早就受够你了,这几年来我好说歹说、卑躬屈膝地取悦你,你却倒进姓慕容的男人怀里,我盘算了多年的东西,眼看唐家的财富就快到手了,怎么能够眼睁睁让给他?”林睿维握着拳头,凶狠地瞪着唐心。 反正林家的企业大概是没有救了,那么他不能以正大光明的手段得到唐心,继而得到唐家的财产,那么就干脆破爹沉舟,绑架了唐心勒赎巨款。 “低能到这种程度,也难怪林家的企业会凄惨成这样。”惹欢坐在一旁,双手交叠在腿上,语气平静而温和,像是在陈述着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就算是没有慕容先生出现,唐心还是不可能会嫁给你的,你根本配不上她,她能看上眼的男人,可需要有几分能耐呢!”她轻笑几声。 一个手下瞇起眼睛,没等林睿维的指示,就赏给惹欢一巴掌。那重重的一掌,在花瓣似娇嫩的脸蛋上,留下五指红痕。 “完了!你们都别想活着走出去了。”唐心呻吟地开上眼睛,不敢想象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这句话该是我说的,就算是拿到钱也罢,你还是要死,我会活活掐死你们这两个女人的!”他凶狠地吼道,伸出手扼住唐心的颈子,残忍地截断空气。他痛恨这两个女人,那些过度聪慧的眼光与言词,总让他感觉到自身的不如。 唐心挣扎着,两旁原本架住她的男人已放开手,但她却仍挣脱不开林睿维的箝制。她受了伤的手用力地想扳开颈问的紧勒,伤口被撕裂得更开,鲜血黏滑,沾了两人的手。 她虽然心中笃定,慕容达远会来救自己,但是眼下情况已经那么危急,怎么他还没赶到?因为缺氧,她眼前一片昏黑。 “放开她!”惹欢这时才有些着急,连忙奔上前去,想要阻止林睿维的暴行。 但是她还没能赶去,几个男人就一脸yin笑地接近她,毫不留情地撕开她的衣服,将她运到角落,打算要一逞兽欲。 砰地一声巨响,门上徒然被炸开一个大洞,硝烟刺鼻的味道弥漫整个仓库,所有人的动作都有瞬间的停顿。 在烟雾弥漫间,高大的身影缓缓踏入,冰冷危险的表情让人战栗。慕容达远只是用冰寒的眼神一扫,就让不少人不敢动弹,那双眼睛深邃得像是可以看见地狱。 林睿维迅速地放开双手,连忙将唐心拉到xiong前挡着。“不要过来,要是敢再接近一步,我就当场杀了她。”他从腰际掏出一把枪,紧紧抵住唐心的头,双手都在颤抖。 慕容达远瞇起眼睛,不动声色地看着。在烟雾弥漫间,他只能隐约看出唐心被挟持的身影,而这样的景况就足以挑起他激烈的愤怒。他在烟雾之间缓慢往前走去,辐射出的怒气吓得众人不敢接近。 “再动她一下,我就把你碎尸万段。”他冰冷地陈述着,没有任何夸大,没有人会质疑他所说的话有几分真实性。 “不可能的,你们不该有任何举动。唐家的所有人,甚至那的高级干部全都在我的监视之中,根本都留在唐家,你怎么还有办法找到这里来?”林睿维气急败坏地吼道,拉着唐心拚命后退。 “我早就料到你会动手,事先已经怖下不少据点监视。”慕容达远淡淡地解释,丝毫不以为意,继续往前踏去。当他看清唐心有些苍白的脸庞时,心中的怒火更加狂热。 虽然早料到,以唐心当饵会为她惹来危险,但是他料想林睿维没有胆子动她,却不意对方已是狗急跳墙,根本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不可能!你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这里来。”林睿维还在狂乱地摇头,疯狂地四下张望,想要找到一条逃生之路。他停止不了颤抖,仿佛看到死神已经逼近。 “你的另一个错误是,还绑架了火小姐,这让她的监护人们很生气。”慕容达远一偏头,烟雾之中徒然又出现了几个类似鬼魅的影子,悄然无声地接近。 几个男人们冷着一双眼,迅速地出手。俐落而凌厉的几下攻击,就让那些原本对惹欢图谋不轨的手下们抱头鼠窜。 惹欢的衣衫残破,紧闭双眼窝在角落,她不是恐惧,而是不想看见太血腥的场面。一件外套落在她身上,她被仔细地抱起,男人们确定她身上没有严重的伤痕。 “惹欢没事了。”闇雷宣布道,之后将她的头按在xiong前,不许她再观看。 像是禁令解除了,男人们露出可怕的微笑,毫不留情地抓住那些妄想逃走的属下们。之后,在烟雾之中就只传来极为凄惨的哭叫声,以及类似骨头被折断的声响。 惹欢紧闭着双眼,不敢想象那些人会有什么下场。她的监护人们有着极强的保护欲,什么人伤了她一根发都要计较上老半天,更何况被他们当场撞见,那些人打算要强暴她的场面。 她等了几秒钟才睁开眼睛,抬眼环顾几个靠拢过来的男人。“我没事。”她露出安抚的微笑,心里知道接下来大概要被严加管束很长一段日子。她想起唐心,连忙转过头去。“唐心他们……” “那是慕容达远的事情,他不会希望我们插手。”一个男人沉声说道,脸庞与高大的身形始终被掩盖在烟雾的暗影之中。众人的目光望夫,沉默地等待结束。 林睿维不停地冒冷汗,拖着唐心往后退,很奇怪的,怀里的唐心竟然也不反抗,反而顺从地跟着他返到yin暗处。 “你放我一条生路,我就把她完好地还给你。”他鼓起勇气说道,看见属下凄惨的模样,心里已经吓个半死了。他无限后悔,竟会招惹上这些男人,他认得其中几个人,那都是有着可怕名声的人,谁晓得他们竟然会为了火惹欢齐聚一堂! “没得商量。”慕容达远冰冷地拒绝。 “该死的!”林睿维怒吼一声,干脆全部豁出去了。他猛地推开唐心,之后胡乱朝烟雾中开枪,巨大的枪响回荡在仓库内,更多的硝烟弥漫,子弹撞击纸箱,爆开散乱的纸花,更加遮蔽视线。 慕容达远轻巧地躲开,以野兽般的灵活,扑向已经半崩溃的林睿维。他一手揽住对方的双手,轻易地就制住所有反应。他冰冷地靠在林睿维耳边,露出嗜血的笑容。“伤了唐心,你认为我还会放过你吗?”他狠毒地微笑着。 林睿维疯狂地挣扎着,恶毒地攻击,却完全伤不到慕容达远半分。他先前的预感没有错,他的确是远远不如这个男人。 “放开!”唐心突然也扑了过来,加入混战之中。可她的加入不但没有半分帮助,反而弄巧成拙,让林睿维有了反抗的空隙。 慕容达远神色一凛,想开口警告唐心,要她远离危险,但一切却已来不及—— “我杀了你们!”林睿维吼叫着,在一片混乱之中扣了扳机。 枪声回荡在四周,唐心的身子先是一僵,视线落在慕容达远的脸庞上,恰巧与他惊恐慌乱的眼神对望。她的双手捂上xiong口,之后紧闭上眼睛,软倒在一旁。 “唐心——”慕容达远吼叫着,声音里的痛苦与愤怒让人不忍听。愤怒与绝望如同潮水一样淹没他,他没有任何理智,甚至不再有心思替她报仇。他只能想着快生赶到她身边,察看它的伤势,绝对不能让她死去。 他们之间才刚开始,他怎么受得了失去她?但是子弹在这么近的距离射出,她似乎伤在xiong口,种种可怕的臆测充斥着他脑海,让他几乎盲目了。 林睿维想乘机逃开,奈何颈上被慕容达远勒住,不到半秒的时间,他就因为巨大的力量而昏厥了。 闇雷低咒一声,急忙想上前帮忙,但是惹欢却扯住他的衣袖,缓缓地摇了摇头。 “别打扰他,他现在不需要我们。”她心中忐忑着,却知道上前去也帮不上什么忙。烟雾遮蔽了视线,他们没有看见先前的缠斗,等到走近几步时,却惊见唐心已经倒下,慕容达远小心翼翼地抱起唐心,脸上痛苦的表情让人不忍卒睹。 惹欢的视线又转向别处,在看见唐心身后的纸箱时,紧皱的秀眉徒然松开,一抹心知肚明的微笑染上红唇。她轻笑着摇头,无声地与几个监护人退出一片混乱的仓库。 “唐心,回答我。”慕容达远低低唤着,看见她的衣服上沾满血迹,双手紧捂住xiong口,脸色十分苍白,紧咬的牙关里不时逸出几声痛苦的低吟。他伸出手,想要察看她的伤口,这才发现自己正在发抖。 “不!好痛……”她的手紧按在xiong前,娇躯在颤抖着,像是感觉十分寒冷,靠在他xiong前困难地喘气,断续的呼吸仿佛随时可能停止。 他不敢再动她的伤口,只能绝望地将她抱在xiong前,万分痛恨先前的决定,竟然为了引出林睿维而让她置身险地!他没有想到唐心会冲上前来;没有想到她会奔上来妄想要救他;想到她随时可能死去,他的心像是有刀子在割。 “我会不会死?”她小声地问,模样让人揪得心里发疼。 “不会,我不许你死,听见没有!”他紧抱着她,全身肌肉都紧绷着,根本也难以呼吸。 “渥夫。”她喊着他的名字,在看见他痛苦万分的表情时,心中狠狠地一紧,只好再闭上眼睛不看他,才能继续说话。 “我就在这里,哪里都不去。”他许诺着,紧咬着牙关,眼眶里有着泪水在蔓延,他却无力阻止。他是从不曾流泪的,但是却无法确定,如果她真的死去,他会不会哭得肝肠寸断? “我好痛……”她低喃着,紧闭着双眼在颤抖,双手始终是捂在xiong前的。“我很喜欢你的,但是你却不断欺骗隐瞒我。你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只想玩弄我?”她低低地呻吟,像是不问出究竟,就会死不限目。 “不会的,我不会再对你有任何欺骗与隐瞒,唐心,我……”他无法再说出任何话,用尽力气抱紧她,生平第一次感到彻底地无助。 “说到可要做到啊!”唐心的声音徒然变得轻快,甚至还带着奸计得逞之后的得意,那语调根本不是重伤的人能够发出的。 慕容达远高大的身躯一僵,徒然瞇起眼睛。十分缓慢地,他慢慢松开对她的怀抱,仔细地打量着她。 她躺在他怀里,美丽的脸庞不再苍白,反而堆满了甜笑,跟先前垂死的模样比起来简直是天渊之别。紧紧捂在xiong前的双手,此刻也改而攀住他宽阔的肩膀。 “你没事?”他的声音暗哑,谨慎而不可思议地问。 “我有说我有事吗?”她一脸无辜地问,无害地眨着美丽的大眼。 “你没有中弹?”他又问。 “呃,林睿维的枪法不太行。”她瞄一眼旁边的纸箱,先前那一枪只是打中纸箱,并没有伤到她。她只是在瞬间反应,想要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顺便也将先前被他恶整的怨气一股脑儿全吐尽。 他先是瞇起眼睛察看她的xiong口及手上的伤痕,确定她没有中弹,而衣衫上那些血迹,都只是她手上没有大碍的割伤。他仔细地审视半晌,按着突然爆出一声怒吼,用力地摇晃着她。 “你没事!该死的,你这个应该下地狱的女人,竟然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他的心里松懈下来,先前那种痛苦还让他心有余悸。虽然早就承认迷恋她、爱着她,但是在以为她即将死去时,他才知道自己原来根本无法忍受失去她。 “我不趁这个机会扳回一城,怎么骗得过你?”唐心抚摸着他的脸,想起他先前的反应,心里一阵温暖。就算是有再多的怀疑,看见它的反应后也都烟消云散了,她确定了他的真心真意,怎么还能拒绝躲避?他甚至为她热泪盈眶,要是她再晚些揭穿真相,那些泪大概真的会滴落在她脸上。 “我真该给你一顿好打。”他凶狠地说道,将她狠狠地拉到身前,热烈地吻上她,想确定她真的是安好的。 “你承诺过不欺骗我,也不隐瞒我,要好好照顾我的。”她在他的唇上轻笑,被他整个人抱起,在热吻之间被他抱离仓库。 “不欺骗你、不隐瞒你,但那可不代表我不能好好‘惩罚’你。”知道她安然无恙,他的邪魅又全回到眼中,许诺着要如何宠她一生一世。 在满室的烟硝之中,她心甘情愿地给予他一个最深的热吻。两人踏入阳光之下,往未来迈去。 她曾经说过,那个能够掳获她的男人,不是尚未出生就是已经死去,但是怎么想得到,原来他是真的存在的! 她属于他,但却不是一种臣服,那是一种足以相互抗衡的长久关系,他们都有能力让对方折服。可以预期,与他共度的未来,是绝对不会无趣的。 他们属于彼此,这一生都是! ※※※ 唐家的宅邸里,老管家挂上电话之后,恭敬地向唐霸宇及方款款告知唐心安然无恙,不过暂时可能不会回家。因为慕容达远在电话另一端很坚持,要带唐心去详细“检查”一番。 报告完毕后,老管家慢慢地走出大厅,之后来到唐心的房间里。想到小女孩终于也长大,找到了归宿,他带着微笑与感慨环顾房间。 唐震却在这时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忙问道:“你知道老姊是被那姓慕容的家伙拐去哪里了吗?快说出地点,我一定要去好好观赏一番。”他俊秀的小脸上满是热切。 老管家先是一愣,接着扯开嘴角笑着。他有预感,就算是唐心出嫁了,他的窃听行为还是不会孤单,最起码唐震会是他忠实的伙伴。 看看唐震俊秀的小脸及与生俱来的傲气,他突然想起了远在日本的外孙女。在走出唐心房间的时候,他漫不经心地提起。 “小少爷啊,你还记得吗?我在日本的小外孙女,你该记得她的,她两年前来过台湾,精致美丽得像是瓷娃娃……”脚步声及谈话声,逐渐在长廊上远去。 或许,在多年之后,那又是唐家另一桩传奇的开始了。 这些日子以来 七月 “冠如,全台大停电耶,连计算机都不会动了。” “然后呢?”冠如温和的笑声又出现了。 “然后,就没办法写稿了。”典心忐忑地回答。 “几个小时的停电,会影响到你的进度多少?在这之前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跟我说,已经写了不少了吗?”冠如当然也不是省油的灯。 “……”危机危机,最大危机,典心陷入先前的谎言中无法脱身。 “不要沉默,明天到出版杜来,记得把稿子全部带来。记住,我要全部。”冠如依旧在笑,随后轻松地挂上电话。 第一回合,典心惨败,乖乖地含泪回去写稿。 八月 “冠如,李登辉提出两国论,中共好象很生气耶!” “然后呢?”美女的气质还是维持得很好。 “宋楚瑜宣布参选,新闻很热闹说。”典心眼睛看着报纸。 “然后呢?”好一个以不变应万变。 “……然后……李敖也要参选……”典心说得吞吞吐吐。 “然后呢?” “……”典心的视线停在运钞车抢案的新闻上,考虑着要不要念出来。 “再掰嘛!小姐,那些社会新闻跟你的稿子没有关系喔,交稿日不变,你到时候记得准时出现。记得,准时出现。”冠如轻笑几声,把电话挂了。 第二回合,典心再度败北,连忙拋下报纸,跑回计算机前赶稿。 九月 “冠加,台风要来了耶!” “然后呢?”冠如似乎在电话另一端瞇起双眼。 “气象台说可能一次要来三个,气象奇观呢!” “那跟你的稿子还是没关系啊!”冠如好整以暇。 “但是……我要去做防台准备啊!买米、买罐头、买美食杂志,还有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典心理直气壮地说。“没有准备那些东西,台风来了我会饿肚子的。” “你的交稿日是明天,那时候台风还在巴士海峡上。”冠如冷静地说。 “我知道啊,但是妈妈不准我出门,她说台风来之前,风会很大很大,台北市的招牌都摇摇欲坠。所以,冠如,我们等台风过去再见面好了。”还好不是视讯电话,不然冠如一定会看到我脸上的贼笑。 第三回合,靠着抬出典心妈妈的名号,典心扳回一城,成功争取到几日的苟延残喘,耶耶!台风、台风,我爱你。 真的,这就是这段日子以来的生活,我是不是真的有点怪怪的?争取拖稿日的时候,像是在夜市杀价一样,会有快感的说。要是把这种精神放在写小说上,我大概就不用在最后期限前,累得趴趴喘了。 呼!终于把这票淑女们解决完了,一口气为了六本,连自己都有点不可思议,六本耶,没有挂系列名,书名却都是相似的,所有故事大概像是一串粽子,全都被我抓成一挂了。该交代的全都交代完毕,就连唐心都找到归宿了,聪明过人的她,被慕容达远吃得死死的,这算不算老天有眼?不知大家看得还满意吗? 至于在“糖心淑女”里提到的美人——火惹欢,以及她身边神秘的“恶魔党”,则是另一串粽子,是我想写的另一堆现代故事,再过一段时间,就会跟大家见面的。 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先写一个古代的系列,书名该是以“佳人”为主,大家如果不嫌弃典心的现代小说,那么也赏点面子,欢迎旧雨新知继续捧场,也给我的古代小说一点批评指教吧! 嗯,这本书上市应是年底的事了,该提提几位损友们的序文相助,虽然序文里,略有破坏典心美好形象的嫌疑,但还是让与心很感动。为了答谢各位,我们还是茶楼里见吧!为了答谢你们,我们就多叫一盘萝卜糕来庆祝,嘻嘻! 也谢谢冠如,如果不是你的照顾,这些日子以来我不会写得这么开心。这类工作上的默契,是最棒的。这样吧!我们还是茶楼见,我可以叫笼叉烧包给你吃喔! 谁?!是哪个不怕死的在骂我没诚意?好胆给我站出来!嗯,没人说话?很好很好。 大概就这样了,希望明年也会很好,希望我可以写出好看的古代小说,大家咕得掰啦!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