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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不行,太子

    !!!!他居然……

    他居然无视于门外来来往往,穿梭不息的人群,衣衫不整,前襟大敞的站在那里!!!

    “你不要脸!!!下贱!!!!”

    冲下床去,不由分说一巴掌狠狠扇过去之后,凤飞立即双手一推,将房门紧紧关了起来。

    下贱的,不光是他那衣衫不整的前襟,更重要的是,他居然穿着一件……

    他居然穿着一件透明的裤子!!!

    “脱掉它!!!我让你脱掉它!!!!”

    心烦意乱的撕扯着飞云的长裤,凤飞并不知道宫中的规矩本是如此,任何男人在第一次为皇帝王子侍寝之后,都必须赤着身子,接受内侍总管的巡查,以示清白。

    唯有处子,第一次之后,那里才会是鲜红色的。

    然而此时此刻,凤飞的脑海中除了无耻与下贱,早已没有了其它的念头。

    “你不要脸!!!你真不要脸!!!!”

    又一巴掌甩过去之后,心中犹然余怒未消的凤飞,终于死命将那条碍眼的裤子从飞云身上剥了下来,狠狠踩了几脚。

    “太……太子……?”

    一个犹犹豫豫,略带询问的嗓音在听到寝宫内不同寻常的响动之后,不多久便轻轻从门外飘了进来,微微一怔,跟着终于稍微清醒过来的凤飞,低头却只发现飞云的唇角因为自己暴怒下的两巴掌,早已渗出了鲜红的血丝。

    他的脸色依旧苍白,表情也没有任何的变化。

    他并没有显示出丝毫的怒容,他只是偏过头去,不动声色的在李总管进来之前,伸手挡住了自己的下半身。

    “谁让你进来的?”

    眉头一皱,扯过床单飞快的往飞云身上一扔,视线扫过李总管的那一刹,凤飞清晰的感觉到自己额角的青筋在隐隐跳动。

    “太子?微臣斗胆,太子可是为了……为了那样东西生气?”

    小心翼翼的拎起凤飞脚边的裤子,不说还好,一听到别人提起这件事,凤飞的脸色立即整个阴沉了下来。

    “说!!!除了你,刚刚还有谁在外头看到他了???”

    下贱!!!他刚才几乎就是不着寸缕的站在了门外!!!真是下贱!!!!

    “太子……您可是睡糊涂了?太子的寝宫前面,除了内侍总管,向来是禁止闲人靠近的。”

    “内侍总管……他也不过是照规矩办事……任何第一次侍寝的嫔妃,规矩第二天早上都要站在门口等内侍总管检查……况且,规矩他们是都不能穿衣服的……莫非……太子是因为属下多事,为昊将军准备了衣物,所以……”

    啊?什么???

    什么内侍总管???什么不能穿衣服???

    竟会有这种规矩??让一个大男人不穿衣服站在门外???况且她刚刚往门外看的时候,明明看到了很多人……她说内侍总管,内侍总管总不至于有百十来号人吧???

    “规矩一百零八名内侍总管必须一一验身,昊将军才能正式住进太子的后宫,太子……刚才不过来了六十二名,还有四十六名……”

    “你出去!!现在就给我出去!!!告诉那群总管,谁说本太子要把他收进后宫的!!!!这就去!!!!!”

    岂有此理,这都是些什么破规矩???这个世界怎能如此匪夷所思……一百零八名???他下面是什么样子,一眼不就看明白了么??用得着一遍一遍看上个一百零八次么???

    他是她的,是她一个人的东西,不管是一百零八,亦或是十八,八次,她都决不允许其他任何人看到……

    她决不允许。

    “别去管那些臭规矩……你以后,除了我的话,谁的话都不用听。”

    “你以后,只能听我一个人的话,听明白了没有!!??”

    低下头去,躁动不安的舔弄着飞云受伤的唇角,一手紧扣着飞云的后脑勺,将舌头探进他口中疯狂的搅动着,连凤飞自己也不知道,她这一股莫名却又激烈的控制欲和占有欲,究竟从何而来。

    眯起双眼,恶狠狠的怒视着飞云那双无波无澜,深不见底的黑眸,将指甲嵌进飞云的手臂,毫不留情的划破他的皮肤,许久的凝视与僵持之后,凤飞终于心满意足的得到了对方沙哑冰冷,机械式般的肯定回答。

    “微臣……听明白了。”

    “听明白就好……”

    全身一松,依靠在飞云的胸口,手指一遍遍抚弄着对方结实而又光滑的后背,扯松腰带,扭动着腰部,小心翼翼的将对方一寸寸温柔的包容进体内,身体内部被完全充斥的那一瞬间,凤飞方才长出一口气,舒适而又惬意的享受起了这迟到将近半个时辰的“补偿”。

    “太子……马车已经停在门外了,太子还是尽快收拾东西,免得出发晚了,惹皇上生气。”

    “我知道了。”

    用脑袋轻轻蹭了蹭飞云的胸口,一想到从今天开始,她就要同他分开两个月之久,一股莫名的不舍与留恋立即淡淡的涌上了凤飞心头。

    她肯定是哪里不正常了,凤飞想。

    也许因为他是她在这个世界看到的第一个男人?

    这辈子,不要说是照顾服侍别人,就连一杯水,她也从来没有主动为任何人倒过。

    从来都是别人照顾、服侍她,别人看着她的脸色行事,此时此刻,她居然会一手棉花,一手金疮药,屏息凝神的为一个男人擦拭唇角的伤口。

    况且这个男人甚至连看都不在看她,或者说,连看都不想多看她一眼。

    不管她责备,辱骂他什么,他似乎从不分辩,他比她高,比她结实,轻而易举就可以制止她的暴行,但是他却从不反抗。

    他真是难以捉摸,若非有她今时今日的地位与身份,任何人想要将他束缚甚至是禁锢在身边,绝对是痴心妄想。

    说到今时今日的身份与地位……

    奇怪,昨天下人们告诉她今天中午就要出发去皇陵的时候,她就觉得很奇怪。

    说是去督工,为什么随行的又不得超过三人?

    不得携带男眷,随从不得是习武之人,沿路也没有车队护送。

    听说去皇陵的山路不但崎岖难走,沿途还有许多山贼出没。

    她那个皇帝老娘,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走了之后,你就住在这里,别管他们跟你说什么,听好了,在我回来之前,一步也不准你踏出这个房间……你……你到底听见了没有?”

    他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把如此艳丽的纱丽披在身上?

    而且还是女式的纱丽……

    疑惑不解的看着飞云在将一方纯白色,足以覆盖他全身上下的丝巾披在身上之后,紧接着又不知从何处找来了一块面纱,罩在了脸上,摸出床底下的长枪,一闪身便消失在了门外,害怕他就此一去不返的凤飞赶忙三两步跟出了门外,紧盯着他的背影就想放声高喊出昊飞云三字。

    “嘘……太子,太子若是真的如皇上所说,只带三个不会武的婢女上路,到达皇陵的时候恐怕早已储位不保。”

    回过头来,一脸茫然的望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李总管,虽说很想开口问对方去皇陵和储位有什么关系,但是转念一想,真正的太子不可能连这些事都不知道,凤飞终究还是将这句窜到嘴边的质疑咽了回去。

    “三个婢女就不必了,太子说了,她只带这一个上路。”

    全身一震,近乎错愕的盯着面前不何时早已是一身女装,面戴薄纱,那隐约闪现在薄纱之间的;比身为女人的她更为蛊惑美艳的熟悉脸庞,身旁的李总管还在和车夫们说些什么,凤飞早已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

    像,像极了。

    他身穿软甲的时候,没有人会把他当成一个女人,就像他现在身披纱丽的时候,没有人会把他看成是一个男人。

    若不是那双深不可测,波澜不惊的眸子,她几乎要认不出他来了……

    “你……你……你……”

    一直等到同昊飞云面对面的坐进了马车里,凤飞依然在为眼前匪夷所思的景象而支吾结巴着,好半天都没能“你”出个所以然来。

    他到底在干什么?

    去皇陵的路程还有将近两个月,他怎么一上马车就开始换起衣服来了?

    背过身去,扯下身上的纱丽,抽出藏在马车塌下的狐皮大衣,只不过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伸手穿衣动作,凤飞却早已两眼发直,紧盯着覆盖在飞云小麦色光洁肌理上的银白色狐皮,屏住了呼吸。

    她以前从来不知道男人穿皮草会很性感,事实证明,他不论穿什么,都很性感。

    鬼使神差的伸出双手,隔着柔软的狐皮大衣,一遍又一遍,近乎痴迷的抚摸着飞云的身体,就在凤飞手指一滑,刚要探进飞云衣襟的刹那,她却突然间手背一热,被一只汗湿的右手牢牢扣住了手腕。

    一股股细微的电流顺着被扣住的手腕疯狂窜动着,待到凤飞从神情恍惚中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她早已将整个身子飞扑进了飞云的怀中,此时此刻更是双手紧攥着飞云的衣襟,脸颊紧贴着他的胸口不停磨蹭着。

    他的皮肤居然比她还滑……他没有任何其他男人身上所谓的体味,有的,只是一股淡淡的,似有若无的青草味。

    抬起头来,凑近飞云的脖子,深深的,陶醉般的深吸了一大口气,睁眼企图顺势亲吻上对方完美颈侧的凤飞,却恰好望进了一双迷茫朦胧,失焦涣散的眸子。

    “你是不是发烧了?”

    心慌意乱的摸了摸飞云的额头,冰凉汗湿的触感让凤飞双眉一皱,立即脱下了身上的大衣,张开双臂紧紧拥住了身下滚烫的身体。

    “别碰我。”

    伸手一推,这一次,飞云并没有再克制力道,而是用尽全力将凤飞从自己身上推了下去。

    “放肆!!……你到底怎么了?转过来给我看看,快转过来让我看看!!!”

    不对……他不像是在发烧……而好像是……

    他看上去整个一副旧病复发的样子,他虽然背对着她,将整个身子都蜷缩成了一团,她却仍然可以透过他颈间凌乱的碎发,清晰的看到他小麦色的脖子上,正慢慢缠绕上了丝丝缕缕血一般鲜红的斑纹。

    这到底是什么病?

    她的专业就是医科,可是她却从来没见过,甚至没在任何文献上见过这样的症状。

    “停车……我这就去给你找个大夫来……”

    伴随着飞云突然间的一个转身,凤飞竟然因为突然看到飞云的脸,而遏制不住的,后背迅速滑下了一道道冰凉的汗线。

    这到底是什么病?不光是他的脖子……他的胸口,脸颊,胳膊,手指,他全身上下每一个角落,几乎布满了一条条,一道道血一般鲜红的斑纹。

    “别碰我。”

    张了张嘴,还想继续说些什么,飞云却在看到凤飞一脸愕然,僵直在马车一角动弹不得的样子的同时,双手不由自主的紧紧握成了拳。

    然而仅仅过了片刻,他的双拳便缓缓舒展了开来,伴随着他的双拳同时舒展的,还有他那两片抿得死紧,毫无血色的嘴唇。

    “会传染给你的。”

    肩膀一震,直到此时,凤飞方才从刚才的震惊与错愕中清醒了过来。

    他笑了?

    ……他确实笑了,她没有看花眼,在说出会传染给她这句话的时候,他确实笑了。

    虽然他全身上下,除了双唇向上微扬出了一个漂亮的弧度,没有任何一个地方看上去像是在笑。

    不,这不像是传染病。

    而更像是一种血液病……

    即便这真的是传染病,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

    她这辈子接触过的,比他更可怕的传染病患者,多得是。

    她只是很吃惊,自己居然不知道他患了什么病,看来这个世界和她原来的世界不同的东西,还多得是。

    “来,靠着我,睡一觉就好了,你的这个病,是不是每隔几个月就会发作一次?发作的时候除了出汗还有什么感觉?头晕?气喘?”

    贫血?白细胞下降?总不至于是白血病吧?

    不,不可能,就算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白血病的症状也不至于会相差这么多。

    她还是不要胡思乱想比较好,他看起来明明不像是得了绝症的样子,顶多是有些虚弱罢了。

    二话不说的扣住飞云的后脑勺,将他的脑袋紧紧贴在自己胸口,心中百思不得其解的凤飞,只得一边苦恼的皱着眉,一边紧紧握住了飞云汗湿的双手。

    全身紧绷,将视线一瞬不瞬的凝固在凤飞紧握住自己的双手之上,许久许久之后,当飞云终于抬眼望向身旁的凤飞的时候,凤飞却早已因为长途颠簸的不适,下巴轻抵着飞云的发心,沉沉的坠入了梦乡。

    由失焦涣散,到全神贯注,最终聚精会神,凤飞并不知道,当她第二天清晨睁开双眼,发觉飞云一瞬不瞬看着自己的时候,那双深不见底,难以捉摸的黑眸,早已在她身上停驻了整整一夜。

    “你醒了?怎么样?觉得好些了没有?”

    低垂着脑袋,昏昏沉沉打了大半夜的瞌睡,始终半梦半醒的凤飞,伴随着马车突然间一个剧烈震动,一惊之下顿时睁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的英俊面容上,昨晚遍布的狰狞斑纹早已全数褪去。他真是美,凤飞想,即便全身上下布满血纹,其实看起来也不会有多可怕。

    他的眼睫毛比她还长,那两只深不见底的黑眸,更是刀刻般深深嵌进了两条修长的眉毛下。

    紧盯着飞云与身体上的肤色截然不同,毫无血色,苍白瘦削的脸,不消片刻,凤飞便在耳边清晰的听到了自己急促慌乱的心跳声。

    不行,自从认识他以来,昨天晚上她还是第一次什么也没对他做,规规矩矩搂着他睡觉,如果再这么继续盯着他看下去,过不了多久她的意志力就会全盘崩溃。

    她会不管马车外面是嘈杂的街道,不管车夫是不是哪个人派来盯梢的探子,强迫撕扯开他的衣襟,然后……

    深吸进一大口气,摇了摇头,拼命甩掉脑海中疯狂冲动的念头,掀开马车的门帘就想让自己清醒一下凤飞,一掀之下却吓了一大跳。

    车夫呢??

    没有车夫……她的眼睛除了两匹孤零零的白马,哪有车夫的影子?

    可是,没有车夫,他们又是怎么来到这个小镇的?

    “他们就负责送我们到这里,接下来都是山路,两个月之内,最先赶到皇陵的,就是天子。”

    觉察到了凤飞的疑惑,没等她开口询问,飞云早已垂下眼帘,一抬手将自己身上的大衣披回了凤飞身上。

    天子?

    可是现在的皇帝还没有死,天子不就是她么?

    还是说,在这个世界,太子只不过是指皇帝的大女儿,天子才是真正的皇位继承人?

    搞不明白,她真是半点也搞不明白。

    “太子。”

    手指紧紧攥着大衣边缘,一声低沉的呼唤突兀的打断了凤飞的沉思,将她从越来越混沌的思绪中拉回了现实。

    “你……”

    一阵微凉的秋风刮过,掠过站在马车门外,一手伸向凤飞的昊飞云,柔软的深黑色碎发与秋阳下熠熠生辉的银白色狐皮同时扬起,整条熙熙攘攘的街道居然瞬间变成了鸦雀无声。

    疑惑与焦虑早已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更加疯狂嘈杂的心跳声。

    “把头低下去,穿上这个。”

    好半晌之后,凤飞咬牙切齿的声音终于打破了四周死一样的寂静。

    他难道真的半点也感觉不到,刚才,整条街上的人都在看他。

    她真是后悔把他带出来,她真是想不明白,像他这样的男人,究竟为何在碰到她之前,居然还会是个处子。

    即便身披黑衣,依言低下了脑袋,他依然那么显眼。

    “跟着我。”

    十指紧扣,牢牢握住飞云冰凉的右手,连拖带拽的将他拉进一间客栈,在吩咐掌柜为他们准备好一间上房之后,凤飞立即迫不及待的将飞云推进了房间里。

    “狐狸精……祸害……”

    粉红色柔软的嘴唇紧贴着苍白干涸的双唇,恶狠狠的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之后,凤飞早已一手扣紧飞云的后脑勺,踮起脚尖,疯狂的吻住了他。

    后背紧贴着墙壁,全身紧绷的承受着凤飞突如其来的深吻,飞云搭在枪杆上的右手,不多久便像往常一样,关节泛白,全力紧握了起来。

    这个……狐狸精……明明长得这么祸害,偏偏一副茫然无所知的样子,每次被她吻住的时候,都只有这么一种反应。

    她想要……她简直恨不能现在就扯下他的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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