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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戏飞云中

    !!!!“他人呢?”

    连晚膳都来不及用,抓着廉宸一路颠簸到东都,冲进镇国将军府转了一圈,出乎凤飞的意料,偌大一个镇国将军府,竟然死气沉沉,一看就是好几个月没人住过的样子。

    他没回东都?

    那他到底上哪去了??

    不应该啊……除了东都,他还能去哪……

    难不成……他真的嫌她麻烦……丢下她不管了?

    她不原谅他……这一次,她说什么也不再轻易原谅他……

    手指紧紧攥着门框,心慌意乱地四处张望着,视线刚一扫过马厩,凤飞立即三步并作两步,冲进里面急急忙忙寻找起了飞云的白马。

    在……

    太好了,他的马,还在。

    那他到底上哪去了……那他到底上哪去了!!!!

    “皇上不用担心,昊将军昨天晚上才回来,半夜里听说西梁王退兵了,今天一大早,说是要去采药,刚刚才出的门……”

    见凤飞双眉紧皱,双脚乱蹬,急得满脸通红的样子,一名自看到凤飞冲入镇国将军府,便倚在墙头,盯着她上下打量的白衣少年,此刻终于挑高了眉毛,轻描淡写地说出了这么一番话来。

    采药……?

    哦……是了……他小腹的伤还没好……他是该采些药来给自己敷敷……

    也不知他到底是和谁学的医术,他平日里采来敷在她身上的药,向来就比太医们给她用的药管用。

    快些回来吧……

    她都已经一天一夜没见到他,睁着眼睛,闭着眼睛,都在想他。

    搬过一个小矮凳,往门口一座,靠在门框上,一瞬不瞬地望着门外,此时此刻,一手攥着脖子里的星星,一手焦急不安地戳着自己大腿,满脸通红,双腿不住地踢着脚下积雪的凤飞,哪里还有一丝一毫北漠皇帝的样子?

    便是连被爹娘抛下的小女孩儿,也不如了。

    采药……采什么药……要采那么久……

    她又涨奶了,他怎么也不知道去给她采些不涨奶的药来……

    跑跑跑,一年到头就知道背着她到处乱跑……

    撅着嘴,推开廉宸送到自己怀里的暖炉,一阵悉悉索索的树叶落地声,立即教凤飞全身一震,竖起了身子,拔腿就跑,也不管镇国将军府门前的积雪已经有膝盖深,跑着跑着,便连鞋子带小腿统统陷进冰雪里,再也拔不出来了。

    全身一暖,被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抱到半空中,眼睛一闭,双臂一张,凤飞本已经红彤彤的脸,霎时间便涨成了一个番茄。

    她本想狠狠骂他一顿,甚至连搓衣板也带来了,准备罚他跪在雪地里,好好给她反省个三天三夜。

    哪知道一被他抱在怀里,天大的火气,都凭空消失了。

    “到哪里去搞得脏兮兮的……”

    双手不停地拍打着飞云头发上的积雪,手指头使劲揉着他额角的淤泥,揉着揉着,凤飞冻得冰块也似的双脚,不知不觉就被两只温暖的掌心包了进去,一下一下轻轻摩挲了起来。

    抱起凤飞,运起轻功,一眨眼飞奔进镇国将军府,关上房门,飞云立即解下了后背的药篓,将里面的草药倒在桌上,二话不说,扯下一把,也不洗一下,直接塞进嘴里嚼了起来。

    什么啊……

    臭死了,又腥又臭,一股死鱼味……

    恶心死了,亏他还能嚼得跟没事人一样,光是远远地闻着,她都想吐了。

    “做什么……我不涂……臭的……是臭的……”

    见飞云突然解开了自己的衣襟,将嘴巴里黑乎乎的东西吐在自己胸口,用双手使劲涂抹了起来,被那一股股鱼腥味熏得直泛恶心,凤飞当即手脚并用,使劲推搡了起来。

    “这里……还有香的。”

    手忙脚乱地往自己怀里摸着,摸了半天,好不容易摸到一个粉红色的小香囊,飞云立即以内力震碎了香囊,将里面的香料一股脑倒在了凤飞胸口。

    低着头,看着飞云被自己挣扎了两下,就隐隐泛红的小腹,再一抬头,看着药篓子里面堆得满满的,一模一样的药材,看着看着,凤飞就停止了挣扎,伸手轻轻抚摸上了飞云的发心。

    臭死了……

    一半是臭的,一半是香的,那合起来,还不照样是臭的。

    他身上都是雪,脚底沾满了泥,一看就是爬了整夜的山路。

    看来他一早就料到她会追来,所以赶着半夜里就去给她采了药。

    臭死了……看在他累了一整夜,不眠不休给她采药的份上,跪依然是要跪的,不然他不会长记性。

    只不过搓衣板可以拿掉,也不要他跪到冰天雪地里去,就跪在她床边,罚他今晚没饭吃就足够了。

    脱下身上的狐皮大衣,铺在地上,压着飞云的肩膀,强迫他跪在自己床前,卸下他腰间的佩剑,往窗外一丢,关上窗户的一刹那,凤飞立即双腿一张,往床上一坐,拉着飞云的头发,不顾死活地将他按进了怀里。

    “给我跪一个晚上,不准吃饭,还有,给我穿上这些,涂上胭脂,扑上粉……看什么看!!!都是你的错!!!!涂!!!快涂!!!!!”

    她知道他不喜欢这些东西,她也不喜欢,保不准……西梁王也不喜欢……

    这些东西一点也不适合他,但是正因为如此,正因为涂上胭脂,扑上粉会让他变成一个妖怪,她才更要让他把这些恶心的东西统统弄在身上。

    她要把他打扮得恶心到自己,才能恶心到西梁王。

    抓着飞云的头发,不管他皱着眉头,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打开桌上的梳妆盒,凤飞立即不管三七二十一,尽选些最低俗,最艳红的胭脂涂到了飞云嘴唇上。

    红得像香肠一样,真不错,这样的嘴,她不信西梁王还亲得下去。

    粉……就选最白最僵尸的那种……

    衣服也要换,换最艳最露,最下贱最难看的……

    这件粉红色的就不错,露胸,还露大腿,分叉开得那么高,走走路就能看到里面……

    头发也是,索性梳个冲天辫,再把他的眉毛描描粗……

    很好……

    难看极了,接下来的十天,她都要他这么难看,跟她在东都每条大街小巷上走来走去。

    谁叫他活该……他活该。

    拍了拍手,心满意足地看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被自己整得不成样子的飞云,端起桌上的鸡汤喝了一口,虽然明明觉得脚下这个男人装扮得恶心,艳俗极了,明明她是照着自己最讨厌的方式去打扮的他,喝着喝着,凤飞的目光,却还是不受控制地溜到了飞云开叉极高,整个□在外面的大腿上。

    好像……冷了点……

    这么冷的天,不给他穿裤子,还要带着不穿裤子的他,大街小巷地跑……

    不行……不行啊……

    也许在裙子里面加上裤子……会更难看……更能恶心到西梁王……

    话说回来,她怎么想也没想,就让厨子给自己准备了鸡汤?

    她明明最讨厌吃鸡了。

    “啊……啊……”

    踢了踢跪在自己脚下的飞云,指着嘴巴,啊了老半天,这一回,飞云竟像真的生了凤飞的气,不管她怎么踢,怎么啊,都只是低着头,看着凤飞故意摆在他脚下的镜子,一动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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