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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是不是得重新评估一下埃德加?

    我叹了口气,亨利的脸又凑过来,被我一巴掌抽开。

    “不过呢……”他拉长了声线,一个词被他咬得抑扬顿挫。

    “不过什么。”

    “如果,拿你的记忆来交换,我可以考虑一下哟。”

    我挑眉,“记忆?交换?你的意思是想生生的挖掉我的记忆?所有?”

    “不用所有,只要你来人界这一段就可以了。”

    “你做梦呢……”我说。

    他笑得挑衅。生生的挖掉记忆这种东西,即使以后能找回来,也绝对不是全部了,找不回来,那就是永远丢失……

    我知道他的意思,抽掉记忆是一种高级魔法,它的好处在于,记忆主人所经历的,不管是多么微小,微小到你甚至早已忘记,亦或者是被人刻意抹去的东西,只要曾经发生过,被你存放在脑海里过,它都能被呈现出来。

    就如一卷胶卷,被你记住的是已洗成的相片,然而,组成这卷胶卷的,还有千千万万的底片。

    这种魔法就是把那卷胶卷取出来,长短不限,还绝不留下任何碎片,如果取的是整卷,保准让你像个新生的婴孩般,干净得连内裤也不会穿。

    他只要得到了我的记忆,并且使用在自己的脑海里,对于我的经历,那些被遗忘的、被抹去的,甚至连我自己都不曾在意的东西,都会了如指掌。

    那股力量的来源,就更不用说了。

    坏处是,这种魔法要求太多,最重要的一条是:记忆主人必须完全自愿并且帮助其取出。

    “你怎么会认为,我会答应你这种条件?”我挑眉问。

    怎么想都不可能的吧,连提出来都会作为一个笑话来看待的问题。

    “唔……我还以为你会为了你的小情人小小的牺牲一下……”

    “小小的牺牲?”失去记忆这种事叫小小的牺牲?

    “我用过之后会还给你的。”他说。

    “你觉得你的话我会相信?”

    他特诚恳的点点头。

    我无语。

    于是,我把刚才的话题作为了亨利一个恶作剧的嘲笑。

    门外再次响起敲门声,这回是我这边的。

    “什么事?”我问。

    我看了亨利一眼,他笑对着我,映上已成紫色的面容,别样的‘动感’。

    “睡了么?”爱德华问,隔着门,声音有些闷闷的。

    “睡了。”我说。

    “那现在答话的是谁?”托修列的声音。

    “是樱桃。”

    “莉莉,开下门。”爱德华又说,声音大了些,但依然低低沉沉。

    “我不是说我已经睡了么。”

    “有点事要找你。”爱德华说。

    “明天不行么?”

    “不行。”

    声音很坚定,我又瞟了亨利一眼,那东西自在的翘着二郎腿晃荡,没事儿似地。其实我特别想揪着他的领巾朝他吼,你的脸,你的脸……笑起来就像一只干瘪茄子。

    “不好过来开门,我在裸奔呢。”我说,特别淡定。

    门口有奇怪的声音响了一下,然后是低低的交谈声,再然后是脚步声的离去,我仔细听了一下,只听到一个人的。

    刚顺了口气,又被提起来。

    “开门吧。”爱德华的语气有些无奈。

    “不是说了么,我在裸奔!”

    “托修列已经走了。”

    “……”我沉默,顿了顿,然后说,“你是想说你其实是个女人,看看同样身为女人的我的裸体,没有什么的?”

    “你哪里我没看过。”

    我觉得身边所有的声音都停顿了一下,壁炉里木材燃烧的噼啪声都格外的轻。

    亨利本来笑着的脸奇异的顿了顿,然后剧烈的,如同被人点了笑穴般,张狂而又无声的狂笑起来。

    如果说刚才是幸灾乐祸的笑,那么现在更像是从精神病院兼职回来的人。

    兼职被研究。

    我淡淡的眼神飘过亨利,然后直直的射向门外。其实,我特别想脱光了衣服去开门,然后对比一下,咱俩谁的反应会比较大。

    反正好久都没看过他大惊失色的样子了。

    反正都说了,我有什么他没看过,他又有什么我没看过的,害羞这种东西对于活了300多年的女人来说,那就是渣。

    但,念头也只是在心里过了一遍,这种老情人的情趣,我撇撇嘴,很无聊。

    爱德华的声音在门外消失了很久,我以为他走了,本又想继续嘲笑一下亨利刚才的智障行为,他的声音再次传来。

    “好了,穿上衣服再来开门吧,天寒了,小心着凉。”他说。

    我又瞧上了亨利一眼,直到他抽经一样的笑变成冷笑。

    其实现在仔细看,亨利的脸已经不那么紫了。

    “刚才你那搞笑的提议,我的回答是,不可能,做梦吧。”我说。

    “你不用再考虑一下?”

    “亨利……这种幼稚的事情你也能问出口?我会拿自己的记忆换一个随时都能被我杀死的敌人?”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神情极是古怪,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我想,我的样子也好不到哪去。这样的事情,的确不像是他会做出来的,如果只是一个玩笑的话题,互相嘲笑嘲笑对方也就过了,谁也不会当真,可他的神情,明显是认真考虑过这件事……

    他的神智……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敲门声又响了几下,爱德华问“好了么。”

    我没答他,直接对亨利说,“你是消失,还是留下来喝喝茶?”

    他回神,什么也没说,直接爬窗户消失。

    睡得跟头猪一样的樱桃睁开一只眼睛,看看我,欲言又止,咕唧了两下没得到我的回应。

    我去开门,爱德华一只手撑在门边,另一只手作势要锤门。

    不知道是出来得太忽忙还是怎么着,他只穿着件单薄的白衬衫,下摆扎在黑西装裤里。刚一进来就窜到火边煨着。

    “知道现在是冬天你穿这么点是想勾搭谁?”

    我递给他一张毛毯,他立马把自己裹成一团球。

    “他走了?”裹成球后还蹲下来,在壁炉边瑟瑟发抖的样子,作为一只王子,一只被半个城的女性所追求的王子,他的这幅德行,唯一让我想起的一个词是:坑爹啊。

    如果你们一定想知道这种情形,请自己用棉被把自己包裹住,从头到脚,然后蹲下来,只露出一颗头,然后使劲的抖。

    “他走了?”他再次重复了一遍,声音大了些,却隐隐含着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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